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链》行路长

308、拒绝的解释

　　眼看浔茵说走就走，留下了几个人面面相觑，突如其来的假期让大家有些无所适从。
　　这班都上了快半天了，突然就放假？
　　晓雾倒是不客气，麻溜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跑了，辉庭今天刚好没开车，为了蹭车就跟着晓雾一起离开。秉持着有假不放是傻子的原则，华苑和邱山也收拾了东西直接下班。
　　短短几分钟时间，办公室里走得只剩下邵琳和谭娅。原本邵琳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但是见谭娅没有动就留下来等她。呆了好一阵，邵琳才发现谭娅似乎并没干什么事情，只是纯粹坐在那儿划着手机屏幕罢了，于是她伸手在谭娅面前晃了晃。
　　“干什么？”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既然你问了，那就有。”
　　“等等，让我做一下心理准备，不是要分手了吧？”邵琳担心是自己无意间做错了些什么，她开始疯狂回忆自己的一言一行，思考有没有惹到谭娅。
　　然而谭娅对于邵琳这个脑回路感到了莫名其妙，她着实无法理解，于是也放弃了理解，直接否定了邵琳的猜测：“不是分手。你没做错什么，而且你对我和你自己都这么没信心吗？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轻易就会动分手念头的人？”
　　那就好。
　　邵琳松了口气，她承认自己最近比较黏谭娅，这会儿她真的生怕谭娅直接烦了：“那是想说什么？”
　　“我不是有个课题在做吗？”
　　“嗯哼？”
　　“詹教授说这个课题要和另外一个大学一起做，然后我们要出去搞很长一段时间的交流学习。”
　　出去是指……出哪儿去？很长一段时间又有多长？邵琳抓住了重点，但是她又没敢问。见谭娅张口就要给她答疑解惑，她慌忙抬手制止了谭娅：“停停停，你是不是想去？”
　　听到这句询问，谭娅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努力了好久也没办法给邵琳回应。她知道说不想去的话邵琳应该会开心，但是她欺骗不了自己，所以那句话她一直说不出口。
　　而邵琳在谭娅漫长的沉默里也知道了答案，她叹了口气：“想去就去吧，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但是你是要和詹教授一起去学习？”
　　“是吧，我没去过这种交流……”
　　“住一块儿？”
　　“这是你担心的重点吗？”谭娅原本以为邵琳会担心她带着伤到处跑，可能不利于伤势恢复之类，没想到邵琳是在担心她要和别人住一块儿。沉默了好一阵，她试图去理解邵琳的思路，但是还是以失败告终，这不是她第一次无法理解邵琳的逻辑了，她只能以破罐破摔的方式要求邵琳交出“解题思路”。
　　这下轮到邵琳莫名其妙了。自己的女朋友和别人外出学习，还要住一块儿，自己不用担心就有鬼了。万一孤女寡女共处一室萌生情愫怎么办？师生恋什么的可太常见了，况且还是彼此都已经是成年人的师生。
　　被邵琳这么一说，谭娅认真捏着下巴思考了数秒，随即很郑重其事地回应道：“我觉得自己确实喜欢詹教授……”
　　“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
　　“你得听，我是敬仰的那种喜欢。不过……”
　　“啊啊啊，妈呀，有转折了，完了完了。”
　　啧！谭娅被邵琳吵的脑子嗡嗡作响，本身最近胳膊受伤行动不便加睡眠不好就已经让她很郁闷了，邵琳这个咋咋呼呼让她一整个没绷住抬脚就踹了邵琳一脚：“这些话当心理活动就得了，别在这儿哇哇叫，好好听我说。”
　　邵琳被踹了一脚后终于老实了，她瘪瘪嘴摊摊手，冲谭娅做了个“请说”的动作。见邵琳委屈巴巴的模样，谭娅又心软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那么生硬：“虽然我很想去，但是经过权衡我还是拒绝了。”
　　“嗯嗯，我知道了，你拒……啊？什么？你拒绝了？为什么？”谭娅的转折属实是邵琳意想不到的，虽然如果谭娅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她确实会舍不得，但是她也不是完全的恋爱脑，搞学术搞事业在她这儿比重也很大，只要她有能力都会极力支持：“多好的机会啊。”
　　嗯？
　　邵琳的反应又在谭娅的意料之外，她再次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我是想说……你能不去我从个人角度出发是开心的，但是如果你是为了我而放弃这次机会，我又会觉得可惜。”
　　“那为了让你没有负担，我要说些其他的理由吗？”
　　“啊？你还真的是因为我才不去的吗？你糊涂啊，你……哎呀我得说些什么好，现在重新报名还来得及吗？”
　　看着邵琳急得差点起飞的样子，谭娅感觉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邵琳的关心她都能感受得到，那是一种不抱其他任何目的的真诚，而且她觉得每次邵琳急得团团转的样子都很可爱，于是她盯着邵琳在那儿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样子就有点出神。
　　唠唠叨叨碎碎念了好一阵，邵琳发现谭娅盯着自己不吱声，突然有些心虚了起来。她悄悄斜眼偷看了一下谭娅的神情，发现她并没有不耐烦，这才有些放心了下来：“说真的，我觉得学习交流更重要，你……”
　　“你不想听听我的考虑吗？”谭娅发现邵琳又要继续开始叨叨，她才回过了神打断了邵琳的“吟唱”：“我拒绝的原因有几个，一个是我受伤了，短时间好不了，交流调研的任务太重，以我现在的情况估计跟不上进度。二是在专案组接触案件其实也可以学到东西，而且更加贴近实践层面，学校间的交流学习本质上还是学些理论知识罢了。第三……”
　　谭娅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她觉得虽然有些话说出来肉麻，但是她也确实考虑了，于是她也可以比较轻松地克服自己的心理：“我确实觉得你会不开心，所以最终选择了留下来。”
　　“呜呜呜，我就知道，要不是你胳膊受伤，我非要狠狠抱着你啃不可，你怎么这么棒。”
　　这是什么凶残的言论？
　　谭娅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发烫，于是她赶忙就开口毁了这个气氛：“更何况你二叔的事我们还在调查，这些事情都有优先级……”
　　“我正感动着，你能不要这么下头吗？”一提到二叔，邵琳立马就如同冷水浇头一般，从感动里剥离了出来。
　　自从上次谭娅跑出了邹市长这个关联人之后，邵琳一直如临大敌，既求她先别跟浔茵她们说这件事，又开始着手收集她二叔的一些情况提供给谭娅，竭力想给她二叔洗清嫌疑。
　　“就算我胳膊不受伤，我也不允许你啃我。”
　　“那你的意思是抱你是可以的？”
　　“……滚开，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