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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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捉了个上课看小说的学生，下课了把人提溜进办公室，用脚一带门，大马金刀地坐到椅子上默不作声地用眼刀一下一下地割他的肉。
学生先是哆哆嗦嗦地站着，然后哆哆嗦嗦地靠在墙上，最后终于哆哆嗦嗦地扑地了。他扑上去抱住林清大腿告饶：“您还是骂我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林清抚掌大笑：“弱小，太弱小了！不堪一击！”
学生抖抖地缩回去：“九千岁，您，您老说的是……”
林清摸摸下巴，深沉地问：“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学生抬头用泪汪汪的眼睛盯着他：“错，错在我不该上课看小说……”
“呔，孺子不可教也！”林清一拍桌子呵斥道，“你的错误不是上课看小说，而是不该在我的课上看小说，就是看了，也不应该让我发现！”
“……”学生在心里默默地汗了。
林清把那本小说翻得噼里啪啦响，最后重重地扔到桌上：“而且你看看这都什么东西！武侠小说吗？我看看作者……哟呵，‘全庸’？是够庸俗的，还是山寨货。”
“呃……”
林清又随手翻了两章，指着说：“通篇错字，前后矛盾，毫无文学性可言！”
学生点头如捣蒜：“是是是……”
林清又说：“文字粗鄙，语言荒芜，涉及不良内容！”
学生脸青了又红红了又青：“是是是……”
林清还说：“下流！无耻！龌龊！不堪入目！”
学生一头砸在地板上，然后抬起脸：“诶？”
“荼毒青少年，污染思想。盗版书籍从某些方面而言也是在挑战这个民主法制时代的底线，尤其是内容不纯良的。”林清从抽屉里摸出他平时用来削苹果的小刀递过去，以一种万分仁慈的口吻说，“现在你可以自裁谢罪了。”
学生颤抖着双手捧过小刀，站起来将小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高呼一声：“呜呼！吾命休矣！”接着手起刀落……嗯，刀落。刀落到地下，人一溜烟跑了。
林清看着被甩得砰咚一响的门愣了一会儿，哭笑不得地咬牙切齿：“不够警惕啊，居然给跑了！”他泄愤似的顺手抄起桌上的笔筒往门口一砸。
“诶哟！”门口传来一声痛呼。
林清立刻面无表情地把脸埋进刚刚收来的被称作渣滓的武侠小说里假装事不关己。
“我说林清……”沈季桀用手挡着自己的额头苦笑着走进来，“这玩意可是铁的啊……”
林清看向他：“是你啊。”
沈季桀很挫败：“难道是我就活该被笔筒砸吗？”你就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吗？当然这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林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沈季桀把左手上拎的饭盒放到林清桌上：“我是来送饭的……林清你不待见我也不能不待见饭不是？”
“……”林清看了眼饭，又看眼沈季桀，“把手放下来。”
沈季桀迷惑地看看左手：“？”
“我说你挡着额头那只手！”林清口气极冲。
“喔……”沈季桀乖乖放下手，头上一道奇惨无比的血口子，鲜血呼啦一下淌下来盖了半张脸。同办公室的老师正巧踏进门，还嚷嚷着林老师你的笔筒怎么滚到门口了，却被回过头的沈季桀吓得说话一哽。
“……死神来了4？”
沈季桀哀怨地说：“NO，差一点就是犯罪现场调查了……”
林清抿了抿嘴唇，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红票子往沈季桀手里塞：“去医院缝针。”
沈季桀一愣，然后笑了，笑得高深莫测，难以揣摩。可惜本来是非常具有腹黑气质的形象却因为一脸的鲜血而毁掉大半。
“笑个头啊！”林清怒骂，“个没用的，一个笔筒都能砸成这样！”……那个笔筒是铁的呀，沈队长说到底也是人不会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啊。
于是沈季桀揣着钱去了医院。
因为沈季桀三天两头和江莫严掐一架然后挂彩来治伤，外科的小医生都认识他了，一见他就咯咯咯笑说沈队长你又伤到哪里了，胳膊拧了还是身上青了？沈季桀龇牙咧嘴地移开用来挡脸的报纸：“都不是，额头开了个口。”
小医生腾地蹿起来：“乖乖，好壮观。血瀑布啊！”
他把沈季桀拉到更明亮的地方细细看他的伤口，然后啧啧称奇：“好凶悍的力道。这口子至少得缝个六七针啊。先别急着挂号了，我先给你缝了再说。”说着就翻出了酒精先给沈季桀清理脸上的血。
“这次是因为工作负伤？”小医生问。
“不是。”沈季桀被酒精刺激得嘶嘶抽气。
小医生手下一顿：“那是跟人打架？平常也没见你掐成这样啊。”
“也不是。”沈季桀翻个白眼，“别打听了，你快点。”
小医生哎哎地应着，拿起针来又停下：“你要麻醉不？”
“……”沈季桀问，“多少钱？”他举起手上的两百块钱说：“够吗？”
“够了够了。”小医生回过头去翻麻醉剂，一边倒腾一边叹气，“作孽啊，下手这么重。你是跟人结仇了吗？”
沈季桀忽然嘿嘿嘿傻笑起来：“不，这是一件好事啊。”
小医生没好气地把针头往他胳膊上一扎：“好样的，都砸傻了，你确定你只要缝针吗？要不要去看看是不是脑震荡，有没有后遗症？”
沈季桀低声道：“庸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就是那塞翁啊。”
小医生飞针走线：“你这可怜的开口的脑袋就是那马咯？我看你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说话间缝完了针，小医生仔细地包好沈季桀的脑袋，非常欣慰地点头：“不错不错，有一种中、□□员战斗英雄的风范。”
“……”
沈季桀离开医院后百无聊赖，觉得不如乖乖回去上班，想到上班他这才记起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
然后他对着信封里的五百四十三块七毛咧着嘴扯开一抹扭曲的笑容。
这点钱……交房租都不够。
局长淡定地看着鸡飞狗跳地闯进自己办公室的刑侦支队队长沈季桀，先用热切地目光表达了对他粽子一样的脑袋的亲切问候，然后斩钉截铁地表示绝不会把这记入工伤报销。
沈季桀太阳穴爆起青筋：“我不是来说这个的！”
局长很热络：“哦？那是来说什么的？”
沈季桀把工资往局长面前一拍，怒气冲天：“怎么只有这么一点钱！这点工资够干屁啊！”
局长仿佛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扬起手里的一张表格抬手贴到沈季桀的脸上：“自己看！你这个月上了几天班！”
沈季桀定睛一看，冷汗就出来了……他这个月真的没上几天班。
“给你这么多钱就不错了，我真想开了你一了百了……”局长端着茶碗瞪他，要不是你真的挺能干我他妈舍不得开除，我早让你回家蹲着去了。
沈季桀自知理亏：“那捉了那女龙头的奖金呢？”
“下个月才发呢。”局长拨拨头发，“这个月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季桀苦恼了，他本来就不太关注自己的钱花到什么地方去了，因此也没什么积蓄。原来存的那一点，最近也用来买吃买喝送给林清了。刚发的工资连房租都交不了，真是天要亡他！
周末跟房东打了招呼说明要退房之后，沈季桀收拾收拾东西，脖子一梗，奔林清家去了。
林清在大学工作这么些年的积蓄再加上父母资助的一些钱，早就买了套房子自己搬出来一个人住了。
沈季桀站在林清家门口一下一下按门铃。接着就听见林清拖着嗓子懒洋洋地应门：“谁呀？”门一开，林清赤着脚站在门口，头发有些乱，白衬衫扣得歪歪扭扭露出细长一截颈子。沈季桀赶紧低下头：“求收容。”
林清还没完全清醒，揉揉眼睛问：“什么？”
“我没钱了，没地方住……请收容我吧！！”
林清终于被震醒了，眼疾手快地呼啦一下关上门，隔着门板喊：“找你爹妈去！”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