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九章 经理 ...
-
樱井之前问小漫对网球是不是很懂，小漫说得很含蓄，所以旁人就是以为她不甚了解，可实际不然，她家里就有一个热衷于网球的哥哥，这个哥哥还把三个妹妹带上了道，她又怎么会不懂呢。懂归懂，愿不愿意掺合那是另外一回事。既然情势所迫答应幸村加入网球部，自己也不算是网球小白，做做看倒也无妨，只是到了人家的地盘就要遵守规则，她大概知道四天宝寺网球部的纲纪法度，再结合立海大学生的评说，便也知道只会严格不会轻松，这对她来说很煎熬，因为确实不喜欢被束缚被管制。不过，没有亲眼看到，没有亲身经历，还是不要庸人自扰了。
今天是她第一天参加社团活动，早早地来到网球场的外缘，沉静地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观察，细算之下，社团人员数量不少，将近50人。四天宝寺有多少人来着？哥哥提过。忘了……
“没想到你来这么早。”幸村感到有些意外，声音还是那温和又疏离的。
小漫回过头，目光纯净地望着幸村精市，他站在五步开外的地方，运动服的外套就披在肩上，本就玉树临风气势强劲的他散发着出人意料的帝王之气，绝不敢小视，道声早安，谦和地说：“我对这里不熟，只能先做点儿认为对的事情。”
幸村掂量着她的话，唇边泛起笑意，是和别人不一样，至少说话不俗。
“集合！”真田一声令下，所有人集合整队。
幸村听到后，对小漫说：“来吧。”小漫顺从跟随。
震惊，这是众人看到幸村身后跟着一个女生进入网球场后的一直感受，不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吗？疑惑，这个女生长得挺出众，看上去又很沉稳，有人认识，有人看着眼熟，有人完全不知道，什么来意？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柳看了一眼便了然于胸，小声说道：“不愧是幸村，动作真快，居然真的把她弄进来了。”离得最近的几个为之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幸村轻咳一声，球场顿时鸦雀无声，“介绍一下网球部的新成员，白石雨漫，今后她就是网球部的经理，大家都要配合她的工作。”说完看向她，小漫心领神会，温婉简洁地说：“我是二年级D组白石雨漫，请各位多关照。”
众人傻眼中，白石雨漫，那个转学生？幸村拽她进来想干什么？而且，她也太平静了，那双苍绿色眼睛十分干净，好像……不会……烦人？
幸村精市是个有恶趣味的人，有时，他喜欢看别人石化傻眼，再趁机下达命令，看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地四处乱窜。凉凉地下命令：“一年级进行挥拍练习，二年级和三年级进行基础训练，正选进场练习。”
随即如预想的那样混乱地解散。
幸村余光看到小漫的不解还有探究的目光，直视她时，她又柔和地避开他。他也不说什么，转而让柳莲二带她熟悉网球部。
真田没有进场练习，他着实有些被动，幸村这次的决定没有和他说过，是预谋已久、还是一时兴起？不过他可不是一时兴起的人，这怎么回事？柳似乎是猜到了？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幸村看着场内说道，眼神存在着一丝难以琢磨的光，“看你打球，她是这么说的。”配合那么久，他怎么会不知道真田想问什么。
真田对他的话为之一振，还是不信，“你确定她没调查过？”
“她？调没调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不愿意来清一色男生社团。”幸村想起说服望月的过程，还有那个学妹的拒绝理由，泛起点儿得逞的笑。
“……”真田停了停，问，“欲擒故纵？”他也知道幸村不是个会上当受骗的人，可还是说出来了。
“开始我也这样想，可过程十分不易，你说为什么？别想太多，她是来分担辛苦的，而且，咱们网球部的经理职位可是严进宽出，就算她图谋不轨，还能掀起什么浪。”
“知道了。”真田踏实了，幸村这话没错。
自幸村执掌网球部，从来没进来过女生，还是个略有战绩的转学生，破天荒地来这么一出，大家哪儿有心情好好练习。谁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眼神就没离开过小漫，全在琢磨今后要怎么相处啊。
“如果大家都不专心，那就下午附加练习量吧。”幸村微笑着向大家说道。一句话，谁再走神，就是自寻死路。轻则加量，重则部长让真田副部长决定，后面就不知道会怎样。
早训结束，小漫毫无逗留之意，自行离开。切原赤也从球场走回教室时，依然懵里懵登的，他的同桌是经理，他至今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会来网球部？”一脸困惑状，可他再愣，至少也知道部长的决定不会有错。
“不知道为什么幸村部长请我去。”很简单地表示自己也困惑，也告诉他有事问部长。
“雨漫进了网球部？？？”还没等切原反应，前面的樱井听到，马上转过来。
小漫点头。
樱井很担心她会遭到后援团的攻击，这禁忌可犯大了。
下午，小漫准时出现在网球场，不同于早上的是，她没在穿着立海大的制服裙，而是一身运动风，白色小T恤，浅蓝色的运动长裤，白色运动鞋，梳起马尾，戴上一顶白色太阳帽，又是一种不同的风格。因为刚接触这个团队，她还有很多需要熟悉的，不清楚的还要问，特别是柳，发现他真是个百宝袋。
由于早上的训练不会有后援团捧场，所以这些热情到令人发指的姐姐妹妹们并不全知道网球部的这个新成员，即使被网球部的人说出去，也没几个人真正理会。
而此时，看见有个女生在畅通无阻的情况下走进球场，顿时炸了窝。“她谁啊？”“就是啊，怎么就进去了？”“难道幸村和真田他们不阻止吗？”“来勾引学长他们的！！”…… 什么难听有什么。
小漫认为没必要理会无理取闹的人，很自然地屏蔽，自顾自地往里走，可身后传来极其不善，或是说极其不爽的命令：“你站住！”
小漫停下来，但没回头，等着听后面的声音，“你是什么人？怎么进的网球部？”
她轻笑一声，依旧没有回头：“如你所见，‘走’进来的。”她忽视掉第一个问题。
那人很火大，简直是答非所问，“谁允许你走了，我们话还没说完呢！谁允许你进去了？”小漫总觉得这声音熟悉，但没留意，也没回头，静静地反问：“你认为呢？”不管后面再说什么，小漫就当没听见，一直走到幸村旁边。
“部长。”小漫轻声叫道。
“很准时。”幸村有一点儿赞赏，刚才他隐隐约约听见大门处的动静，却没有插手理会。此时，他抱着胳膊，披着运动服外套，看着场内做准备的众人，问小漫：“早上看完有什么想法？”
“我还需要些时间，内容很多。”她答得平静，然后瞥一眼外面狂热的后援团。
“嗯。你先测试一下所有队员的跑步情况，或许会有帮助，重点是二三年级。”幸村吩咐道，又转向场内命令道，“一年级挥拍500下，二三年级绕场跑20圈。”
“是！”全都行动起来。
“部长不去？”看到身边的部长还没动，小漫看看旁边的幸村，疑问地说道。
“怎么会。”
小漫手中的秒表就没闲着，不断记录着每个人的成绩，想着柳莲二告诉她的情况，借机观察每个人。以后还要制定训练单么，这不是个小事，要不要问哥哥？正想着写着，一个红彤彤的大脑袋出其不意地晃过来，她反射性地退一步。
“抱歉，吓着你了。”是丸井，“你在写什么？”一脸疑惑，吹出一个粉色的泡泡。
小漫定定神，静静地回答：“你们的个人情况。”
“做什么用？”继续问道。
“为制定训练计划做准备。”老实回答。
“柳那里有啊。”丸井眨眨眼睛，理所当然地说道。
小漫想想便说：“产权不一样。”
“哦~”他不关心那个，倒是对小漫很好奇，说道：“我是丸井文太，三年级。”丸井笑眯眯地说道。
“我知道，学长你好。”很礼貌地说着，这个学长的头脑好像很简单，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冲动得像小孩子，自己受到莫名的指责；第二次又像很熟的样子，参与到讨论自己的队伍中；这一次，却是似乎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只是用学长或是说初次见面的朋友的态度对她。
“你不用叫我学长，叫我文太就行，显得太生分了。”他笑得无比灿烂，掩饰不住的兴奋，长期接触后援团的女生，他都疲了，这帮人太闹，他能忍，却不代表能接受，忽然出现一个长得好看，眼睛又干干净净，性子沉稳的学妹，他觉得挺好，很喜欢，于是问道：“我能不能不叫你白石？叫你雨漫、小漫，或是漫漫，好吗？”
一连串的要求让小漫一时没反应过来，没熟到互叫名字的份儿上吧，更何况根本不熟！在中国生活的时间长，她可以接受女孩儿之间互叫小名和昵称，却无法接受男生这么称呼她，就好比她的中文名字白幽兰，女孩子叫她什么的都有，最多的是幽幽、幽兰、兰兰，不过一叫兰兰就麻烦，她们家有三个兰，就她自己的时候还好说，有两位以上在场，就不知道叫的谁了。可如果是男生这么叫，她会特别别扭，通常在别人叫出‘幽兰’二字的同时，她自己强调‘白幽兰’，别人也会从善如流，不惹她。此时，丸井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活像小狗，等着她答应，实在让她无可奈何，关键是，她没遇到过他这样的！这是什么思维模式？！拒绝，她不忍心，默认，她又不甘心。左右掂量一番，还是先妥协吧，勉强点头。
“太好啦！”丸井很高兴。
“文太，你在干嘛？”是仁王，他身后是柳生比吕士。
“聊聊天嘛，顺便看看漫漫怎么写我们的资料。”改口改得甚快。
“漫漫？你叫得真够亲热~”虽然话是对丸井说的，但仁王有意调侃小漫，想看看她的反应，可小漫没有反应，平静依然。
“不可以吗？漫漫是好人，现在又不是外人。”他的评价很单纯，因为知道她帮过樱井，如今又不是路人甲，自然而然当做自己人。
小漫则在想，是好人又不是外人就可以马上称呼对方的名字吗？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
柳生观察她半天，这个学妹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他习惯性地推推眼镜：“你在记录我们的资料？”
“嗯。”
“说吧，对我们什么感兴趣？喜恶都可以，我们直接告诉你。”仁王弓着个背，将自己的手搭在柳生的肩上，黄绿色的眼睛充满玩味地看着小漫，毫无正形可言。
小漫抬眼浅浅扫过他，似乎他们俩不在一条直线上，疑惑道：“这对我制定训练单有用吗？”
仁王被问住了，根本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看小漫那迷茫的眼睛，仁王只得改口，“我……随便说说的。”
丸井乐了，“仁王，你被忽视了。”仁王的额上出现标准的十字，是队友就不要当着别人的面揭老底，这个道理他都不明白吗？
“雅治的意思是，他长得很自信，情人节礼物除了幸村和丸井，他是第三多的……”柳生的话还没说完，柳的声音就插了进来，“而且不少女生追他，很多人向他表白，为什么你不狂热？”不知何时柳走过来的。
狂热？小漫囧了，真对不住，她就没有狂热的时候……
“喂！什么我啊？你们不也是一样吗？”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同伴会在这个小学妹面前这么不留情面，“在幸村面前，她也这样，为什么？”仁王很少这么狼狈，平时只有他耍别人的份儿，今天自己被动了。
小漫总算明白他的意思，男子网球部的正选无论是长相还是球技都是很出色的，当然那个副部长得另当别论，他长得可以，就是风格另类。“我习惯了，有免疫力。”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这几个人一头雾水，不明白所以然。胡狼和幸村在不远处也隐约听见他们的对话，切原发现前辈们几乎都在一个地方，以为有什么新鲜的事，走过去要听一听。此时，真田发现几个正选都集中在这个新来的经理身边，幸村就在附近竟然也不说句话，就知道这个女生不简单，是个麻烦，不禁有点儿火气。太松懈了！要加倍！
“谁啊？”切原代表大家问，他们的部长就是这样的人，乍一听她都习惯了，不免犯嘀咕。
“我家兄长。”平静的脸上划过淡淡的笑，脸上的崇拜不经意间流露，又迅速恢复面具表情，又说道：“各位，抓紧训练吧，不然就罚了。”这是真田唯一爱听的话，也是旁人不得不听的话。
“柳学长，能再给我讲讲吗？”小漫很诚恳地请教。
柳莲二看着她平静认真的容颜，从本子里拿出夹着的几页纸，“给你，这是框架，先按这个来。”他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想先观察一番，再看有没有必要给她，或者说他愿不愿意给她，无疑，小漫通过了他的初步检验。
小漫眼睛一亮，满含笑意：“谢谢学长。”这下能节省不少事情。
仁王还在郁闷中，想起刚才她和丸井说的话，提示道：“学妹，你不是说产权不同吗？为什么向柳要，不自己开发。”
小漫轻飘飘地扫过他，发现等着她回答的不只他一个人，看看自己写的，又看看柳给的，清浅静雅一笑：“我没要，柳学长也没给。柳学长只转让部分产权，我只借鉴部分中的部分产权，不冲突。”转身走到清净的角落，靠着围栏，仔细翻看着。
这些正选再次瞬间别她的话弄得很没话，柳莲二恢复得最快，笑道：“很聪明，幸村强要来的人很不错。”他知道这是个头脑灵光的女生，被刁难也能轻巧化解，还能不损别人（也就是他）的颜面。
丸井想了想，虽然搞不懂他们刚才说什么产权不产权的，不过这个学妹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很自在，舒服自在就好。
仁王被惊掉的下巴被托回来，无论是小漫的回答，还是柳莲二的举动，这根本不可能发生。平时用尽手段想窥一窥柳的各种资料就没有成功过，而此时，一个才入部的小女生一提出问题，他就给了！为什么？！不能理解。“你真放心啊？那资料干嘛给她。”
柳有点儿鄙视他，“你没听她说吗，她没要，我也没给。”自己给出去的东西，他能没分寸吗。
仁王纠结，“就是给了，那几张纸就是证据。”
柳像看白痴一样盯着他，又转向柳生问：“最近你们俩的单打练习赛，你是不是打着他头了？”
柳生装作十分歉意，道：“可能吧，我不记得了。”
仁王：“……”
幸村自始至终没说话，他有预感，以后的网球部会不一样，但他也有自信，一切尽在股掌之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九章 经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