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蓝之恋》旎旎果子

19、第 19 章

　　尹枫刚要走，葛芸死死拉住她不让她走，尹枫无奈，只好回过身把葛芸紧紧地抱住。
　　尹枫把葛芸劝回房休息，她拧了一条热毛巾，把葛芸的脸擦干净——
　　“你躺一下，能睡的话就睡一觉，我去做点吃的，好了叫你。”拍拍葛芸的头，扶她躺下后，尹枫离开房间。
　　尹枫走到厨房里，找到米，淘米、入锅，打上火，趁煮粥的这段时间，她回到客厅，收拾起来……
　　认识葛芸到现在，葛芸的家还从没这么乱过！天知道她这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尹枫找来一只垃圾袋，一路把扔在地上的废纸、塑料袋、吃剩的外卖盒、饮料一一装进垃圾袋里……
　　“该死的小乔，等明天有空，我非找到你把你狠狠揍一顿不可！居然敢这样欺负我们葛芸，还真当她背后没有人替她撑腰了是不是？居然还敢搞外遇！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对得起从小到大一直在你身边默默陪你的葛芸吗！对得起她对你的一片真心实意吗！”
　　尹枫一边收拾一边骂，一直收拾到茶几上，看到上面摆着的一只里面塞满了烟头、烟灰几乎快冒出来的烟灰缸，她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她记得这只烟灰缸，当初还是她陪着葛芸一起亲手给小乔烧制的——
　　“你不是一向反对小乔抽烟的吗？怎么还给他做这个？！”
　　葛芸笑了笑说：“我是反对，可是，我也理解他的工作性质让他有时候需要解压，所以，我就特批他可以在我家、在我的监督下抽两根……”
　　记得尹枫当时还痛骂她秀恩爱来着，结果……现在再看到这只烟灰缸，只会让尹枫更来气！她一把抓起烟灰缸、整个丢进了垃圾袋里！
　　“再没人管你了，死小乔，以后你就一个人抽个够、一直抽到死吧！！！！”
　　打扫完屋子后，粥也煮得差不多了，尹枫把火关掉，把粥盛起来、送进房间。
　　没想到葛芸已经醒了，此时，正静静地靠着墙、坐在床上，歪着头、缩着身体。
　　看到这样的葛芸，尹枫无比心痛。
　　“你起来啦？刚好，粥也煮好了！我们一起吃吧！”尹枫假装高兴地走进去，把粥摆在茶几上，再去拉葛芸。
　　葛芸摇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那不行！你得陪我吃，难得我下厨！难道你嫌弃我的手艺？！”
　　连哄带骗的，终于把葛芸拖下了床，姐妹俩面对面地坐着，尹枫把调羹塞到葛芸手里——
　　“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明天一起去找小乔算账！”
　　葛芸低头不说话，半晌后才摇摇头——
　　“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尹枫又气炸：“难道你想就这样放过他？凭什么！他算老几啊、敢这样欺负你？就算你肯原谅他，我尹枫也不会饶过他的，太过分了！”
　　葛芸又摇摇头——
　　“没用的，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你干嘛说这种丧气话？咱还什么都没做呢！振作起来、葛芸，咱们不能……”
　　“那个女孩子……”葛芸轻轻打断了尹枫的话，“我之前偷偷见过了，确实比我长得年轻、漂亮多了……”
　　“葛芸！”
　　“而且……她爸爸还是副院长……”葛芸突然笑了起来，可这笑声，却只会让尹枫感到酸楚，葛芸抱了抱双臂又慢慢说道：“我也知道，这几年，我不但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帮到小乔，甚至，因为家里的缘故，还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增加了许多负担……”
　　“葛芸，你不要这么说！”
　　“我不怪小乔，真的，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让自己过上更轻松更愉快的生活，和我在一起，太累了，太辛苦了，所以他想走，也是人之常情……”
　　尹枫说不出话来了——
　　“那你想怎么办？就这样放过他？就这样答应跟他解除婚约？！”
　　葛芸不再说话了，桌上的粥也慢慢地凉掉了。

　　这天晚上，尹枫没有回家，而是主动要求在葛芸家留宿了，在照看葛芸睡下后，她回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走到阳台上、靠着栏杆喝。
　　面前的漆黑的夜幕中，只微微闪烁着几颗冰冷的寒星。
　　尹枫仰脖、往嘴里咕嘟咕嘟地倒酒，一颗眼泪如流星般从她的眼角处滑落……

　　项以文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他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床边、立着输液架，成袋的药水仍在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体内。冰冷的病房，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他艰难地坐起身，从床头柜上取来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尹枫的名字，让他感到一阵心惊，他不敢犹豫，马上按下了接听键——
　　“尹——”
　　没等他开口，尹枫炸弹般的声音已经充斥了他的耳朵——
　　“项以文！你够狠！居然就这样跟我不告而别！你是想跟我吵架、跟我分手吗？！真的吗？……为什么你不说话……你现在在做什么呢？……这么晚了，该不会还在工作吧？还是说……你正抱着别的女孩子一起玩！？项以文，我知道像你这样的男人、身边肯定缺不了女的，所以，你不会喜欢我的，是吗？你只是把我当成了驿站、在你休息的时候为你做一个陪客？可是，项以文，我却是真心的喜欢你，不是这一个月、这一年，而是从咱俩第一次见面开始，你还记得吗？在学校的天台上，你跟人吵架，而我不小心做了看客，虽然那次的相处不算愉快，可我还是牢牢地记住了你……”
　　项以文听出不对劲，好不容易打断她：
　　“尹枫，你喝酒了吗？”
　　“我喝不喝酒，关你什么事呢！反正你们男人都一样！需要我们的时候，就假装深情来骗骗我们，不需要的话，就把我们踢到一边，你们都是一群自私自利、又无情无义的家伙……”
　　项以文艰难地走下床——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了？”
　　尹枫冷笑一声：
　　“你还会关心我吗？如果今晚我没给你打这个电话，你也不会想到我吧？”
　　“尹枫……”
　　“算了！我已经看透了！反正你们男人一旦厌倦了，我们女人就算说再多、做再多，也只会让你们更嫌烦而已，抱歉，不打扰你了——”
　　“尹枫！”项以文急得大喊：“你等下！别挂电话！告诉我你在哪里！”

　　挂了电话的尹枫，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等等？刚刚我是在讲电话吗？跟谁？项以文？我跟他说了什么？我告诉他我现在是在葛芸家了吗？不不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尹枫晃晃脑袋、脚一挪、不小心踢翻了地上的一堆啤酒罐——
　　哎？
　　哪来这么多酒瓶！难道都是我一个人喝的吗？
　　尹枫傻笑了两声、摇摇晃晃地蹲下身，开始一只一只地数起空酒瓶来……

　　项以文一路驾车飞驰，身上只来得及在病号服外披上一件外套的他，此时此刻内心唯一的渴望就是马上见到尹枫——
　　电话中，尹枫充满愤怒、却又脆弱、无助的声音，让他无法对她坐视不管。
　　天一黑，气温就下降得厉害，车开半路，脆弱的心脏又隐隐闷痛起来，项以文只好一手扶方向盘，用另一手轻抚胸口，黑漆漆的公路上，除了身边来往的车辆，几乎看不到别的。

　　尹枫不知不觉睡着了，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把她叫醒了，她拿起手机喂了一声——
　　“尹枫，我到了，是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尹枫打了个激灵，睁开眼，跳了起来：
　　“项以文？是你吗？你不是出差了吗？从哪里来？”
　　“葛芸家是六楼吗？”
　　“哦……嗯。”尹枫还是没有很清醒，她摸摸脑袋，看看周围，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还在做梦。
　　“那么，我上去了。”这句过后，电话挂断了。
　　……
　　砰砰砰！
　　不过片刻，敲门声响了，尹枫跑去开门，门开了，果然看见项以文站在门口，尹枫惊呆了——
　　“你怎么样？尹枫，没什么事吧？”项以文上来就拉住尹枫的胳膊、冲她上下打量，确定她安然无恙后，他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他又凝神望住尹枫，接着，在尹枫完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一把将她拖入了怀抱……
　　直到这时、尹枫才略有些真实感……
　　她把脸贴住项以文的胸口，扑嗵！扑嗵！这是项以文的心跳声吗？啊……好久没听到了，真怀念啊……她叹息着闭上双眼、把手探出去、缓缓地抱住了项以文的腰……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你来了，你居然就这样来了……”
　　尹枫的泪水，一下洇了出来，忍了整个晚上的委屈，就这样在项以文面前暴露无遗。
　　项以文拿手挑起她的下巴，在凝视她片刻后，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伤心、这么难过，这一点都不像我平常认识的你了……”
　　尹枫甩甩头，再次搂紧了项以文——
　　啊，他来了，我活了，除此之外，我还奢求什么呢！我什么都不需要了、不需要了……
　　尹枫踮起脚，主动吻向了项以文，一阵风，从项以文身后的走廊处深深刮过，楼道里的灯灭了，尹枫把项以文拖进了屋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