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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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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几乎被草莓甜奶的信息素占满了,陈昱如不知道别人的易感期是什么样的,如果都难受疼痛到这种地步,也该开始新一轮进化了。
但当那股晕乎乎的气味再次似有似无地出现,他的身体仿佛接收到了什么信号,尾椎骨都短暂地麻了一下,像把手探进了一片舒适的水雾,他本能地渴求更多。
可惜挡在面前的杂草太多了,他找不到路,很快失去了方向。
所以在郁伯恩给他指明路线后,他丝毫没犹豫地听从了。他似乎不会骗我,他潜意识里这样想。
陈昱如再次凑近他的脖子,果然闻到了逐渐变浓郁的香味,尽管是3%到5%的微弱变化,在他看来也很明显。
咬之前他伸出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下。身上的人很快敏感地颤了颤。
看来位置很正确。
他满意地又舔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住郁伯恩的腺体,身体迅速本能地向里注射大量信息素,与此同时他梦寐以求的气味不断钻进他的身体。
好香的酒,他晕乎乎地想,如果不这么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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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体皮下的紫红是在郁伯恩十八岁时出现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它的颜色越来越深,状态也越来越不好。
偶尔他对着镜子,自虐般地用手去按,疼得站不住摔到墙上,用手撑着洗漱台缓好久才能回神。
医生说,这是典型缺少信息素抚慰的腺体状态,目前没有办法可以治疗,只能通过抑制药物缓解。
上个月凌晨,他熬到这位医生值夜班,孤身去了医院检查。彼时他的精神已经在崩溃边缘,身体里永不止息的热和痛让他再次想到了腺体摘除手术。
郁伯恩实在不明白,明明今年年初医生还叹息着告诉他,他的腺体目前已不具备释放信息素的功能,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便会彻底死掉,治疗成功的概率不足百分之四十五。
为什么会在不久后的现在,始料未及地出现不停息的发热期状。
“…上半年你只出现过短暂的一次发热期,怎么会突然连续四五天假性发热?”
郁伯恩的职业问题,医生不好喊其他值班医护过来商讨,把情况简单概述后发给了三五好友,继续看向刚注射完的患者。
“你最近有遇到什么人吗?”
郁伯恩沉默了会,艰难地问,“你是说,我这种情况,确实是会被影响到?”
“虽然概率比较小,但百分百契合度的信息素当然能做到这一点,用文艺小说里的话来说就是唤醒——有点酸牙,但这些确实有被记录在案的案例佐证。”
医生耸耸肩,似乎对自己突然冒出的幽默感十分满意,但对面的郁伯恩完全没懂他的风趣,而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等等,”医生的脸色陡然郑重起来,“你不会真的遇见了吧?”
“咚咚咚——”
车窗被人不耐烦地敲了三声。
郁伯恩的回忆被打断,第一反应看向怀里的陈昱如。他蜷缩在后座,头靠在他的腿上,闭着眼睛睡得很沉。
见他没有醒,郁伯恩松了口气,小心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小助理发消息。
[yuu:上车吧,动作轻点。]
[郑一负:(微笑)(微笑)]
郑一负开锁上车,啪一声把帽子扔到副驾驶,这才有空回头看。
一秒后他满脸迷惑,两秒后他脸上写尽了脏话。
“……你疯了?”
郁伯恩对他在停车场入口付出了多少努力不关心,对他如何偷鸡摸狗地捡回帽子不关系,现在他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可以上车了,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他转头是想表达一下“这种事”我再也不干了的决心,而不是看郁伯恩低头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什么?”郁伯恩瞥了他一眼,似乎在问他为什么还不开车。
郑一负:“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完全不准备解释一下?你知道我都准备收工了,走一半看见你发的让我去捡帽子的信息有多绝望吗?同母异父也是亲弟弟,你有没有良知?”
郁伯恩的手指贴在陈昱如的耳垂上无意识轻捏,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郑一负大惊,“你别说你当时刚想起来,我是干苦力不是做苦主!”
“嘘,小点声。”郁伯恩捂住怀里人的耳朵,语气肉耳可听地变严肃,“先回去。”
“得,回去就回去,反正我就是做司机的命。”
郑一负摇摇头,系上安全带准备先开个窗户,他虽然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但车里的氛围他还是看得出的,不散散他过不去坎。
结果又被制止了。
“等出去开通风,别开窗了。”
合着这位哥也知道让别人闻见不好啊。
耽搁了这么久,停车场出口已经看不见粉丝了。
因为残留的信息素,郑一负连开窗和保安聊两句都做不到,只能露出一个打工人的苦笑来解释他晚离开的原因。
终于行驶到大路上,不知道这两位哥怎么想的,反正他悬着的心终于是半死不活地蛄蛹了一下。
“之前我就想说了,你这算是职场性|骚扰吗?虽然我之前看他也不是很顺眼,但你又是住进他家,又是把人折腾晕的,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郑一负透过中央后视镜窥他表情,察言观色倒是会了,嘴巴还是管不牢,“他年纪可比我还小。”
郁伯恩:“二十岁都能登记了。”
“结婚?”郑一负咳嗽两声,缓了缓才道,“我吧,能理解你那什么,毕竟你们发热期不好熬,身边还那么多alpha队友……”
郑一负不知道他腺体的状况,每次因为腺体去医院,郁伯恩都是一个人过去的。他只觉得郁伯恩疯了,不仅执意住进才认识几个月的队友家里,还固执地增加和队友见面的机会。
“我之前问你你不是说没恋爱吗,现在这种情况都能说得上信息素引诱了,如果他要去告你,你虽然是omega能无罪释放,但舆论能把你压死,他们不会去想这是公司的战略,只会认为你是骗子。”
“而且年纪二十能结婚有不代表不小,他一直请假休学大学都没毕业,被随便一黑心里就承担不住晕倒住院几天的人,你还要拉他一起下水。”
他说什么郁伯恩都没给反应,唯独说到晕倒住院几天,他眉头皱了起来。
“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他哥可是寰宇的陈清源,你不如找他哥帮忙。”
郁伯恩平静地说,“这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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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陈昱如依旧没有醒过来,他睡得很沉,不然郑一负也不会什么杂七杂八的话张口就来。
郁伯恩不想吵醒他,让郑一负走出金叶园打车回去,然后一直抱着他等他醒来。
虽然郑一负碎不拉几地讲了很多废话,但有一句没说错,陈昱如归根结底确实是他折腾晕的。
他的腺体没有被标记过,发热期少得可怜,就算前不久经历了假性发热,也没散出去多少信息素。更多的信息素依旧埋在腺体深处,陈昱如咬破皮肉的时候,庞大的信息素立刻涌进他的身体里,在他完成标记后依旧缠着他,硬生生把他冲晕了。
他睡着后的呼吸声很轻,郁伯恩再次低头去听,确认没异常后才直起脊背,用手指划过他的眉毛、侧脸,最后轻轻压在他短短的头发上,一遍又一遍地压着玩。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昱如醒了过来,一整天下来只吃了早饭,醒来时他差点再次饿晕过去。
他感觉到自己正被包裹在一片温热里,气味是他很熟悉的甜奶香味,但掺了其他什么东西进去,闻起来有点晕。
晕?
他陡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郁伯恩抱着,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腰腹上。刚才的记忆在此刻一股脑涌出,让他完全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想起他是怎么一遍遍缠着郁伯恩,怎么一遍遍喊的哥哥,怎么伸的舌头,怎么咬的脖子…
陈昱如迅速闭上眼睛继续装睡,头脑飞速运转。
现在的情况大了说比穿越还顶,不过万幸郁伯恩似乎不是被迫的,不然他也不能还躺在车里。
首先,腺体是性|器官,没有异议。那么咬破腺体无疑是性绑定行为……他在冲动之际居然把郁伯恩绑定了。
天哪#%#¥#¥要怎么面对他?
“醒了?”
好吧,又被发现了。
陈昱如认命般睁开眼,“醒了。”
他随便找了个支撑起身,震惊地发现他的手挤到了郁伯恩的腿间……OK,其实什么都接触过了,也没必要大惊小怪。
陈昱如安慰好自己,自然地弯腰穿鞋,“你帮我脱的鞋?”
“嗯,躺着睡舒服一点。”
“……”当他没问。
郁伯恩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身体,长时间僵持一个动作,并不好受。接受标记还清醒至今,想来如果不是他常年保持锻炼,应该也做不到。
陈昱如又不是瞎子,换句话说,他醒过来就很难从郁伯恩身上移开眼睛,当然很快意识到他的动作代表着什么。
他先一步下车,从车后绕到另一边,单手揽住正准备下车的郁伯恩的腰,建议道,“腿麻了就先走两步,靠着我。”
郁伯恩嗯了一声,没有回头看他,身体很听话地朝后靠了靠。
“晚上想吃什么?今天错过了午饭,可以不遵守秦老师的要求。”
“以后也别遵守了,他就是针对我。”陈昱如眼神飘了飘,“而且你还要下厨吗?点个外卖就行了,你又不是我的厨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