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是神》一江木年

34、真正离开的时候都是平静的

　　总裁今天心情不好。这是全公司人在今天达成的共识。
　　但为什么心情不好，这是全公司人都不知道的事。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猜测，总裁是和那位天天接送他上下班的帅哥吵架了。
　　从总裁今天自己开车上班看出来的。
　　唯有王裕依旧淡定无比，只是现在不是悠哉悠哉喝茶，而是玩命赶工作：“一群小年轻懂什么，少议论。”
　　楚辞今天确实心情不好，而且是已经到了烦躁的地步。他看着面前摊了一个多小时的合同，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没心情工作。
　　他现在又是惊又是恐，还带着些许的难以置信和恨铁不成钢，满肚子火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撒了。
　　效率低下地上了一天班，热烈的阳光逐渐变得昏黄，楚辞透过落地窗看着下班回家的人群，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钥匙往外走。
　　他上午给周彻发了消息，让他今天不要来接下班。现在想想真是明智之举，他还能有时间出去喝个酒壮壮胆子。
　　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壮胆子。
　　周彻今天的确没去接楚辞，他在家打扫了房子，准备了午餐，坐在餐桌边等楚辞回来，然后又在时间流逝中倒掉了所有的饭菜，着手准备晚饭。
　　现在天都黑了，晚饭也早就凉透了。周彻站起身，手刚碰到盘沿，大门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周彻立马去接，人还没碰到，先闻到了一股子酒味。
　　“喝酒了？”周彻扶住人，担忧地问。
　　楚辞这两年酒量直线上升，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喝两杯就醉的毛头小子，况且他喝的也不多。
　　“没喝多，瞎担心什么。”楚辞轻嗤一声，甩开周彻扶着他的手，自己往楼上走。
　　刚上了两阶楼梯，楚辞顿住脚步，转身面向后面的周彻，借着酒胆问道：“周彻，你是不是应该……有话和我说？”
　　周彻显然也没想到楚辞这么敏感，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就直接说，怂什么？！”楚辞皱眉催促。
　　周彻抿了抿嘴，低声开口道：“我想……先预支剩下的工资……”
　　沉默。
　　可怕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但沉默中好像又夹杂了别的什么，让周彻瞬间就后悔说出了这句话。他明显感觉到，楚辞要问的不是这个，他说错了话。
　　他张口正要说些什么挽救一下，却听到了楚辞的一声冷笑。
　　“周彻，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
　　楚辞嘲讽地笑着后退一步，眼眶发红。
　　“钱钱钱，你就这么缺钱吗？！！！”
　　“既然你那么喜欢钱当初还为什么要走，这么大一个公司送给你，哪一块不是钱？！啊？！！”
　　“钱，你不是要钱吗？”楚辞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抖着手从钱包里掏出一把大红的钞票，“给你钱，这些够了吗？！”
　　话音未落，楚辞将那一把钞票甩了出去，其中有好几张打到了周彻的脸。
　　钱币四散飘落，隔绝了视线的遮挡物落地，楚辞看着周彻那副愣愣的，仰头看着自己的样子，脑子里那根断了的弦突然就接上了。
　　他看着周彻垂下眼帘盖住那双黑沉的眸子，看着周彻慢慢低下头，心里的酸涩决堤，怎么都藏不住。
　　他转身，“咚咚咚”地飞快上了楼，甩上了房门。
　　甩门的声音太大，“嘭”的一声，回荡在屋子里，也撞在两个人的心尖上。
　　过了两分钟，靠着门整理思绪的楚辞睁开眼，又一点点打开了房门。
　　楼下，周彻没有再继续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他蹲在地上，一张又一张地去捡楚辞扔掉的钱。楚辞靠着围栏坐在地上，看着周彻不断地伸手又缩回，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他和周彻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
　　清早，周彻照例提前下楼给楚辞准备早餐，却意外在餐桌前看到了楚辞。
　　他就坐在那，面前什么都没有，只摆着一张银行卡。
　　周彻慢慢停下脚步，站到楚辞对面，等着大少爷开口。楚辞也没看他，把卡推到了他面前，道：“里面有五百万，之前给你的两百万就当奖金了。”
　　“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事要做，去做吧，我放你走。以后……就别见了，我不和混□□的打交道。”
　　楚辞说完，起身离开。只是这一次，再没有什么摔门、什么恶语相加，这一次，楚辞轻轻带上房门，把一切都关在了身后。
　　周彻看着面前的银行卡，看着光影浮现又消失，终是伸手，拿起了这张用他的所有，换来的金钱。
　　楚辞又带着团子开始住在公司，周彻也离开了那里，再一次消失不见，那栋特意收拾过的别墅又成了无主之地，冷冷清清的，不会在夜晚亮起温暖的灯光。
　　魏澜不知道从哪得知了楚辞失恋的八卦消息，重新开始和楚辞接触，每天带着朵玫瑰等在楚辞楼下，不是约饭就是约电影。楚辞一开始还礼貌拒绝，时间长了也是不胜其烦，直接选择忽视，在生意上也找了新的合作伙伴。
　　偏偏魏澜由着楚辞动作，也不生气，就像在哄老婆回家的绝世好男人。
　　于是楚辞也不忽视了，先翻白眼，翻完了再忽视。
　　平平淡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脱了冬装，到了穿卫衣的时候。这天楚辞刚谈了个大单子，心情好决定出去吃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刚出门，就看到了捏着玫瑰靠在车上等自己的魏澜。
　　“一起去吃饭吗，我知道有一家很不错的西餐厅。”魏澜温柔笑着。
　　“饿了，西餐吃不饱。”楚辞说着，滴了自己的车，踩油门上路。
　　魏澜也不着急，慢悠悠踱了两步，站到楚辞必经之路的中间：“那湘菜吃吗，带你去吃湘菜。”
　　楚辞探出头：“我不吃香菜。”
　　然后迅速倒车，从另一条路离开。
　　魏澜也没想到楚辞倒车技术进步如此神速，这次失算没来得及换位置，只能下次再做两手准备。
　　楚辞得意地从大门出去，只觉得心情更加愉悦，他打开车载音乐，快乐地在大路上疾驰。
　　像是老天对他开了个玩笑，就在他高兴地开始哼歌的时候，一辆眼熟的机车从他面前驶过。
　　是周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