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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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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安吾礼貌告辞。
随着一声关门的轻响，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中原中也看着裂开的办公桌，给后勤部打电话，让他们换一张完好的桌子来，他要办公。
可桌子换好了，中原中也还是集中不了注意力。
他努力盯着文档上的字。
「……赖藤正章是此次行动的关键人物，他可能掌管着高濑会几条隐秘的走私线，在行动中，最好提前将此人抓捕起来……」
嗯，很重要的情报。
然而，中原中也脑子里想的是——
原来冬美喜欢小动物啊，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小狗，如果喜欢狗的话，又喜欢什么品种。雪橇犬哈士奇很帅啊，不过，女孩子的话，应该会喜欢更白净的，萨摩耶大狗狗也很好，别称天使狗狗呢……
「在A3区域里，高濑会藏有大量军火，预计的类型有……」
中原中也换了一个姿势，深思熟虑——
……冬美竟然不喜欢使用社交账号，但网络上，总该有她的毕业照合影吧！
小学，国中，高中，大学。
他这是足足错过了四张照片啊，早知道，就应该让坂口安吾找出毕业照，手机拍照留念才对。那么，现在再把对方喊过来会不会太奇怪了……
“咚咚咚。”
敲门声。
中原中也猛然惊醒。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看着偷拍的太川家全家福许久，他急忙收起手机：“请进。”
访客推门而入：“中也？”
“什么事，红叶大姐？”
“我过来看看你。”尾崎红叶环顾整间办公室，“半栋楼都听见你拍桌子的声音了，这是在做防震质检，还是讨厌那张桌子到这种程度了？”
“啊，对不起……”
“太宰治又招惹你了。”
“这倒没有。”
尾崎红叶还没反应过来，顺着话唠唠叨叨：“太宰那孩子，就是爱闹腾，喜欢折腾人，你越搭理他他越来劲……等等，不是太宰？”
“不是他。”
纵然中原中也不关心，但作为“双黑”搭档，他还是很清楚太宰治最近的情况：“那家伙翘班太多，首领亲自把他抓回去了，写不出作战计划不能出门。我已经连着两天没见到他了。”
活该！
混蛋青花鱼！
中原中也不免幸灾乐祸。
尾崎红叶注意到了一些细节，坂口安吾能察觉到中原中也整夜工作，尾崎红叶同样也能察觉到这个事实，于是，她拉开椅子，施施然坐下：“……那么，既然不是太宰，你为什么生气了？”
“……”
“……”
中原中也嘟哝着：“我没生气。”
“真的？”
“我不是因为生气才……不对，确实是因为生气，但情况不是红叶大姐你想的那样啦。”
“哦，谁惹中也生气了？”
“……”
“中也？”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尾崎红叶很少看见中原中也这么吞吞吐吐，这种反常的情况让她大为好奇：“如果是首领吩咐要保密的事情，那还是不要告诉妾身了。”
“不，不是。是私人的事情。”
“……中也竟然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啊。”
面对着引领自己进入Mafia的前辈，中原中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好拉下帽子，用帽檐挡住自己的半张脸，来挽救为数不多的威严：“刚好，我也有一些问题想问红叶大姐。这件事说来话长，红叶大姐您绝对不准笑。”
“好，我不笑。”
“事情发生在前天晚上……”
中原中也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尾崎红叶微微侧身，做洗耳恭听状。刚开始，这只是她表达礼貌倾听的方式，但随着叙述继续，她也不由沉浸到叙述里，听到太川冬美求婚后，尾崎红叶忍俊不禁：“哈哈哈……”
中原中也大为恼火：“说好了不要笑的啦！”
“中也真的长大了。”
“红叶大姐！”
“知道想女人了。”
“红——叶——大——姐——！”
“好好好，”尾崎红叶轻轻用长袖遮挡唇，“对不起，我不应该笑中也。那么，之后呢，中也答应她了？”
中原中也脸色一僵。
尾崎红叶了然：“那就是拒绝了。”
“……”
“拒绝了也好，才认识两天，提结婚也太早了。”
中原中也揉着帽子，小声说：“也、也没有拒绝。”
这回轮到尾崎红叶茫然，不是拒绝，那该不会是答应了吧。见到对方即将误会，中原中也立刻解释：“就，我还没有回复她。”
“……你该不会跑掉了吧？”尾崎红叶又有些想笑。
“红叶姐！”
“好，我不说了。中也一开始说，是有事情想要咨询我的吧？那么，中也想问什么事情呢？”
中原中也张开口，一时之间，他只觉得有成千上万的问题此起彼伏，蜂拥而至，竟然不知道更想知道哪个问题的答案。他垂着头，几分钟后，才低沉地问：“红叶大姐，我就是觉得这件事特别离谱。”
“嗯。”
“刚见面就发生关系，就离谱。”
“嗯。”
“邀请不熟的人去家里，也离谱。”
“嗯。”
说到最后，中原中也的情绪已经说不清，究竟是烦恼，还是生气，他气势汹汹地抱怨说：“甚至，她到底多神经大条——她甚至不了解我是谁，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有什么样的背景，她就直接求婚？”
“嗯。”
“我万一是个坏蛋呢？！”
“嗯。”
“明明自己也说，自己总很倒霉了，却一点长进都没有，真的太让人生气了。”
“嗯。”
“而且，求婚这件事分明应该要让男生说吧。在谈恋爱这方面，我也是看过书的，女孩子不能太积极，否则会被男人看轻看贱的啊！她怎么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明白？”
“嗯。”
“离谱，总之就是一个词离谱。”
尾崎红叶看着中原中也很是恼火的模样，又想笑，但这次再笑出声，没准对方会恼羞成怒，连着好几天都不搭理她了。她还想继续听八卦呢。
于是，尾崎红叶高深莫测地问：“中也，你刚刚反复说离谱，到底是想说服我，觉得这件事离谱，还是想说服你自己？”
中原中也愣住了。
他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
尾崎红叶继续说：“我无所谓，离谱就离谱吧。反正我也不认识那位太川冬美小姐，我无条件地站在中也这边，但是，强调离谱，所以呢？”
所以呢？
中原中也动了动唇，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因为离谱，所以不符合常规，不符合常规的事情，拒绝掉很正常。”尾崎红叶是审讯的高手，自然也熟悉人类本能的各种小情绪，她低垂着眼，已经尽量收敛自己的存在感，但她吐出来的话，却字字如刀，“可是，中也，你说了这么多离谱，最后说服了自己吗？”
千万句离谱，好像都压不过那一点莫名的情愫。
“……”
“……”
“咚！”
一声巨响。
中原中也终于认命般，他闭上眼，额头和帽子一起重重地砸在书桌上。这巨大的动静听起来，好像他也不喜欢新桌子，笃定要再换一张书桌。
文件簌簌落下。
但无人在意。
中原中也埋首文件中，他呻|吟着说：“……这算什么破事，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你如果喜欢她，就答应。”
“可是，她不喜欢我。”
尾崎红叶觉得莫名其妙：“……人家都求婚了，你还觉得她不喜欢你？”
“你不明白，她只是……只是……也许是太久没有家人陪伴她了而已，太寂寞了而已。”中原中也絮絮叨叨地说，目光深沉，俨然一副恋爱专家的模样，他语气越来越低沉，“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喃喃自语：“要知道，我可是Mafia。”
惆怅如风，充盈在空气中。
“Mafia怎么了？”
聊到这个话题，中原中也是真的很伤心：“她不喜欢Mafia。”
尾崎红叶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憋住笑声。恋爱中的男孩子千回百转的小心思，真的很可爱。她咳嗽一声：“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吧。”
“唔……”
“除了她讨厌Mafia之外，中也强调离谱，应该也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吧。在此之前，你恐怕从来没有想要恋爱结婚的计划吧？”
“……也不全是。”
中原中也用手臂支起下巴：“我想过，但是，我以为我未来的妻子，应该是很支持我的事业，她会很漂亮，也很贴心，甚至有可能就是组织里的成员……不，我不是说冬美就不好看了，可她是普通人啊。”
她距离黑暗太遥远。
仿佛是在站在一片光辉中的迷离幻影。
尾崎红叶点点头：“既然她讨厌Mafia的话……”
中原中也也跟着叹息：“远离她才更好吧。”
“……不告诉她，不就行了。”
“……”
“……”
中原中也从一大堆文件里抬起头，表情呆呆的，介于“红叶大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离谱的建议呢”和“哇塞竟然还能这样再多说点我想听”之间矛盾挣扎，他慌张不已，结结巴巴地说：“怎、怎么可以这样做！这是骗人啊！”
“最先骗人的，分明就是中也君吧。”
“我没有！”
“那么，麻烦中也干部告诉我，谁告诉她，自己是建筑公司的员工啊？”
中原中也羞红了一张脸。
尾崎红叶强忍着笑容。
唉，她怎么才发觉，逗中也竟然这么好玩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