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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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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两个人躺在各自的房间里,都没怎么睡觉。
唐念骊的心里甜丝丝的。
真好,她喜欢乐生,乐生刚好也喜欢她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和乐生相遇以来的一桩桩一件件,好奇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上的心。
而乐生这边,也是一样的无法入睡。
今天下午发生的这一切对他来说还像一个梦一样,难以置信。
唐甜突然间拦住自己的去路,把他逼到墙角,还离自己那么近,让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她还就那么答应了嫁给自己。
像自己这么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唐甜却一点都不嫌弃。
他说的话都不是假的,他要好好的对她,让她以后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娘子。他一个人的娘子。
第二天起了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怪怪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不咸不淡的对坐着吃了一顿饭,才算是稍微好一点。
但是谁都没有主动提起昨天下午的事,他们还是如往常一般的给孩子们教课。
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乐生终于忍不住了,主动张口提了那件事。
“你说的愿意嫁给我的话,还作数吗?”
唐念骊没想到他一张嘴来的是这么一句,脸红着答:“嗯,作数。”
她本来想着乐生接下来还会说点什么,但是他问完了这句以后竟然就不吭声了,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两个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的相处模式和其实原先差不了多少,还是一起教书,赚钱,负责好各自的事情。
只是有时候,彼此看对方的眼神里难免多了些情意,或者晚上没什么事了,两人喜欢相互依偎着,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还有一件事就是,乐生似乎更喜欢出门了。往往在下午没有教书的差事时,他也不再待在家里看着唐念骊教书,而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对此,唐念骊也察觉了,但是并没有问。他是一个自由的人,不是谁的附庸,她也不需要他做每件事都跟自己报备。
日子又这么过了大概半个月以后,突然有一天的傍晚,乐生神神秘秘的来到了唐念骊的房间。
她以为他是来叫她吃饭的,却没想到乐生从自己怀里拿出个碧绿的簪子,亲自戴在了唐念骊的头上。
“干嘛突然给我买这个?”唐念骊笑着问道,其实她早已不看重金银首饰这些东西了。但是这是乐生给她买的,不管怎么样,她都欢喜。
“唐甜,我和隔壁的李大叔问过了,但凡成亲,都是要三媒六聘,风光大办的。我现在拿不出那些,但是这个簪子就是我给你的聘礼。我也已经去城里卖喜服红烛的店里看过了,剩下的钱足够我给你布置一场婚礼。唐甜,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是他第三次问她这个问题了。但是这一回,他的语气带了许多庄重和严肃,让唐念骊也不禁紧张起来。
这一次如果答应了,是真的要嫁给他了吧?
“愿意,我愿意嫁给你。”她的回答还是一如当初那般笃定。越和乐生相处,她就越喜欢他,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的那份心意也始终没有变过。
怪不得这段时间他天天往外跑,原来是偷偷去请教别人,买簪子了。
“这个,花了多少钱?”唐念骊摸摸脑袋上的簪子,问道。
她知道他其实没多少钱的。
“一两银子……”乐生小声答。
“一两!?这也太贵了吧,你手里一共才多少钱,就敢花一两给我买簪子。”
她还没嫁给他呢,就先替乐生心疼上钱了。
“不,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以后我一定会给你补上的。”乐生用手抚过她娇美的脸,极其认真而坚定的说道。
唐念骊抓住他的手,也认真的回道:“我不在乎什么首饰聘礼,我只希望咱们能一直好好的,陪着彼此,关心彼此。你明白吗?”
乐生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唐念骊紧紧的拥入了怀中,像是想要将自己对她的所有感情就这样表达出来。
两个人的成婚仪式定在了两天后。
他们也不懂什么吉时之类的,只挑了个最近的日子。这些天里,他们先停了教书的事情,一起去城里采办了成婚用的喜服红烛绸带之类的。
乐生亲自用双手,一点点的把小小的院子装点起来了,带着满腔的爱意和满足。
而这对唐念骊来说,就是最好的婚礼。她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出嫁的一天,能有丈夫,有自己的家。
成婚这天,来的人并不多,都是周围的邻居还有平时来往比较多的村民,加上那些在这里上学的孩子们,过来凑个热闹,讨个好彩头。但是两个人也并不介意。
在村民们的见证下,乐生和唐念骊就这样正式结为了夫妻。
举办完了仪式,人们逐渐散去,两个人就关上了大门,回到了布置好的新房。
坐在床边,两人看着彼此的眼睛,良久都没说话。最终还是唐念骊打破了这份安静,她的心里一直憋着好些话,今天必须得说出来。
“乐生,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其实我的本名,不叫唐甜,我叫做唐念骊。”
“我老家在京城,因为一些事情,我必须生活在这里。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是因为什么,你能原谅我吗?”
“还有,其实,我是有几千两的积蓄的,只要省着点用,这些够咱们花好久的了,你不用总是发愁赚钱的事情。”她的手抚上他好看的脸庞。
唐念骊想和乐生好好过日子。她不想乐生和她成亲了,却连她的本名,她的底细都完全不知晓,这对乐生来说太不公平了。
乐生其实早就好奇唐念骊的身份了,但是他相信她,不管过去经历了什么,他在意的都是现在的她,所以乐生从来没有问过。
至于她说的钱,他相信她有,但是那终归是她自己的。他还是想好好赚钱,用自己的赚来的钱,让自己的妻子过上幸福的日子。
但是这些话他都没有说出来。
他只是说:“我不在意的,不管你叫唐甜还是唐念骊,我喜欢的都是你这个人。我以后可以继续叫你唐甜吗?”
他还是习惯她后来的这个名字。原来的那个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当然,你喜欢叫哪个就叫哪个。”唐念骊笑着说。
她就知道,她的乐生是最合自己心意,最懂自己的。自己不想说的事,他从来不会追问。
“但是,唐甜,你也不知道我的身份,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就不害怕吗?”乐生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怕什么?”唐念骊问道。
“万一我过去是个坏人,万一我有一天突然变了,或者……”讲着讲着,他也说不下去了。自己肯定不会变成那样的吧。
“你看,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不会是那样的。我也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个人不管再怎么变,骨子里的东西却变不了。你就是你,不管是何种身份,身处何地,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会是乐生的,不是吗?”
“嗯,我不会变的,我一直都是乐生。”乐生也想明白了,心中豁然开朗,笑着抱住了旁边的唐念骊。
两人没有双亲需要侍奉,又停了近几天的学堂授课,所以第二天早上便都腻在床上没立刻起来。
唐念骊闭着眼睛躺在乐生宽阔的怀抱里,脸上带着幸福的笑,紧紧依偎着他,一动也不想动。
一只手突然伸到了她的唇边,摩挲了几下。
她睁开一只眼,看到乐生面带温柔的笑,看着她,眼神里多了几分缱绻。
和他昨天夜里的样子有点相似。
想起昨夜,唐念骊的脸有些发热,低了低头,想要躲开那双勾人的眼睛。
那只手却不肯罢休,她到了哪,就跟到哪,像缠绵花丛的蝴蝶,流连着不离去。
她躲,他追。她进,他退。
唐念骊被逼得急了,一张嘴,将那根手指咬进了嘴里,却不舍得用力,只是这么含着。
那只手终于安分了,不再动弹。可是另一只手却又缠了上来,流连过的地方,更加让人脸红心跳。
床帏里逐渐响起几声娇啼,和着清晨窗外的鸟鸣,渐渐融入其中,难以分辨。
***
两个人安心踏实的过了几天没有人打扰的日子以后,这才重新开了学堂的门,恢复了教课。
这天下午,又是唐念骊在教孩子们认字。
“唐甜姐姐,你是乐生的新娘子了吗?”一个软糯糯的声音突然问起,是只有六岁的小娃娃阿苏在说话。其他的孩子听了这话,也骤然跟着起哄了。
乐生上午已经被问了很多遍了,早已见怪不怪,只在一边默默看着唐念骊要怎么应对。
唐念骊被阿苏这问题问得有些不知所措。
要是乐生不在,她倒是能脸皮厚的随便说,主要是人家“事主”还在那呢,不管怎么答都显得别扭。
唐念骊瞄了一眼旁边的乐生,见他正一脸兴味的看着她,显然是也在等她的回答了。
这个乐生,自打成亲以后怎么多了这么多的“坏心眼”。
她清了清嗓子,目不斜视的说道:“是,我是乐生的妻子。”
“那你们将来也会有小娃娃吗?就像我哥哥和嫂嫂那样。”虽说童言无忌,但这问的问题倒真是越来越让她招架不住了。
“咳,会的吧。”她匆匆回答,然后迅速说道:“好了,孩子们,咱们今天要开始学新的字了,把你们手上的纸摆正了,跟着我说的写……”
不能让这些孩子们再问下去了,不然就没完了。
还有旁边瞧热闹的那位,她刚才看见他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