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哑巴（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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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待久了。
很多话便没了忌口。
冷楹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温和。
当她说女皇不好的时候，冷楹也会反驳楚韵礼，“那你是不是暗恋官济，所以得不到，因爱生恨？”
楚韵礼：“……”
她看着眼前眉目清冷的女鲛人，憋嘴道：“冷楹，你变了。”
“未曾。”
冷楹并不承认她的话。
“还说没有，你现在的脾气，可真坏。”
“你要是喜欢官济就别想了，你没有阿礼好看，还没有阿礼有权势。”
楚韵礼：“……”
她瞪着冷楹，并且怀疑她就是故意的。
“那可不一定，她就算是有权势，也未必比我好看。”
“呵。”
楚韵礼听到一声冷笑，明白了那鲛人显然是不信她的话。
气过了之后，楚韵礼想，自己到底为什么幼稚的要和自己比呢？她就说女皇天下第一好看，那不也是她自己天下第一好看吗？
想通了的楚韵礼欢欢喜喜去做晚饭了。
她们好像回到了最初在王府的时候，那会儿她们在一起做着最普通的夫妻，简单的生活但是充满了幸福美好。
只是如今到底不一样了。她只是冷楹的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她们在这里吵吵闹闹，却终有一天分别。
*
冷楹有天不再提起女皇的时候，楚韵礼问过冷楹，“要不要我帮你杀了她？”
但，冷楹似乎不能理解，她歪了歪头，冰蓝色的长发跟着晃动，“难道你想要谋权篡位么？”
“还不是为了让你高兴啊。”楚韵礼回她。
女子侧过身，似乎懒得理会楚韵礼这么无聊的把戏。她才不需要杀掉楚韵礼来让自己高兴呢。
冷楹不搭理她，之后也没有再次提起楚韵礼了。楚韵礼想，或许冷楹现在真的不喜欢她了。那很好，任务就剩下了最后一部分。
快要成功的喜悦并没有从项荷身上传染给楚韵礼，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同冷楹过着简单的生活。
*
冷楹这些日子找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她做了一位琴师，会去一些地方弹奏。
比起之前，冷楹弹的曲子更好听了，那些曾经是楚韵礼教给冷楹的。
只是冷楹从未唱过任何曲子。
她此生只想为一人唱过曲子，可那人好像一点儿不在乎她，所以冷楹再也不会唱曲了。
除非……除非她想听。
*
任务要结束的时候，楚韵礼提了两壶酒，喊上了冷楹一起，比起楚韵礼，冷楹的酒量可差极了，两杯就红了脸。
楚韵礼瞧着凑过来的人，没阻止她。
那人恍恍惚惚，还念着一个名字，“阿礼。”
“阿礼，阿礼。”大抵是醉了，那鲛人多了些肆无忌惮，她哭着，却在抱住楚韵礼的那刻笑了，她语调软绵绵的，很满足的样子，“阿礼，我好想你。”
楚韵礼目光落在女子的泛红的眼眸上，忍不住嘟囔了句：“笨蛋。”
冷楹太温和了，温和到楚韵礼总是会忘记像冷楹这样的鲛人，还掌握着深海最可怕的法术。
楚韵礼手中捏着迷药，指尖却迟迟没有落下。
“主子，你不想送走她吗？”项荷从暗处走出，按着剑柄，疑惑的问道。
楚韵礼反问：“以前不都是可以留在身边的么？为何这次一定要将这鲛人送回那片海域……”
项荷叹息，“因为她是那先祖鲛人一族的，法力最为强大，留在身边可能有危险。况且她是那位老先生指名要救回去的。主子，将冷楹小姐送回去吧，其他的鲛人，您可以挑再选一位来陪伴您。”
楚韵礼这个时候突然钻起了牛角尖，指尖攥的发白，“可她们都不是冷楹。”
她知道。
她知道冷楹属于鲛人先祖的血脉。
她知道冷楹是最古老、原始的鲛人一族。
她也知道把冷楹留在身边后后患无穷……可她是冷楹啊。
楚韵礼从来都是平淡的样子，在外人眼中清冷无欲，此刻到底也有些私心了。她失去过冷楹一次，她实在不想……不想再失去她一次。
眼看最后一次的任务快要完成了，项荷有些着急。
“实在不不行就先将冷楹小姐送回去，再去和老先生谈判。”
“主子，这次任务过后，您家族的那个阻咒就可以解开了。”
楚韵礼抿唇，沉默片刻道：“我会的。”
谈判吗？
万一他不同意……那她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冷楹了……
说实在，那一刻她不是不害怕的。
匕首终究没有落下。
项荷语气有些紧张：“主子，你该不会……要放弃了吧？”
“不会。”楚韵礼肯定道，“我不会放弃的，你放心。”
项荷的祖母是为楚家人做事的，项荷的母亲也是，现在的项荷也何尝不是为楚家人做事？
她们两家的感情，如若不是封建社会下的等级秩序，几乎可以互称姐妹了。
所以项荷的初衷自然也是为楚韵礼好，楚韵礼明白。
也正是因为明白，才很难下抉择。
爱，还是使命？
在旁人看来这似乎是很容易选择的两项，却在楚韵礼看来很难，而且……冷楹还在她怀里。
*
楚韵礼决心送走冷楹的那一天，带她回去之前，楚韵礼突发奇想的先带着冷楹一起去了京城最北边的一片地带。那里有着大片大片的荒野孤山，着实不是什么好的意境。
冷楹回眸看向楚韵礼，“我，可以给你唱曲子吗？”
“好……不，不行。”楚韵礼转变的很快，而冷楹只是淡淡的笑着。
她当然知道楚韵礼为什么转变的这么快，就因为现在的楚韵礼不是“楚韵礼”，而楚韵礼其实心底是没有办法接受冷楹唱歌给别的女人听的。
但，“我的阿礼娶了旁人，原本只能唱给她的这首曲子，你帮她听了吧。”楚韵礼便没有拒绝。
不得不说冷楹的嗓音极好，她唱着不知名的曲子，属于海中妖神的嗓音。
在这荒原之上，在这落日之前，清浅歌声诉说着无尽的爱恋。
冷楹曾经想过，将这首她喜欢的歌啊，唱给她最爱的人，她们一起，会走过余生的路。
将鲛珠送出去的时候，冷楹想，楚韵礼会后悔吗？
但她很清楚，倘若没有这颗鲛珠，她会死。
在所爱面前，冷楹没有什么可以犹豫。
冷楹不要楚韵礼死。
她唱完歌，看着楚韵礼露出惊艳的目光，笑着上前低头，亲吻在她的唇瓣上。
她几乎虔诚的开口，“殿下，我好喜欢你。”
喜欢到甘愿化为泡沫，只为了那一刻的爱恋。
喜欢到甘受锥心之痛，仅为了能站在她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哑巴（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