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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论抄袭的一百种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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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在各科课代表惊恐万分的表情下,叶瑾昼若无其事的交齐了所有作业。
林樾:“我靠,叶哥你竟然写作业了。”
叶瑾昼枕着自己的胳膊,靠在林樾的桌子前:“怎么?我还不能写作业?”
至于作业完成的真实情况,叶瑾昼很识相的直接省略过去。
安朔笑笑不说话。
办公室里,薛临面前放了两个人作业,六科科任老师站在他旁边。
语文老师:“薛老师,你瞅瞅你们班叶瑾昼,我以为他改邪归正,好好学习了,结果这交上来的作业还不如不写,全抄的你们班安朔的,连标点符号都一样。”
化学老师:“抄就算了,还自作聪明的改了好几个,以为我看不出来,把老师当傻子吗,我吃过的盐比他走过的路都多,这都是我们当年玩剩下的。”
物理老师:“这孩子是挺聪明的,可这聪明不用在学习上,光用在旁门左道上,这可不行。”
生物老师:“对啊,这才高二,抓紧点还是能考上个普通大学,要再这么下去,就彻底废了呀。”
薛临一个头两个大,早上他看到叶瑾昼的作业还挺惊讶,翻到后面的作业,才发现跟安朔写的一模一样,选择题也是自己改了好几个。
虽说抄袭就跟做无用功一样,但是他还是很欣慰,至少叶瑾昼愿意交作业了,态度是端正的,值得表扬。
刚让数学课代表去教室叫叶瑾昼,准备好好夸奖叶瑾昼一番,这各科任老师就找过来了,他现在是想夸都夸不了了。
英语老师马霞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照我说,那叶瑾昼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家长也是图省事,撂学校就彻底不管了,家长会从来没见来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孤儿,以后啊,也是社会上混的料,大学?哼,连个三流大学都考不上,就等着……”
“砰——”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踢开了。
马霞:“谁啊?进办公室不敲门,有没有点礼貌?”
叶瑾昼黑着脸踏进办公室:“礼貌?背后说人坏话,诋毁他人就很礼貌?”
马霞梗着脖子回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叶瑾昼呵了一声,一字一句道:“你这种人就不配为人师表,小心那一天把你的学生带进沟里去了,那时候希望你还能坚持认为自己没有错。”
叶瑾昼不再理会他,走到薛临旁边,吊儿郎当的问:“老薛,叫我来干什么?”
当着这么多老师的面,薛临说不出夸奖叶瑾昼的话来,他佯装生气的样子,语气严厉的批评道:“来,你说说这作业是怎么回事?”
叶瑾昼:“就是写了交了这么回事,您要是嫌弃我的作业,下次我也就不交了,成吗?”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有了完成作业的苗条,可不能扼杀在摇篮里。
薛临语重心长地说:“能交作业是好事,那你来说说,这作业跟你同桌写的怎么一模一样是怎么回事?”
叶瑾昼揣着明白装糊涂:“哪里一模一样了?”
薛临:“你瞅瞅这语文作业,连标点符号都一样,再来看看这英语作文,每个单词都一样,不是抄的是什么?”
叶瑾昼:“那您怎么不说理化生和数学呢,那总归是不一样的吧。”
薛临:“你还敢说另外四门,你倒是挺聪明啊,还知道改几个,但是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四门也是抄的。”
叶瑾昼老神在在地说:“别说的那么难听,语文那叫借鉴,数学那叫类比,英语那叫copy,地理那是迁移,生物那是转录,物理那是参考系,化学上叫做同分异构体,政治上叫做求同存异,历史上那叫做文化大统一。”
薛临气的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叶瑾昼不仅不认错,还给他在这科普抄袭的一百种方法。
那几个老师见叶瑾昼油盐不进,彻底没救了,纷纷回到自己办公桌旁,劝说的话也都咽了下去。
薛临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回教室吧,能把作业完成已经不容易了,老师也就不逼你了,但是你自己要清楚,还有一年多就要高考了,这可是影响你一生的大事。”
“那时候,别人拿着理想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你该何去何从,不到最后一刻一定不能放弃,老师都没有放弃任何一个学生,你也要对自己负责,你很聪明,只是不愿意学,老师希望你的聪明将来能够成就你,而不是毁了你。”
叶瑾昼:“老薛,心灵鸡汤你已经从高一说到现在了,我都免疫了,我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不过现在说迟了。”
叶瑾昼在心里自嘲一笑。
一切都已经迟了,他们巴不得他赶紧去死,或者永远当一个没用的废物,上不得台面拿不出手,只能当地痞流氓、社会混混,任人耻笑,最后顺理成章的夺得遗产。
他也有想过,不能让母亲的努力和心血落入别人手里,可是那又能怎么样,他的母亲已经没了,永远都回不来了,他守着一堆毫无生气的纸张能干什么。
就这样吧,混完这一生只是时间问题,说不定那天他两眼一闭,就彻底解放了,考虑得太多,只是给自己增添负担。
薛临叹了一口气:“行吧,那先这样,你回教室吧。”
薛临见劝不动,也放弃劝了。
叶瑾昼刚转身准备走,办公室的门被踢开了。
要不是办公室的门质量好,现在估计都倒了。
一个尖利的女声在办公室响起。
“你们谁是我家徐柏的班主任?”
马霞笑脸相迎:“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
“你们学校是怎么保护孩子的?要不是我出差回来,我都发现不了我家孩子被人打了,你看看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来把衣服掀开,还有身上都被人打成什么样了?”
马霞:“是是是,没有保护好孩子是我们的责任,但是您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我们也好反应给学校。”
徐柏妈妈:“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一个叫叶什么昼的,我家孩子说是他打的,还是在学校里面被打的,去把他给我叫来。”
本来打算走的叶瑾昼停下了脚步,他是打过徐柏,只不过这都快一周了,再怎么说,伤都消的差不多了,这分明是新伤,压根不是他打的。
当初揍徐柏的时候他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徐柏做的那些事,单拎出来一条都足以让学校给他开处分,一个三好学生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学籍里有处分这种东西,所以他笃定徐柏是不会往外说的。
只是没想到,徐柏还真是自不量力,不知道被谁打了不敢说,现在来说是他打的。
叶瑾昼向前迈了一步,冷冷的开口:“是叶瑾昼。”
徐柏妈妈:“对,是叫叶瑾昼,你认识?”
从进门起,徐柏就躲在这个女人后面,听到叶瑾昼的声音,他又往后缩,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叶瑾昼:“我就是。”
徐柏妈妈一听到这话,立马变了一副嘴脸:“好啊,原来就是你打的我们家徐柏,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你要负全责。”
叶瑾昼抱着臂,靠在办公室的铁门上,玩味的笑道:“不是我打的,我凭什么负责。”
徐柏妈妈:“我儿子从小就乖,善良懂事,学习好不惹事,他不会说谎,就是你打的。”
叶瑾昼轻蔑的笑了一下:“那你说说我为什么打你儿子?是运动会上故意让我摔倒使我受伤这件事,还是威胁同学合伙把我同桌锁在旧教室这件事?”
徐柏妈妈:“不是这些,再说了我儿子才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我儿子说是你敲诈勒索他,他没给,你就气不爽打了他。”
叶瑾昼看向站在这个女人身后的徐柏:“哦?是吗?老子看起来有那么穷?”
徐柏妈妈:“这就是你们学校教出来的学生,怎么说话呢?”
薛临站在一旁有点尴尬。
他回道:“徐柏妈妈,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班叶瑾昼不可能打徐柏同学。”
徐柏妈妈一把把徐柏从身后拉出来,指着身上的伤口说:“这就是证据,难不成还是我儿子走路自己摔的?反正我不管,敲诈勒索我儿子还打了我儿子,我就要讨个说法!”
薛临:“徐柏妈妈,那你想要个什么说法?”
徐柏妈妈:“要么赔偿医药费精神费损失费,要么开除他,这种学生留在学校也是祸害,我就当为民除害了。”
听到这,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
开除学生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开除的,更何况徐柏除了受点伤并没有什么大碍,说白了,这女人就是来要钱的。
叶瑾昼:“行啊,开除我,我没问题,那您儿子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开除。”
徐柏妈妈:“我儿子为什么要被开除?”
叶瑾昼掏掏耳朵:“这位大婶,您耳朵没问题吧?我刚已经说过了你儿子运动会故意让我受伤,威胁同学锁我同桌,这些事情还不构成故意伤害他人的罪?不够开除?”
徐柏听到叶瑾昼的话又躲回了女人身后。
本来叶瑾昼打了他,他就没有反驳的余地,毕竟叶瑾昼说的是事实,而且他们还有证据,他想这件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他就没有告诉任何人。
但谁知道昨天晚上出去买个饭都能遇到黄宇赫,黄宇赫堵住他回家的路,问他要钱,他身上本来就没剩下多少就没给,想着同学一场就让他过去了,结果那人直接把他打了一顿。
碰巧他妈妈出差回来,看见了他脸上的伤,他不敢说是黄宇赫打的,黄宇赫跟他一个班,如果说了,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就说了是叶瑾昼打的,毕竟叶瑾昼真的打过他。
他以为他妈顶多说两句,谁成想,今天跟着他一起来了学校,非要讨个说法,眼看着谎言快被叶瑾昼戳破了,徐柏急了。
一旦被学校知道他故意伤过人,锁过同学,他就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了,轻则检讨处分,重则开除。
叶瑾昼是完全不担心,检讨处分开除对方一点都不虚,但是他不行,他的学籍档案里不能出现这些污点。
徐柏轻轻拽了下女人的衣服:“妈,不是他打的。”
叶瑾昼噗嗤一声笑出来:“一会儿说是我打的,一会儿又说不是我打的,徐柏同学,你很有意思?”
女人安抚性地摸摸徐柏的头:“儿子不要怕,有妈给你撑腰呢,他打了你,就要负责。”
徐柏:“真不是他。”
叶瑾昼:“就是我打的,我有证据。”
全办公室的人都震惊地齐齐看向叶瑾昼,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往自己身上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