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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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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掠云起来时,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的清冷之气仍然能冻得人直哆嗦,但于掠云的体魄那是无碍。
他透过窗户就看见自己的一二三同修和那个叫司玄的漂亮小家伙在练剑,顿时觉得自己起晚了,穿戴好衣物就匆匆忙忙跑出去。
第一句话就是:“你们都好奸诈,怎么能不叫我,就偷偷练剑,是不是想背着变强。”
回他的是看上已经练完的渡无寂,他慵懒地看了眼掠云,眉眼透着些餍足:“叫了,钟秋叫了你,可惜你设了结界,最后不了了之了。”
掠云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而心虚,打量四周一样,在没有看见我时,开口问道:“先生呢?莫不是没有起。”
然后他就看见了让他惊悚的画面,面前这位开口说话不是嘲讽就是嘲讽的同修,突然笑得温柔而又满足:“他去给大家买早饭去了。”
掠云只震惊同修的变化,对于师长给他们买早饭一事,没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抽出剑就冲进剑阵。
白钟秋和曲况衣不得不减弱了剑“势,免得伤到这个冒失的家伙,至于司玄,他早在掠云起身时,就已经练完,现在正回房间洗漱换衣。
渡无寂在看到他们打得有来有回,就收剑还鞘,坐在我平时喝茶的地方。
这里被我摆上一套白瓷茶具和常喝的茶包,因为用法术维护着,所以保存得完好如初。
大清早喝茶不是什么好习惯,所以渡无寂给自己烧了一壶白开水喝,只是他刚倒好水,还没有来得及喝时,掠云注意到他的动静,就冲过来拿起杯子吨吨地喝完。
他还得了便宜又卖乖:“老渡,你可真善解人意,知道我口渴了,还给我倒水喝,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渡无寂气笑了,这家伙的厚脸皮程度和自己有得一拼,只是他的厚脸皮只在亲密之人面前表现一二,而这家伙则是概括了所有的人。
不服还是不行。
他瞧见另外两个同修,都走了过来,不由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给这两位也各自倒上一杯。
本来应该是不稀罕的,但是他有,为什么我没有。哪怕是温和稳重如白钟秋,也会感觉到委屈。
这是渡无寂总结了很多年的经验,反正就是让人觉得挺无奈的。
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解了渴之后,就想着我去了挺久,怎么还不回来。他放下杯子,正要出去找我时,才看见我提着食盒慢吞吞地从门外走进来。
我一进门来,就看见练剑的都停了下来,在石桌边休息,首先第一问:“司玄呢?”
没有等他们回答,就听见门“嘎吱”一下打开,从房内走出来的不是司玄,又会是谁。
“师兄,怎么了?”他问。
我晃了晃食盒,道:“吃早饭了。”
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于是打开食盒,虽然不大清楚其他人的口味,就买了粥、包子、馒头和烧饼。不过想着司玄和渡无寂的偏好,带了一罐辣酱。
掠云直说我不关心他,但也没少见他从罐子里舀出辣酱来配味,只是曲况衣吃不得辣,遭到掠云捉弄误吃了几口,虽然面上看不出,但水是多喝了好几碗。
等用过早饭,他们这次是真的告辞离开,我又开始了跟着司玄上课的一天。
这孩子还是老实得很,或者是珍惜这些学习的机会,除了修炼这门课,都是风雨无阻地前往。
想我当年可比他任性,不感兴趣的,那是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我不会以自己的标准去要求他,只要他快乐就好。
反正要法器丹药,我有,要符箓阵法,我有,只要他开口,随时随地都可以满足他的要求。
不过他是个有强烈自尊心的孩子,更别提他还缺乏安全感,而这东西不是随口说说就有,或者是一下就产生,要靠时间的沉淀,才会让这个孩子对我产生归属感和认同感。
想了想这是件需要持续发展的事,我就忍不住叹气,然后一二三,三双眼睛同时钉在我身上,好像我叹气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怎么了?”我问看我的他们。
“就是归一小哥哥你突然叹气,像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星河不知道何时坐在我后面的位置。
而第一排仍然坐着我、司玄以及雪无瑕,而楚羲今天没有来,是因为昨天的事受罚去。
而昨天夜里,我把楚羲赌坊一日游的事情告诉渡无寂后,他反应激烈地告诉我,自己没有这样的嗜好,让我不要和他分手。
如果有罪的话,那一定是曜日的错。渡无寂或者说珩璟是这么想的,但好巧的是,曜日仙君的想法和他相反。
此间一念不过瞬息,我便温和地笑了笑:“只是想到等一下的剑道课,我有些担忧。”
“唉!归一小哥哥,你也不擅长剑道吗?”星河自顾自地给我找理由:“也是,像你这么文雅的人,用不习惯那样的利器很正常。”然后又说出自己的目的:“嘿嘿!不如来和我一起学琴吧!”
说完就期待地看着我,然后我就开始转移话题,等到先生来了后,就不用再说,竹居里的所有人都跟着来到室外。
大家练习着基础的剑式,虽然枯燥,但没有人敢偷懒,因为这教授基础剑法的修士面相看上去很是凶恶,还有一道恐怖的伤疤留在脸上,吓唬这群年龄不大的孩子是绰绰有余。
我原本是想想偷偷懒的,但看司玄练得那么认真,就不好意思不认真,免得给他不认真的印象,所以在那里苦哈哈地挥着木剑。
期间那位剑道课的先生频频从我身边路过,说我很有天赋,这让我在心里尴尬得能原地消失,就连司玄见了都要摇头。
好在这堂课很快就结束了,星河来到我身边抱怨:“原来归一小哥哥你这么厉害。”
我只能打哈哈把人糊弄过去,然后才跟着司玄去了食肆,因为下午没有课,倒是不必像昨天那么焦急。
等吃完饭后,司玄就和我去了藏经阁,他那十几册的静水经到现在还没有抄完,这也是可悲。
我猜他可能要抄到登仙大会召开的时候,好在冰副院长并没有规定日期,不然我可不会让他继续抄下去。:
学院里的学子不可能个个都那么勤奋,刚吃完午饭就来藏经阁学习,一般要在午休后,这里的人才会多起来,所以这时候除了原本的驻守人员并没有别的人在这里。
我刚刚享受完空旷的藏经阁后,在看到司玄桌子上的静水经时,难以言喻地升起头痛之感,不由自主道:“要不我帮你抄一些。”
可能我说这话有问题,原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抄写的司玄抬起头,眼睛瞪得有些圆,也有些可爱。
“我说错什么了吗?”我蹙着眉问。
他回过神,有些不自在道:“字迹不一样,会被发现的。”
我一听就知道他为这静水经发愁,想笑但又不能想,便十分认真道:“这难不到我。”
说罢就提起一边的笔,抽出一张废纸在上面写了一个清字。
司玄打量了一遍发现和他的字迹一样,不由深深地看我一眼。
明昼道【师兄可真细心,只看了几遍就会写你的字了。】
一边,正拿出白纸帮着抄写静水经的我听完后,对司玄道:“不过是模仿几个字,你若是好奇,我就把其中的诀窍告诉你。”
“那师兄便教我。”他总算像个孩子一般,用我是你师弟,你要教我的理所应当的语气说这话。
我自然应下,手下的速度便快了起来,如笔走龙蛇,顺畅到不像是在模仿别人来抄书。
明昼看得入了神,但它现在一般不会轻易出口说话。一是怕被修为高深的人发现存在,而对司玄不利,二是司玄的生活,它一件兵器还少指手画脚,毕竟不是同一物种,它的观念不一定和司玄的观念相合。
随着时间的推移,藏经阁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但对我们没有多少影响,因为还是十分安静无声。
偶尔有轻声交流,都离我们这地方很远,更别说隔音结界也不是摆设。
抄了大约一个时辰,我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哈欠。
“师兄累了。”他轻声问。
我没拿笔的手撑着下巴,闻言眼神有些朦胧地看过去,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抄书就犯困。”
所以在一开始我没有开口说帮司玄分担抄书,就是怕暴露出这个问题,会影响我的高大形象,但现在被发现了,我也不会矫情地否认。
“…你先休息一下,我自己会抄好。”他不由分说,拿过我手上的毛笔,让我坐着看他抄写。
既然如此,我就顺从地靠在椅子上,打量着他此时的神情。
微微抿唇,带着点不高兴,但还是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