1、Redamanc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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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耀光纪3025年，高度科技化下的王国研制出了能主动将光之子的意识与意识空间联通的‘意识仓’。”
“二、「意识空间」：王国科研部以巨鸟为载体建立的线上存储空间，每一位光之子都会在降生后得到自己的意识空间。”
“三、「意识仓」：官方通道，可以让光之子随时通过仓体进入私有意识空间，翻阅难以携带的线上资料，或者在意识空间内休息。”
“四、AI已通过图灵测试，并与光之子达成共处协定，拥有王国承认的独立人格。”
“五、为了避免光之子在意识空间内陷入“意识陷阱”，意识仓禁止光之子把意识空间的环境设置为现实所处环境。”
……
上辈子天打雷劈，这辈子暗恋下铺帅批。
Alef在电子笔记的空白处写完这句，笔锋没停，在静静悬浮的光屏上划出一团纠缠的笔迹。
这鬼画符无法被光屏识别，于是他盯着屏幕上弹出的“请输入正确字符”，更郁闷了。
晚上七点，Alef本来不该待在图书馆，更不应该翻看这堆毫无意义的历史学笔记，但是就因为他的暗恋对象今晚就要被同学告白了，而这怂人连对方的反应都不敢窥探，硬是在图书五区扎了一个下午。
那个男生他见过一次，和Caleb同系，个子高挑又傲气，只有在看Caleb时才露出一点少有的羞怯，满眼都是能发光似的倾慕。
今天是Caleb的生日，不止他知道，那个男生也打探了出来，要借着庆祝的机会一鼓作气表明心意。
Alef当然喜欢Caleb，那Caleb呢？
他捏着光子笔，将Caleb的名字写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写不下第二个词。
太难了，他想。
从小到大，Caleb给他做过饭，买过药，凌晨一点还在陪他复习不会的科目。他们先后考上国大，关系比隔壁的双胞胎兄弟还要紧密，倘若两人中的一个是个女孩，那真是教科书般标准的青梅竹马。
这么多年下来，Caleb一心扑在学习和照顾他这个邻家弟弟上，别说谈恋爱，就连前来告白的人堵在Caleb面前，这个冷酷的大帅哥也能一手拎着Alef，一边拒绝三连：“抱歉同学，请让一让，我赶时间。”
最后Caleb成功买到了甜点店最后一份草莓蛋糕，投喂对象：因为馋甜点而无法集中精力听讲的Alef。
他也想像其他人一样不管不顾的去表明心意，这段关系跨越了整整十二年，如果Caleb对他的好只是习惯性的照顾……那这一步跨出去，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他还远远没有失去Caleb的勇气。以前是因为学业繁忙，而国大的课业再多，也会留给光之子足够的私人时间，过了这么久，Caleb还会像以前一样拒绝所有人吗？
Alef早就把光屏的通讯界面调了出来，他与Caleb的交流还停留在六个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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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我嘤嘤拳：电影院有新片，晚上八点半，来不
◎大帅哥（备注）：改天吧，导师让我帮同组的人做爆破实验，十点之前走不了，你记得去食堂吃饭。
◎吃我嘤嘤拳：[我不宝贝了呗 .jpg]
◎大帅哥（备注）：[爸爸爱你.jpg]
◎吃我嘤嘤拳：又欺负我
◎大帅哥（备注）：逗逗你。
◎吃我嘤嘤拳：你做完实验还回宿舍吗
◎大帅哥（备注）：不回，去公寓拿实验器材。
◎吃我嘤嘤拳：行
◎大帅哥（备注）：记得吃晚饭。
◎吃我嘤嘤拳：[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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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样说了，Alef还是没去。
因为在这段消息之前，另一位“主角”的匿名信息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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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我知道你对Caleb是什么心思，可惜他不可能和你有结果，识相点，晚上别像条狗似的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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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程度的恐吓他还不至于当真，也从没怕过，只是比起情敌，Caleb的回信更让人糟心些。
Alef暗示得多明显，这人倒好，张口就是不去不回，还没有叫他来的意思。
多像一个养家糊口的老父亲躲着孩子去约会啊。
他知道这个比喻非常离谱，但是、但是真的好他妈像啊！
如果Alef胆子够大，绝对会摔了手机冲到Caleb面前，恶狠狠地揪住帅哥的衣领怒喊：你不懂吗我他妈喜欢你、喜欢得要死、喜欢得睡不着觉！
整天就知道学习和催我好好吃饭，我马上要失恋了，哪还吃得下！！
小狼狗闷了一下午，越想越委屈，收了东西准备离开座位，班级群突然跳出一条消息，是一张背景黑漆漆的图片，地面摆了一圈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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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大一支花：[图片]来来来，知行广场东边！隔壁系系草已经准备好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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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f：“……”
得，知行广场东侧——正正好好挡在图书馆到宿舍楼的必经之路上。
难道他回个宿舍还要遭受一番现实的毒打？
太畜生了吧。
图书馆的天眼AI检测到Alef在原地站了一会，主动伸出机械臂，蓝光一闪，发出“滴”的一声：“晚上好，Alef，需要帮助吗？”
Alef一只手撑着桌子，麻木地回话：“啊，晚上好Patrouille eins。”
他揉了揉脸，喃喃道：“……你有没有红石冷液储剂。”
他今天就和这罪恶的国大同归于尽。
Patrouille eins：“ ？”
Patrouille eins委婉地打开了国大安全部的报警界面：“有。但是出于对你人身安全的关心，我认为我有权利提前通知安全部的各位干员……”
Alef拽住那根足有一人高的机械臂，有点无语：“干啥，我刚说两句话你就要找安全部，人与AI之间的友谊呢，能不能给我一点信任。”
“……”
巡逻一号默默与这恶霸对视片刻，用旧纪年AI精灵的机械口吻开了腔：“高一上学期，你问我哪里的拖把最耐用，然后用卫生间还未清洗的拖把袭击了八位实施校园霸凌的学生。”
“高一下学期，你问我如何潜入大一学生的读书会，然后那天的展馆天窗上出现了一个戴了玩偶头套的‘轻生学生’。”
“高二上学期，你问我不小心在国大的湖里掉东西违不违法，然后隔了一天，国大安全部把你和落水的流浪猫一起捞了上来。”
“……”
“你一个究极恐水患者，还敢跑去救猫。”
Patrouille eins机械眼一眨：“我都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聪明。”
Alef：“靠，你想损我就直说。”
Patrouille eins冷酷道：“高二下学期，你问我该怎么赶走某位大二同学死缠烂打的追求者，然后……”
小狼狗听到这就头皮一炸：“别——”
“——穿着假发长裙，见人就说你是Caleb的前妻。”
人工智能甚至强调了一下：“还怀了身孕。”
“……”
这一通黑历史简直把Alef砸得万念俱灰，他深呼吸了一下，只得向伟大的王国科技认输：“行行行，你…你牛，我走还不行吗。”
Patrouille eins：“那你还需要储剂吗？”
“你真给？”
“我会真的报警。”
“……”
“不闹了，帮我看看还有没有空的意识仓。”Alef从兜里摸了块压缩能源体，“今天……在这睡了。”
Patrouille eins看了他一眼，开启指示路径，层叠的白色流光穿过地板：“距离最近的可用意识仓位于A层12区13号，已自动输入许可密钥，祝使用愉快。”
Alef把能源体扔进AI的收容口，挥挥手：“谢了Patrouille eins。去休息吧，明天见。”
Patrouille eins：“不客气，明天见。”
————
意识仓的外形被设计成一枚银色的椭圆状球体，里面的床铺会根据光之子的体型调整到合适的大小，在另一端放着圆环头盔。
Alef登记了个人ID，推开仓门躺下，把头盔勾过来戴上。
眼前逐渐暗下去，而一个个缓慢播放的“图片”浮现在眼前。
这些是一个人曾经看到过的所有空间，除了现实中的图书馆环境无法选择，其他环境都可以设置，区别是环境的清晰程度会根据印象的深浅而有所不同。
他微微凝神，从众多“图片”里拉出一张略显冷清的房间，设定了八个小时的睡眠时限，随后进入空间。
双脚重新触到地面时，他睁眼看了看整洁的工作台，堆满整个书柜的实验资料，重重呼出一口气，直接扑到旁边的单人床上，把那叠犹如标准正方体的被子拽到身上，愤愤地打了几个滚。
毫无疑问，这是Caleb的房间，现实中在校外那间公寓。
把意识空间设置为他人私人空间的行为，其实是侵犯他人隐私的，不过意识空间本身就是个人隐私，只要不是疯到大张旗鼓的向对方炫耀，谁也管不到。
意识空间在模拟感官方面相当优秀，Alef甚至能闻到被子上清淡的木香，这味道他太熟悉了，Caleb常用的“Sandalsun”。
他偷偷买过一瓶，还是觉得在Caleb身上才最好闻。
Alef把被子当作某人锤了一顿，胡闹过后又躺下来，呆呆的望着床铺对面的书柜。一眼看去除了书……还是书，意识空间内的书也可以翻阅，区别在于——
他垂下手臂，从床边的地板上捡了一本上来。
这本极厚的理论类刊物只有一层浅淡的棕色，封面的标题和标注都是模糊的，内页全部是空白。
Alef不会看这种书，所以意识空间根据记忆呈现出的空间也只限于他所记住的内容，而不会补充从未见过的细节。
由此类推，房间内锁住的柜子或者被挡住的地方也是空白一片，哪怕强行打开也没有用。
他要靠躲进意识空间才能获得一部分无法获得的未来，而那些空白的角落，会被Caleb毫无保留地递给手旁的爱人。
Alef陷在温暖的被褥里，却觉得冷。
真冷。
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能有回应，但是还是会让人有些难过。
“他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Alef低声说：“……可是我也知道啊。”
我们一起过了十二年的生日，哪怕再忙也能见上一面，唯独这一次，只有这一次，你不来看电影，也不回宿舍，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和你告白，可你还是去了，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不是吗。
他已经预见了未来的一隅，所以连一个字都不敢再多问，就像《忍冬》里的那只山雀，为了逃避寒冬而钻进即将被点燃的炉灶。
小山雀被火焰吞没的前一秒，还在想：要下雪了。
外面在起风……要下雪了。
————
“I’m at a payphone.”
（我在公共电话前）
……
“I threw a wish in the well.”
（我在愿池许下一个愿望）
……
“Don’t ask me I’ll never tell.”
（不要问我是什么，我永远不会说出来）
……
唔……
这是……歌声？
Alef睡了没多久，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胡乱抓了抓头发，卫衣下摆被挤到了胸口，露出一截格外漂亮的腰线。
房间里的音响打开了，正在放音乐。
Alef搂着被子听了会，因为脑子还有点浑，只觉得还挺好听。意识空间有时也会出现一些小变动，像一些突如其来的噪音，东西忽然挪动了位置，没有打开的器材转眼就开了，都是正常现象。
人的意识是会波动的，势必会影响以记忆为主的意识空间，如果意识波动足够强烈，甚至能看到记忆中最重要的……
一个身形极高的人推开了房门。
Alef茫然地转过视线，先入目的是两条长得没边的腿，然后是挺拔的肩背。再往上，他在看到那张冷俊的侧脸时，突然清醒了。
Alef：“ ？”
他知道这是意识空间受自身影响而出现的假象，但是架不住被管出了条件反射，于是下意识做了一个很没出息的动作——
Alef反手把揉得皱皱巴巴的被子藏到身后。
他无地自容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这就是个幻象啊。
在现实里被人拿捏得死死的，到意识空间了还要被个幻象无声恐吓？
丢不丢人。
Alef瞬间就支棱起来了。
他长腿一翘，直接抱着枕头躺回去，不仅躺，还躺得特狂，表情拽得仿佛来要债，等到幻象关上门看过来的时候，小狼狗还幽幽地冒出一句：“儿大不中留啊。”
“……”
意识空间会模拟现实的触感，因意识波动产生的幻象也是同理，模拟活人的行为举止会有更多限制，如果与幻象交流，幻象也只会做出记忆中相似的反应。
如他所料，这个幻象脱了上身的实验服外套，没说话，走过来坐下，先按了一下他的小腹，笃定道：“你没吃饭。”
Alef最怕人这样碰他，一边躲一边抗议：“我草——说话就说话，别碰劳资！！”
对方眯了下眼睛，捏着Alef气鼓鼓的脸颊，把人转了过来：“说脏话？”
如果放在现实，Caleb开始用这种语气反问他的时候，Alef绝对认怂，一秒都不犹豫。
但是，这是在意识空间。
小狼狗张口就咬住了幻象的手。
幻象看起来倒没有要撸袖子收拾他的意思，只动了动被咬的那只手：“松口。”
Alef：“唔古（我不）。”
“又生气了？”
“……”
他心说，对，爱而不得由爱生恨。
“不回消息也不接通讯，还咬人。”幻象用另一只手捏了捏Alef的脸，有些无奈，“不是催你，不起也行，你让我去做饭。”
Alef非常叛逆，丢过去一个枕头，还没砸中，气的转头往被子里一埋：“随你。”
他看起来凶，其实说完就后悔了。
Caleb难道对他不好吗？
当然好。
他就没见过比Caleb更好的人，可这个对他最好的人马上就要放手了，要去牵别人的手。
注定要离开的人，再好也和他没关系了，出了意识空间，他还能看着喜欢的人多久？
他还有几次任性的机会？
·
幻象起身时，左手指尖忽然被勾住了。
“对不起。”
那只手甚至没有碰幻象的手掌，也没有握实，只要稍微错一下位置，就能挣脱。
“对不起……”
Alef仍然低着头，声音却压不住哽咽，低声重复着：“…对不起。”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冲你发脾气，我不想你走。
可怎么做才能留住你，怎么做才能让你多等我一下，我不是故意的，可我……没有办法了。
我没有办法了，曾经我碰到的所有难题都可以找你，唯独这一题我束手无策。
对方动了。
他被幻象按进怀里，温热的掌心顺着脊背一下一下地安抚。
Alef在这沉默的怀抱里得到了一点安慰，他幸福又难过地闭了闭眼。
只有意识空间才会向最好的那个结局发展，人最终会回到现实，他却舍不得离开了。
他听到幻象说：“为什么难过？”
“……”
Alef不发一言地抱紧了幻象的腰，答案只有四个字，可他不想说。
意识空间无法弥补记忆中从未有过的行为，他从未告白，所以也无法真正预知到对方的下一步反应，只要说出口，幻象就会因关键记忆断层而直接消失。
这也是很多人无法对幻象做出更多亲密行为的原因，Alef只是想再多留一会。
他艰难地忍住颤音：“因为我……”
“…喜欢你啊。”
·
“嗯，我也是。”
·
Alef因情绪起伏而微微发颤的手突然一僵。
幻象……在回应他？
不可能的，这个由空间产生的影子会在这句话说完后立刻崩溃，而不是——
他终于在慌乱下直视了“幻象”的目光。
Caleb察觉到他的异常：“Alef？”
幻象是不可能回应的，除非这是现实。
可他在晚上七点踏进了意识仓，睡眠没超过三十分钟，怎么会回到现实？！
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瞬间，Alef的思维陷入了“意识陷阱”。
意识陷阱，指光之子通过意识仓进入意识空间后，因错误操作或其他因素导致意识空间展现形态与现实所处空间重合，从而进入认知混乱的危险状态。
如果短时间内处理不当，光之子极有可能再也无法恢复正常。
Caleb深知这点，他不知道Alef为什么会突然陷入陷阱，不过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就是用正确的记忆将错乱记忆纠正。
他按住Alef的肩膀，迅速将自己颈侧的记忆芯片抽出，接入Alef的手环接口。
记忆涌入意识的那一刻，Caleb直视Alef震颤的瞳孔，沉声说：“别怕，你看着我。”
“有我的世界才是现实。”
————
这段输入芯片的记忆始于二十分钟前，知行广场东侧。
Caleb面对一众在旁边录像起哄的同班同学、站在蜡烛圈里的男同学、始终未被回复的通讯请求以及一条短信，沉默了半分钟。
短信的发送者是国大的巡逻一号AI，内容简洁且丧心病狂。
──────
★Patrouille eins：
Caleb同学，晚上好。
这并非国大的官方通知，只是个人通讯需求。
我有必要说一下：
嘿，Alef小宝贝亲手给的能源糖组真好吃~
──────
Caleb：“……”
Caleb冷冷“啧”了一声，把周围的人都吓没了音。
他把通讯器捏在手心里，面无表情地回绝了那个男生：“我说的很清楚。其一，你是在用导师名义伪造通知，打乱我正常的学术研究；其二，我明确说过我有婚恋对象，不会考虑其他人。请你换个人生目标，再见。”
“等一下——”
那男生既尴尬又不甘心，红着眼圈，执拗地追问：“如果我们更合适呢，难道你要守着他过一辈子吗？”
“我怎么看也比只会拖你后腿的人强吧，我们…我们可以试试啊，你敢说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有点可怜，任谁站在这个位置都有点心软，换句话说，和一个系草级别的美人谈恋爱，怎么看也不是件吃亏的事，试试又能怎样？
国大的吃瓜群众被系草的深情感动了两秒，再一看被告白的那位——
Caleb面无表情地后退了半步，斩钉截铁：“没有可比性，不试，不喜欢。”
这段话后来当选国大广为流传的狠人行为大赏第二名，而大赏第一名来自同晚、巡逻一号与国大知名恶霸的对话投稿，其槽点之多，堪称国大典中典。
Patrouille eins是一个公正的AI，不过他的私人立场更偏向Alef，于是在保存了这段对话之后，人工智能也光明正大调用了国大的数个摄像头，线上围观了另一头的情况。
从AI的角度看，Caleb和Alef两个人的行为模型，契合程度简直高得可怕。
用人话说，就是有情侣那味了。
不过数据并不能完全代表结果，尤其是光之子的情感。所以Patrouille eins选择用人类的方式刺激Caleb一下，根据反应的不同，可以试探出这个人对Alef的占有边界是伴侣还是朋友。
AI的试探方式确实充满欠打的潜质，正常光之子不建议尝试，巡逻一号倒是不怕被揍，反正AI没有痛觉，光之子就不行。
Patrouille eins预测到了这位大三学子会来找他，所以当Caleb五分钟内赶到图书馆，一言不发站到面前时，这个AI还很淡定：“找Alef？人刚进意识仓。”
Caleb不带情绪地看了AI一眼：“不急。”
人工智能的视野很广，他清晰地看到这位学霸打开手臂上的光屏，开始写代码。
Patrouille eins：“？”
AI感觉事情开始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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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后，Caleb把一个15KB的小文件传进人工智能的蓝牙端口，转身朝Alef所在的意识仓走去。
Patrouille eins自身有非常强大的防火墙系统，文件能传进来就说明不是病毒。
他一头雾水地打开文件包，就看到那个纸壳箱图标摇晃了几下，从里面爬出了——
蟑螂。
Patrouille eins：“……………”
源源不断的数据蟑螂从整蛊文件里涌出来，然后顺着AI浑身的系统通道满地乱飞——
Caleb向意识仓输入了个人权限，把正处于深眠状态的Alef抱起来时，人工智能的惨叫已经响彻整个图书馆。
隔了两层，他还能听见AI崩溃的声音：“Caleb！你至于吗？！我就说说——”
Caleb冷淡地一抬眼：“不好意思，动嘴也不行。”
Patrouille eins正火急火燎地清理一身电子垃圾，吓得嗓子直破音：“靠靠靠靠——啥，这也不行？Alef又不是你男朋友！”
“当然不是。”
高挑的帅哥将人抱得更严实，纠正道：“是我童养媳。”
……
记忆到这里并未结束，但是那句“童养媳”对Alef的冲击太大，人直接吓醒了，记忆传输自动中断。
传输中断不影响Alef脱离意识陷阱，但是理智分清了，不代表本能也想接受这个现实。
因为前五分钟，某国大恶霸还在猖獗地咬人、满床打滚、无理取闹以及给人找麻烦。
后面的部分不用看也知道，Caleb动用权限把他抱出意识仓，然后一起回了公寓。
但是谁也想不到Alef的意识空间设置正好是对方的房间，直接导致他醒来以后没分清现实，对着Caleb本人就是一顿大放厥词。
Alef光是想想就感到一阵绝望。
天要亡我，莫过于此。
两个人沉默片刻，谁也没有开口。Alef不出声是因为不敢，而且有亿点害怕；Caleb则是在接受记忆芯片回传的记忆。
记忆共享是相互的，他在传输记忆的过程中，芯片会自动摄取Alef的记忆回传过来，摄取片段在12小时到24小时内不等。
Alef本来就心态崩裂，从帅哥的沉默里意识到这点以后，理所当然的又崩了一次。
心态开崩的还不止小狼狗，看完回传记忆的Caleb也有点炸。
Alef这一天的心路历程可谓是丰富多彩，还“邻家弟弟”、“老父亲去约会”、“Caleb是个热心善良的大好人”，都是些……什么玩意。
Caleb硬生生给气笑了。
他两手撑在Alef身侧，把人堵进墙角，慢条斯理地发问：“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从小学就带你学习。”
Alef茫然地摇头。
“因为你的父母同意让你在国大毕业后嫁给我，条件是我要照顾你到学业结束。”
Alef：“！”
“还偷偷给我发好人卡。”Caleb冷冷逼问他，“除了你，谁还能让我熬夜陪读，怎么，我看着像好人？”
“……”
Alef欲哭无泪，这是什么鬼畜的送命题……他是该说像还是不像啊。
Caleb垂眸看了眼时间，意义不明地“啧”了一声：“七点五十五……也行。”
小狼狗听得一头雾水，也不敢问。
Caleb单手扯开系到脖颈的衣扣，扫了他一眼：“还看什么，脱。”
“……”
Alef：“啊？”
“本来想等到毕业，现在看也没必要了。”
Caleb开始拆右手上的机械手环，冷声道：“衣服你是自己脱，还是我来。”
“……”
Alef以为帅哥在说气话，但是下一秒，他看到Caleb回身，把房门反锁了。
小狼狗迟缓地意识到一件事：Caleb不是在吓他，是要来真的。
Alef这人有个很神奇的特质，越是害怕，就越容易干出一些离谱的事来，而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尤其是这个时候——
他不由自主地向后瑟缩了两下，脑子一懵，突然来了一句：“没买套。”
Caleb：“……”
Alef ：“……”
Alef颤抖着捂住脸：“对不起……当我没说。”
Caleb深深吐出一口气，决定今晚不能再让这个小机灵鬼有任何的言论自由。
他握住Alef的小腿把人拖到身下，又凶又重地吻上去，两人的呼吸都乱了，鼓噪的心跳分不清究竟来自谁的胸膛。
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能有回应，好在他爱着的那个人，也在爱他。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Redamanc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