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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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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一年的毕业季,蝉鸣叫的甚欢。
姜览出了大礼堂,手里拿着奉大的博士的毕业证和学位证,立即给好友拨通了电话。
几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季思量我毕业了,下个月就回庆城。”
电话里传来的是熟悉但带着质问的语气。
“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规培完再回来?”
“别开玩笑了,规培又是三年,我准备去你们医院规培,再兑现当年给林老师的承诺。”
季思量叹息了声:“有时候真搞不懂你,林医生虽然一直都没有谈恋爱,但不代表是在等你。”
这么多年姜览都盼着今天,不管林佳文是不是等自己,她都要去兑现那个承诺。
“没事,我脸皮厚。”她笑着回答。
“行吧,我很忙先挂了,回来那天联系我。”说完季思量匆忙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姜览伸了个懒腰看着太阳洒下的光,对和林佳文再见面充满了期待。
七年前
庆城中心医院手术室里,明亮的灯光照射在手术台上圆圆滚滚的肚子。
主刀医生一刀划向孕妇的肚子,剖开皮肤,在碘伏的染色下就像一块被随意切割的肉。
一连几层,姜览捂着肚子,表情紧到了一起,感觉每一刀都割在自己身上。
她现在有些怪自己好奇,非要跟上来看剖腹产,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手捂住眼睛。
“怎么小妹妹,这是怕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柔婉转,带着一丝妩媚的声音。
姜览睁眼时,才发现旁边多了个人,是科室的林医生。
她的出现让空气中飘来一股青苹果掺杂茉莉的清香,让人不自主地吸了一口。
林佳文靠的很近,几乎贴着姜览,可以看清皮肤白皙细腻,高挺的鼻梁,勾人的眼眸。
她弯着腰,伏在姜览的肩上:“不要怕,有姐姐在。”
吹出的气流顺着流进了姜览耳朵里,感觉全身酥酥麻麻,很不自在,往旁边躲了一步。
她一脸狐疑的看着林佳文,完全没有注意到耳朵背吹红了。
微红的耳根被林佳文看在眼里,好似达到了恶趣味,笑着转身离开了手术室。
等人走后,姜览又好奇侧过头,看着她离去时曼妙的身姿,不禁感叹这人好奇怪。
手术台上,胎盘剥离,乔锦抬眸看自己的学生在一旁发神:“姜览,过来看缝线。”
“好勒。”
姜览刚来妇产科实习没多久,但带教老师大大咧咧不摆架子,两人关系还算融洽。
手术结束,两人坐电梯回科室。
乔锦看着她耳根的微红,一脸鄙夷地撞了下姜览:“你刚在发什么神,想得耳朵都红了。”
她摸了摸耳朵,有些发烫,但并不在意:“可能热得。”
“噗,你瞎说的本领真的厉害,手术室那么冷。”
姜览也不知道耳朵为什么会红,只是想起刚才林佳文莫名其妙的举动,打岔的问。
“刚刚林医生来手术室,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主任在隔壁也有一台手术,佳文一般都跟着她学习。”乔锦很平静的回答。
谈话间,电梯到了二楼。
医生办公室,只有廖廖几人,其他医生不是查房收病人,就是剖腹产顺产,妇科手术去了。
忙活了一下午,姜览累得腰酸背痛,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
揣好笔记本,从休息室换好衣服,准备打声招呼就走。
电脑前的乔锦还在疯狂输出,写着病程,让姜览感叹幸好自己只是个实习生。
“乔总,我先走咯。”
“好,明天见。”
话语刚落,乔锦转身道:“对了,明天我有事不在医院,你先跟着佳文一天。”
“好,拜拜了,乔总。”姜览迫不及待下班,说完麻溜地走了。
“明天对我学生可温柔点,别欺负她。”乔锦不放心的提醒一旁的林佳文。
“我怎么会对小妹妹下手了,我那么善良。”
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乔锦觉得起鸡皮疙瘩,要不是她们大学就是好朋友,真的想揍她一顿。
姜览在电梯里看着手中季思量催促快点的消息,她加快了脚步。
季思量是她最好的朋友,因为自己父母常年出差不在家,正好她家在庆城,所以也跟着来了庆城中心医院实习了,顺便住她家里。
医院门口,季思量已经等姜览有一阵子了。
她看着门诊大厅对面一个高高瘦瘦,穿着一身运动休闲装的一路小跑过来的姜览。
她插着手无奈地摇头:“啰嗦大王,你下班能不能积极点。”
“下次一定,我饿死了。”姜览摸着饿扁的肚子。
“我妈今天炖了你喜欢的番茄排骨汤。”
“那还不快走。”
听见今晚是自己喜欢的饭菜,姜览拉着季思量就往车站去。
办公室里,忙完的林佳文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医院。
开车到家,刚进院子,准备开门,就听见屋里传来林父地声音。
“我哪有那么多时间鬼混,我每天事情多着了…”
“你今天肯定和你秘书出去了,你身上的味道为什么和她的一样…”林母委屈的抽泣着。
两人的争吵从林佳文儿时持续到现在,也没有谁完全对错,但不明白是什么让他们还在一起。
她厌烦的转身离开,朝别墅区中心的湖畔走去。
六月的庆城夜晚的温度刚刚好,大人带着小孩在一旁玩水,把湖面上的月亮的影子拉得老长。
林佳文走累了就坐在柳树垂下的长椅上休息,看着出来散步的情侣谈情说爱。
这时林佳文手机上一个熟悉的号码发来短信,她看了一眼,是前男友的。
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是觉得烦躁,没有点进去看内容,直接删除点了拉黑,没有犹豫。
夜晚湖畔的风凉凉的,吹过时,不时安抚着她烦躁的心。
林佳文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起白天那个被一句话调侃得耳红的小妹妹,红色艳唇下勾起一抹笑。
次日交完班,姜览乖乖的坐在林佳文身边。
姜览对于不熟悉的人,言语不敢放肆,上前探着头问:“林老师,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吗?”
“怎么乔锦就是乔总,我就是林老师了?”林佳文语气里有点不满这个称呼。
姜览搞不明白眼前这个人的脾性,小心试探:“那你想我怎么叫?”
“叫姐姐。”
林佳文看着最多比她大两三岁,叫姐姐也合情合理。
但姜览感觉这两字此刻异常别扭,嘴巴张张合合,始终没有说出口。
看她支支吾吾半天叫不出来,林佳文停下手中的工作,觑了一眼,想着乔锦的话。
“算了就叫老师吧,现在没什么要你做的,需要的时候再说。”
瞬间姜览还愁着的脸放松下来,愉快的笑着。
“好的,林老师。”
无聊的姜览,左顾右盼,把玩着手上的笔,百无聊赖,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林佳文的侧脸上,除了昨天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林佳文。
林佳文的头发被发簪随意盘起,下颌线清晰分明,皮肤白皙干净,今天画着淡淡的妆容。
她认真工作时脸上没有了那份妩媚,反而看起来是一个温柔的清冷美人。
“中午打算吃什么?”林佳文见姜览半天不说话,随便找了个话题。
沉浸美色之中的姜览,像月下的被发现的小偷,慌乱无措。
“诶,吃吃,和朋友一起。”
“我很可怕吗?让你话都说不明白了。”
姜览赶忙摆手解释:“没有,只是刚才发神去了。”
刚刚姜览的行为都被林佳文看在眼里,但并不打算拆穿,伸手向后伸了个懒腰,宽大的医师服也没能阻碍她显露身材。
“那中午一起,乔锦不在我也不知道吃啥了。”
“好。”
姜览没想太多顺口答应了,但忘记了还有季思量,赶紧给她发消息发消息。
“中午科室老师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后面是一个掩面流泪的表情。
“好呀,我不介意。”
中午三人去了在医院后街的一家家常。
店门不是很大大,环境干净卫生,桌子几乎都坐满了人,三人到时,幸好有一桌刚走。
桌子上的菜单林佳文拿起点了一个辣子鸡丁和糖醋排骨,把菜单递给了对面的两人,手托着脸笑着:“这顿我请你们,随便点。”
她说完还不忘对姜览温柔地抛了个媚眼,但不逢时宜被姜览低头看菜单给躲掉了。
“谢谢林医生。”季思南认真地看着菜单,还不忘嘴甜地道谢。
最后再选了一菜一汤,三个人吃绰绰有余。
吃饭间,季思量主动和林佳文聊起天来,还谈得不亦乐乎,主动的加了联系方式。
一旁的姜览开始只是专心吃饭,吃饱之后,听着两人还在聊个不停。
姜览才想起季思量看见美女就是自来熟的本性,此刻只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捂着脸叹气。
吃完饭三人就坐电梯回各自科室。
下电梯后,林佳文走出几步转头好奇的问姜览:“你朋友这么自来熟,你怎么不这样。”
姜览刚吃完饭,脑子空旷的不能思考,不假思索的说出了那个心里的想法。
“她对美女才这样。”
说完她就后悔了,要是让季思量知道了,非怪她是她接触美女路上的绊脚石。
姜览又改口道:“不,是我比较慢热。”
但林佳文才不管她的解释,只是细细的看着她。
白皙干净的脸,眼睛明亮透着光,浓密的睫毛又长又弯,让人羡慕,不笑时就是个安静的美女。
“难怪会和你是好朋友。”
“什么?”姜览不明白,感觉有大大的问号,但对方完全不理睬,径直的往休息室去。
下午墙上的时钟缓缓靠近五点半,没有什么比下班更让人期待,姜览疲惫的脸上露出了笑。
林佳文突然询问:“你住哪?”
“南街。”姜览毫不犹豫的回答林佳文。
“我也住南街,下班等我会,我开车送你。”
姜览想着中午别人才请吃饭,现在又坐顺风车,怪不好的。
“我和朋友一起 ,她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害…”
还没有说完,一手打在额头上。
她口中的朋友不仅自来熟,林佳文也认识,还加了好友,这理由自己都说不过去。
“我去休息室等你。”起身逃离了尴尬的现场。
林佳文轻笑,知道她是想拒绝,但被自己绕进坑里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可爱。
拿起手机主动给季思量发了消息:“你和姜览都住南街吗?”
“对啊。”对方秒回。
“等会开车送你们回去。”
“好啊好啊,谢谢林医生。”
林佳文聊完放下手机,继续忙着手头的工作。
休息室,没等姜览发消息给季思量,对方的消息框就已经弹了出来。
“林医生真好,要开车送我们回去,今天不用去挤公交了。”一个比耶的表情包。
竟然对方知道了,她就没必要通知了,只是回复了一个锤子敲人的表情包。
一路上,林佳文因为开车需要专心,车内还算安静。
通过后视镜,她看到姜览慵懒的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林佳文车速放慢,在慢车道上行驶,绝不超车,刹车时也刹得很稳。
季思量感觉到车速在放慢,知道是因为一旁的姜览,但她并不觉得这样很好。
“林医生我建议你开快点,颠不醒她的。”
林佳文透过后视镜,看着她:“为什么?”
“她有起床气,等会睡熟了再叫她,她会挎着脸不高兴的以前谈恋爱对方让她没睡好觉,当天就提分手了。”
“我到要看看她发火是什么呀。”林佳文语气揶揄。
季思量无奈,美女这么任性,那也没办法。
公交车才三十分钟的路程,被林佳文开成了四十分钟。
林佳文找了个停车的地方,停好车下车到后排,扯着姜览的衣领就开始摇晃。
“到了。”
姜览迷迷糊糊的撑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睡得真舒服,谢谢林老师了。”
“看样子没什么脾气呀。”说着话时,林佳文笑着看向季思量。
季思量瘫着手,也觉得奇怪:“意外,肯定是个意外。”
姜览不懂两人在说什么,自顾自地下车。
“谢谢了,拜拜。”
等人走后,季思量好奇看着还打着哈欠的姜览:“你今天没起床气了?”
这提醒了姜览,今天醒后虽然困,但一点也不生气。
“别说,今天还真不…生气”又打了个哈欠,召着手:“走吧,快回家吃饭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