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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失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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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沐浴过后,裹着中衣,坐在窗前用木梳笼着头发。
羊咩走了进来,随后站在一边,呆呆地看。
看苏瑾晶莹剔透的脖颈,看他墨黑的长发,看他拿着木梳的手被阳光照得像是透明一般。
苏瑾一扭头,就看见一张死蠢死蠢的呆脸。
羊咩梦呓一般,说:这么一看,你比那万花丫头好看多了。
吃过饭,羊咩很是认真地坐在苏瑾面前,说:咱们商量点事。
什么事?
羊咩的眼神飘忽,嗫嚅着:你有没有妹妹,或者姐姐?介绍给我吧。
苏瑾摇头。
羊咩的脸猛地红了,局促地摸摸鼻头,两眼盯着鞋尖:你觉得我对你好吗?
嗯。
羊咩说:我还没娶媳妇呢…万花媳妇。
羊咩拉住苏瑾的手,往他手心塞了一样东西。苏瑾摊开手掌一看,是一小块双鱼佩。羊咩支支吾吾地说:这是我娘传给我的,将来要我送给我媳妇。
苏瑾把双鱼佩往羊咩手里一塞,脸黑下来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你脑子有毛病啊!
他的怒气让羊咩吃了一惊。
苏瑾不想理他,但是又觉得这件事必须说个明白,便压着火气说,这么跟您讲吧,我有一个朋友,他们家发生了这么一件破事。
他的父母都是万花弟子,同一个师傅门下的师兄妹。母亲温柔,父亲俊朗,一家人与世无争。
父亲性格沉闷,在同辈弟子中颇有威信,离经心法,救死扶伤,但是从来不肯出谷,也没有什么朋友来谷里拜访,即使是谷里的师兄弟也不常走动。
有一些年长些的师姐说,你师傅原本是个游玩天下的刺头,现在啊,看破红尘了。
后来,谷里来了一个天策。
父亲见了他,激动得连药臼都打翻了。不管不顾地,在母亲面前,在谷里的师兄妹面前,在儿子面前,扑过去,和那个天策抱在一起。
你不是死了吗?父亲埋在那人怀抱里,嚎啕大哭,你TMD不是死了吗?
天策说:其实没死成,被个胡人救了。
父亲更怒了,说:那你TMD怎么不来找我!这么久了,你TMD的滚哪儿去了!
天策说:军令如山……我被调去戍边了。我给你写过信,但是阴差阳错,信件都失散了。
天策说:后来我又被调去南疆……五年前我回到长安,但是听说你已经成亲了。
本不该打搅你的,天策说,但是我在南疆的时候染了蛊毒,活不了多久了,我想着,不能就这么完了,无论如何,应该再见你一面。
那个天策转过身,对着苏瑾朋友的母亲屈膝半跪,说:是在下不是东西。
然后苏瑾朋友的生活就乱套了。
他的母亲离开了万花谷,也带走了儿子。
好好的一家子,就这么散了。
他的朋友气得内伤,偷偷溜走,揣着利器返回万花,想搞死那个天策,但是半路失踪,再也没见过他了。
苏瑾越说越气愤。
男人和男人之间不应该有这种感情!这是违背常理的!
那个天策怎么还敢回来?反正就要死了,居然临死前还要去万花谷搅乱生者的生活!
羊咩呆呆地看着他。
羊咩的眼神黯淡了。
羊咩说:我懂了。
然后再也没有提过万花媳妇的事情。
收拾完碗筷,苏瑾就看见羊咩蹲在屋后的草垛上,愣愣地望天。
苏瑾觉得自己刚才一番话的口气实在太冲了,情绪缓和了一点,爬上草垛,想和羊咩聊聊天。
羊咩抱着一个酒葫芦,眼圈红红地看着他。
满脸的泪珠。
苏瑾愣了。
苏瑾说:你怎么了?
羊咩眨巴着眼睛,泪珠就流下来了:我失恋而已。
苏瑾说:别伤心了,回到万花之后,我给你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师妹。
羊咩哽咽着,说:要比你更漂亮。
嗯。
还要温柔,聪明。
嗯。
你保证能找到?
保证。
但是羊咩哭得更厉害了,他说:去你妹的,去你的万花!我这辈子再也不娶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