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柯南]苏格兰死亡调查报告》漫浪山主人

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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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谅在公园跑步的时候见到了伊达航，没想到地下室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那批租客名单里，有一个人是教唆犯罪者，但是当年一直没有证据逮捕，二十年前大阪发生过连环杀人剖尸案，在最后的逮捕过程中，那个犯人用手术刀隔断了自己的喉咙，因此一直没有找到解剖尸体的地点。”伊达航说道。
　　谅还没吃早饭，但是觉得胃里有点泛酸，就像是第一次实操解剖时那种快要吐出来的感觉。
　　“还好吗？”
　　谅点了点头，把那种想要吐的感觉缓慢的抑制下去。
　　“那间地下室也不是原房主的，解除警戒线的通知今天应该就会到，你可以找施工队查看一下，免得这种私自挖掘的地下室破坏地基，或者把地下室填了也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谅嘴里回答着伊达航，心里盘算着把附近哪里租下来，织田作在他这边住两天不露面还没什么问题，一旦开始露面就不适合长期跟他住一起了，组织不会允许他有这样亲近关系的外部人。
　　跑完步去学校上课，顺便抽空去地下交易场所搞定了织田作的身份证明之类的，这就是记忆好的好处，大阪分部的资料他之前去看的时候就记在了脑袋里，组织之外的地下势力也有记录，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他把新租的房子直接放在了织田作的身份名下，也是附近的一个小独栋，那里之前住着一家三口，家具电器都有，省下了重新置办的麻烦。
　　到家的时候是黄昏时分，工人们正收拾东西离开，地下室已经重新填平，浇灌了砂浆找平，明天就可以重新铺地板。
　　谅把医疗保险卡、驾驶证、租房合同和钥匙都交给织田作，然后说：“今晚要在你那边借住一下了。”
　　尽管租房这事提前没有商量，但是织田作几乎没有露出任何错愕的表情，生活在黑暗里久了的人，应变能力渗入到每一个条件反射中，“唔，好啊，反正一楼今天也不能踩了。”
　　两个人并排走着，虽然织田作不知道租的房子在哪里，但是完美和谅同步的步伐，就仿佛他带着谅去他家似的，谅在心里盘算着做账的事。
　　他私人的卡里每个月都会有钱入账，没人管他怎么花，但是谅自己有记账的习惯，如果一旦遇到组织查他账目的情况，要保证没有出现不该有的资金流向和去路不明的花销。
　　想的头疼，果然还是应该早点想办法把钱多弄到不记名卡里一些，方便他做一些自己的事。
　　“织田作擅长做账吗？”谅问。
　　“还可以，这种事多少都掌握一些，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账本是最容易做手脚的地方，无论是哪一方都有作假的可能，接触的多了，自然就掌握了一些其中的技巧。
　　谅心里又冒出了那句话，不过这次不能说‘我偷组织钱养你’，而是应该说‘你来帮忙偷组织钱养我们吧’。
　　走到新租下来的房子时，谅已经跟织田作商量好把财政大权交给他，从他那边过来这里走路大概只要十多分钟的距离，可以说是很舒适的上班体验了。
　　进门谅再次检查了没有窃听器之类的，才对织田作说了一些他跟组织的关系，和不方便让织田作跟他一起住的原因。
　　从他说到boss对他的控制方式，织田作的脸色就变得不那么柔和了，他也知道想办法脱离这种跨国犯罪组织是很难的，但是谅的情况又不太一样，“你是拨弦人，没有尝试过离开吗？还是因为……有家人无法一起离开？”
　　谅知道织田作说的离开是离开这个世界，换个世界生活，他对织田作道：“我控制不太好这个能力，其实我最初也不是在这里生活的……”谅跟织田作说起他读博时候被导师压榨的想要自杀的事。
　　其实明明这件事才没过去多久，但是说起来仿佛发生在很久以前似的，谅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下巴放在膝盖上，脸上带着轻轻的笑意，“在织田先生听来那时候的我应该太脆弱了吧，为了一篇论文就想要自杀，其实我现在回过头去想也这么觉得。”
　　“没有。”织田作坐在沙发上，“你在社会意义上走的太快，但是你的心理年龄还没有成长到可以支持你承受那样的心理压力。”
　　谅回想起那时，每天读书学习，毕业后跟同学都是匆匆忙忙各奔东西，没有什么长久维持的朋友，他读博的时候才二十出头，很多同学都已经年近三十结婚生子，他似乎跟身边所有的人都是平行不相交的。
　　“说着说着就差点跑题了，其实我最开始是有点害怕这个世界的，但是几次生死之间的体验，让我有了一些不同的认知，我来的世界没有在乎我的人，但是在这里我有想要查清楚的事，也有了在乎的人，就像在乎织田作一样。”谅凑近了一点，快要挨到织田作的腿了。
　　“所以我暂时没打算再逃，我抓住了留下来的锚点。”谅仰头看着织田作，脸上带了笑，“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要自杀了，以后都会好的对吧。”
　　谅再一次得到了小狗摸头的待遇。
　　他跟织田作商量好了把这栋房子的车库和杂物间清理出来，连在一起当实验室用，在这边住了一夜，谅抽了些课余时间回事务所把织田作介绍给了越水七槻。
　　越水七槻向下压了压自己的墨镜，“织田作之助？”
　　“嗯。”谅笑眯眯的点头，试图糊弄过去，“越水你要不要也给自己起个代号，用小说里的侦探名字或者作者名字都可以呀。”他故意这么说，想要以此模糊真名与代号的概念。
　　然而敏锐的侦探小姐可没那么好骗，“织田作不是推理小说家吧，他也不写侦探小说。”
　　“哈哈哈。”谅笑了两声，别扭的转移话题，“我记得越水你最喜欢阿加莎，那你要用她的名字做代号吗？”
　　“我不需要代号，越水七槻难道不是有名的侦探吗？”越水七槻没再揪着一个名字不放。
　　“当然是了！”谅想到最近事务所的委托都是越水七槻带回来的，立刻开始夸夸，还拉着越水七槻坐下给她捏肩膀倒茶。
　　这还是织田作第一次看谅吹彩虹屁，一时也笑了，眉眼间都是压不下去的笑意，然后他就被谅一起吹上了天。
　　最后拯救了他们俩的是一通电话，谅看到电话号码，就向窗口走去，“喂？”
　　“有任务，明天我去接你。”
　　“好，什么时候。”
　　“明早。”
　　“我知道了，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带上你自己。”
　　谅听到这种琴酒式幽默，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电话那端传来加油站工作人员的声音。
　　“阵哥你从京都过来？”
　　“嗯。”
　　“我想吃京之鸟！”
　　“没时间。”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琴酒把电话挂了。
　　谅也不生气，反正阪大的假期多得可以让他隔三差五替组织去打工，回头他可以约织田作和越水七槻一起去京都玩，他正要离开窗边，就收到了一条邮件。
　　“乌丸夏树明日前往神奈川。”
　　邮件来自水无怜奈，谅之前让她帮忙盯着点乌丸夏树这个人，一方面是希望CIA能把乌丸家跟组织联系起来，顺藤摸瓜，另一方面就是出于他个人原因，这个姓氏的女人成为萩原研二的女友，怎么也没法忽略，难道这也是组织渗入警视厅的一环吗？
　　谅用手机支着下巴，站在窗边想道，阳光很好的洒进来，织田作能看到他下巴处毛茸茸的光晕。
　　“京之鸟？京都的点心，我之前有吃过一次，味道不错。”越水七槻见谅打完了电话说道。
　　“是吗？我只是听说过还没吃过，有时间我们去团建吧。”谅转回头，“公款团建，织田作做一下预算，除了我们还可以叫上在休假的春木信周和璃贞树良，哦对了，这个月放假织田作还没见过他们，信周是咖啡师，璃贞是书店的员工。”
　　“好。”织田作坐在单人扶手椅上，不紧不慢的看帐。
　　“兼职员工也可以算在内，每人可以免费携带一名家属，具体行程也可以稍微规划一下。”谅绞尽脑汁花组织的钱。
　　织田作轻轻的笑起来，但还是按照谅说的列了计划。
　　谅还不忘了叮嘱，“记得给你自己把这个月工资做了顺便补发。”然后他看向越水七槻，“平时记得开票拿回来报销啊，咱们事务所虽小，但经费充足。”
　　越水七槻不知道谅这家事务所背后是什么样的资金来源，但是看着谅这种背靠大树好乘凉，还要给员工薅羊毛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
　　“不是说只有一个小时的空档，该回去了吧。”织田作提醒道。
　　谅看了一眼手表，“嗯，下午还有一节大课，我就先走了。”
　　越水七槻在二楼看着谅走远，才开口道：“之前在北白川三楼的人是你吧。”
　　“啊——”织田作淡淡的应了一声。
　　“药味混合着血腥味，靠你近了就能闻得到，明显还没彻底愈合的伤口，不敢抬高的肩膀。”越水七槻打量着面前红头发的男人，“你们落到什么样危险的境地里去了。”
　　那天雨后傍晚的画面再次回到脑海中，织田作清楚的记得面前的枪口与子弹，停滞的一切，和唯一在动着的少年。
　　“我不会再轻易涉险。”说这他看向越水七槻，与她对视，他们的眼神都很冷静，“小谅有些时候可能比人们印象中的更强大。”
　　越水七槻没有否认这个说法，她只是说：“北白川就是那种越是相处，就让人越是喜欢他的人，所以我不希望他受伤。”
　　我也是，织田作在心里附和了越水七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