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归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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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路雪还是很漂亮。长直发，瓜子脸，身形修长。
可是，那大却无神的眼睛，微微陷下的脸颊，以及即便裹着棉衣还是看得出明显瘦削了一圈的身体，还是让黎析有些吃惊。视线，不可避免地向路雪的腹部扫去，的确，那里比起其他地方来，显得臃肿了一些。
“老……师，你来了。”路雪走到黎析面前，有些局促地开口。
面对这样一个满脸写着委屈写着娇弱的女孩，黎析再怎么焦急，也不敢大声嚷嚷着责问。
“奶娘，你先出去吧。我和老师有事说。”路雪提高声音，对那个被称作许大娘的老妇人说了一声。
老妇人戒备地看了看黎析，但最后还是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黎析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一下心神：“好了，你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真的没弄明白，是谁莫名其妙的就多出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也会觉得惊诧吧？
路雪咬唇，似乎在慢慢回忆某些事情。脸色，格外苍白。
“顾晟睿，事实上是我的未婚夫。他爸爸妈妈和我爸爸妈妈，算是生意上的好朋友。今年，我爸爸的生意出了问题，所以，我爸爸非常希望我能嫁给他，从而可以获得他们家的支持。可我和顾晟睿，根本没有任何一丝爱情存在……后来，他说，只要我能帮他一个忙，他就会说服他爸爸妈妈帮我们家渡过难关……”
黎析坐在粗糙的凳子上，身子不禁缓缓弯下，将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不禁有些丧气地捂着自己的脸。
似乎隐隐可以猜到后面的事情了。
“我没有办法……只有照办，虽然我不知道他要我这么做是为什么……我给你下了迷药。那迷药里面还带有春药成分。那是我的第一次……”路雪想到那个夜晚的恐怖回忆，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天哪。”黎析在心里哀叫，甚至不敢抬起脸去面对这个女孩。
原来，和自己发生关系的是路雪……
“顾晟睿他也说到做到了，他家的确给了我家经济上的救助……可是，我爸爸妈妈这一次，触犯的是法律……”
“他们现在在哪？”
“在监狱。”路雪回道，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哽咽。
“你们家，难道没有什么亲戚吗？”为什么她一个女孩子，会在这样一个贫困的乡下呢？
“亲戚倒是有几个。他们也动用了一些钱财，才使得我爸妈被捕的事情没传出来的。毕竟我爸爸妈妈翻了罪，他们唯恐避之不及也是……自然的。”说是这么说，可是暗暗握紧拳头的路雪内心里明显不是这么想的。看来，这世态炎凉，已经伤了她的一颗尚年轻稚嫩的心了。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成长呢？
“我没地方而去，爸爸妈妈就让我来到这里了。这里，有小时候照顾过我的老妈妈。可是……我没想到，我怀孕了……我打了电话给顾晟睿，他只回了我一句，孩子是谁的就找谁去。”路雪的大眼睛红红的，就像是一只小兔子一般。
黎析心里很乱很烦。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逃避的时候。
这一刻，他脑海中突然想起米兰•昆德拉曾说过的话，他说：永远不要认为我们可以逃避，我们的每一步都决定着最后的结局，我们的脚正在走向我们自己选定的终点。
在脑海中组织一下语言，黎析开口说道：“路雪，我是gay。我和你的那个……晚上，我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一句既出，路雪的脸越发白了。整个脑子里，回荡的都是——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想管她吗？他想撇清一切？
“而且，我现在，有一个爱人。”黎析继续说道。
路雪整个身子都打起颤来，只感觉浑身发凉。
看到路雪那受伤惶恐的神色，黎析何尝不是心怀愧疚呢？但该说清的，还是要说清。
“刚才我说的那些，是想告诉你，我没办法……娶你。可是，我会对你的生活和……孩子的生活负责的，如果你要留下他的话。”黎析终于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完毕，心里全是深深的罪恶感。
“对不起，对不起。”虽然心里愧疚，但这，却也是最理智的选择。
他不可能许给路雪一个幸福的婚姻，那只会是一种相互折磨。与其以后互相伤害，还不如现在狠下心来。
“不。这已经很好了。我以为，我以为你准备不管我。”路雪说着，在眼眶中打转许久的泪水潸然而落。
“好了，别哭了。”黎析也觉得鼻子酸酸的，却强笑着为路雪擦去眼泪。这一切，路雪也是个受害者，更何况她还这么年轻，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罢了。
路雪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好几个月了，如果要打掉的话，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更何况，黎析也是满心的舍不得。那，可是他的孩子啊！流着的是他的血。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连做梦都不曾奢望过，却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阴差阳错地降临了。
“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走吧。我为你租个公寓，请个保姆。那样的话，生活也方便点。”
“嗯。”路雪乖乖点头，一副温驯的模样。想了想，又问：“可以带许妈一起走吗？她虽然有些老了可是很心疼，很照顾我。”
“也好。如果许妈愿意，那就一起走。”
许妈果然没有一点犹豫。显然路雪是她心头的一块肉。
三人很快就准备好一切，走出了这个村子。
村子和县城之间的大巴一天只有两趟。差不多等了一个小时，总算是等到了。
三人风尘仆仆地踏上归途，却不知等待着他们的到底是汹涌的波涛还是美好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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