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的客人都是二次元》月之旎舞

7、第 7 章

　　放下酒杯，青年们相视一笑，初入社会的那颗空落落、无所适从的心似乎又多了点力量。方绍想了想，转身从小库房里的冷藏柜取出野莓，扣扣索索地分了一小半出来，用一个玻璃碗装了送到客人座位上。
　　“怎么又送东西来了，刚才送的果盘都没吃完呢~”兄弟热情招待，高扬挺有面子，却口是心非地嗔怪。
　　“我这个是好东西，你真不要我可就收回去了哦。”方绍笑眯眯地拿起一个野莓放进自己嘴里，心里还真有点舍不得。
　　“别收别收！”还不等高扬接话，他那个做保险的朋友已经两眼放光地把盛着野莓的玻璃碗挪到自己面前。“这野山萢现在可是稀罕物，我都好多年没见呢。”
　　高扬好奇地看看野莓。“野山萢？”
　　“对。我们小时候常在山上见到，也不知道学名叫啥，就叫它野山萢。”男生麻利地丢了一颗野莓进嘴，立刻露出享受的表情。“就是这个味。”
　　其他人立刻不甘落后，也飞快地品尝起来。
　　“这味道真不错。”
　　“这真是益州本地的，怎么我从来没见过？”
　　“水果店和超市也没卖的。”
　　这个问题方绍还真回答不了，只好微笑。还是那个男生感叹道，“都说了是山里的野果，你们这些城里长大的小孩怎么会见过。这东西水分又大，不好保存也不好运输，我们小时候都是现采现吃，哪里还送得到水果店来。”
　　方绍这才接话，他有些小得意。“所以也是你们运气好，今天有个客人给我带了些过来。换个日子，你们可就不一定有这口福了。”
　　大家感慨了几句，又聊起了童年。那个在农村长大的男生算是被勾起了话头，他的童年明显比这些城里长大的朋友多了些野趣，什么在泥地里挖荸荠、田埂上翻野地瓜、上山爬树、下河摸鱼，摆起来绘声绘色，勾得大伙直羡慕。高扬把方绍拉到自己身旁坐下，反正都是年轻人，熟了之后也就没有多少距离感了。方绍大多数时候都是个好听众，偶尔也说说自己的成长趣事。
　　直到十一点多，这场童年故事会才终于结束。高扬几个跟方绍和橘子告别，走出大厦，一路到街边等网约车。这时一个男生突然对高扬说，“你还担心人家，我看人家日子过得好得很。”
　　“就是就是……”另一个也拍拍高扬的肩膀。“我看你这位室友也不是事业类型，人家说不定就是图个自在高兴呢。”
　　“说实话，我都挺羡慕他这日子的。可惜我没这条件……”
　　大家顿时哈哈大笑，高扬在其中笑得最为大声。
　　清风徐来，夏夜月色明亮。

　　“唉，就剩最后这点了。”
　　不管怎么节省和小心保存，野莓到了第三天的上午也只剩下少少几颗，而且色泽和饱满度也明显有了变化。方绍哀叹，“怎么就没有人把野莓也弄成商业种植呢？可惜了。”
　　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好运之神开始频繁垂青他了。接下来的日子，龙猫不时光顾酒吧，只是他带来交易的物品有点随机，有时是野莓，有时则是各种坚果和蘑菇。方绍来者不拒，全部都自己买了下来，美味的野莓坚果直接吃，蘑菇则尝试着进烤箱。没让他失望的是，尽管只是厨房新手，烤出来的蘑菇依然鲜嫩可口，比超市那些大路货要强多了。
　　那两只小些的龙猫也总是迈着小短腿紧紧跟着大龙猫后面。他们不太敢和方绍交流，最小的那只甚至连橘子都怕。
　　方绍有时也会好奇地猜想他们之间的关系。父子、兄弟又或者仅仅只是同族？电影里好像也没有提及到这一点。
　　在这样的平淡却有趣的日子中，益州迎来了初秋，方绍也迎来了一位新客人。

　　那是一个下午，方绍已经吃过晚饭，正关闭窗口风景，准备换到现实侧那边，就听见“叮叮当当”的风铃声。这是龙猫第一次来之后，他加在神秘侧入口大门上的。
　　风铃声响起的时候，方绍还有些诧异：龙猫们以前可从来没有在晚上来过啊。
　　念头刚闪过，门口就出现一个幼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黑头发的白人男孩，年龄大概在五六岁左右。他身材瘦小，穿着一件完全不合身的肥大T恤，裤子尺寸还好，但明显有些褪色。男孩有些胆怯地垂着头，两只手紧张地在裤子上摩擦。
　　方绍立刻走过去，半蹲着招呼这位小客人。“亲爱的客人，欢迎来到的我的酒吧哦。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男孩抬起头，方绍第一眼就看见他翠绿色的眼睛。这双眼睛露出孩子特有的单纯。他有些慌张，“先生，我可以在这里坐一会吗，外面有点冷。”
　　好像怕被拒绝，他又补充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方绍当然不会拒绝孩子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他态度温和地把那个孩子带到了靠窗的位置，那也是龙猫们最常待的地方。
　　当他给男孩送上热水的时候，男孩显得有些局促。“先生，我没有钱……”
　　“不用担心，这是免费的。”方绍笑笑，“所有的客人都会得到同样的招待。”
　　男孩松了口气。他试探地喝了一口热水，发现温度适合，立刻就“咕噜咕噜”大口地喝下了小半杯。他的脸色明显红润了起来。
　　橘子又凑过去观察新来的两脚兽，但这位小客人却对可爱的小猫咪不太感兴趣。见猫咪靠近，他的小身体立刻往里面靠了一下，两只吊在空中的脚也缩了起来。
　　可能是猫科动物的恶趣味吧，橘子却来了兴趣。小猫昂着头绕着男孩的椅子转了好几圈，还试图跳到桌子上近距离观察这个奇怪的人类。
　　方绍立刻走过去把橘子抱开。橘子不高兴地喵喵了两声，但还是给铲屎官面子，改跳到猫爬架上观测人类了。
　　正常情况下，方绍是不会和神秘侧的客人主动搭话的。但这次情况不一样，客人的年龄太小了，而且穿着打扮也不像是被妥善照顾的样子。方绍到底是个接受过正常三观教育的年轻人，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关注。
　　方绍想了想，热了一盒披萨，端过去和男孩坐在一起。尽管肚子还撑着，方绍还是塞下了一块披萨，然后热情地邀请男孩。“能陪我吃点吗？有人陪着，胃口也会好些。我平时太孤单了。”
　　单纯的孩子立刻相信了，加上肚子咕咕在叫唤，他也就红着脸接受了方绍的好意。在方绍的套话中，孩子不知不觉把自己的情况向方绍交代了七七八八。
　　这个叫哈利的孩子是个孤儿，从小就被姨父姨妈住在一起。但他和这家人的相处并不融洽，姨父姨妈只保证了他基本的生活，表哥也经常欺负他。与其是亲人，倒不如说是因为血缘关系而不得不被绑在一起的两伙人。
　　这次就是哈利的姨父姨妈带着儿子去游乐园玩，把六岁的哈利丢在一个老太太那里。但他们这次超过了约定的时间还没回到，哈利一个人在房门外的台阶上等了很久，实在是被风吹得受不了了，才壮着胆子推门进了这座陌生的酒吧。
　　听到男孩不是真的流落街头的流浪儿，方绍放心多了。对于这种家庭问题，方绍不好评论。但连房子钥匙都不给小孩是不是又过分了点？
　　男孩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礼貌地告辞了。
　　也不知道那家人回来了没有，会不会让孩子继续在外面等……

　　不知道是不是和孩子有缘。明明没有卡片，隔了几日，哈利又出现在酒吧里。
　　“先生，太好了。你是真的，我还以为这座酒吧是我的幻觉呢。”哈利这次明显活泼了很多，一见面就主动和方绍打招呼。
　　方绍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估计是哈利后来还想过来，却没有在原来的地方找到酒吧。
　　方绍摇摇食指，“哈利，我这可不是平常的酒吧哦，你看看外面~”
　　哈利不明所以地望过去，绿色的眼睛顿时瞪大了。方绍这段时间用得冬日雪国的背景图。大片大片的鹅毛大雪在空中飘扬，窗外的树枝上挂满透明的冰晶，不远处还有几个圆墩墩的雪人，身上插着扫把、铁锹。
　　“这是魔法吗？”哈利这下却显得大胆起来，他一点没有惊吓到，反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方绍。
　　方绍一阵大笑。他拉着哈利坐下，给他讲起了这里的情况。“只要有缘，你就可以到这里来。这里会一直欢迎你的。”
　　方绍的善意是最温柔的承诺。哈利虽然还对那个‘缘’有疑惑，但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他扑上去抱住了方绍。

　　“叮叮当当~”风铃声再次响起。
　　在哈利诧异的眼神中，龙猫一家推门走了进来。
　　而方绍同样诧异。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两批客人同时出现在酒吧。但更让他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
　　“龙猫~豆豆龙~”哈利看到毛绒绒的大可爱，兴奋地大叫起来。他实在是太高兴了，这里果然是神奇的魔法酒吧。他居然能够看到电影里的豆豆龙！

　　方绍受到极大震撼！
　　你居然认识龙猫？！这电影都传播到异世界了？！

　　哈利松开方绍，转头一溜小跑，学着电影中小女孩的样子大力扑到龙猫温暖柔软的肚皮上，脑袋还在上面一阵乱蹭。龙猫胖乎乎的肚子Q弹抖动，而旁观的方绍脑海里立刻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都还没扑过呢，明明……
　　被袭击的龙猫淡定地摸摸男孩的头。在哈利愈加兴奋的笑声中，他额头的刘海被揉乱，一个闪电伤疤露了出来。

　　“噼啪~”
　　这闪电在方绍心中也勾起一道小小的惊雷。
　　哈利、孤儿、伤疤……
　　他后知后觉地想，眼前的这个小‘哈利’，他不会是姓‘波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