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维空间》枫露清愁

64、case08-米德堡毒蛇杀手（H）

　　爆炸的那一瞬间，她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翻身落地时，左臂几乎就抬不起来了。
　　她一仰头，观察了一下情形，同时脚下一蹬，身体再度弹起。
　　冲向门口时，右手从左肩移开，左拳握了下又放开，已经基本丧失握力了。

　　踢开仓库的大门，她不断搜寻。
　　到处都在燃烧，好多□□四处散落，空气里似乎还混合有害气体，可能还有残余爆炸，情形十分危险。但是她不放弃的继续搜索。

　　她用外衣护住头脸避免吸入浓烟和其他气体，踹开另一扇门，flora的呼吸再次窒住。里面七零八落躺着FBI特别行动小队人员的身体。
　　由于强力的定点爆破，他们的身体四散在狭小的空间里，几乎分不出谁是谁了。

　　这个让人恐惧的场面，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警员也可能当场作呕，普通人只可能会立刻昏厥，flora毫不迟疑的上前，一一检视倒在地上的人，看是否还有幸存者，她神情如常，只是手微微颤抖泄露了些许情绪。
　　当然没人生还，那些被炸开的身体四肢落入她的眼，一丝极淡的痛苦和愤怒弥漫在眼底。

　　接着，她慢慢起身，在屋里站着，视线不停四下搜索。
　　估计刚刚有大约五六具的尸体。

　　——真的没有人活着吗？
　　她咬了下唇。头一次切实体会snake手段之残忍，超乎想象。

　　突然，桌下有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
　　flora立刻过去，费劲抬起半塌的桌子，看到了下面的人，想必因为这个桌子，才使这个人没有马上死。

　　看到flora，那人用嘶哑的声音开口说道，“撤退，去叫增援……”
　　听到这个声音，flora疑惑的看向那人，“fred？”
　　“是我。”他低低回答。

　　flora立刻用力掀翻桌子，然后她一僵。
　　上帝啊，他的整个背全部炸开了。

　　flora搬开压在他身上的东西，然后双手撕开他破碎的衣服，看视他的伤，接着想也没想，扯下自己的外衣，撕了开来。

　　“没用的……”fred想阻止她的救助，“我们，我们本来已经解除了炸弹，但是却又被引爆了。你要当心……”
　　“别说话。”flora紧紧扎起他的伤口，“我会救你出去。”

　　她的话虽然说得轻松，却有股不容人怀疑的口气，然后他放弃和她争执，flora把拉起他的左臂，把他架了起来，缓缓向外移动。

　　“你是第一个能抱动我的女人。”他头垂在她的肩上，“抱歉，我应该听你的。”
　　“不，是我的错，发现的太晚。”她低声自责。

　　把fred移出仓库，扶着他到有遮拦的地方，让他不至淋雨。

　　flora把自己的枪放入fred手中，“撑着点，Randolph他们应该马上就到了，我去找Michael。”直起身又要奔入仓库。

　　“f，”fred轻轻唤道，他一直靠着意志力支撑到看见flora，此刻便在也撑不住了，——

　　“careful……”

　　未说完，他的头已经垂下去。
　　flora虽然不放心他，却也记挂Michael，只得再度回去。

　　在远处的什么地方，有爆炸后的大火在烧，还有的地方，有水滴嗒作响的声音。皮靴也在铁皮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flora这次向主电脑室一边搜索。
　　然而，始终没有Michael的踪迹。

　　突然，她看到有人靠在一扇门旁边，动也不动。
　　她连忙过去，轻轻翻过他，是keynes。
　　他看似并无大碍，但他前胸的衣服已经全被染红了。

　　“keynes？”flora唤他。

　　他半睁开冰蓝的眸子，抬眼看flora，眼底像是有了某种欣慰，视线一滑落，落在她左肩上，瞳孔深处有什么一闪而逝，伸指试探，“你受伤了？”
　　那是刚刚被飞出的□□打伤的地方，flora淡淡的应，“不碍事。”

　　Keynes微叹，“Michael和我已经找到主电脑室。但是没想到还是没来得及阻止爆炸……”
　　flora寻思，“fred告诉我，炸弹被强制引爆了。我想snake一定就在附近监视我们的行动。”

　　keynes四下一望，“来不及等待增援，我们现在就搜寻snake。”
　　flora摇摇头，声音低但坚定，“先救人。”

　　keynes看着她不语，过了会儿才道，“好。我搜寻那边，你负责这边……”

　　他刚转过身，flora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两个人站在通往作业间和主电脑室的一个长长的高铁架通道上。

　　flora稳稳地站着，紧紧盯住keynes的背影，一字字道——

　　“Michael在哪儿，Keynes？或许我该叫你……snake？”

　　*

　　天气阴沉，看来又要下雨。空气湿度极大，衣服贴在身上非常难受。
　　fred侧坐着，四肢冰冷。他知道背部的伤很重，有可能伤及脊柱。而倒地时前面被利器穿过，内脏一直在缓慢出血。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处境，让早就习惯枪林弹雨的他头一次萌生等死的念头。

　　右手握着的是flora的佩枪——她给他的防御武器。

　　情况很不利于他们，snake的地头，又是精心布置的陷阱。
　　并且snake还在里面某处蛰伏。

　　最好的选择是暂时撤退到安全距离监视等待增援。
　　然而，flora竟毫不犹豫的再度折返。
　　并且还留下了她的枪给他。

　　fred微叹，干脆闭上双眼。

　　——天又再度下起了雨。

　　*

　　外面冰冷的雨滴在不断敲定铁皮屋顶，火焰在下面灼烧。
　　他们身处的地方好像地狱一般。

　　那个令ICPO全球通缉的名字突然自flora唇瓣中吐出，令keynes动作一顿。

　　接着，他高瘦的身体缓缓转了过来，那一份跟受伤的身躯完全不符的威慑力瞬间扩散了出来。
　　他的表情很是轻松，但蓝眸冰到极点。

　　“你说什么？”

　　flora声色不动，“自从拐走联邦金库的黄金之后，你就开始策划新的行动，看来这次进入五角大楼对你来说真是极好的cover。”

　　“证据？”keynes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snake非要毁掉所有案底，每一次你和snake都不会同时出现。你惯用计算机，经过正规体格训练，也擅用枪械，这些特征都符合snake。我在任何组织里都查不到你的来历，这使我只有更证实自己的推测。可以没有足够的证据，直到我录下你的声音给steven反解的声音进行比对，”flora淡淡勾唇，“没有足够的声纹库，你一定没料到我真会用那声纹比对。”

　　keynes忍不住笑了，声音却毫无笑意，“不错，kick-off meeting时，听你说只需要匹配特定的人群即可，我还以为你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这一句话竟然算是承认了。

　　“所以当我听到了steven反解的声音，就确定只要我取了证，马上就可以证实我的猜测了。”

　　“你还真是可怕呢。”keynes抱起双臂，轻松的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
　　flora也像是在跟好朋友聊天似的，“在你说你是DOD的snake专案组的时候，因为五角大楼根本不会为了某个罪犯成立专案组的。”

　　keynes的蓝眸又冰冷了几分，“你竟然从第一次见面就怀疑我了？！”

　　flora又道，“你跟我打赌之前，曾说信安部现在的人『江河日下，现在越来越不成样子』，除非你认识信安部『以前』的人，否则不会这样说。这使我不得不联想到，曾经抓过snake的leo，你当然是认识的，对吧。”

　　提到『leo』这个名字时，keynes脸上有着轻微的扭曲。
　　“很高兴听到他的死讯。”他冷冷的笑道，“如果死在我手里更好！”

　　flora不理会他，“另外，一般人称WHU都是『黑客联盟』，只有WHU自己的人，才会称它为『联盟』，而你提到WHU的时候，不止一次说的是『联盟』。”

　　keynes竟似没料到flora竟然会感觉如此敏锐。
　　他反而悠哉笑了，“你似乎很熟悉WHU，还有黑客们。”

　　flora不答，“所以我们的行动自始至终都在你的监视中，也包括Howard从CIA那边获得的交易时间地点，所以我知道snake不会出现。当然，因为snake没有出现，反过来证明我们内部的确是有他的内线。”

　　flora直视他的双眼，“对么，snake？”

　　keynes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如果不是刚开始就怀疑我，谁也无法嗅出那么多疑点。我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是被你的犯罪敏感破坏了。”

　　突然，他的笑容敛了起来，“你真的在『保险箱』里装了追踪器么？”
　　flora轻轻一勾唇，眸光闪动，“你猜呢？无论如何，你都不敢轻易打开吧？”

　　keynes微微眯起眼睛，看来，flora当初在小公园里故意让他以为她放了追踪器，实际上竟然是玩了一场心理战么？

　　keynes随即也恢复神态，也微微勾唇，“所以我让Michael来做，刚好确定一下究竟你们谁是dracula。”
　　flora笑容淡去，“Michael是人质么。”

　　keynes不答，“我们不是还有个赌没了结么？”“你输了。”flora打断他。

　　keynes轻轻摇头，悠悠道，“我始终很好奇那四年间你究竟在哪儿，所以花了很大的精力，甚至动用nightmare的情报网去找，没想到，竟然被我发现，你曾经在阿德勒斯霍夫精英学校就读的记录。”

　　提到那个学校，flora眸光一闪。
　　keynes冰冷的蓝眸锁住她，——

　　“你，曾经……是联盟的人吧？”

　　tbc

作者有话说

　　好吧，再一次的标注血腥限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