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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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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念念找到了?”
吴喜梅不答反问,“二嫂,晚上你让我去帮你去取东西,难道不是特意支开我,你现在是不是特别高兴我没找到人?”
“三妹,你说什么?我倒是不明白了。”
“我说什么你不是最清楚?我们家沈念在哪儿!”
最后几个字是怒吼着说出来的,赵淑君被吓得身体不断往后缩着,放低了声音,“三妹,真不是我!”
“如果是我,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们家岚竹不还是靠妹夫帮忙嘛,我们怎么可能害你的孩子。”
她说着见吴喜梅脸上表情有所松动,继续说道:“念念那孩子那么可爱,我们疼爱都来不及,怎么有那么狠的心。”
“三妹,我马上让岚竹联系警察,你放心,念念一定可以找到的。”
似怕她做出什么骇人的举动,赵淑君立刻拨通了吴岚竹的电话,告诉他沈念失踪了,让他报警全程搜索。
吴喜梅手掌攥紧,脚上空无一物,白皙的脚上沾染了黑色的泥土和血迹,让人心惊。
“三妹,你先去处理伤口,你二哥一定帮你找到念念,现在是着急也没用,对吧!”
晚上凌晨沈良镛才从聊城赶到苏州,苏州的警察和沈良镛带来的人已经封锁全城,势必找出吴家小小姐。
警察局的人不敢松懈,上面的多方势力已经打过来好几次电话了,他们熬夜都要找出这位小小姐。
当天夜里,吴喜梅和沈良镛一夜未合眼,警察局那边天亮才派人过来告诉消息。
“这次不是简单的拐卖案,对方计划周密完善,他们频繁换车,车都是用的套牌,目前我们正在联系各地警察局注意奇怪车辆……”
吴喜梅情绪很不稳定,责问道:“你们花一晚上时间就这样?人呢?我要我家念念!我要见到人!”
沈良镛搂着她安慰道:“喜梅,别激动,我们等待警察的消息。”
“抱歉,吴小姐,我们这边从接到消息就开始着手调查,最后还是晚了一步。我们知道您很着急,现在各地警察同志都在帮您找孩子,一定会有消息的。”
沈良镛:“麻烦王队了。”
中午,临市的警察局打电话过来说,找到嫌疑人,不过只有人贩子,没有小女孩。
王队:“他招供没有?”
“他说孩子中途丢了,有人劫持了孩子,那帮人的消息我们还没有查到。”
挂断电话,王队看着面容憔悴的年轻女人,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下一团乌青,看上去年老了好几岁,“人贩子找到了,但是孩子没有找到。”
“什么?”
吴喜梅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
她情绪越发失控,嘶吼着,“求求你们,继续找,一定要将孩子找到!求求你们……”
说道最后,她已经没了声音,哑着嗓子似在嘶吼,沈良镛将人抱在怀里安慰道:“喜梅,孩子一定找得到,肯定找得到,我们都发现一个线索了,之后肯定能找到。”
然而事与愿违,下午警察局王队赶到吴宅。
这座百年老宅传承了古代的建筑风格,庭院楼阁,假山巨石,无不凸显出主人的品位,穿过狭长的长廊,主楼格外安静,没有生气。
大厅内的人见他来,纷纷起身,视线定定落在自己脸上,他捏着资料的手收紧,复又恢复正常,保持自己专业能力,委婉开口,“各位要有心理准备。”
说完见众人脸色凝重,特别是那位孩子母亲,面无血色,双目无神地盯着自己。
“中午在沱江发现一具女尸,条件基本与沈小姐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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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沈念总觉得有奇怪的一团东西朝自己撞过来,而后又跑开,时近时远,她想要醒过来,但又挣脱不出梦魇,想要开口说话,喉咙却怎么也没有声响。
陷在光怪陆离的梦里,沈念头很重,心慌心悸格外难受,可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沈念?沈念?”
顾珩看着她紧皱的眉头,额头全是汗,知道她应该陷入梦魇中,想要唤醒她,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一天下来,体温依旧不降。晚上老爷子打电话准备过来,被他拒绝了,而沈家那边却到现在为止却一个电话没有。
他拧了湿毛巾,小心擦拭着她额头和手掌上的汗。
晚上护士过来取输液针,临走前吩咐他,“病人今晚就会退烧,夜间病人出汗后要及时擦干,家属可以用湿毛巾给病人擦拭身体。”
“病人一直做噩梦怎么回事?”
护士见他很关心病人,耐心回答:“高烧引起的正常现象,退烧就好了。”
护士走后,顾珩坐在病床前,用湿毛巾擦拭着她沁出汗的额头,而后轻抚着她柔顺的头发。
她头发很柔软,不像自己的那么粗硬,摸上去很舒服,顾珩爱不释手地摸了很久,直到丁炜打来电话。
他走出病房,声音冷淡,“查到了?”
“沈二小姐昨晚参加高中同学聚会一夜未归,都是年轻人,玩得有点大,刚好遇上警察抽查会所,他们被拘留了一晚上。其他人都通知了家里人,偏偏沈二小姐脾气倔,自己在警察局蹲了一晚上……”
挂断电话,顾珩望着对面墙壁上的广告牌,想到白天雨里那幕,沈念苍白无助的脸在他脑海久久无法消散,心里密密麻麻地疼。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没有见过像她这般,看上去柔柔弱弱,内心却极其坚强,永远背着重重的壳,做好随时保护自己的姿势。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懂事的孩子没糖吃。
他宁愿她爱闹一点,至少在自己面前是鲜活的,不需要拖着重重的盔甲。
推门进去,床上的女人睡颜恬静,额头和鼻尖沁着薄汗,他用湿毛巾擦拭完她的脸,手掌往后伸入脖颈,一片湿濡,往下,背上也是汗涔涔的。
重新拧了毛巾,准备动手脱她衣服时,有些犯难了。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纠结片刻后,选择闭眼解开她胸前的扣子。
手指触碰上胸前的扣子,不知什么原因,手背就碰上了那团绵软,他僵硬着身体迅速解开后面的扣子,额头已经渗出薄汗,心跳有些快。
他拿过拧好的毛巾在她身体上简单擦拭,每一下都在考验他的自制力,等擦拭完前面,他有些口干舌燥,努力克制着自己欲望。
真是妖精,等好了再收拾你!
将人轻轻翻过身,她轻轻低喃出声,女人低低的呜咽声在静谧的夜晚格外清晰,顾珩掐着眉心努力凝神静气,不让自己多想。
衣衫褪去,女人光滑白皙的背上几道伤疤赫然出现在眼前,疤痕颜色很淡,但是他一眼就看到了。
白皙的肌肤上那几道疤痕格外刺眼,他的目光一寸寸的扫过每一个疤痕,仿佛想要透过疤痕穿越时空感受当时发生的事情,他皱眉擦拭着女人后背,从脖颈到蝴蝶骨,最后目光停在腰窝,眼眸深邃,突然低头吻上女人的腰窝。
冰凉的唇落在温热的肌肤上,眼里早已揉满心疼,一寸寸地往上,在伤疤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他想不出她以前经历过什么,原本纯真可爱的粉娃娃怎么长成一个裹着盔甲的女孩。
当晚,顾珩一夜没有合眼,一直注意着床上女人的体温,等到天快擦亮的时候,她的体温才降至正常。
沈念从光怪陆离的梦中醒来,头很重,吞咽口水时喉咙犹如刀片一样割得生疼,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找水喝,瞥见旁边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下巴上已经长出青绿色的胡茬,眼下很重的青色,应该一宿没睡,她不想打扰他,准备悄悄下床倒水。
她的动作很轻,但医院病床发出咯吱的声响依然吵醒了刚睡着的男人。
男人混沌的目光在一瞬间清醒,见她起身,询问道:“想上厕所?”
“喝水。”她每发出一个字节,喉咙都如刀割一样,只能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目光却一直注视着男人,心里想要说的话说不出口。
顾珩递上一杯温水,她咕噜咕噜几下就喝完,含水杏眸盯着顾珩一眨不眨地看,意思很明显,他又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她唇边。
“饿了吗?早上想吃什么?”
“青菜粥。”
顾珩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好,我让人送过来。”
随后病房陷入一片安静,沈念不知道说什么,倒是顾珩先开口说道:“我帮你请假了,这两天在家好好休息。”
“感觉我三天两头都在请假。”她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完全可以辞职,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你养不养得起是你的问题,我上不上班是我的事,本质上是没有联系的。我工作挺开心的,院里的同事也挺好,我不打算辞职。”
顾珩挑眉,他当然知道她不会辞职,看来身体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都能反驳自己了。
沈念被他奇怪的眼神盯得脸热,移开目光窝在病床上,“你先去洗漱下吧,待会不是有人来吗?”
“嫌弃我?”顾珩用手蹭了蹭自己下巴上的胡茬,说着已经跨步走进洗手间洗漱。
沈念窝在被子里有些脸热,她刚刚发现自己全身的衣服都换了,而且没有穿内衣,刚刚两人那么近的距离,他肯定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