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寻千音

17、桃花朵朵？

　　英二一向很听宗殿荣的吩咐，于公，他是常棣城的城主；于私，他是自己的哥哥，长兄为父。这一点不容置疑。
　　只是，堂堂的英二少，却也很是听景茹的话，难道真的是因为神女的仙泽？这点，英二没有意识到，景茹也不知道，反正，英二确实把那个圣物挂在了胸前。

　　起初，英二还是很不愿意的，遮遮掩掩，放在了夹层中，不想一日被景茹装了个正着，大概是怕景茹伤心生气，英二很是勇敢地就把皮卡丘光明正大地摇晃在了前胸。觉得不妥了几日后，英二逢人就说，这是神女亲自绣的神族圣灵祥瑞福兽，能够庇佑他不受邪灵滋扰，还能趋吉避凶，总之，就是好事都来，坏事都去！
　　一个谎言说一遍自然还是谎言，可是久了之后，却成了不争的事实。或许后来，连英二自己也相信了自己的说法，还不准自己的婢女随便去碰那福兽挂坠，说是会坏了灵气。
　　这一切，旁人毫无疑问地相信了，也许真的是英二的关系吧，景茹的“十字祥瑞”绣坊，生意渐渐又好了起来。
　　大家都说要买英二脖子里的那个福兽，景茹寻思了半天，却道要请示神女和城主，那是真正的福兽，可能不能随意赠送。本以为，这样会少了不少客人，结果人却越来越多。
　　此举，既拍了英二的马屁，又吊了大家的胃口。
　　福兽赐福，自然得是神女心仪之人！
　　这在常棣城，终成了公开的秘密。只是神女心仪的，为什么不是器宇轩昂的城主，而是英二少？众人心中有丝丝的失落。

　　生意恢复如常，“十字祥瑞”的名号更是响彻常棣城，据说连其他几城都有耳闻了。
　　看来宗殿荣真的觉得自己不是神女，不然怎会纵容着消息这么快的传出去，难道，他不怕别人来抢自己吗？

　　看着鼓起的腰包，眼看桐棕节就快到了，自己该送什么给宗殿荣呢？
　　老爹常常教导她，礼多人不怪！又自觉欠他一个值钱的砚台。虽说自己并不待见宗殿荣，可是，他好歹也是城主，这个，万一没有收到礼物，岂不是很奇怪吗？
　　景茹闲逛在常棣城的闹街，正琢磨着该买什么好，忽然听见一个小贩的吆喝。
　　“上好的镇纸啊，精巧地做工，保证好用又好看！上好的镇纸啊……”
　　“多少钱一个？”景茹上前询问，自己偷了他一方端砚，那就补一个镇纸给他，也算扯平！
　　“十文钱一个，十五文两个！”小贩谄媚地冲着景茹笑，热情的介绍。
　　“二十文，我买——”景茹想了下，真不是一般的便宜，“我买一个！”
　　“啊？”小贩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还从来遇到这样的情况，“您打趣我呢吧？”
　　景茹瞥了那小贩一眼，没有理他，兀自蹲下来，挑了半天，选了个尚算精细的镇纸，丢下二十文钱，起身就走。
　　没走两步，就被刚刚那个小贩拉住：“姑娘，再送您一个，小镇纸，呵呵，做工也精细！您爽快，咱也不能占您便宜不是！”没等景茹反应过来，手中便多了一块小镇纸，青色的水痕隐约嵌在石质之中，密密的细纹倒有些像一朵含苞的荷花。
　　“买一送一，不错！”景茹当即决定那块小的自己用。

　　桐棕节历来是常棣城的大节，当晚，烟花炫丽，歌舞升平，宗殿荣在府邸搭了一个露天的欢庆台，请了城中的显贵，自己坐在主位上，一同庆贺这别样的日子。
　　景茹害怕被人认出来，只是在后场观望。虽说自己谎称代表城主卖神兽挂坠，却也不敢公然露面，怕有什么议论之词到时不可收拾。
　　英二坐在宗殿荣的旁边，觥筹交错间，景茹隐隐觉得宗殿荣神态和悦，一袭玄色的上衣更衬着他越发俊朗不凡，炫目的让她一时竟不忍移目。往常阴霾的神色，此刻在荣大少的脸上一点也找不着痕迹，微微雅笑间，确有魅倒众生的姿容，可惜是个断袖。
　　“怎么了，神女？”不知何时，宗大少竟然来了后场，说了一句只有他们两人明白的暗语，一下子把景茹从自己的思绪中拽了出来。
　　“没事，没事！”景茹连忙摆手，转身欲走，却不知是呛了风还是怎的，连咳两声。
　　“从来都不注意言行……”宗殿荣说着，一只手早已附上景茹的后背，温柔地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背。这本是善意的举动，可景茹却吓出了一身汗。
　　不料，宗殿荣还把景茹扳回身来，面对着他。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会太失态，景茹赶紧挪了挪身子，正巧看见欢庆台上的歌舞表演。一群女子，皆是青螺眉，墨黛修长，珠花流苏，袅袅青丝，仅用做工统一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斜红眉眼，看得人赏心悦目。
　　景茹忽然觉得自己完了，这么好看的表演宗殿荣不看，没事吓自己干吗？
　　不是又要——
　　一曲歌舞完毕后，到了今晚宴会的最后一个环节，就是女子向自己心仪的男子赠送礼物。悠扬的鼓瑟琴弦声中，男男女女走到了一起。宗殿荣执起景茹的手，大大方方地也走出了后场，完全略去了景茹的无措与不愿。
　　几番走动下来，景茹发现英二的手中多了很多的东西，看来，这个阳光的小子很有女人情缘呐，看到英二胸前护得好好的福兽，景茹一时觉得很得意。
　　一转眼，景茹望见了走在前方的宗殿荣，他，怎么手中什么也没有？
　　都说女人是善良的动物，看到宗殿荣单薄的身影，景茹觉得自己袖子里的镇纸，是不是该……可是……不是说，他去年收到了最多的礼物吗？不是说，常棣的少女以嫁给宗殿荣为毕生的心愿吗？
　　景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贴在了宗殿荣的后面。一个转身，景茹差一点就撞上了宗殿荣的前胸。
　　“你，是有什么要送给我吗？”一抹浅笑从唇边溢出。
　　“你怎么知道？”景茹没有反应过来，完全被宗殿荣牵着鼻子走。
　　宗殿荣有些暗喜，这算是今天不错的补偿，虽然往年自己也没有在意那些礼物，虽然今年干净得有些反常：“哦？是什么”

　　两人的前方，是混乱高亢的人群，大家忙着寻找自己的情缘，自然没有人注意到角落的他们。

　　“给你。”景茹从袖子里拿出快被自己捂热的镇纸，递给了宗殿荣。
　　“就这个？”语气中藏不住的失望，让景茹不甚明白，“你给英二的……算了……”
　　难道，他也喜欢十字绣的皮卡丘，可是他不是把我的“百花争艳”给扔了吗？景茹确实不明白宗殿荣的想法，只觉得宗城主前后矛盾不已。
　　“不是有两块的吗？”
　　景茹一惊，这个也知道？
　　“拿来！”宗殿荣摊出手，斜着眼，直直盯着景茹，一幅不容抗拒的样子。
　　“我自己用的！我已经把大的一块给你了，就不要和我抢了好不好？”景茹既不情愿地嘀咕。
　　“这样啊！”宗殿荣手里玩弄着镇纸，眼珠子左转右转。
　　景茹觉得可能今天就要过关了，连忙补充到：“真的，我可不敢骗你！我可是找了好久的才选上眼的！”
　　宗殿荣端详了景茹半天，忽然哈哈大笑。他忽然觉得，这么些年，最有意思的恐怕就是今年的桐棕节了！
　　只是，自己最近是怎么了？看着景茹踉踉跄跄奔向人群的身影，宗殿荣又抚了抚额头。

　　景茹只是觉得有些难为情，不想再跟宗大少再一起，为了躲避他，便跑进了人群。
　　左晃右晃，正打算取个花灯下来看看。
　　不想身后忽然冒出了一个陌生的男子，没等到景茹开口，男子就塞了一个锦盒给景茹。景茹拿着锦盒，再抬头，男子早已不见消失在人群中。
　　还未待她还弄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又一个男子从人群中涌出，毫无预警地在景茹发髻上插了一个什么东西，“桥头见！”一语言毕，然后人也不见了。
　　景茹拔下头上的东西，才发现，是一只金步摇，金鸾头，红宝珠，金丝围绕，熠熠发光。
　　她看着有些拥挤的人群，手里拿的都是礼物？一时觉得胸口发闷，亮眼发直。
　　今天不是女子送礼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男子手里也拿着礼物赠予女子？

　　桐棕节的尾声是出奇的混乱，花灯的那端，宗殿荣一把抱住了即将瘫倒在地的景茹，小心地楼住了景茹的腰，“怎么了？”一句看似无意的话，立即将周围几个跃跃欲试的男子给退了回去——没人敢跟城主抢。
　　宗殿荣小心翼翼地抱起景茹，头也没回地直奔医馆。

　　哼哼唧唧的景茹，觉得难受，两只手不安分地在空气中挥舞，却是极其精准地给了宗殿荣一个耳光。
　　“啪——”清脆的声音，吓的一众医官们，一时顿在哪里，不是如何是好。
　　“找张睡榻。”宗殿荣似乎一点也没有生气，轻柔地将景茹放在了睡榻上，盖上了锦被，然后坐在一旁，看着太医诊断。

　　书房内，宗殿荣看着那块普通的镇纸，有些无力地重复：“气虚……”
　　拜景茹所赐，小倌馆的那一出“城主看上麝香”，传的满城皆知，一个桐棕节，宗殿荣除了那块镇纸，耳根清净的很，再没了帮名门将侯家小姐千金前来说亲的人，再没有收到一件礼物。
　　与之相反，一个晚上，英二满载而归，看来，那小子成了众家小姐梦寐以求的郎君的不二首选！
　　说到桃花，看来命犯桃花的，并不是只有英二一个！
　　宗殿荣看着镇纸，眉角蹙到了一起！

作者有话说

　　请大家温柔的霸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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