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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暖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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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
谢昀想苏洄了。
以往八年想他时,他都会彻夜搂着他送的那块玉睡。
如今…
活生生的人就在隔壁府邸。
他如今不像幼时一般经常翻墙来找自己了。
谢昀叹气。
他不来找自己,自己就去找他!
他倒想看看,煮的半熟的鸭子,怎么飞。
随手拿起了他送自己的玉佩揣在怀里,也学着苏洄幼时一样翻墙而过。
谢昀走进兰枝苑,四处环顾间看见了那幅画。
是当年事发前夕的那副。
谢昀瞧见上面的提词,耳朵有些红。
呵,苏小郎君要夸一个人,谁也抵不住。
心上也有些高兴。
苏洄不在屋里,他便行至床边。
这床乃是檀木的,床幔未拉开,半遮半掩间,看不清床里的模样。
谢昀脱了鞋,将鞋藏在了床底深处,爬进了床里,躺下了。
苏洄用过晚膳,慢悠悠的走回房间。
在桌案前看了会儿书,有点累,就想上床躺会。
苏洄吹熄了灯,走到床边,摸索着拉开床幔,爬上床,躺好。
忽然有一个人贴过来抱住了自己。
!!!!!!!!
是鬼吗?!
苏洄刚起杀心,被褥翻腾间,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什!么!情!况!
怎么又是谢昀。
这人怎么比之自己年幼时更甚!
都爬到自己的床上来了!
“呵,别怕。”谢昀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作。
苏洄不同意!
苏洄疯狂挣扎!
忙乱间,谢昀伸手从怀中拿出那块玉佩。
为了防止玉佩丢失,谢昀之前给玉佩换了绳节,现下拴着这玉的绳节乃是当时自己弹过的那把琴的弦编织而成的。
当时那把琴被摔的稀烂,谢昀就取下了一根弦。
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谢昀将玉佩绕着苏洄的手腕绑了一个结。
!!!!
“谢淩君!”苏洄惊呆了。
他,他这是想干什么!
“别怕,我不干什么。”谢昀语气冷淡。
苏洄看了看他的脸。
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叫不干什么?
谢昀接着道,“我来暖床而已。”
暖!床!??
谢昀见他这般表情,笑的不亦乐乎。
谢昀又凑近了些…
他…
真的只是搂着苏洄睡觉了。
没做旁的。
真的只是暖床而已。
苏洄起初不敢睡,怕自己睡着了,贞操难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竟然睡死过去了。
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昨日竟然没有在做噩梦了,一夜睡到天亮。
苏晨第二天拿着洗漱的东西进兰枝苑看到的…
便是这样一番景象。
苏洄手腕被绑,谢昀半搂着苏洄。
主子贞洁尽失!
不再是块完璧了!
苏晨思索着,这男郎初夜后,得注意什么啊?
想不通,便去问。
他去问了芳香苑的老鸨,给了老鸨一锭金子,老鸨尽数吐露,苏晨大开眼界。
芳香苑,京城最大的男伶馆。
老鸨还给苏晨推荐了最好的治伤药。
“郎君,这药效果极佳,涂在伤口上只需三息,便能春光焕发,再战江湖。”
“不需要九九八十一两,只需八两,xing福到您家。”老鸨再接再厉。
“这么神奇?卖我一百瓶,我得给我家公子备下,防患于未然,别家公子有的,我家公子也要有!”
“都给我包起来!!”
苏晨豪气干云。
老鸨见这郎君…
傻的挺别致。
连忙给药都装好。
今天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白白赚了这么一大笔。
苏洄醒了之后,出了院子,就看见苏晨带着一个大包袱,包袱里装的满满当当的瓶瓶罐罐。
惊道,“这是何物?”
苏晨一直挤着眼睛。
还带着点ai mei 的神色,想通过眼神告知主子,没关系,你不用害羞,我都知道了,我还给你买了药。
苏洄…
看不懂。
“你眼睛怎么了?受伤了?”苏洄诧异道。
苏晨终于带了点害羞,踌躇了会,道,“主子你不用害羞,我都跟了您这么多年了,您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昨日里您和谢世子…这样那样一番,定是累坏了…我今日特地去芳香苑问了老鸨注意事项了…你放心,我一定能守护你xing福…”
等一下。
他说什么?!
他现在杀了苏晨行吗。
这个蠢货。
“噗呲。”谢昀听见此间二人对话,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所以,你包袱里是什么。”谢昀清冷的声音帮着些揶揄。
“啊,自然是涂那房事之后,伤患处的药啊。那老鸨说,此药好使的很呢,涂上之后,保管和没受过伤一样!历久弥新!再战辉煌呢!”苏晨解惑道,还颇为自得。
“哈哈哈哈。”谢昀再也忍不住了,大笑了半晌。
苏洄现在就想拿刀给这个蠢货的脑子剁了。
一直给他使眼色叫他别说了。
可苏晨…
根本没看到。
这就是个主仆二人没有默契互相看不懂对方眼神引发的血案。
他沉浸在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属下这个事情中洋洋得意无法自拔。
“那为何有这么多罐?”谢昀笑了一会,又问道。
“防患于未然。我听说这滋味会使人食髓知味,便准备的多些,料想世子和主子还会有下次,下下次,唉,主子的亲人都不在了,当然只能由我来多替主子着想了。”苏晨怅然道。
谢昀笑的有些累了,他走到苏洄边上,拍了拍苏洄的肩膀,神色…有些心疼。
他确实有些心疼苏洄。
有这样忠心的护卫。
“别罚的太重了,他也是为你着想。”谢昀说罢,又走回了兰枝苑。
“苏晨!谁说本郎君被压了!本郎君好的很!把你这劳什子药膏,都给我拿回去涂干净了。”苏洄终于是忍不住了。
啊?!
好家伙,闹来闹去,是自己会错意了?
可是任是谁看见那俩人今早的场景,都不会觉得这俩人清白吧。
“太多了,涂,涂哪啊。”苏晨颤颤巍巍道。
“任你拿去涂什么患处,还是涂脚,还是涂你那整日胡思乱想的脑袋,都可!若是要我知晓你没有涂干净…”
“我就给你绑去芳香苑做男伶。”
苏洄冷笑道。
!!!!!!!
苏晨…
苏晨不敢说话。
待到苏洄回到屋中时,谢昀调笑道,“苏小郎君何不留下一瓶两瓶的,说不定日后真能用到。”
“你闭嘴,此事还不是怪你,突然的来暖什么床,传出去…我的贞洁可如何是好!我可是要脸面的郎君!”苏洄回瞪了谢昀一眼。
谢昀不置可否。
脸面?
他还记不记得是谁以前得着机会就占自己便宜的。
他有那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