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乔露》芒果很甜z

14、城市会让爱消散吗？答案是会。

　　这里以前是一家咖啡厅，要变成牛肉馆，需要改动很多地方，柜台，厨房全部得翻新。

　　重新装修是一件很让人头痛的事，联系包工头，还得准备物料。往往是工人到了，可是材料还没到，又或者材料准备齐全了，工人又在别处，告诉你要再等三天，然后又三天。

　　苏启换上旧衬衫，拿起滚筒刷，干脆自己来粉刷墙壁。其实也不难，只要掌握技巧，就能刷得挺像样。

　　远远传来笑声，听着像是周琳，他想，应该不会，他和她说过，大概还有一个多月才能开业，到时候让她带男朋友一起过来。

　　乔露一次都没上来过，这点让他很是泄气，对他主动一次就那么难吗？她好像在怕什么？怕他吗？他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她除了冷落他，挖苦他，讽刺他，是啊，她变了，她变得爱讽刺人了，以前她可不这样。

　　以前她会说：“把薯片给我，快点，不然我要揍你了。”

　　会大声地抱怨工作和领导，会想要开个民宿，明明知道和尚只是来骗钱的，她也心甘情愿让他骗，只是因为心中还有愿望，最要紧的是她还会要求他亲她的嘴角，他总是会把她亲得喘不过气来，然后两个人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现在这一切全都变了，她甚至讨厌他的触碰，这让他承受不了，他给自己找很多借口不去见她，要是不见，就没那么在乎了吧。

　　声音越来越响，打断他的思绪，真的是周琳和她的男朋友秦石东，这个小伙子比较沉默，以至于他留给他的印象只是周琳的男朋友。

　　“你们怎么来了？”苏启说。

　　“我们来看看你呀，苏启哥，你怎么自己粉刷，工人呢？”

　　“对呀，怎么没人呢？”秦石东重复他女朋友的话。

　　苏启把滚筒刷放在蛇皮袋上，以免颜料沾上地板，他到角落里拿了两瓶饮料，递给他们：“找不到工人啊，跟我说过两天才能空出三个人来给我，我就自己动手咯，你们今天不上班吗，你看，都还乱七八糟的，没办法招待你们。”

　　“今天周末，你忘啦，我们实在太无聊了，就想来看看，没别的，你忙你的，过会儿我们就走了。”周琳走到旁边去看其它的房间。

　　秦石东说：“要不我帮你吧，反正现在天热，我们也去不了其它地方。”

　　“那怎么好意思呢，这里又臭又脏的。”

　　“没关系的，苏启哥，你就让我们帮忙吧。不然我们也无聊。”

　　“那好，柜台上有一件旧衣服。”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有他们帮忙也好：“石东你待会穿上，周琳你就不要瞎参合了，你坐那看就好。”

　　“不嘛，苏启哥，我也要玩。”

　　“你的指甲不是昨天刚做的吗？等会儿弄断了怎么办？你就说说笑话给我们听就好。”秦石东说。

　　周琳伸出自己的手背，她做的是最艳的那款：红色指甲，上面有水晶亮片，她对自己的漂亮指甲很满意，又看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

　　大堂只是墙壁要重新粉刷，其它都不做变动，苏启把桌椅全都拉在房间的中央，用一层白色的布盖住了。

　　周琳掀开边沿的白布，从里面拉出一张靠背椅出来坐。

　　秦石东套上一件发白的旧衬衣。苏启先示范给他看，他说：“其实很简单，你只要试几次，就会了，根本不需要人教。你试看看，大胆点，不用怕弄坏，大不了重刷而已。”

　　刷子是可以伸缩的，可以变长，也可以变短，操作起来很方便。秦石东拉长杆子，小心地把刷子浸到桶里，再往高处涂。

　　“苏启哥，你这有没有报纸？”

　　“喏，在那，你自己拿。”

　　周琳拿出两张报纸，合在一起，叠了两只纸帽子。她走到秦石东旁边，要他低下头，她把帽子放在他的头顶，秦石东亲了一下她额头。

　　“唔，酸死了，你们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撒狗粮的？不知道我还是单身狗吗？”苏启大声说道。

　　周琳哈哈大笑，把另一只帽子给苏启：“那天那个女孩呢？你带来餐厅那个。”

　　苏启扮了个鬼脸：“她要是能像这只杆子一样容易操作就好了，哥比较倒霉，不然干嘛大周末的一个人在这干活。”

　　“那你还喜欢那个女孩？”秦石东转头问道。

　　“要不怎么说我倒霉呢。”苏启脸上带笑，两只手握着杆子，原先有些瑕疵和划痕的地方都被覆盖住了，留下一片空白。

　　周琳将手机的歌曲外放，在这空旷的大厅里，音乐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它用力地嘶吼着，努力将声音送到他们三人的耳朵里。

　　“你再跟我们说说吧，说说那个女孩什么样？”

　　“那天你不是见过吗，长得很漂亮吧。”苏启扭头看她：“你还问她吃什么，记得吗？”

　　“很漂亮吗？我倒没注意这点，那她漂亮还是我漂亮呀？”

　　“你非要我说吗？”

　　“说说看嘛，说说又不会死。”

　　“她漂亮。”

　　“吼，苏启哥你这也太伤人了，就算说假话也好啊。”周琳跺脚，来到他们之间。

　　苏启大笑起来：“你要听假话啊，叫旁边这小子说给你听，我只说真话。”

　　“乖！你最漂亮的。”秦石东把她搂过来，闻了下她的长发。

　　秦石东比苏启矮半个头，两人都戴着帽子刷墙，看起来有些好笑，周琳将他们的背影一起照了下来。

　　“我记得柜台下面好像有一个音响，你去拿来放音乐。”

　　有人作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快七点的时候，苏启带他们去吃烧烤。

　　他们走在大街上，周琳对路过的女人兴趣很大，不时点评几句。

　　“那个女人背的包是LV的，看她穿得很普通，有可能是假包。”

　　“前面走过来那个女的，手上挎着一个脖子上戴金项链的胖子，从头到脚全是名牌。”

　　她的语气里透出满满的羡慕，苏启只是听着，觉得她还真像个小孩一样，得不到的就嫉妒。他就看看脸和身材，才不关心她们穿什么呢，穿不穿都一样，都不如乔露的好。

　　秦石东没说什么，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他们来到一家烧烤摊，又点了些啤酒，干完体力活，这样坐在外面吹风真好。店面外有一个很宽的人行道，大概有五六米宽，再往外才是大马路，马路边上停着几辆车子。每家店铺前面都摆上了桌椅，奶茶店，烧烤店，卤味店，麻辣烫，在这条街上什么都有。人们下班了，就来这里，点上一杯奶茶，闲聊一整晚。

　　他们喝了啤酒，扯些有的没的，秦石东和周琳大概每周末都会挑一天出去玩，鼓浪屿，中山路，曾厝垵，厦大，环岛路，南普陀寺全都玩了个遍，他们计划之后去附近的城市玩，比如漳州，泉州，福州，都去走一走。

　　“你知道吗，苏启哥，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城市，有这么多海和沙子，我们老家除了破旧的房子，路边的树，就什么都没有了，以后我想住在这里。”

　　苏启咬着肉串：“那你和你男朋友可要努力了，留在这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秦石东比以往沉默，他喝了好几瓶啤酒，却没吃什么东西，脸涨得通红，喝完一大口后，嘴角和鼻子抖动得有些厉害。

　　“吃点肉串，别光喝呀。”他把烤串往石东的面前挪。

　　“他呀，我是不敢指望了，”周琳不屑地瞧了一眼秦石东，“让他出来单干，他又不敢，说万一失败了，连一个月八千的保障都没了，前怕狼后怕虎的，哎，他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我有什么好的呀？”突然被拿来做对比，苏启受到了惊吓：“可千万别像我，你们这样子已经很好了。”

　　“哇，那辆橘红色的奥迪太漂亮了吧，你们快看，我第一次见到橘红色的车。”周琳夸张地叫道。

　　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但此时他们已经没空看了，秦石东拽住周琳的胳膊，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整天LV，香奈儿，口红，奥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暗示些什么？我是爱你没错，但你给我记住，我不是傻子。”

　　苏启嘴巴微微张开，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琳捂着脸颊，她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男朋友，害怕地看着他发怒，眼睛里满是泪水。

　　秦石东眼睛充血发红，鼻子抽动得更加厉害，他发怒地看着周琳，拳头握得紧紧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打破她的头。

　　最后，他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背都垮掉了，他颤抖地伸出手，看到周琳害怕地往后缩，他把手收回来，他转过去，喝了一大口啤酒，嘴里嘟囔着：“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我不该打你的。”

　　周琳什么都没说。

　　空气凝固住了，谁都没说话。

　　不一会儿，苏启开车送他们回家。

　　海市蜃楼，名牌包，名牌车，以及做出来的精美食物，像是一剂包装出来的毒品，今天一点，明天一点地喂进周琳的生活，好比一脚踩进烂泥坑，拔出来也是一腿子烂泥。

　　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初火车上和他对话的情侣了，城市让他们的爱情慢慢消散掉。

　　苏启把车开到蓝天小区，他在想要不要上楼去找她。

　　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赚钱，不单单是为了乔露，更多是为自己。

　　他看到昔日的同学，倪浩建，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已经跑在他的前面，在他追寻梦想的时候，倪浩建开了酒吧，ktv，卖酒，每一样都能赚到大把的钱。他叫他过去玩，更多是为了炫耀，他甚至痛恨自己曾经那么热爱的脱口秀职业。为了去追随它，他丢了乔露，也差点在大城市里迷失自己。

　　在大城市里，作为底层人的生活是难以想象的。他没有家，没有朋友，刚开始他当然也和他们交心，成为很好的朋友，可要不了多久，朋友会来找你喝酒，然后告诉你：“我要走了，要回家了，你自己保重。”

　　后来他就不愿意再交朋友了，只是工作上会和人联系而已。无聊的时候会想起乔露，想她今天晚餐吃了什么，看过哪部电影，听的什么歌，只有这样才会好过一些。

　　过了这样三年的日子，像个隐形人一样的生活。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他妈的不是追寻理想，这是在扼杀自己的生命，去他妈的理想吧，他只要赚钱。

　　他看到乔露现在的状态，和他当初一模一样。无精打采，得过且过，不再对生活做出期待，她从自己的心里把所有的欲望都拔除干净了。

　　他宁愿她像周琳一样，还充满幻想，有期待，周琳其实并不是真心想要这些东西，而是希望男朋友可以更上进些，做出改变，她还愿意鞭策他，陪他一起努力，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了，不是吗？只是方法弄错了，有些男人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们需要像孩子一样哄一哄。

　　他和乔露的三次见面都不大愉快。那天，他看到倪浩建的眼睛几乎黏在乔露的身上，但乔露正眼都没瞧他，这让他心里好受些，不然他也不介意对高中同学挥挥拳头什么的，他怕再见次面，他们的关系越来越恶化，到最后不可收拾，所以从广东回来后，他没有去找乔露。

　　他暗地里希望她能主动来找他，哪怕问一下他是不是出事了也好，没有，一次都没有，他的心拔凉拔凉的。

　　在那段时间，他爸生病了，中暑，引发出了低血压，刚开始还不严重，以为只要喝点正气水，歇一歇就好，没想到第二天早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还好送医及时。

　　荔枝阿姨一直在医院里照顾他，但他还是两头跑，家里的面馆他白天顾着，晚上要跑去医院看看他爸，要是时间还早，他就会来办公楼，看看装修进度。

　　每次来办公室，他都先停在乔露的楼层里，明知道她不在，还是要绕过来看看。

　　他掐灭烟头，下车。

　　“我能进去吗？”他被拦在门口，门开了一条缝，乔露的身板堵在那儿。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乔露说道，比先前更加冷漠，之前她还会刺他几句，现在好像连看他都不愿意了，就因为他这几天没来找她吗？

　　“这几天我，”

　　乔露打断他，她笑起来：“你有事你就去做，不用这样巴巴地跑来跟我解释，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非得要你把每天的行程都报给我不可。”

　　苏启有些羡慕地想，要是他能像石东一样就好了，扇她一巴掌，但他不敢，要是那样的话，他和乔露就真的没可能了。

　　她说的是反话，大大的反话，苏启听出来了，他从乔露的身边挤进来：“可是我就是非解释不可，看，我还给你带了夜宵。”

　　乔露叹了口气。

　　“你在做什么？”苏启看到桌上摆了一台电脑。

　　“画画！”

　　乔露也没藏着掖着，最近她的粉丝突破了一千，心里很开心。

　　苏启凑过去看了一眼，说道：“怎么全是猫啊。”

　　“你买了什么夜宵？”乔露问。

　　苏启打开两份汤包和排骨炖汤，乔露把电脑挪到沙发上，两人就在桌边吃了起来。

　　苏启看她一口一个汤包，一点也不顾及形象，刚打包的汤包还有些烫嘴，他沾了点醋才吃。

　　“我爸生病了！”

　　“啊？”乔露将夹了一半的汤包放回去，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叔叔没事吧？”

　　“昨天刚出院，没事了，主要是中暑引起的低血压，刚开始没注意到，不然就不会这么严重了。”

　　苏启夹了一个汤包，蘸点醋放在乔露的碗里：“试试看，这样蘸醋好吃。”

　　“我不喜欢。”乔露嫌弃地看着那只汤包。

　　“你不试怎么知道不喜欢。”

　　乔露咬一小口，蘸了醋的皮连着汤和肉一起，口感确实更加丰富，她一瞬间就爱上了这个味道，在后来她自己吃汤包的时候，都必须蘸醋。

　　“怎么样？还行吧？”苏启等她吃完后又问了一遍。

　　“怪怪的，我还是不喜欢。”乔露嘟着嘴说。

　　苏启朝她耸耸肩，表示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吃汤包不蘸醋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苏启知道她喜欢这个味道。或许只是因为这是苏启教她做的，或许是别的原因，说不清楚，反正她就是撒谎了。

　　“那我没来找你，你不生气吧？”苏启碰碰她的胳膊。

　　乔露穿着粉色小熊睡衣，短袖，轻薄的那种，她没穿内衣，站起来的时候可以看到两个小圆包，但她现在坐在地板上，桌子挡住她的身体，只能看到脖子上方，他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很想做点什么，什么都好，所以他故意碰了碰她的胳膊。

　　“之前有点生气，但你不是解释了嘛，我也就不生气了。”

　　“你要还是生气的话，你捶我一顿，我绝不喊痛。”

　　“你有受虐倾向啊？”乔露白了他一眼。

　　乔露比他先吃完，倒不是她吃的有多块，而是苏启光顾着说话还有看她，刚刚还吃了不少烧烤和可乐，这会儿还剩大半没吃完。

　　她把自己的那份吃完后又去夹他碗里的。

　　“你可真能吃啊，我一个大老爷们都觉得饱了。”

　　“那是你有问题。”

　　苏启失笑，不和争辩家做无谓的争辩，反正只要她高兴就好。

　　吃完他把桌上的垃圾都清理到厨房的垃圾桶里。乔露靠在冰箱门上，朝他晃着红酒瓶，笑吟吟地问他：“要喝点吗？”

　　苏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刚刚周琳和石东一个劲劝他，他没喝，只喝可乐，现在乔露一句话，就让他破功。

　　他心想：“管他的，等会儿喊代驾好了，万一连回去都不用了呢？那不是更好。”他在心里美美地想着好事，“她长得真好看，这点没话说，即使只是穿着小熊睡衣，其她人也是比不上的，更不用说周琳了。”

　　乔露赤着脚走来走去，一会儿洗杯子，一会儿拿靠垫，苏启看呆了眼，觉得她不是在厨房，而是在国际梯台上走秀，所有的灯光都照在她一个人身上，而台下只有他一个人。

　　“发什么愣，把酒杯拿出去。”

　　乔露在他耳朵旁打了个响指，把他的魂叫回来。

　　他抖了一激灵，说话语无伦次的：“什么？怎么了？哦，哦，杯子，杯子放哪了？”

　　乔露皱起眉来，仔细地看他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就在你手的旁边啊，我都跟你说了两遍，你要是不想喝就说，别勉强啊。”

　　“我刚刚在想装修的事，没注意听，最近这事把我忙得焦头烂额的。”

　　苏启用三根指头夹住酒杯，跟在乔露后面，她还是赤着脚，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手上端着一盘水果，另一只手拎着红酒。他的小腹处蹿出一股热流，它在颤动，在发抖，在沉默地叫嚣。

　　他假装轻咳，掩饰住这种不自在。

　　乔露坐在她的老位置上，他们之间隔着一张小桌子。

　　夜晚的城市很安静。只有一阵钢琴的声音飘在上空，苏启抬头，一轮明月挂在他们头顶，远处也有几颗星星在闪烁。酷果跳到乔露的身边，悠然地梳理自己的毛发。

　　“每天都有这个声音，再过十分钟就停了。”乔露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十一点二十分了，对于有些孩子来说，一天还没结束。

　　“什么？”

　　“我说这个钢琴声，就像闹钟一样，每天晚上九点准时响起，十一点半停住。”

　　“我们来猜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吗？”

　　苏启给两人都倒了小半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他还故意碰了下她的手指头，他的心像在火里燃烧，然而他克制住自己，语气平静地道：“我猜他是个男生。”

　　“我猜是女生。”

　　“十二岁上下。”

　　“或许有十八岁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晚。”

　　“他其实喜欢的是漫画书，而不是弹钢琴，他还喜欢上了同桌，想给她递纸条，又不敢。”

　　“她交了一个男朋友，比她大六岁，还是她的钢琴老师，他们□□了，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这个小男生在学校里偷偷画了一整本的漫画，关于英雄和梦想的，被他妈妈发现，她将漫画撕碎，恶狠狠地踩在脚下，搜了他的房间，找出藏在床底下的所有漫画，一把火烧了。”

　　“这个女孩，”，一阵恐慌突然摄住了她的心神，她的喉咙说不出话，原本只是一阵无意义的琴声，每天听着也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被附上了活生生的人，变得有些残忍和无奈，好像有人突然抽走她周围所有的空气，她想喝一口桌上的酒，却失手打翻了，她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才能稍稍克制住这种慌乱的感觉。

　　杯子碰到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滚到椅子下面，红色液体流了满地。苏启走过来，半蹲在她面前，手放在两边，把她包围起来。

　　“你怎么了，这只是游戏，你要不喜欢，我们以后都不玩了，记得吗？我们以前也这么玩过。”

　　乔露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高大，帅气，蹲在她面前安慰她，她知道，这时候，即使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方设法去弄下来，但她只是说：“我想喝口东西，把酒递给我好吗？”

　　苏启喝了满满的一大口，他挤到乔露身边，酷果遭到明显的挤压，感到不舒服，它朝苏启叫了一声，表示不满，就跑开了。

　　他捧住乔露的脸，在她吃惊得微微张开嘴巴的时候，把香醇的红酒喂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