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历史1》今逢时

26、026

　　高层开会，十岁的明日香跟着祖父和父亲来高专开会。
　　夏油杰：悟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
　　明日香：我和他打了个赌，他输了，去给我买蛋糕了。
　　夏油杰：什么赌？
　　明日香：他说他是最强，什么都能做到，如果我能提出他做不到的事情，他就给我买蛋糕，反之我就把零花钱给他买蛋糕。
　　夏油杰：你赌了什么？
　　明日香：我赌他不能连着放十个响屁。
　　夏油杰：……
　　明日香：你坐在这里做什么？思考人生吗？
　　夏油杰：你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都死掉了，只剩下咒术师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会不会变得更美好？
　　明日香：那土地和流水线怎么办？
　　夏油杰：什么？
　　明日香：如果普通人都死了，那么就没人种地、没人在工厂工作、没人来维持整个社会的运行了。
　　夏油杰：这些事情咒术师也可以做。
　　明日香：那你会种地吗？
　　夏油杰：……
　　明日香：你会设计衣服吗？你会给人做手术吗？
　　夏油杰：……
　　明日香：既然你什么都不会，你为什么又能保证其他咒术师能维持社会的运行呢？如果普通人都消失，那么咒灵也不会出现。那个时候不用当咒术师，你还能做什么？咒术师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和训练就是为了袚除咒灵的，说白了咒术师不过也只是个职业而已，没有比其他人高尚多少。咒术师会死，军人会死，警察也会死，工人会因为机器失灵死，医生甚至也会因为医闹死。每个职业都有风险，只不过是风险的高低不同而已。
　　夏油杰：可是普通人类一边接受着咒术师的保护，一边却又散发恶念产生咒灵，他们毫无负担地接受着一切，却并没有任何感谢与愧疚之心，这一点不是让人很不爽吗？
　　明日香：你不也是一样吗？
　　夏油杰：什么？
　　明日香：你吃着农民种出来的食物，穿着工人做出来的衣服，一边接受着他们的劳动成果，一边又觉得他们毫无用处不如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没看到你有任何感谢与愧疚之心啊。
　　夏油杰：……
　　明日香：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为这个世界努力着，为什么只有你是高尚的、无私奉献的呢？你没看见抓捕罪犯的警察吗？你没看见冲进火场救人的消防员吗？你没看见连做十几台手术的医生吗？你没看见教书育人的老师吗？还有种地的农民，制作衣服的工人，如果没有他们种出来的食物，没有他们做出来的衣服，你现在没准只是个光着屁股在山里摘香蕉吃的猴子呢。
　　夏油杰：这是什么比喻？
　　明日香：你不能因为你看不到别人的努力就否认他们的价值，你觉得你比普通人高尚，不过就是因为你只愿意承认自己的努力和牺牲罢了。你又不是一出生就会袚除咒灵的，在你无所事事的那些年里，你吃着普通人种出来的粮食，穿着普通人做出来的衣服，读着普通人写的书，坐着普通人开着的车，那么在那些人看来，你毫无负担地接受着这一切，没有办法为这个社会付出一点价值，你是不是也该直接去死呢？
　　夏油杰：食物和衣服是我使用金钱交易来的，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吧？
　　明日香：你袚除咒灵之后，没拿到钱吗？
　　夏油杰：……
　　明日香：金钱并不能消除你袚除咒灵时付出的努力以及你的价值，同理，金钱也并不能消除普通人做这些事情时付出的努力以及价值。
　　夏油杰：……
　　明日香：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不是只有一味地付出，也不是只有心安理得地享受，人类社会发展至今就是一代人哺育一代人的结果，你在为了别人努力，别人也在为了你努力。好的结局永远不是毁灭能够带来的，只有创造才能带来好的结局。别把自己看的太高尚了，你不过也只是维持这个世界正常运行的一个小小齿轮而已，没了一个齿轮机器还能勉强运转，可是没了一万个、十万个、一百万个齿轮，机器就不是机器了，就是一团废铁，废铁里剩下的齿轮还是齿轮吗？不是的，机器不能运行，齿轮也只是毫无价值的废物。
　　夏油杰：你未免有些太早熟了。
　　明日香：我以为这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你为什么会不明白？难道你真的是只知道吃香蕉的猴子吗？
　　夏油杰：……
　　夏油杰：我只是已经厌烦了强者帮助弱者这种生活了。
　　明日香：什么强者弱者的，你未免有点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夏油杰：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哦。
　　明日香：咒术师不过只是一种职业而已，你个五条悟顶多就是咒术界的销冠罢了，或者叫做业务王者、部门之星？
　　夏油杰：可是如果这条路的尽头是伙伴们堆积成山的尸体，那么我们还有走下去的意义吗？
　　明日香：夏油杰，你都这个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夏油杰：真没礼貌啊，起码要叫哥哥吧。
　　明日香：这条路，怎么会有尽头呢？人活着又不是为了看到结局的。伙伴们的尸体不在尽头而是在脚下，是他们的死亡稳固了我们脚下走的路，因为他们的牺牲我们才能拥有继续下去的力量，我们才能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半路放弃才是辜负了他们啊。
　　夏油杰：我们永远都没办法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吗？
　　明日香：是的，上一个这么想的还是一个拿着无限手套的紫薯精呢。再者说，你又凭什么认为现在的世界不够美好呢？美好是越来越多的笑脸，而不是越来越多的哭声。
　　夏油杰：那你觉得，咒术是不是为了保护非咒术师而存在的呢？
　　明日香：不是。
　　夏油杰：为什么？
　　明日香：因为咒术师只是帮助了这个世界上的极小一部分受到咒灵袭击的人类而已，还有更多的人死于罪犯、死于病痛、死于饥饿，咒术师在本质上和警察、医生、农民、慈善家没什么区别，你只保护了一小部分人，甚至没有那些职业保护的多，更多的受难者还需要更多的人去拯救。大家都是维持社会运行的齿轮，顶多是咒术师和那些职业的这个齿轮，大了那么一点。
　　夏油杰：这么看来，即是咒术师又是医生的硝子才应该是最强的。
　　明日香：是的，你和五条悟都只是废物。
　　夏油杰：小心我把你偷跑出来的事情告诉你爸爸哦？
　　明日香：呵，光屁股在山里吃香蕉的猴子。
　　两个人一直坐在椅子上看夕阳，明日香倒在夏油杰腿上睡着了，身上盖着夏油杰的外套，五条悟回来，偷偷在明日香脸上画了只小王八，夏油杰抱着明日香，两个人一起把她送回家去了。
　　回来的路上。
　　夏油杰：我讨厌猴子。
　　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