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桃花糕 ...
-
第二天谢昀挎着一个食盒来到了将军府上。
苏晨觉得,这俩祖宗真是冤孽啊。
忙迎着人进了屋。
苏洄见来人是他,也高兴,“谢世子怎么又来了?”
谢昀把桃花糕从食盒里端出来。
“尝尝,我学了很久,但是就是没有你当年做的那盘好吃。”
苏洄看着那盘子桃花糕,心中悲凉。
想起当时母亲,温柔的语气,一步一步的教自己,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谢菱君,你是要诛我的心啊。”苏洄淡淡道。
谢昀没有辩解,只是走到他跟前,抱了抱他,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
“莫要伤心,日后我可以做桃花糕给你吃。我给你当祖父…我给你当母亲…我给你当父亲…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
神他妈祖父父亲母亲。
自己还什么都没干呐,哪里来的这么多野亲戚。
“谢昀,你今日看起来不正常。”苏洄瞅着谢昀,得出结论。
“在没有苏洄的那八年,每一天,谢昀都不是什么正常的公子。”谢昀说道。
???
这…这是谢昀…?
他是走了八年,这人怎么变得…
这么…
黏黏糊糊。
这场景似曾相识,呵,这不是曾经的自己吗。
谢昀又掏出了根…竹笛。
“这是当年将军府出事后,我在将军府捡的断竹刻成的,想起你时…我都会吹一吹。”
谢昀又呐呐说道。
“哦?”
“你是如何想我的。”苏洄好奇的问。
“想着…”谢昀靠近苏洄的脸,两人的脸近的能看清彼此的睫毛。
“如何…”谢昀又凑近些许。
苏洄用手抵住他,“说话就说话,你靠过来做什么。”
谢昀并不理会,终于贴上了苏洄的嘴唇,一触即分。
“日日夜夜想着如何让你付出抛弃我的代价。”
谢昀掷地有声的说出这句话。
苏洄感到浑身一紧,好家伙,以后能不能在门口挂个牌子“谢昀和狗请勿靠近”啊。
有刁民想谋害本郎君啊!
谢昀恢复了冷清的模样,“昨日我的属下禀报,当年,苏将军写给朔北王的信乃是有人仿其笔迹书写的,而朔北王写予苏将军的,乃是朔北王的真迹。”
“哦?当年之事,朔北也插了一脚?配合的这样天衣无缝,朝中必有朔北内应。”苏洄回道。
“你怀疑谁?”谢昀淡问道。
“是谁尚不好说。但是谢舟每回定罪都如此急切…倒是真有些问题。”苏洄没顾及谢昀也姓谢,直接说道。
“他也许真的知晓些什么。”谢昀接道,见他不避讳自己心里很高兴。
“他就不能是始作俑者?”苏洄又问。
“不像。”
“他的性格不像能勾结朔北的人。何况当年,谢舟根本也没有机会和朔北勾结,没做皇上时他势单力薄,没那个能力,做了皇上后,盯着新帝的人更多了,他也没有机会。何况,他刚登基就出了这事,他也没有时间布局。”
苏洄点头。
“那方吉你查了没有?”谢昀接着又道。
“查了,干净的很。除非…他犯错,我才有机会审问他知不知道当年之事。”苏洄叹了口气,有些心烦。
“太过干净,本身就有问题。像是被人抹去痕迹般。当年他那般迅速就翻出了证据,那潘良只是说将军府有苏将军和朔北王的来往信件,并没说在何处,何况,我查过,当时方吉可是直接冲着竹林去的,一挖就挖出了兵器,他定是有问题。”
苏洄听了这话,心下便有了主意。
“既然他过往过于干净,我们就让他日后犯错。”
二人密谋一翻,谢昀又回王府去了。
苏洄看着盘子里的桃花糕,终是拿起了一块咬了一口。
入口的是微甜混着一点酸涩。
桃花糕啊,你也知道,我想娘亲了吗?
娘亲从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心中又没有害怕?
或者,有没有一时半刻,想起自己还有个不孝的孩儿呢。
苏洄伸手擦了擦脸颊,此刻双手已经湿透了。
建熙帝坐在龙椅上。
此刻谢舟真的有将这些大臣杀干净的冲动。
但是他不能。
这帮老臣又开始劝说自己要自己迎娶皇后了。
“皇上后宫不可没有皇后啊,况且,皇上也该为南湘国开枝散叶了。”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这些老东西简直烦透了。
“那爱卿们说说,何人能当南湘国的皇后啊?”
大臣们果真开始推销自己家的女郎,恨不得马上就把自家女郎塞到谢舟被窝里,明日就怀上龙子,后日龙子就会下地走。
谢舟忍着怒意。
这时刘丞相道:“林太傅之女林浅端庄贤淑,是世家大族林氏的女郎,其父是大名鼎鼎的林清林太傅,饱读诗书,性情又好,况且林浅和陛下有同窗之谊,这么多年也未许配郎君,陛下可考略一二。”
林浅吗?谢舟并不讨厌她。
年少时自己不开怀时,她还给自己安慰。
如果硬是要娶个女子,
如果是林浅的话…
也好过是别人。
但是他也不能直接下旨娶她。
得去问问林浅的意愿。
谢舟推辞,此事再议,退了朝。
谢舟来到了林府。
林浅见到他很是惊讶。
给他行了个端正的礼,“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林浅,我来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嫁于我,做我的皇后?”谢舟一边扶起他一边淡淡说道。
“陛下,你心悦我吗?”
林浅盯着谢舟的眼睛,不错开一毫。
谢舟没有说话。
他不想骗她。
林浅笑笑,没等太久,接着道,“陛下可知,我爱慕陛下许多年了,自从在衡天书院与陛下相识,便一直爱慕至今。”
谢舟心里一惊,他全然不知。
林浅温柔的接着道:“看陛下这般表情,定是不知道的。”
谢舟踌躇:“你既爱慕我,是答应做我的皇后了?”
林浅摇摇头,“不,我不答应。”
“我心悦你,可能有的女郎,有机会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便会孤注一,掷勇敢的去在一起。可是,我的性子淡泊如水,我爱的人心里没有我,我是万万不愿和他纠缠的。说我软弱也好,无能也罢,我倒是愿意独居一隅,安闲自得,窗明几净之前,侍弄花草,拈毫弄管,野鹤闲云,自由自在。”
“这人世够辛苦的了,守着个不爱我的郎君做什么,日日怨怼吗?”
“此刻拒绝了,你想起林浅,虽没有爱意,但最起码脑海中浮现的是个性情好的女郎,也不会讨厌,如果我答应了,我心悦你,作为你的妻子,身份使然,我就会对你有所期盼,现下我对陛下无欲无求,真到了那个地步,我定是做不到这样洒脱,会央求陛下对我好些,会使劲浑身解数对陛下好,妄想陛下有一天可以真的爱上我,陛下和我定会成为怨偶。”
“爱,从来不是求来的。”
谢舟看向林浅,仿佛今日才认识她一般。
她倒是个通透的女郎。
“好,孤尊重你的选择。”谢舟语气真挚的说。
说罢去林清的灵位前上了三炷香,便告辞了。
谢舟心下惆怅。
自己是皇上,万人之上。
可是当皇上,真的如此好吗?
得不到所爱之人便罢了。
真心爱自己之人…
也无甚结果。
权势滔天又如何?
三弟啊三弟,当年你没死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