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玷玷晶山

18、第十八章

　　说不郁闷是假的，顾先今天心情不好。
　　因为父母今天早上因为他的成绩吵了一架，顾先爸爸觉得他儿子就该趁高中最后一年好好学习，因为顾先的成绩在重点班是垫底的。而妈妈觉得不该给儿子太大压力，在一中这种重点班垫底的成绩已经很好了。
　　两个人吵架，最终不欢而散。顾先也一肚子火气去了学校。到学校上了两节课，余晓一句话都没和他说，但和沈冰却聊的兴起，顾先更气不打一处来了。
　　顾先在心里骂了沈冰几句。

　　“你要喝什么？蜂蜜柚子？”
　　沈冰纠结的站在街边奶茶店的台阶上，不是抠手就是抠头发。
　　“我在问你。”林瑞扭过头去，“你要喝什么？”
　　没错，林瑞混过门卫偷偷带他跑出来的，因为奶茶店有新品上市了，沈冰刚开始还觉得很开心，现在只想拔腿就跑。
　　食堂的饭再怎么难吃，也不会有那种吃起来焦灼的感觉。
　　“咱别买了，回去吧。”沈冰拉了拉林瑞的手，“门卫大爷要是发现我不是跑家的咱俩都完蛋。”
　　“不会被发现的。”林瑞说，“大中午的学生们吃完饭就都回宿舍了，离打铃还有一个多小时。”
　　“您好两位先生要点点什么？”旁边的服务员终于不耐烦了开了口。
　　“哦，一杯蜂蜜柚子一杯四季春。”
　　“好的先生稍等。”
　　服务员的普通话极不标准。
　　林瑞突然一撇牌子上的字：本店年底活动情侣买三杯以上赠一杯最热上市烧仙草……
　　“再拿两杯四季春，我和他是情侣。”林瑞说，他对四季春情有独钟。
　　“好的先生请稍等。”
　　“你真要买这么多？”沈冰说，然后后知后觉，“谁和你是情侣啊！”
　　“你。”
　　旁边的服务员笑的合不拢嘴：“先生烧仙草还需要一分钟哦。”
　　“嗯。”林瑞把台上的一杯蜂蜜柚子和三杯四季春猝不及防全塞到了沈冰怀里。
　　“你能喝完这么多？”沈冰说。
　　“能。”
　　“先生您的烧仙草。”服务员把另一大杯递出来。
　　“谢谢。”
　　林瑞看了一眼眼前服务员颈上挂着的职工牌，然后猛吸一口四季春，另一只手也提着一杯，还是四季春。
　　“烧仙草好喝吗？我没喝过。”
　　“所以你偷偷带我跑出来就是为了喝杯奶茶？”沈冰说。
　　“不是，还要吃饭。”林瑞低头，半瓶四季春已经没了。
　　“去哪里吃啊，我们明明可以在食堂吃的。”沈冰嘬了一口杯里的烧仙草，摇摇头，“不好喝，你喝这个，我喝你那个。”
　　“走，去东方香辣虾。”
　　十一月下旬，又下雨了。沈冰喝着林瑞给他买的蜂蜜柚子茶，久久凝望着学校的教学楼。
　　顾先脸紧紧贴着桌子，无聊的摇着凳子玩。
　　雨下的大了起来，班里一群童心未泯的同学像没见过雨一样都跑出去看雨，只有沈冰和几个人在教室，尤其是他，怔怔的看着桌上的数学题，几何是他的老大难。
　　沈冰起身，准备发卷。走了几步却不小心踩到起来活动的顾先。
　　“对不起！”沈冰连忙道歉。
　　……！这是他的新鞋！他妈妈给他买的！放了好久今天才舍得穿出来！
　　顾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干什么死娘炮！走路不长眼睛啊！”
　　沈冰无语，但是忍了，他不想惹事。“我给你道歉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先感觉心里的火还没发出去，“死娘炮，我今天中午好像看见你和一大款男的卿卿我我了，恶心，长得人畜无害的其实是个死男同。”顾先说，他走得急，没看清楚是谁，只看到个子比较矮的那个男生很像沈冰。“男狐狸精。”
　　沈冰全身一凉，他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面对这样对他的羞辱，他知道自己的情绪快要控制不住了。
　　“你想说什么？”沈冰还是用最后残存的理智问，这是他的最后防线。
　　“我才不想跟你这种人说什么，我怕你得艾滋，我嫌脏。”
　　顾先其实没有这么讨厌他的意思，只是想起他和自己喜欢的女孩那么亲近有些情绪激动。
　　……
　　战火一触即发。
　　沈冰紧紧握着卷子，全身忍不住的战栗，紧紧攥着手中的卷子，他的怒火在胸膛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半晌，他吐出几个字：“你看见了？”
　　顾先漫不经心，“看见了，但是没看清那个男的。”
　　战争是不可能避免的了。
　　还没等顾先接着要说什么，沈冰放下卷子像野兽一样将他摁倒在地，朝着顾先的脸就是一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先想到会是这样，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
　　那是一种嘲笑。
　　紧接着顾先也不甘示弱，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不顾一切的挥舞着拳头。
　　“我他妈喜欢男人关你屁事！”正在两人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班里打起来了！”那群看雨的才匆匆赶回教室。
　　“沈冰？！”
　　两人面前传来一声诧异又不可思议的叫声，那叫声中有嘶吼。
　　余晓惊讶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