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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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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知道上官府在哪么？”
临分别前，齐慕妍摸到藏在怀里的信，想起王小姐的嘱托。
阿耀顿了顿，没理她，转身准备离开。
齐慕妍意识到刚说话的态度不对，补充道：“阿耀，我想你经常在外边跑，肯定对京城的路都很熟悉。能不能帮个忙，告诉我上官府怎么走呢？”
她边说边拉扯住阿耀的衣摆。
他转过身来，冷峻的脸庞渐渐柔和下来。
“这还差不多，你为什么讨厌我？”
是啊，为什么会讨厌他呢？
齐慕妍也想过这个问题，难道仅仅因为他长得不好看？
明明他很认真负责地帮忙照顾弟弟，还帮忙找小红……
偏见思想真是要不得，她不由地有些惭愧，然而一句对不起，怎么都说不出口。
“罢了，大人不和小姑娘计较。”
他邪魅一笑，嘴角微微扯动，从里面吐出几个字。
“切，你这样更丑了。”
他的动作让原本就歪的嘴更加明显，整张脸看起来十分怪异，像个小丑，齐慕妍不禁哑然失笑。
“嗯，我也觉得。”
非常意外，阿耀居然点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这边齐慕妍被整不会了，那他刚才还故意板着脸。
不过损人的话不好意思再说，毕竟还要求人办事。
“阿耀……大哥……拜托拜托，我人生地不熟，你既然知道就大方点告诉我呗。”
齐慕妍双手摇晃着阿耀的胳膊，放软了语调。
她不知道这副样子有多可爱撩人，阿耀的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咳……咳……”他单手握拳咳嗽了两声，故作镇定说，“从后门出去左转走到路口在第三个巷子右转，再……”
“等等！”齐慕妍打断他的话，转来转去听得人头晕。
“要不劳烦您一趟，带我过去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你去上官府做什么？”
阿耀很好奇，按理一个洗衣房的婢女，不该和那样的大户人家有什么瓜葛。
齐慕妍想起答应过王小姐的话，事关她的名节，不能随便透露给他人知晓，便随便找了个借口。
“就有点事情，你只要送我到门口就行。”
“好。”
翌日，齐慕妍起的特别早，每日要洗的东西大部分时候都是固定的，有时候主子们心血来潮多换点床单被罩和衣服也是有的。
她争取早点把事情做完。
中午趁着大家都去吃饭，她看后门没人，便打算出去。
只是，她突然想起来，忘记和阿耀约定出发时间。
“弟弟！”
齐慕宸百无聊赖，正蹲在柴房门口看蚂蚁搬家，听到姐姐的声音，他立马兴奋地站起身。
“姐姐……”
她习惯性地摸了摸弟弟的头，发现齐慕宸这小子好像长高了一些。
“你师父呢？”
“你找我？”
说曹操曹操到，阿耀出现在齐慕妍的身后。
“来不及啦，我们抓紧时间快走吧。”
齐慕妍一心完成王小姐交代的重要任务，推着阿耀就往外走。
“弟弟乖乖的啊，姐姐和师父去办点事，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不知道。”
京城真不愧是夏国最繁华的地方，尽管是大中午，烈日当头，大街上依然很多人。
京城也很大，走了好久，上官府还没到，齐慕妍感觉脚都有点走疼了。
王员外府上的马车是主人专用，当然轮不到她这样的婢女，况且是王小姐交代的秘密任务。
想过让阿耀带她飞过去，可大白天太过招摇。
工钱还有过几日才发，就算发了她也舍不得租车，真后悔，早知道提前和小姐谈好跑腿费。
至少，路费总要报销一下。
“阿耀，你走慢点，等我。”
阿耀忍不住嘲笑她：“就你这脚力，还学人帮忙跑腿？”
“要你管。”齐慕妍又热又累，正心烦。
“行，我不管你，请自便！”
他说完作势要回去，齐慕妍一看人说到做到，急了，只得又说好话。
“好哥哥，你别这样，我错了，好歹帮我送到目的地再走。”
“你这人真有意思，为何总是口是心非？”
“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我都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齐慕妍说完就笑了，这是实话。
送到离上官府还有一百米左右的地，阿耀就回去了。
正好，本来齐慕妍还担心怎么避开他和人传话。
上官烈时任观察使，上官泽乃其独子，因此从小备受宠爱。
因为人长得风流倜傥，加上出手阔绰，想巴结他的女人多了去。
可是王小姐不知道，齐慕妍更不知道。
商人看似有钱，社会地位却很低，一些有条件的大户人家，都会想方设法将女儿嫁给权贵。
“谁？”
“您好，我是替我家主子送信的，劳烦这位小哥帮我把信送给上官公子。”
齐慕妍冲他行了一礼，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公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滚！”结果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
齐慕妍不死心，多问了几句，结果莫名被人骂了一顿，说她痴心妄想，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什么身份敢要求见尊贵的上官公子。
好女不吃眼前亏，要不是看对方强壮，加上在人家的地盘，齐慕妍真想上去给他一拳。
信没有送成，她想着无法回去交差，佯装返回，实则躲在角落查看。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上官泽只带着一位贴身随侍从里面出来。
齐慕妍一看人出来，连忙跑过去送信。
“上官公子，打扰，这是我家小姐送给您的信。”
她低着头把信“丢”给上官泽，说完就一溜烟跑了，生怕被人逮住似的。
不知为何，一想到刚才门口骂她的人，让人心有余悸，总感觉上官府的人不好惹。
“哎呦……”
她边跑边时不时回头看有没有人追过来，刚跑出街角，转入小巷子，准备抄近路回去，脑袋撞上了硬邦邦的什么东西。
“啊……好疼！”她边揉边抬头，怎么又是阿耀，他不是早就回去了吗？
“你没事练那么多肌肉干嘛？”
“……”阿耀没听懂她的话，他也没多问，“快回去吧，晚了要受罚了。”
幸好有阿耀在，回去的时候有几个分叉路口，齐慕妍差点走错。
她回到洗衣房刚坐下，碰到刘妈妈过来巡查，不得不在心中感谢上苍，运气真好，没有被抓包。
刘妈妈看她正在卖力地拍打衣服，没有说话，站着看了一会，有人过来传话说小姐找她，才走了。
夜深人静，齐慕妍照例去找小姐“谈心”。
“小妍，信送到了吗？”
“嗯。”
“上官公子怎么说，看完信有何表示？”
“啊……这……”齐慕妍有些尴尬，她甚至都不确定上官泽是否会看信。
“只说让奴婢回来等消息。”她决定不说实话，反正信是送到了，不算食言。
“你做的很好！”王小姐说完又开始抚弄琴弦。
齐慕妍问过她，为何总在深夜弹奏，王小姐说，万籁俱寂，唯我独醒。
她想不通这是什么意思，可能是这种时候比较有灵感适合创作吧。
昨晚没怎么睡，白天又走了许多路，腿脚的酸痛感袭来，齐慕妍的身体越来越疲惫，眼皮直打架。
“小姐，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睡觉了。”
王小姐没有答话，微笑着点点头，继续沉醉于抚琴。
头刚沾上枕头，齐慕妍就睡着了，第二天若不是听到小喜的催促，差点睡过头。
“谢谢啊。”
小喜除了嘴巴欠点，人还行，对一众姐妹挺操心。
“姐姐……姐姐……”刚吃完饭，齐慕宸跑来找她，神秘兮兮地示意她蹲下来，附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师父说，今夜子时，老地方不见不散。”
齐慕妍自觉和阿耀关系并没有那么好，不知他为何对小红的事如此上心，不过有人帮着总好过一个人单打独斗，而且她什么都不会。
洗衣房这会没有外人，齐慕宸有板有眼地练习着阿耀那边学来的招数。
“我家弟弟还真是练武奇才，才短短几天，就进步神速……哎，我是不是也可以学点防身术……”
打定主意，齐慕妍打算等晚上的时候跟阿耀聊聊。
她怕睡过头，一直没敢闭眼，等其他人刚入睡，她立马跑了出来。
“老地方？”应该就是假山后面吧，希望没猜错。
她探头探脑地在边走边观察四周，生怕被人抓包，总感觉好像半夜去私会，如果这种时候被抓住，其他人肯定会这么想吧？
那真是百口莫辩。
“来了。”齐慕妍正在走神，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吓得身体像打了冷颤，微微抖了一下。
阿耀笑嘻嘻的露出洁白的牙齿，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妈妈耶，吓我一跳。”
每次碰到他不是被吓就是被撞，齐慕妍非常郁闷。
“走吧，我刚提前查探过，今晚三楼没人。”
“哦？”
“傍晚时分，王员外把人叫出去办事，还没回来，我们抓紧时间。”
齐慕妍心想有道理，希望今晚可以查到一些关于小红的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