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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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莫严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流氓。
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斯文优雅的绅士。
他有一副好皮囊，一个好家世，一份好工作，他能随时说出一口流利的旧英伦风英语，他可以三两句话哄得女孩子眉开眼笑，他会跳华尔兹也会跳hip-hop，他能唱歌剧也能唱流行金曲，虽然身边总环绕着莺莺燕燕，但他从不乱搞。一次只喜欢一个，非常专情——当然换的速度也很快。
用江莫严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在造福女性造福人民，他不惜抛头露面治愈广大群众的眼睛，他就是那共产主义社会的一抹光明，他的光芒将引领着伟大的布尔什维克前进~前进~~~
林清被一口气哽到：“……小少爷，你升华了。”
“我到底哪里流氓了？！我怎么就流氓了！！！”江莫严几乎暴走。
林清强忍着把他揍一顿的欲望，横眉冷对：“你就是个流氓。”
江莫严很愤恨：“胡扯八道！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称转世楚留香现世韦小宝貌赛潘安才比伯虎我怎么就流氓了？！”
“做人不要太铁齿。”林清慢悠悠地道，“到处乱把妹连大学生都不放过，你叫那些只有贼心没贼胆却被人称作流氓的人情何以堪？”
江莫严马上满面沧桑地靠在走廊栏杆上眺望远方。
林清见状使劲按按太阳穴：“跑题了，你刚才说，段荣的后盾是谁？”
“喔，规划局局长……”在说回正题之后，江莫严还是比较严肃的，“他前一阵子总是来我们家，主要是想让我们接下郊区的几个烂尾的楼盘。”
“咦？”林清小小吃惊，“你们家什么时候还搞起房地产了？”
江莫严说：“我们家生意覆盖面很广的……”
他还想说下去，林清就把他长篇大论的苗头掐死在摇篮里：“哦，继续。”
江莫严于是继续：“呃，那一块地方很偏，但是又在市区管辖范围内，局长他老人家为了政绩而感到很闹心。太小的公司吃不下这块地，太大的公司觉得没必要去吃……他只能拉着老脸来求人。我哥哥觉得盘下这块地也没什么，但觉着那人开价还是太高了，所以就搜集了一点点关于他的负面证据压价。这几份东西里面就有他找段荣的照片。”
林清再次打断他：“我一直以为你的哥哥是很正直的人。”
“……难道不正直吗？”江莫严护犊子情结爆发【请相信我没有打错】，“我哥哥当然最正直了！他只是为了生意小小地动了一点脑筋！”
林清直勾勾地瞪着他，凌乱了半天才开口：“不，没什么了。”他表面很平静，内心却很震惊，原来江小少爷如此紧随时代潮流，是个不折不扣的恋兄癖？
江莫严撇撇嘴：“你就不能不打断我？”
“不能，你小学老师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有问题就要提出来，闷头不问期末考试会不及格吗？”
“但是我的老师从来没说过跟我的对话也要出进考卷里。”
两人相对无言。
“……”林清的段数要更高一点，最后还是江莫严先破了功，“我拜托我哥哥去查了一下段荣，发现他暗地里其实有接各种非法的工作。比如说帮官员消除一切投诉和公安系统内部的档案记录，营造出一种此人遵纪守法好公民的形象。也制作病毒攻击对立公司的电脑啥的……反正大概就是这样啦。段荣手里握着局长的把柄，他也不敢不给段荣撑腰吧——再怎么说也比被双规了好。”
林清若有所思：“原来如此，那你哥哥……”
江莫严很自豪：“我哥哥把本来想用来压价的证据拿去要挟他，要求他不再给段荣提供任何帮助。”
林清一震：“结果呢？”
江莫严嘿嘿笑：“老家伙答应了呗，他进退两难啊。”
林清静静地站着，忽而展颜：“谢谢你！也代我们谢谢你哥哥。”
“好说好说~”
然后林清抬手一指前面，和和气气地说：“那么现在你可以从这里往前走然后左拐至岔路，然后右拐向前，学校大门就在那里。”
明白他在轰人，江莫严拖长声音：“喂——我帮你这么大忙，你好歹请我去坐一会儿嘛……”
林清很无辜：“可是我的办公室没开门。”
“你就没有钥匙吗？”江莫严很怨念，想轰我走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吧。
孰料林清压根就懒得找理由：“有啊。”
“那不就可以帮我开门了？”
林清慢条斯理吐词清晰，加强语气：“那是‘我的’钥匙。”
江莫严莫名其妙：“那又怎么样？”
林清反身往教室走：“简而言之就是我不想给你开门。大学是纯洁的地方，如你这种流氓当然还是早早退散的好。”
江莫严僵立在原地，三分钟后跳起来怒吼：“都说了我不是流氓啊啊啊啊！”吼声划过校园上空，而发出吼声的人，立即被林师尊用一节长度为三厘米的白粉笔头果断K.O，立扑。
宋唯商从警局辗转到了拘留所后享受着单人单间的待遇。
“除了不能洗澡，其他的都跟住招待所一样。”宋唯商笑眯眯地如此表示，似乎对自己的处境不以为意。
当然也不是没有遗憾。平时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思考人生，现在闲极无聊，重新把过去的几十年翻来覆去思考了一遍之后，宋唯商确认自己还有一件事情无法释怀。
一件非常非常令人不满且心酸的事情。
宋唯商郁卒非常地抬头看黑漆漆的天花板，长叹一口气：“……只吃到一次啊……”长久以来的禁欲生活难道已经磨掉了他的“斗志”吗？
有一个声音凭空冒出来：“什么只吃到一次？”
宋唯商懒洋洋回答：“远光呗……”话音刚落，日光灯就啪嗒一声打开了，霎时间满堂明亮，宋唯商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缓过劲来才看到秦远光涨红着一张脸讷讷不成言，而沈季桀跟在后面不自在地眼神乱飞。
饶是宋唯商也囧了：“呃。”
沈季桀马上说：“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就不打扰了哈哈哈……”说罢迅速闪人。
秦远光指着他，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你，你你你……”
宋唯商仰头微笑：“唔……”他张开手，笑得眉眼弯弯，“来，抱个。”
“抱，抱你个头啊抱！”说归说，秦远光还是通红着脸走过去，被宋唯商一把捞进怀里揉揉捏捏，“瘦了，辛苦了。”
本来秦远光听到这话鼻子还有点酸，但很快就跳了起来，拎着宋唯商的西服领子直抖：“你你你，你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有味儿了！”
“嗯？”宋唯商自己把袖口放到鼻尖前闻了闻，“我已经闻不太出来了。没办法，这里没热水洗澡哇。”
秦远光嘴角抽搐了几下，催促：“脱脱脱！”
宋唯商一愣，旋即邪笑起来：“亲爱的，这样不好吧，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那轻佻的语气气得秦远光破口大骂，你他妈的都乱想些什么呀！我的衣服给你穿啦，你这件我拿回去洗……要不扔掉算了！
“喔。”宋唯商接过秦远光的外套穿上，沉吟道，“要不咱们把衬衫也换换？”
秦远光一开始也没多想，只当是宋唯商觉得贴身衬衫穿脏了不换不好，正想脱呢，没想到一抬头正对上宋唯商正经中带着一丝□□的表情——于是解扣子的手立刻开始扣扣子，一直扣到风纪扣，那叫一个严实。
“没脸没皮！你这人怎么变脸总这么快！”
宋唯商温柔地回答：“家族遗传，没办法。”
“明明就是基因突变……”秦远光忽然说，“对了，我联系到乔了，他说可以用中国分公司向段荣的公司施压，逼他取消诉讼，林清刚才也跟我说，江莫严已经搞定了段荣的靠山。”
宋唯商摊手：“可惜我现在身上背着不止一个案子呀，在病毒来源查清之前，我可能还暂时出不去。”
秦远光有些泄气：“那怎么办？”
“没事。”宋唯商在他嘴上啃了一口，“很快的，等我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 6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