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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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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深垂着眸子看他,眼里情绪翻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安恬直直地看着他,丝毫不回避他的目光,微微仰起头时露出了细长的脖颈。沈默深突然有些烦躁,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个小孩儿,总能把他的情绪勾得七上八下。
“你为什么要派人监视我?”安恬自问自答,“你就是怕我跑了。可是斯斯还在这里,就算你放我走,我也不会离开。”
沈默深默默听着,心中的不满又多了几分。他知道安恬是为了安喧斯留下来,可现在安恬这么说出来了,沈默深眸子里的阴郁更浓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想要自由是件很蠢的事情?”安恬眨眨眼睛看他,很认真地说,“在法国留学那段时间,我就很自由。虽然没有很多钱,但是晚上回家可以看到斯斯笑着来抱我,艾斯也会给我留着晚饭,我会很开心。”
“你在这里不开心吗?”沈默深哑声问,“我把最好的都给了你,你在这里不能开心吗?”
“那只是你觉得的最好,”安恬蹙起眉,但是不想和他吵架,声音又放轻,“对我来说,最好的是选择去和留的权利,是自由和平等。”
“我已经不是你要监护的那个孩子了,也不是刚手术完虚弱的Omega,更不是你圈养的金丝雀。”安恬说着说着发现自己被带偏了,瞪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不要监视我,不要强迫我留下,让我自己选择。”
可你的选择不会是我。
沈默深想,安恬如果有别的选择,他的选择不会是自己。
见沈默深还在发呆,安恬凑上前,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不太高兴地问他听到没有。
沈默深搂着安恬的腰,看着他澄澈的眼睛,说不出不好,但也不敢说好,只能吻他眉间,说:“我不能没有你。”
“你过去没有我那几年不都过来了?”安恬有些好笑。
“你来了,才过来的。”沈默深蹭着他的下巴,用了点力把安恬抱在怀里不肯松手,“如果我给你选择,你选择什么?”
“我选择暂时留下。”安恬看他态度软化了些,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心里也雀跃了些,指尖揪着沈默深的衣领,笑得眉眼弯弯。
沈默深见他开心,低头吻他的额,又一路吻下来,直到他的侧颈。他的指尖在安恬的腺体处摩挲着,带着赤裸裸的暗示和挑逗,把人弄得发出细碎的呻吟,自己的眸子里也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安恬在他兽性就快要战胜理性的那一刻露出了抹娇艳的笑,指尖点着沈默深的喉结,微微抬着头看他,声音也勾人,带着明目张胆的挑衅,“不要弄我。”
“哪种弄?”沈默深指尖划过他腰侧,捧起他的手背,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这样?”
“别给我装傻。”安恬骄纵地踢了他一脚,眼底的红更浓了,指尖连忙移到他唇边,“我说真的,不要弄我。”
“宝宝,”沈默深抓起他的手,“我都这样了。”
“那你不能忍忍吗?”他矝贵地抬着手,放到沈默深面前给他看,“你把我这儿都弄红了,我不都没说什么。”
沈默深看着他胡搅蛮缠,最后只能自己去洗了个冷水澡,出来时安恬已经穿好睡衣趴在床上看电视了。
他上前把牛奶递过去,“往后坐点,别靠电视那么近。”
安恬嘟囔了两句,接过牛奶喝完了,“斯斯最近怎么样?”
“很乖,估计是看我忙,也没怎么来找我了。”沈默深把被子给他盖好,“坐了那么久飞机不累吗?”
“飞机上睡过了,不困。”安恬蹙着眉看他,声音也透着担忧,“斯斯怎么会不找你呢?你不要忙着工作不理他……”
沈默深温声打断他:“恬恬,我没有。”
安恬只能住了口,和他对视了片刻,失落地收回目光。
“在担心什么?”沈默深捧起他的脸,看着那张天真的面容染上郁色,心中也不是滋味,只能哄着,“你对斯斯太在意了。”
应该多看看我才是。
“我不能不在意他,”安恬苦恼地把脑袋搁在沈默深的掌心里,“你不知道的,斯斯他心思很细腻,你喜不喜欢他,他能感觉出来的。”
沈默深仔细回想了这几天把小朋友丢到门外,小朋友还几次三番地来找他,违心地点了点头。
安恬看出来他的心不在焉,但又觉得没办法要求沈默深做什么,毕竟在沈默深心里,安喧斯也不过只是一个非亲生的孩子。
他又一瞬间很想告诉沈默深,安喧斯其实也是他的孩子。但是看着沈默深一脸淡漠的模样,话到嘴边还是选择了咽下去。
沈默深见他要说不说的,想来反反复复大概又是那套说辞,什么斯斯还小,斯斯喜欢你,我离不开斯斯。他面上温和,心里却嫌安喧斯有些多余,不欲听安恬说出自己有多喜欢安喧斯,于是他熄了灯,把安恬搂在怀里,不算强硬地让人乖乖睡觉。
安恬起床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安喧斯。小朋友穿着小西装,安安静静地坐在矮脚凳上抱着小狐狸,微微垂着眸子,眼中的忧郁很明显,像精致的画。
他担心地上前把小朋友抱到床上,勉强撑出个笑,说宝贝起得好早。
安喧斯仔细打量着安恬的表情,忽然笑了,“欢迎爸爸回来!爸爸的冠军呢?快给我看看!”
好像刚刚一瞬间的难过只是安恬的错觉似的。
他认真把小朋友的脸掰过来,撇着嘴问他是不是不高兴。
安喧斯张开嘴想说什么,沈默深敲了两下门,倚在墙边看两个人,语气淡淡地叫他们去吃早餐。
“狐狸拖地了,安喧斯。”沈默深远远地提醒完安喧斯后走过去帮他穿鞋,“铺地毯是怕你摔跤,不要光着脚。”
安喧斯三两下把狐狸拿好,垂下眸子说好。在一旁的安恬看不下去了,小声责怪沈默深太凶。
“小孩子不能惯着。”沈默深不以为意,给安喧斯穿完鞋后又给安恬穿,回头看了小朋友一眼,“刘伯在餐桌那儿了,你先过去吃。”
看着安喧斯走出去,安恬犹豫了一下,还是拉住了沈默深的衣角,问:“斯斯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沈默深催他去洗漱,“晚点我要去公司,你休息几天。”
安恬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实在不想和自己谈论安喧斯,只能跟着出了房间。别墅里相比当年回来的时候变了很多,地上铺上了暗红色的地毯,家具尖锐的边角也用柔软的海绵包裹起来,电视机下还堆积着安喧斯的玩具,旁边还有一大箱进口零食。
这种人气味让安恬心下一软,他把目光转向安喧斯,上前捧起他的脸亲了一口,“宝贝,爸爸这几天多陪陪你好不好?”
“好呀。”小朋友抓着勺子往嘴里塞了一口粥,对着安恬笑。
安恬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把他抱到怀里想给他喂饭,反应过来后问:“宝贝,你不是不喜欢喝粥吗?”
他分明记得安喧斯一直不爱喝粥,平时安喧斯都很听话,唯独在这方面怎么也听不进劝。安恬自己也挑食,能理解安喧斯,也只有在安喧斯生病时才会让他喝粥。
“也没有很不喜欢。”安喧斯眼圈红红的,小小的手指抠着深深的大耳朵,低着头让安恬看不清表情。安恬更着急了,无措的目光投向沈默深,“是不是你逼着斯斯改的?”
“我没那么闲。”沈默深看到安喧斯这副模样也皱了眉,对上安恬的目光后心里又开始烦躁。
安恬永远都是这样,为了别的什么人,用这种怀疑和不满的表情看他,好像曾经的爱慕和信服都是假的。
安喧斯也拦着安恬,说就是突然想试试新口味,很久没有喝过粥了。安恬半信半疑,但还是把自己的面拿去给他吃了。
午餐沈默深不回来吃,安恬陪着小朋友把饭吃完,又把他抱到卧室哄他午睡。安喧斯黏着他,小脑袋凑在他怀里蹭,弄得安恬有点痒,一边笑一边问他想去哪里玩。
安喧斯抱着他不肯撒手,“爸爸在哪我就在哪。”
像较劲似的,声音很坚定。
安恬这几天都陪着小朋友在家玩。安喧斯最近喜欢上养花,拿着管家找人买来的塑料小铲子挖了点土,想把安恬多年前不经意种成的花挖出来细心照料。
安恬没说什么,反倒是沈默深有意见了。他看着安喧斯,声音很冷淡,“不行。”
“为什么?”安恬没想到沈默深会反对,又看到安喧斯瞬间僵硬的脸,连忙劝道,“斯斯喜欢就……”
“你太惯着他了,”沈默深皱眉道,“他喜欢的话就拿自己去种,拿你的做什么。”
“我就要爸爸的花,”安喧斯红着眼睛,泪珠在眼眶打滚却迟迟未落,难得任性地吼,“我就要爸爸的!”
安恬第一次见安喧斯这样发脾气,愣愣地看着他,回过神来连忙放下筷子把小朋友抱在怀里安抚,语气软了许多,“喜欢就给你,斯斯不生气好不好?”
“我才没有生气!”安喧斯的泪水都落下来了,愤愤地瞪着沈默深,一边抽泣一边抹眼泪。
安恬算是看明白了,小朋友应该是在和沈默深置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轻声细语地哄着安喧斯,好一会儿才把人哄好了,沈默深又开口了,“你这样只会惯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