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长谷川千秋

11、第十一章

　　“呐，撒旦陛下，觉得我这次完成的怎样呢？”甜甜的声音出自妖艳的红唇。一双灵动的眼睛俏皮的望着一脸邪魅的男人。
　　“你说呢？”男人较好的唇形微挑，满是磁性的声音划过没有星光的夜空。
　　“我吗，呵呵，我觉得我做的很棒啦，看着一位高高在上的座天使，让我弄得连个最简单的圣灵之咒都运用不出来，多可笑呀。”这个拥有着天使脸庞的青年此时笑的如同恶魔般无情冷血。
　　“奥，那我是不是该奖励你了呢？”邪魅的眼睛微挑，指尖轻柔的绕着青年的淡金色头发，突然狠命一抓，青年被甩到了几米之外。
　　“陛下，您。。。”青年的冰蓝色星眸瞬间睁大，害怕的不敢挪动一下，仍然保持着被甩到靠在墙壁的位置。
　　男人慵懒的舒展了一下拥有完美比例的身材，以优雅的步伐走到青年的身前，蹲下身子。嘴上仍然噙着足以迷倒众生的笑容：“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就是还没做好就到我这里来讨奖赏的东西。艾因，你不是笨蛋，难道还要让我告诉你我所要的结局吗？”半睁着的眼睛里此刻闪出一丝寒意，如冰刃一样叫人不敢靠近。
　　“是的。我知道了。陛下，以后不会了。请原谅我。”此刻的艾因如将死之鱼一样，变得毫无生气。
　　“恩，知道了就好了。呵呵，好孩子。。。”说着，男人抬起艾因的头颅，轻吻了过去。又换回原有的那般慵懒之色。“好了，你可以退下了。”起身躺回到摇椅之上，平静的看着漆黑的天空中又一颗流星的陨落。
　　城市，高塔顶端，一抹红色的纤瘦身影毅然伫立，风猛烈的刮过，他的周身，他却未动分毫。“拉斐尔，我要毁掉你，为了我的最爱。。。虽然我知道我只是他的一枚棋子，但我仍爱他；虽然我知道他没有情感，也可以说是冷血至极，但我仍爱他。为了这份爱，我愿意牺牲掉一切，何况是你？我曾有一瞬被你所感动，但我知道也许那只是我的幻觉。对于你，我只要让你堕入无间地狱，让我的爱高兴就好了。仅此而已。仅此而已。。。”清丽的侧面仰头望着夜空，眼泪滑落，沉醉在深邃的夜里，还是悲哀。

　　晨光依旧如故，不会因谁的死亡而告终。

　　圣洁而又华丽的教堂如今因为主人陨落而失去了光彩。仿佛一夜之间被风化了一般，变得幽暗而又落魄。浓绿色荆棘遍布教堂的周围，不断地像内部延伸，直到不满拉斐尔的卧室才肯罢休。各种骇人的花朵争奇斗艳着的开放，散发着令人难以吸入的香气，这种香气如瘴气般毒害着周围的一切，除了依旧美丽而盛开的红色玫瑰花圃。没有昆虫，没有鸟儿，没有动物，这里真正的成为了死亡乐土。

　　拉斐尔缓缓的睁开眼睛，此时此刻那曾经如阳光般闪耀着璀璨光芒的金色瞳孔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空洞且毫无生气般的暗淡瞳孔和看不出有任何表情的，但仍旧美丽的天使脸庞。沉睡般的躺在被荆棘所包围的白色的大床上，如象牙雕刻般完美无瑕。

　　艾因坐在他的旁边，轻轻的为他穿上每一件衣服，轻拥着，呢喃着：“呐，拉斐尔大人，没关系的，就算你没有力量，就算你变成恶魔，就算你一直不与我说话都好，我也依然会陪在你的身边。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永远的在一起。我会保护你，我会爱护你，只要你不会不理我，不会嫌弃我，不会丢掉我就好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也请您不要轻易放弃我，不要放弃我们的未来。”轻轻的陈述着，深深的凝望着，像等待着黑暗过后的黎明，像等待雨过天晴后的彩虹。许久。。。

　　“我。。。对不起。。。我。。。”眼泪浸满了眼眶，瞬间滑落下来。带着悔恨，带着抱歉，更多的是无穷无尽的彷惶。低下头靠在艾因窄小的肩膀，感到的是如此之安心，如此之温暖。此时的拉斐尔感到了从没有过的无助。

　　“拉斐尔大人，我想我们还是去人类的地方吧，这个地方已经没有方法在住下去了。在那里我可以找到工作，我会努力的，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我发誓。”艾因脸上的笑容依旧那么的美好，那么的阳光。他用一只手轻抚着拉斐尔光滑的头发，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试图让他更加的靠近自己。

　　拉斐尔没有说话，只是轻点了一下头。我难道还要反对吗？没有了神的力量，就等于失去了生存的条件一样。我现在还不如你，还不如我一直鄙视着的渺小人类。我不想让你一起陪着我痛苦。那么就请尽量的按照你的意愿去做吧。只要你快乐就好。我现在什么也不是了。既不是天使，也不是人类，我已经失去了神力，那么还要这伪善的四翼翅膀做什么呢？是对我所犯下罪的纪念吗？拉斐尔拧紧了眉，突然间摆脱开艾因的桎梏，展开四翼欲将撕去，却被艾因的惊叫所阻止。

　　“不要，不要，拉斐尔大人，这不是您的错，请不要伤害自己，真的不要。。。”艾因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如清泉般的泪水滴下，洒在拉斐尔的掌心，满是冰凉。“如果要说错的话那个人就是我，是我让你这样待我的，是我，都是我。。。”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下落。呜咽着死死地抱住了拉斐尔。“我不准您伤害自己，不准，如果生气的话，请您对我吧，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就算丢了性命，这一切也是我的错，是我让您不能飞翔，是我让您不能在发挥天使的力量的。”断断续续的哭声，悲悲切切的言语敲击着拉斐尔的心房。

　　“好了。我不会在这样对自己了。这都不是我们的错对吗？”呼出一口气，拉斐尔仰天怅惘，满是苦涩。

　　我和你之间充满的只有错误。错误的邂逅，错误的交心，错误的结合。。。

　　我们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我已经忘记了，我的爱到底是谁。现在的艾因？还是那久远以前的路西法？到底谁是谁的替代，谁又是真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