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长日不尽（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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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是一区高层？”秦轩对这一结果不算奇怪，反而意外于始终置身事外的一区竟然会出面。
“应该是的，消息由许博士的助理转述，没人敢冒充。”
肖飞赫说道，一区对许多人来说是一个希望，对他来说也一样，可除了五年前宣布打造无污染区，此后没有参与任何重大决策。
秦轩对一区忌讳莫深：“三区呢？”
“高层并未表态，他们直接越过特勤组，似乎去执行一项保密级特殊任务了。”
一区久违地出面，三区不表态，所有决策看似平静寻常，但两人敏锐觉察到其中暗藏的风云诡谲。
他们只能察觉，林淮却心知肚明，三区高层是一名玩家，恐怕就是因为命运，他再次在心里骂起游戏，自己要是高层，说不定也是命运进度中的百分之一。
“这次任务你来带队，可以使用大规模武器，二区飞机还在城外，我们有三小时的调动权。”秦轩冷静下达着命令。
“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三区还没有投票……”
秦轩看透了他的犹豫：“小肖，特勤组的存在就是为了服从高层，污染物绝不能在四区蔓延。”
肖飞赫咬着牙，脑中莫名想到了林淮，此刻两人的语气神态奇迹一般重叠起来。
“是，我明白。”
触丝在下水道下不断延伸，林淮还想知道关于世界的更多信息，他忽然感觉到鼻间略有湿润，抹开一看是血。
【警报！警报！警报！生命值正在下跌中！】
【生命值：89】
【生命值：88】
【……】
林淮当机立断，快速收起触丝后，果然游戏不再疯狂弹屏提示，他用毛巾将伤口包裹好，披上大衣蹑手蹑脚地走出浴室。
好在没人会特意关注一个排在末尾的队员动向，宿舍队员该锻炼的锻炼，该睡觉的睡觉。
“147，我帮你灌好热水了，你记得喝。”
“谢谢，下次我帮你弄。”林淮客气一笑。
704摆摆手：“别客气。”
薄被下林淮听着房间里的喧闹，内心浮躁不已，现在他实验出来了触丝使用的时间长，就会汲取玩家生命值
秦轩的房间应该是在一楼或者二楼，这样讲的话触丝至少延伸出去了十米，远超原主身体的承受力，所以游戏扣掉了9个点的生命值。
林淮内心一阵后怕，那有多少生命值也不够用的，而他隐隐觉察存在在自己体内的触丝没有想象中的简单，说不定还有其他没发觉的功能。
林淮带着疑虑迷迷糊糊睡了下去。
“都醒醒，外头下雨了！”
第二天天亮四区下了场大雨，给这座城市带来一点久违的亮光，空气中令林淮厌烦的消毒水气味淡了不少，大雨倾盆没一会就把人淋透了，训练照常举行，他赶在众人之前，第一次为自己争取到了柄长刀。
不算锋利，刀缘生锈，拿在手里倒是沉甸甸的。
林淮能感觉到不少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他无心理会，人群中果然没有发现肖飞赫的身影。
看来是连夜出去做任务了。
与此同时，一击横腿直攻胸口，来人是个不熟悉的面孔，身材魁梧，眉目之间颇有狠厉的意思。
“你手里的东西是我用的，不想跪下来喊爸爸就乖乖地还回来。”
林淮目光一沉，终于聚焦到了对方身上，往日脸上的温吞渐渐浮出一丝不符合的寒芒，声音平静，字字带着力量，“这是我先拿到的东西。”
男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朝着林淮袭来，他环抱住林淮，将整个人举过头顶，重重摔在地上，一脚又一脚地踢向肚子。
“什么东西，叫声爷爷我就放了你。”
林淮弱得如同蝼蚁，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其实凶恶的单方面殴打在特勤组里是不被允许的，但林淮没认输。
“这……秦队，要不要让他们住手，打下去恐怕会没命。”A59抬眸发现秦轩的表情不为所动。
“等一会。”
他的声音在磅礴大雨下听着尤其模糊。
A59微微眯起眼睛。
两人的力量相差悬殊，林淮很清楚，他倏地笑了起来，眼底却透着股寒意，握住刀柄，顿时泥水飞溅，横刀带着凛冽气势生生劈了过去，在半空中开出一朵漂亮的刀花。
男人眼睛不眨，稍稍顾忌后退了一步，想直接掰过林淮手臂，然而他没想到，攻击的地方并不是胸口，而是自己的咽喉。
“你……”
林淮有了上次的经验，只穿了件贴身棉衣，早已被雨水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了削瘦精悍的薄肌线条，修竹一般刚强易折，他没有犹豫，刀直直刺了上去。
男人脸上的自信与睥睨瞬间荡然无存，下意识地浮现出惊恐的神色，最后眼眸中倒映出刀刃的锐芒。
现场传来一声惊呼。
“这一招看着怎么有点眼熟。”A59喃喃道。
秦轩淡淡开口：“是我对他用过的。”
但又不完全一样，林淮力道远不及对方，可是他很果断，快到不敢想象。
A59表情一愣。
“还敢让我叫爸爸了吗？”
林淮脸上毫无血色，瞳孔映照得雪亮，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刀身，只要在稍微逼近一点，便能在对方身上留下一道无法消失的疤痕。
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不叫了不叫了，你赶紧放开我。”
男人一愣，看出林淮不是在开玩笑，连连摇头，赶紧从地上爬起，跑出去老远才咒骂了一句神经病。
这对林淮来讲不痛不痒，雨幕下他揉了揉冻僵的手腕，察觉到某道过分冷冽的目光，回过头与秦轩蓦然对视，后者则平静移开对他的关注，快的像是某种错觉。
第一名毋庸置疑，还是A59。
林淮止步于第五十名，对比以前进步很大了，淘汰离场前还看到A59冲着他挤了挤眼睛。
“哥，你今天这招实在太帅了，你要是有空了教教我好不好。”
704追了上来，他左脸肿了一大块，看着被揍得很惨，活力却不减。
“没问题。”
“谢谢哥，我以后天天给你打热水，”704笑得眼睛都挤没了，话头一转：“394太过分，每次训练都在公报私仇，上回差点把我手弄骨折，对了，刚刚他跟你说什么了呀？”
“没什么。”林淮道。
704识趣地没有继续问下去。
等到下午，肖飞赫才回到特勤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状态很差，直到从秦轩办公室出来才好了点。
刚露面便被一堆人围上前去，七嘴八舌地问出去做了什么。
“一个小任务。”
肖飞赫心情本就复杂，一眼看到了蹲在楼梯间啃红薯的林淮，快步上前勾住对方脖颈，“躲在这里种蘑菇吗？”
“肖哥，你这样很吓人的。”林淮一口气上不来，脸被红薯噎得通红。
肖飞赫自知理亏，干巴巴笑了声，给他拍后背，“看你样子也吃不下了，正好我回来饿了，给我吧。”
特勤组没有专门的厨子，有贡献点的就偷溜出去吃，像林淮、704没几个贡献点的只能自己找物资，最常见的食物就是水煮白薯。
几天下来林淮感觉自己快成白薯精了，他干脆将剩的一半递了过去，肖飞赫也不嫌弃，两三口便解决干净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出去干什么了？”
林淮心知肚明，故作高深：“肖哥愿意说的话。”
“算了，我拿了点好东西。”肖飞赫飞快地在腰间口袋里掏出东西塞给了他，“就当还你红薯。”
前车之鉴，他再掏出个什么林淮都不觉得稀奇，然而这次还真没骗他。
是一块软化了的巧克力，四区非流通货，价值二十个贡献点。
“一颗白薯不值的。”林淮抬眸看他。
“放心吧，而且你今天进步这么大也该是有奖励的。”
林淮：“我不是第一名。”
“我给每个人都带了东西。”
听了这话，林淮才放心接过，“谢谢肖哥。”
“继续保持名次，”肖飞赫又端出一副前辈的姿态，他不知不觉放松了点，皱了皱眉，视线逐渐变得狐疑，“你怎么有点不一样了？”
“怎么了？”林淮心中莫名一紧，表面维持着冷静。
“你这头发该剪剪了，怎么长到肩膀了，正常人能长这么长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长日不尽（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