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佛系攻略》哥特式涂鸦

9、第 9 章

　　春节前几天非常热闹，村里村外全是放鞭炮的，偶尔还有舞狮舞龙的从各家院门口经过。
　　沈舒安自从在张明玉家住下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过，张明玉腾了一间向阳的屋子给她住，她看着窗台上开的愈好的矮向日葵，摸了摸它的花瓣，微微带着笑意。
　　“舒安。”
　　玄关处是大门打开的声音，张明玉从外面回来。
　　“你不是去接你父母了吗？”
　　走出房间，看着才出门不到一个小时的张明玉，望着她身后，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回来。
　　“他们临时有事，又不回来了，说让我过去找他们，和他们团聚几天。”
　　“哦。”
　　沈舒安应道，想要开口又没有说话。
　　“我不去。”
　　疑惑的看着张明玉，虽然她确实还在想张明玉要是去外地找她父母，会离开几天，这几天岂不是她一个人过年。但听见张明玉说不去找她父母，她又有点不解。
　　“太远了，不想折腾。我说我现在和朋友一起住，过年也和你过了就行，元宵他们能回来，再团聚也不迟。”
　　沈舒安抿抿唇，不可否认听着这样的话她很开心。
　　“对了，下午想上街吗？初五初六大家都在走人户，街上还挺热闹，要不去逛逛。”
　　想着这几天也都没出门了，家里亲戚考虑她父母没回来，邀请她去他们家里团年，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推掉。
　　前段时间排练又太累，这几天张明玉和沈舒安就宅在家里看电视，那老式电视经常短路。田里没有可以打理和收获的东西，没事做又无事可做的时候，张明玉干脆躺床上睡大觉。
　　今天难得天气不错，外面还出了太阳，沈舒安想了想，点点头。
　　“那走吧。”
　　张明玉把手上买的零食一丢，回房间拿了件厚的衣服给沈舒安披上，把钥匙往兜里一揣，又坐在玄关处换鞋。
　　“我听说隔壁村王家脊在办雪雕比赛，今年冬天雪太薄了，可能不太好玩，你感不感兴趣，要是想去看看，我们过两天去玩玩也可以。”
　　“好。”
　　沈舒安紧了紧衣服，跟在张明玉身后走着，听着她说哪哪又有好玩的或是好吃的，想起往年过得寡淡的春节，从来没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
　　“舒安，你在听吗？”
　　“啊？”
　　看着停在面前的张明玉，沈舒安一愣，张明玉猜她走神了，又重复了一遍。
　　“今晚有烟花晚会，去看吗？”
　　“今晚吗？”
　　“是啊，以前都只办初一和十五，今年加了一场，刚好今天。”
　　“去吧。”
　　见张明玉满足的点头，沈舒安知道这人很喜欢这些烟火气息，这是她难得愿意去凑热闹观看的节目。
　　两人在街上闲逛着，遇见好玩的小玩意，张明玉都买两份，即使沈舒安觉得有些浪费，她也还是坚持的给自己带一份，说是过年的祝福。
　　张明玉天生肠胃弱，吃不得很多东西，这还是与这人居住了一段时间她才发现的。因此，当张明玉眼馋那些辛辣或是味重的食物时，沈舒安都会出声提醒她。看着她纠结的眼神，最后又无奈离开的背影，沈舒安觉得好笑，这还真是难得一见的一面啊。
　　两人顺着镇上的集市一路走，过年的时候，村里和镇上的人都比以往多很多，看着大街小巷都挂满的红，还有窜来窜去的小孩子。张明玉真想拿手机拍几张纪念，可这个时代的手机还是翻盖的，那像素别提多马赛克了。
　　“嘿，小玉。”
　　似乎听见有人喊自己，张明玉转身看见正在跟她招手的男孩子，她眯着眼睛看了老半天，才认出来这是江九婉的哥哥，也是从小长大互相认识的人。
　　“阳子哥。”
　　“真的是你啊，小玉，好久没看见你了。”
　　这个大男孩叫江阳，是江九婉的三哥，比她们俩大五岁，小的时候经常带着她俩在田里玩。
　　张明玉记得这人喜欢原主，只是后来读完高中没考上大学就去城里打工了。原主当年喜欢男主，后来犯错心里有愧跑去西北读了大学，也就和这个大男孩没有联系。
　　江阳看着张明玉身边的女孩子，听小婉说她结识了一个新朋友，长得很漂亮，所以他一眼就认出这人就是江九婉嘴里提的隔壁平阳村的沈舒安。
　　“你和朋友一起逛街呢。”
　　张明玉见他看见沈舒安后有些遗憾，点了点头，回答道。
　　“是啊，你一个人出来的吗？”
　　“没有，小婉和幺舅去买东西了，我没跟着一起，自己出来瞎晃悠。既然你和朋友一起，我就不参与你们当中了。”
　　看着江阳挠着头皮，张明玉想了想，说道。
　　“那我过几天去家里拜访你们，到时候再聊吧。”
　　“好啊，随时欢迎。”
　　听见张明玉这么一说，江阳连忙答应，眼角也带着笑。
　　几人道别后，张明玉便带着沈舒安又去了另外一条街，原本说的话题被打断，走在路上也安静了许多。
　　“你们认识吗？”
　　“认识啊，他是九婉的堂哥，从小玩到大的邻居。”
　　“哦。”
　　沉默了一瞬，她又继续问道。
　　“你们关系很好吗？”
　　“还可以吧，他挺会照顾人的，不过前两年去城里了，就没怎么见着呢，怎么了？”
　　“没，就随便问问。”
　　说话的功夫，两人到了张明玉最想找的糕点铺子旁，这家生意很好，已经排出老长的队伍。
　　张明玉啥都能忍受，唯独对排长队有着本能的抗拒，看着站满两边的人群，她拉着沈舒安就想走。
　　“今天不是说要来买千盒酥的糕点吗？”
　　“啊，我不想排队，我们等会儿再来吧。”
　　沈舒安失笑，这人等江九婉化妆等再久都没见过厌烦，竟然会因为不想排队而发出撒娇的声音。
　　“待会儿来也是这么多人，我在这里排着吧，你不是要买剪纸吗？你先去，我待会先买到就来找你。”
　　张明玉一想，这也是个办法，总比两人都在这里等着好吧。
　　“那我先去买其他东西，你把衣服领子拉上吧，站着冷，别冷风灌了着凉了。”
　　“哪有那么夸张，这里这么多人。”
　　最后张明玉还是把围脖取下来给沈舒安带上才窜进人群里，买剪纸剪画去了。
　　沈舒安看着街上成群结队的人群，都是最亲近与最亲密的家人或者朋友，这种以往从来未有的结伴而行的感受，现在体会之后，就会形成一种潜意识，想要维持和长久。
　　“嘿，舒安。”
　　有人跟她打招呼，沈舒安回过神，看见一高个子男生，他穿得有点儿薄，脸被冻红，但笑起来反而更加好看。
　　男生走上前，看着她只有一个人，不禁笑着问道。
　　“你来买糕点吗？”
　　“嗯，帮朋友买。”
　　赵为君猜到这个朋友应该是张明玉，因为他发现沈舒安基本只和张明玉亲近，其他同学都只是点头之交。
　　“一个人？”
　　“没有，阿玉在前面，我待会儿去找她。”
　　“哦，这样啊。”
　　听见这样的回答，赵为君有些失望。
　　“那等你买完东西，我和你一起去找她吧。”
　　沈舒安蹙眉，对于这个格外热情的同桌，她未曾排斥或者拒绝过，但也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对自己挺关注和有耐心。
　　赵为君没注意女生的表情，只是开始自顾自的和她聊起最近的所见所闻，以及问问她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
　　沈舒安偶尔答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是赵为君在说，但他很懂说话的艺术，至少两人的气氛并不尴尬，大家看着也觉得这两人是关系不错的同学。
　　“听说下学期有全国奥数竞赛，今年我们学校有老师带队去的，其他班同学已经选好了，现在只剩我们班没报名。班主任前两天来家里找我说这个事情，让我和你一起去，你知道吗？”
　　这件事情沈舒安确实不知道，她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家，老师可能没找到她，摇摇头，问道。
　　“什么时候？”
　　“先在地方上比，要去市上，应该是四月份吧。”
　　现在已经二月份了，也就是只有两个月时间。
　　“你去吗？”
　　沈舒安没答话，她还没想好，自从沈正伟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搜刮殆尽，她过得很拮据。虽然她和张明玉待在一起，除了张明玉送她的东西，大部分还是用的自己的奖学金。
　　学校虽然会承担参赛学生的报名费，但车费、住宿费和伙食费还是要自己掏腰包，除非能进决赛或者得奖，不然学校也不会补贴这部分费用。
　　赵为君不知道沈舒安内心的纠结，但他从女孩的表情知道她肯定有难处，也就不继续问。
　　两人再排了一会队，买了糕点就去找张明玉。沈舒安有心事，赵为君一路上没有说话，只安静的陪着她走。
　　张明玉刚和江九婉道别，就看见不远处的男女主二人。江九婉没见过赵为君，但对沈舒安和其他人走得近感到惊讶。
　　“那个男生是谁啊？”
　　“我们班新来的同学，舒安的同桌。”
　　“哦。”
　　好奇的又打量了两眼，还想多问一些，最后被等她的家人叫唤走了。
　　张明玉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心里想着果然世界的主角还是比她这种外来者要有缘分的多，只要有机会，这两人总会相遇。
　　沈舒安看见张明玉时，她站在台阶上朝自己招手，和赵为君到了别，她就朝着张明玉而去。看着果断离开的背影，赵为君瘪瘪嘴，心里突然对张明玉有点羡慕。
　　“买了些什么？”
　　见沈舒安看着她手上提的两大包口袋，似乎疑惑剪纸剪画也不用买这么多吧。
　　“买了几床新棉絮，和新毯子，你屋子的被子太薄了，总要换一床厚的，家里又没有多备的。过段时间要是我爸妈回来了，也给他们换上。”
　　担心沈舒安又觉得欠自己更多，张明玉干脆把她父母搬出来，见她果然想要说些什么又噎回去，赶紧说道。
　　“我们先把东西放回去，然后再出来逛，这样逛完就可以直接去看烟花。”
　　她都这么说了，沈舒安只能跟着她又先回家。
　　下午两人又去庙会的集市里逛了一圈，买了一些面人，还有竹制的手工艺品，张明玉好像对这些小东西很有兴趣，有时候还蹲人家摊位旁让摊主教她做一些简单的小玩意儿。
　　一路上走走逛逛，看了耍杂技的，还有说书的，以及街头买字画的，冬天的夜来的很快，等两人走累了，吃了晚饭歇息过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舒安啊。”
　　“嗯？”
　　“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
　　“开心就好，怕你跟我逛街会感到无聊。”
　　“不会。”
　　比起女孩子喜欢找好看的东西，或是各家店铺都要去看看，张明玉逛街就真的是闲逛，大多时候两人一直在走，偶尔遇见点感兴趣的，才会停下那么一会儿。
　　“和你一起过年，我感到很开心。”
　　没有想到沈舒安会对她这样说，看着她带笑又认真的回答，张明玉也低笑出声。有时候人不需要做救世主，其实只需要一点真诚，他们总会与你相近。
　　‘嘭’
　　是烟花砸开的声音，红色的星子朝四处散开，巨大的花火照亮了夜空，也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
　　“烟花，是大烟花。”
　　小孩子的声音嚷嚷着，街上人的停下，抬头看第一朵消散的烟火。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人群密集、嘈杂着，张明玉牵着沈舒安的手，带她左拐右拐的远离人潮。
　　沈舒安静静的跟着她，穿过一条小巷，第二朵烟花升起，照亮了巷子的路，以及张明玉的背影。
　　小巷的尽头，便是河堤，空旷的草坪，只有远处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开阔的环境，张明玉席地而坐，拍了拍身旁草皮。
　　“在这里看吧，这样就不用看别人的后脑勺了。”
　　沈舒安在她身旁坐下，第三朵金黄的烟花盛开，砸出牡丹的模样。
　　三朵大烟花的前戏，引出后面各种各样密集的烟火，漆黑的夜空被照成五颜六色。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震的人耳朵轰轰直响，却并不觉得吵，而是感到热闹和生机。
　　“新年快乐，舒安。”
　　张明玉笑着的时候很有感染力，哪怕周边嘈杂她需要大声的喊，但声调依然柔和。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也希望以后能一直这样拥有快乐的时光。
　　烟会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等到烟火完全熄灭，夜已经深了。周围的人三三两两散去，农村的晚上又恢复寂静。
　　“走吧，回家。”
　　张明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看着沈舒安意犹未尽的表情。伸手拉起她，两人便顺着寂静的河道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