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晃而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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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语欢觉得自己睡了个好觉，梦见要吃大餐。
努力吸吸鼻子，发现这香味好像就在跟前。
微微睁眼，床上竟然摆了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宫保鸡丁，鱼香茄子，酸辣黄瓜，还有香气扑鼻的糯米饭。
“饿了吧。”
全是她最爱吃的菜和赵飞飞温柔的声音。
“你这……”
“开饭啦，我的小欢欢，昨天辛苦你了。”
梁语欢觉得自己没睡醒，使劲揉揉眼。
“轻点，眼纹都要被你揉出来了。”
听着这么欠的话，嗯，是现实，梦里没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晚饭，因为冯诗赫答应留下，祝姜涵很是高兴，所以食欲极好，甚至愿意下楼吃饭。
饭桌上，祝父祝母很是欣慰。
“小冯啊，以后没事常来，你看你以来，涵涵都愿意吃饭了，也有精气神了。”
“她不好好吃饭吗？”冯诗赫看着祝姜涵眼里充满心疼。
“可不是，喂都不吃，你说这可怎么行，她能坚持住，那孩子可怎么办……”
祝父开了话匣，自然也就提到孩子，老两口很是开心，却不见两位年轻女人眼中一晃而过的悲伤。
“一会我让刘嫂给你收拾房间，洗漱用品都有。”
“不用，她跟我睡。”祝姜涵反驳。
“这怎么行，你晚上需要人照顾，且翻身什么的很不方便。”祝母微微皱眉。
“刘嫂能干的，诗诗也可以，对不对？”祝姜涵转头望着身旁的冯诗赫求一份肯定的答案。
冯诗赫对着在场所有人轻轻点头，算是默认。
“很久没来看我，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
“可……”
“就这么定了。诗诗，我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祝父祝母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好的氛围怎么突然有些变了，祝父默不作声，祝母倒是想到了什么，轻声唤道：“既然你们晚上一起住，那我稍微占用一下诗诗的时间是不是可以？”
祝姜涵一愣，拉着冯诗赫的手松了一些，这话她要怎么拒绝。
反倒是冯诗赫，笑着对祝母说：“好的，阿姨，您吃好了叫我就行。”
说完，便扶着祝姜涵上了楼，转身刹那，冯诗赫感觉背后的双眼让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
昨晚消耗太多体力，梁语欢看着眼前的美食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大快朵颐。
她吃的高兴，赵飞飞看着也高兴。
“你吃啊，别愣着。”
赵飞飞也幸福地端起碗筷，盘坐在床上，跟梁语欢面对面吃起来。
“我这手艺又精进不少吧。”
“那当然，你给我做了这么多年，那要是有退步，就该问斩。”
赵飞飞回家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父母惯着，哥哥疼着，有阿姨伺候着，可在梁语欢面前那就是十足的管家，上得厅堂前后伺候，下得厨房想吃啥就做啥。
“周末就在我这里过好不好？ ”
梁语欢似乎忘了昨晚的犹豫，就着眼前美食，顾不上思考，囫囵答应了。
这周梁母不来看她，没人做饭给她。
她也不想回家，回去指定又要被父母说教，开始相亲。
吃得饱，有地住，还不无聊，虽然最近赵飞飞行为有些怪，但知根知底那么多年，没什么大事，那干嘛不留下。
“阿，阿姨……”冯诗赫跟着来到书房，很是谨慎。
“姜阿姨就好，不用那么拘谨，坐。 ”
冯诗赫听话坐下，她以前来过，在她们刚回国的时候。
“你跟小涵认识那么多年，她都有对象了，你看着她获得幸福，也是时候想想自己的事了。 ”
祝母站在书柜前，背对着冯诗赫，像是在找什么。
“我不急，但，阿姨，小涵真的幸福吗？ ”
祝母没有回答，依旧在找东西。
“所以，阿姨叫我来是为了催我结婚，还是？ ”
“啊，找到了。 ” 祝母发出一股说得上是喜悦但又透着点让人感到害怕的声音。
祝母摊开一张照片放到冯诗赫身前，是她们毕业时照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很是开心。
“阿姨，这张照片不是您们拍的吗？ ” 冯诗赫有些紧张。
“时间过的好快，你们毕业都好几年了。 ” 祝母笑着，手指无意地在照片上划来划去，突然停到照片中脖颈的位置。
“这项链眼熟吗？ ”
“当然，我也有一条，我们一起买的，出去玩时的纪念品。 ” 冯诗赫紧握的手心已经出汗。
是纪念品不假，但不是出去玩时买的，是纪念交往一周年买的。
虽然不是那种网上可以查出牌子的情侣纪念项链，但也是专门找人做的情侣款，仔细看是可以发现俩人的项链拼在一起是一个完整图案。
“这项链到现在小涵都一直带着，包括结婚的时候，不过我让她摘下来了。 ” 祝母的声音冯诗赫已经分别不出是什么情绪，她思绪很乱。
她一直戴着？结婚也戴着？
冯诗赫有些恍惚，为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结婚那天祝姜涵一直紧握着右手。
“所以……”祝母的声音突然放大，冯诗赫觉得自己被压迫地要喘不过气。
“所以你劝劝她，祝福她，好不好？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总觉得她憋着一股愁绪。”祝母的声音归于平淡。
“好的。”
冯诗赫忘记自己怎么走出的书房，也忘记是怎么躺在床上，魂不守舍，直到祝姜涵靠在她身旁用曾经最熟悉的昵称轻唤着她时，她才回过神。
“你怎么了？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 祝姜涵眼底尽是焦虑。
冯诗赫摇摇头，握了握她的手。
劝劝她，祝福她，好不好？
祝母的话在耳畔响起，冯诗赫甩甩脑袋，苦笑着喃喃：“我在乱想什么，该做的就只能是祝福她…… ”
梁语欢吃饱了，向后一撑，拍拍肚子，表示满足。
赵飞飞起身收拾碗筷，还不忘用纸巾拂去梁语欢嘴边的油渍。
“水果要不要？甜品要不要？”
“爱卿有心了，朕吃饱了，甚至有些撑，待我缓缓，再呈上佳肴吧。”
赵飞飞笑着揉了揉梁语欢的头，眼里尽是宠溺。
“别揉了，该掉头发了。”
“我的床又不会让别人睡，你怕什么。”
“我又不是怕被抓包。我…… ” 梁语欢这才醒过味，觉得刚才那话哪里不对劲。
赵飞飞察觉梁语欢反应不对劲，赶紧端着盘子溜了。
“你给我回来，你什么意思！ ”
梁语欢在床上大喊。
“诗诗，我想跟你说结婚的事是个意外。 ” 冯诗赫关上灯，与冯诗赫十指相扣，依偎在她身旁，淡淡说着。
“嗯。 ”
“还记得我跟你说父母催婚的事吗？那次吵架后你出远门，我又有点赌气就回了家，一回家就被他俩轮番催婚，今天带着去那个饭局，明天要去参加那场社交，如果是为公事也就算了，其实都是为见不同的相亲对象。 ”
冯诗赫听着，心里很痛，她恨自己那时的赌气。
祝姜涵好像感觉到冯诗赫在自责，捏了捏她的手。
“我很烦，我尝试拒绝，但没用。想给你打电话，不是不接，就是关机。”
冯诗赫听到此刻紧闭双眼，另一侧没有被祝姜涵握住的手紧紧攥拳，果然是她的问题吗，在最需要她的时候，她玩消失了。
冯诗赫是在赌气，但一开始也只是去黄薇家借助几天。
不过就在那段时间，黄薇的女友有一个出国办展的机会，她邀请冯诗赫去当她的跟拍摄影师，她答应了。
再后来，在国外碰到一群志同道合的环保志愿者，冯诗赫觉得这是一个绝佳取材机会，就跟着这些人去了很多地方，拍了很多照片，也散了心。
果然是因为自己……
冯诗赫很闷，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一块叫说走就消失的大石。
“所以……”祝姜涵缓缓继续，“所以那段时间我陷入抑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去找欢欢，可她有……”
或许是没有想好怎么描述王齐望的存在，祝姜涵一时卡顿。
而冯诗赫在听到‘欢欢’这个词，意识突然清醒。
“你都被人绿了，还替她说话！她跟你没关系了！”梁语欢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和那晚在她眼前声嘶力竭的话语突然在她眼前闪现。
“我…… ” 冯诗赫突然坐起，手拖着脸，背影有些痛苦。
“你怎么了？ ” 祝姜涵也跟着艰难起身，抚着冯诗赫的背。
“是我不好，但，现在的你要忘记我…… ”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忘记你？我们有误会，把误会解开不就好了？ ” 祝姜涵语气还算得上轻松。
“是有误会，不过，都过去了，你现在有完整的家庭…… ”
祝福她，好不好？
祝母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冯诗赫把头抬起，转过身，背朝月色，看不清她此刻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我没有！我要跟你解释，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 祝姜涵的语气开始急促。
“别激动，听我说…… ”
“我不听！你要说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到现在说？ ” 祝姜涵甩开冯诗赫的手，表情焦躁，语气加重。
“好，你先别急，别急……别生气。 ” 冯诗赫害怕动到胎气，先尽可能稳住情绪。
“我为什么不生气？我喜欢的人突然不见了，我找不到她，我不能生气！喜欢的人现在回来了，我却不能解释什么，我为什么还不能生气！我不能生气是不是因为肚子里这个错误的存在！ ” 祝姜涵越说越激动，声音大小似乎也不受控制。
“如果肚子里的东西是你我之间的障碍，我今天就把它弄掉！ ” 祝姜涵说着开始胡乱捶打自己。
冯诗赫擒住她的双手，但又不敢太过使劲，可眼见不受控制，只好一把把她抱住，搂在怀里。
尽力掩着悲伤，努力让自己说着心痛却还要表现出平静的话：
“都怪我，是我不好，可现在，我还是要祝福你，你应该重新开始有幸福的家庭，而不是跟我继续拉扯……我们要结束了。 ”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一晃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