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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腰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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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浓云遮住了星月之辉,只朦朦胧胧地洒下一层细闪的银光。
奢华低调的宾利驶入普鱼,陆听濯少见地赴了朋友组的酒局。
与吵吵嚷嚷的大厅不同,包厢这边虽也热闹,但不会吵闹得叫喜静的人心烦。
制作精美的雕花浮窗小幅度地转动,起吸烟滞尘净化空气之效。
乳白色的玉石镶壁有碎金浮动,漂亮得很。
陆听濯推门大步走进房间。
郑亦泽哟了一声感叹稀客,接着挥着双手让他快点入座。
“来迟了哦陆总,自罚三杯?”另一人调笑道。
冯意安捂嘴轻笑了一声,手里摇着酒杯,色泽饱满的液体不断碰撞,感慨道:
“人来了都是给我们面子了,还罚什么啊.....”
陆听濯抬手松了松领带,喉结滚了滚。对这群人的说话的脾性见怪不怪。
他冷冷睨着嬉皮笑脸的几人,语含嘲讽,
“行,换你们各喝三杯?”
郑亦泽和旁边的兄弟碰了碰酒杯,换了个话题,
“哎陆哥,最近相亲相得怎么样啊?有没有有点感觉的omega?”
一说这话大家一下子眼冒精光。
毕竟酒桌上免不了八卦,更别提这八卦主人公还是陆听濯。
“是啊好像都相了十几个了吧?咱哥也真是惨。”
“分//身乏术吗哈哈哈哈。”
“我真的很好奇陆总这多高岭之花会被谁摘下!”
“......”
陆听濯身体微微前倾,没事人似的摆弄了一下各种酒杯,混了一杯颜色奇特的液体出来,也不知道是听了还是没听。
半晌,他似笑非笑道:“这么想相亲是吧,要我给安排一下?”
大魔王果然还是惹不起,大家吵吵闹闹了一下,话题很快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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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鱼员工休息室里
江吟澈今天来的早,还有挺多空余时间。
他不紧不慢地褪下穿来的衣服,换上了合身整洁的黑色制服。
他的这件特意改过,当时报腰围的时候把主管惊了几下,最后拿去给工厂在腰处收窄了许多。
汪从星恰好在这时推门而入,
他直勾勾地盯着江吟澈柔韧的腰肢,有点心痒痒,问:
“小江!你平时怎么锻炼的啊?腰细成这样。”
江吟澈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不怎么锻炼,胡乱诌道,
“嗯...少吃多动吧,少吃油的”
明明自己的口味就挺重口味的,还在这一本正经地教导别人。
汪从星信了,收回羡慕的眼光,出去外面干活了——不像江吟澈只上晚班,他是全职的。
按指示去给包厢房0019号送餐,一推门就看见好几个帅哥,但多年上班经验已经锻炼出他再震惊面上都面不改色的能力。
但他还是注意到角落里那个不容忽视的存在。
男人脸色淡淡,辨不出喜怒,双瞳漆黑,汪从星觉得他要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自己可能回腿软。
摆盘的几分钟间,他听到几人调笑。
“哎,陆听濯,那个小网红叫什么来着......邬楚月?她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哦。”
旁边兄弟立马接话:“邬楚月?我见过真人,挺好看的。”
“......”
陆听濯双腿交叠,往后靠,整个人隐匿在阴影之中。
听他们讲邬楚月如何如何,心里却莫名其妙想到了江吟澈。
眼皮懒散地耷拉下来,目光沉沉。
汪从星的耳朵却悄然竖起来了,瞧瞧!这什么大瓜!
出来后,他火速回到休息室,神神秘秘地和小伙伴分享这八卦。
“啊啊啊啊刚才看到了一个绝世猛A!我觉得他看我一眼我就不行了。”
随后又机关枪地突突突:
“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邬楚月!她有喜欢的人了。”
“邬楚月你们知道吗,最近很火诶。”
几个同事瞬间围上去,你一嘴我一言,说的有鼻子有眼。
江吟澈含着一根棒棒糖回消息,隔绝了外界的热闹。
直到,汪从星说了三个字。
“......好像叫陆听濯。”
“那个风行总裁陆听濯吗?”
“.......”
江吟澈转动的小脑瓜有一瞬间的卡壳,微卷的短发在头顶不听话地翘起,像是在诉说着主人的呆萌。他也忘了舔棒棒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神游天外的状态。
随后重新舔了一下,草莓味的,好吃。
陆听濯来这里也正常吧,有钱人都喜欢来这里挥金如土,他随意地想想。
快要上班了,微信里出现一个小红点,江吟澈点进去,发现是夏嘉言这位少爷。
他连发了三句卧槽。
江吟澈:“?”
又抽什么疯了。
好一会对面发来一个几十秒的语音。
江吟澈直接点开转文字。
【卧槽!哥,啊不对弟弟啊,出问题了呀,我那便宜朋友玩我手机,看到了我俩的聊天记录,他发到了群里,救命......然后现在一传十十传百,额,我觉得陆听濯可能看到了,我对不住你!】
江吟澈早已把他俩聊了什么忘得一干二净。
但下一秒,他全想起来了。
水光潋滟的双眸因诧异而微微瞪圆,像只被饲养官突然一口狠吸的漂亮猫崽。
他不可置信地往上翻看了两人的聊天记录。
简直臊得没底线了。
江吟澈:“......”
良久,他自暴自弃般闭了闭眼,用微凉的掌心用力揉了揉红透了的双颊。
后面夏嘉言痛哭流涕地发了什么他也没看,去冲了把脸后兢兢业业地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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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当事人陆听濯再次处于话题舆论中心。
显然,聊天记录已经被有心人士炫到了正主面前。
郑亦泽凑过去,不可置信般质问:“你还说你跟‘夏嘉言’没发生什么?老实交代啊陆总。”
其他人围在一起好像在看什么,闻言都随之附和。
陆听濯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手指曲了曲,指尖无声地敲在柔软的沙发上。
见当事人一头雾水,郑亦泽把图片发给了他,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让他自己看。
陆听濯翻了几下,眸光微动。
视线停留在一处良久。
“哦,那告诉一下陆听濯的情人,他老公在哪里可不可以?”
陆听濯的情人......
他老公在哪里......
老公......
陆听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他合上手机,随意点了支烟,没有辩驳什么。
一众好友当他默认了,开始痛心疾首地假意抹泪。
连陆听濯这种冷漠没趣的老古板A都有O了!
天可怜见!
刚好这天晚上周执隽和他的朋友也来酒吧了,好像是给一个朋友过生日。
江吟澈一开始没有看见他们,他低头收拾餐盘,因为过于专注,对一些嘈杂的外界声音变得很不敏感。
只是周执隽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弯腰凑近。
确认了是江吟澈没错。
他说:“啊,小澈,真的是你啊,我还怀疑我看错了。”声音含着点惊讶与疑惑。
毕竟江吟澈向来看着体面又无欲无求的,虽然不穿名牌,但他从没往江吟澈缺钱方面想过。
“嗯,我在这上班,不太方便跟你讲话。”
江吟澈干脆利落地切断了进一步交谈。
他说的是实话,上班摸鱼被主管看见了会扣工资的。
周执隽挠了挠头,一时沉默了。
他盯着江吟澈,试图在他脸上发现一丝尴尬或者窘迫的反应。
但可惜,没有,江吟澈并不觉得在酒吧打工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为了生活赚钱而已。
而且依靠自己得来的,远比别人给的要踏实心安得多。
江吟澈转身就要离开,周执隽急了,口不择言:
“啊你在这干有多少钱?我给你好不好......今天华赢过生日,你也去玩玩吧......”
江吟澈没什么反应。
只是脸色更冷了,艳若桃李的脸蛋像是结了一层透明的霜。
“谢谢,但我不需要。”
话落,他下巴朝对面的人群点了点,说:“他们在找你呢。”
随后像是一刻也不像久留般大步离开。
江吟澈是第一次在酒吧遇见熟人,但也不算太惊讶,普鱼人多流量大,离江大也不远。
今天不见可能明天也会见,早晚的事而已。
他觉得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了,他看出来周执隽的意思,也明确地拒绝了他。
但下一秒,他就觉得自己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体育生黝黑宽大的手掌拉住了他的胳膊。
也不知道是他手太大,还是江吟澈胳膊太细,竟然一只手环住了男生的上臂。
江吟澈冷躁的情绪再上一层楼,他用力甩开桎梏住自己的手——
他很讨厌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尤其还是不喜欢的人。
阁楼之上,出来吹吹风的两人不偏不倚地撞见了这幅场景。
原因无他,郑亦泽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漂亮的小服务员,还隔空吹了个口哨。
一转头,就看见向来对帅哥美女没什么反应的陆听濯直勾勾地望着那个方向。
“怎么,陆总也觉得漂亮?”
陆听濯没理好友的调侃,眸色深得像一团又浓又重的墨,他在旁边的器皿上暗灭了烟头,直接朝下走去。
江吟澈避开了那缠人的某周姓男子,拳头在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硬了一次有一次。要不是他知道周执隽没什么恶意,绝对不会放过他。
上一个蓄意骚扰他的人现在还躺在医院。
他恶狠狠地抽下一张干手纸擦着湿漉漉的双手。
把纸巾丢进纸篓,正准备出去,就与某位西装革履的总裁撞上了视线。
......不是陆听濯又是谁?
男人似笑非笑,神色莫辨。
“陆听濯的情人,是吗。”
江吟澈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抓包,方才还生着的气骤然消散。
就像一朵膨胀的棉花糖,被人搓扁揉圆了,变成了极小极小的一团。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生理反应已经先他一步回答。
红晕不知从何处而起,但察觉时已从耳根蔓延至脸颊,甚至连颈脖都浮现了可以的淡粉。
陆听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忽然觉得那里好像软嫩甜蜜的水蜜桃,只是不知道用手指去戳一戳,会不会流出鲜甜多汁的汁水来。
他忽然觉得有点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