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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告你欺君之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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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美貌绝伦的脸出现在了卓跃眼前,明艳的眸子如盈盈秋水,光彩照人,秀挺的鼻梁,微翘的鼻尖儿,红润的嘴唇泛着淡淡的光泽,皓白的牙齿整整齐齐,她的皮肤像牛乳一般白皙光滑,根本没有任何的红疹。
“你……”卓跃看着她的脸,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从没想过余落落的真面目是这个样子,不是说她奇丑无比,貌若无盐吗?
可为什么现实和传言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呢?这哪是丑女?谁的眼睛那么瞎?
余落落并没有被拆穿的惊慌,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的疹子已经好了,本来也想摘呢。”
其实是她松懈了,想着要摘面纱,这几天就没有画红疹子,想不到就这么被卓跃撞破了,她只能这么说。
“其实你脸上根本就没长疹子吧?你骗了我们!”卓跃把事情前前后后地联系起来,才察觉到不对劲儿。
“还有你第一次出现在我府上,脸上也是抹了东西吧?你不仅骗了我们,你还骗了父皇!”他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骗你们干什么?有必要吗?我难道还会故意扮丑吗?我吃花生起疹子是事实,你不信我可以当场吃给你看。”
“好啊,既然你说没骗我们,那你随我进宫见父皇,当着父皇的面儿吃我就信!”
余落落没想到他不按常理出牌,正常不应该是他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然后就放弃追究了吗?怎么这货跟别人不一样呢?
“我为什么要跟你进宫?我可没那么闲,再说你有点事儿就要去找皇上,皇上每天忙得很,哪有空儿理这些琐事?”
卓跃一看余落落这样子,就知道她心虚,于是更加不依不饶,“你这么说分明是心虚,你若是不随我进宫,我就去父皇面前告你欺君!”
看着余落落底气不足的样子,卓然心里明白了,什么吃花生起疹子,恐怕是她编出来的吧?
他看着卓跃,妥协道:“四哥,冲撞南离国使臣的事我可以去父皇面前解释清楚,说是我故意陷害你的,你也别再揪着落落不放,如何?”
卓跃思考了一下,觉得这笔买卖划算。
“你没错为什么要去认?”余落落不愿意了,瞟了卓跃一眼:“我这就随你进宫,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欺君!”
她知道欺君之事今日必须要分证清楚,不然卓跃以后总拿这个威胁他们,他们岂不是很被动?
再说,她也不想让卓然为了她受委屈,去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卓然却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没必要!”她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不必担心。
于是三人一起进了宫。
皇上坐在上首,一脸不悦地打量着他们。这仨死孩子,大中午的不睡觉过来找麻烦,一天到晚的不让他消停。
“说吧!又怎么了?”语气中透着淡淡的不耐烦。
“父皇,你看余落落的脸,她根本就没水土不服,也没起疹子,她是骗你的!”卓跃率先开口。
皇上无语地看了老四一眼,这么点儿事也值得你气势汹汹地跑来告状?起没起疹子能怎么地?与你何干?
让你办一点小事儿都给搞砸了,还天天跑来让朕给你断官司,烦死了!
“余落落说她吃了花生就会起疹子,父皇不妨让人端一盘花生上来,当场验证,便可知她说的是真是假。”这是卓跃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主意。
听他这么说,卓然袖中的拳头微微收紧,“万万不可,父皇,儿臣听太医说过,确实有一些人会对各种各样的食物产生不适,这种不适有轻有重,轻者难受数日,重者危及性命!此法过于冒险,儿臣反对!”
“反对无效!”皇上沉着一张脸,定定地看着卓然,直接否了他的话。
虽然他觉得老四没事找事,可他确实也想知道,余落落到底有没有骗他,毕竟这事不能纵容。
他命宫人端上了一盘花生,余落落伸手就拿起了一个。
卓然立即阻拦道:“父皇,今日之事是因儿臣而起……”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余落落就把花生放进嘴里,嚼巴嚼巴咽了。
见她直接吃进去,卓然的声音不自觉高了起来:“你干嘛要吃?快吐出来!”
坐在上首的皇帝看着他的举动,若有所思,他早就觉得老六和余落落有点不对劲,老六性子冷的很,别看他平时好像跟谁都好,其实根本没有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如此反常的情况倒是少见。
还有余落落,上次在御河落水时她就主动站出来帮老六说话,看他俩彼此维护的样子,若说对对方没点儿意思,他都不信!
太子已经没了,可余落落却是必须要嫁进皇家的。看老四的样子,跟余落落根本对付不到一块儿去,两个是针尖对麦芒,虽说政治婚姻不用考虑感情,但三天两头地吵来吵去,闹成怨偶也不太好吧?
不到一刻钟,余落落的脸就红了一大片,起了许多疹子,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卓跃更是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竟然是真的!刚才余落落明明表现得一脸心虚的样子,难道都是演出来的?
他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还想上手摸一下,却被卓然一把抓住了手腕。
“够了!你亲眼所见,还有什么要说的?”他眸子里面散发着冷光,语气冷沉。
卓跃无话可说。
“还不传太医?”皇上斜了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公公一眼,没眼力见儿的东西!都不会给他找一个台阶下!
太医很快来了,给余落落开了涂抹的药,说是五日便可痊愈。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卓然话也不说一句,不高兴三个字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这不是吃花生吃的,是因为这个。”余落落摊开手心,里面躺着一颗褐色的小药丸。
“这是什么?”
“毒药。”
“你!”
卓然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对于她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他很不赞成。瞪了她半晌,才伸出手来:“解药呢?”
“解药?我没有啊!我只会下毒,不会解毒。”她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见他脸都黑了。
“我爹说我是个天生的邪物儿,学下毒时天赋异禀,学解毒时一窍不通。所以他才给我养了这只祭毒蛊。”
说着她举起了左手食指,那上面套着一枚指环。
圆圆的,像琥珀一样通体透明,里面卧着一只绿色的小虫子,足爪清晰,栩栩如生,似是睡着了一般,余落落伸出手指,敲了敲琥珀的表面,那小虫子竟然舒展身体,动了起来。
她把小虫子放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旁边的卓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被她这一番操作惊呆了。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你别小看它,它可是我爹精心培养出来的,仅此一只!你知道的,天信山庄以机关术和毒术闻名天下,我爹研究过的毒药已经数不清了,这祭毒蛊是毒盅里泡大的,对各种毒药的气息熟悉到了极致。它不仅能识别毒药,同时也以毒药为食。”
“真这么厉害?”
“当然!”余落落扬了扬下巴,一脸傲娇地看着他。
“那它是怎么进入体内的?耳朵会聋吗?”他是真的很好奇。
“当然不会,它会咬破人的耳壁钻进去,并不会往耳道里爬,也不会咬破人的内脏,这是我爹专门训练过的,万里挑一,其他不听话的都被拿去喂鸟了!”
“那岂不是要把鸟撑死?”
“撑死?简直便宜它了好嘛?天上掉馅儿饼,上哪去找这种好事儿?”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她的脸就恢复如初了,那小虫子从她的另一只耳朵里爬了出来。
卓然仔细观察半天道:“它的身体好像变长了些。”
“那是因为它是软体动物,没有骨骼,吸食毒素后身体变大,而它的嘴很小,只能咬破一个小口子,身体就被挤长了,能恢复的。”余落落解释道。
现在无论她说什么,卓然都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