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说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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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
封左五人与长老几人相对坐着，在齐湛将方才他们商议的事情说出之后，眼前这一幕更是诡异，无人出声，齐湛齐谨悄悄对视一眼，心里在打鼓。
自他们步入修行以来便已经在这镇妖司里了，从印象里搜寻一圈也没见过长老脸色这么难看。
“胡闹！”
不知是谁先打破这诡异的静，随着这一道声音落下，其他人亦是同时反应过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强烈反对：“此事之重岂由你们胡来！”
“你们可知妖族与人族仇怨多久！我们镇妖司又是为什么而存在？岂容你们一时想法而动！胡闹！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几名长老一人一句附和着将他们堵得开不了口。
陆年自先前闹了一回之后似乎只准备看戏，直到长老的一声“陆年”他方才敷衍的应了一句，随即便是直接往儿子身旁一站说：“长老无需着急，此事未必不可尝试！”
长老脸色更是难看，陆迟五人同时朝着他看去，左侧长着白眉的长老扫了陆迟一眼，声音压了下来：“陆年！你也跟着胡闹！”
陆年摊了摊手，自然听得出他的意思，满脸的坦坦荡荡：“长老误会了，我并非为了陆迟胡来，此事我确实也想过。”
没等长老出声他便截断了话头继而说：“我们与妖族的仇怨自然非一时可解，但如今魔物这一异族的出现于我们两族都有害无益。人族受难，万物戾气在不断滋生，妖族亦是好不到哪去。”他扫了众长老一眼，声音平淡：“此次都城的心魔幻境若非封左几人破除，只怕事情更是棘手。我们谁也没有办法，若再这么下去，那么魔物再次出现我们又当如何？若是连我们都没办法，那么整个人族又当如何？再次陷入了混战乱世？”
所有人陷入沉默。
“我想谁也不想看到如今的百姓安乐再度恢复成无安生之地的乱世吧？魔物的出现致使大乱，是隐患，妖族若是想动手，趁着此时便能够使得人族无翻身的余地！”长老们欲言又止，却也不知如何反驳，陆年接着说：“即便是我们仇怨无法解，只要妖族为了两族利益愿意合作安分一阵子，我们自然有相应的对策，为人族留出后路！”
听到陆年的一席话，齐湛等人就差鼓掌了，连忙点头。
若说他们先前也只是出于相信陆迟与封左二人，那么此刻便是在陆年的话里彻底的认可了这一想法。
如今的局势确实刻不容缓，这一次天齐都城的魔物被封印了，下一次魔物的出现指不定是什么时候。
陆年的这一席话不止解释了自己为何站在陆迟这一边，更是对如今的局势做出了清楚的认知。
“你说的确实有理，但妖族又如何肯同意？妖族可并非我们这般好说话！”
“想跟妖族讲道理几乎不可能！”
几位长老别别扭扭的被说服了，唯有那位白眉长老脸上还明晃晃摆着不满。
“无法讲道理便打服了再逼他们答应！”陆迟见长老们都同意了，直接开口，脸上是十分认真。
坐在边上，陆年抬手抹了一下额角落下的一滴汗。
这小崽子可真不省心，哪学来的这套！
齐湛等三人嘴角那齐齐抽搐了下，唯有封左点头：“既是无法讲理，便以拳头讲理！”
妖族慕强，奉强者为尊，以实力镇压便无话可说。
想起先前封左那一瞬间爆发的恐怖威压，所有人都沉默了有一刻，瞬间倒戈了，忽然对这想法深信不疑。
这想法就这样落实了下来。
——
此刻的妖族确实也愁。
自从红狐回来便独自跑进狐族禁地，说什么也不再出来，嘴里还念叨着“人族比魔鬼还魔鬼”。
就连族长的话也不听了，吓得没了胆子将自己藏进禁地里，便是在人族遇上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也不说，狐族长无奈，也不上妖王殿。
此刻连同其他几位族长正坐在院外，银狼族长那张发白的脸都有了愁色。
狐族长：“你们也感觉到了吧？”
银狼：“戾气的滋生已经有了与灵气齐平的趋势，魔物再次出现可很是不妙啊！”
“有了当初重现的先兆！”
在场的几位族长可并非如今新修炼成的年轻妖，能够到如今的族长之位多数都是见识过当初神纪盛年时的一番盛况。灵气鼎盛，六界各有不服时期，亦是见过魔物横行的时期，于他们而言那更是阴影。因蜃妖一族的犯错，天道发怒，魔物镇压之后更是落下天罚，而那次之后便慢慢成了如今的模样，各自回归本身，幽冥界从此不管上面，步入神纪末年，天齐初年。上界关闭，灵气亦是逐渐匮乏，神族成了人族口中的传说，妖族便是落到了与人族争地界的地步。
想起这些事，几只妖便更愁了，齐齐叹了口气。
当初妖族损伤最重，魔物有着神族镇压，而如今可是连神族的影子都没见着，更有着妖王喜怒不定，妖族的未来堪忧。
虎族长看了他们几眼，试探的开口：“若不然去找找妖王商议？”他们虎族虽说在妖谱实力也是顶一顶二的，他倒是个不中用又胆小的族长。
这话落下，几个族长有那么一刻没说话，在面前的也不过是他们这一个比较相熟的。妖王好胜，其他实力强劲的年轻妖多数都是想拼出一片天，与他们这些老家伙分歧极大，妖族常年处于两极化。
他们这些老家伙更多的正是主和，与人族争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可以歇歇战了。
妖王殿里侧躺的妖王倒是将妖族中的动静掌握得清清楚楚，几个老家伙说的话他也知道，而人族如今的局势他也知道些。手中正翻了一本妖族中关于几大凶兽记载的古卷，脚边则丢着一本关于万物戾气及魔物初生的古卷，半晌，他将古卷往后面扔去，坐了起来端起手旁的酒喝了一口，眼中若有所思。
妖王在酝酿一个疯狂的想法，一个想搅浑了这片大陆的想法。
他挥手将散落在大殿之内的古卷尽数归回原位，身形一动出现在了先前封印饕餮的那片荒地之上。
此事属妖族临界处，往前走便能够感觉得到残余的封印之力，其中夹杂着一丝神力以及那被压在其下的凶兽凶残戾气。
他指尖一捻，将一丝天地之气抓于手中，忽然笑了一声：“真是花了大手笔了，竟敢剥离一抹神像用来镇压饕餮！”
凶兽不死不灭，只要万物戾气生，不止魔物出，凶兽亦是再临，以这并非鼎盛的神力来看便只能镇压。
“啧。”他发出一声可惜的声音。
“那就让事情更有趣一些。”妖王的身形逐渐消散，这荒地再次恢复该有的寂静。
——
时间悄悄划过，转眼便过了三日。本是将先前那想法落实下来，长老也同意，陆年倒是自那日之后离开镇妖司至如今，他们几个亦是没再出去。
镇妖司的门口天天都有那宫里来的小皇子蹲着，听闻他们的事迹之后固执的想要见他们，甚至还想拜师，使得他们便是想要去妖族都只能躲着。
双胞胎躲在陆迟屋里，隔壁的封左再次关门闭关，他们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一左一右，陆迟疑惑的看着他们：“镇妖司中与你们一样年纪的不都是在入定提升修为，怎的你们不去？兴许等你们入定出来之后那小皇子就受不住苦了呢？”
“倒也不是这个原因。”齐谨颇为无奈：“只是近些时日需要凝神静心，许是那日心魔的影响我们现在一入定就跟心魔面对面，别说提升修为了，都有走火入魔的可能了！”
齐湛跟着点头。
他皱着眉显然也没想到心魔的影响那么大，就连卲禅这个半吊子最近都认真了一回。
陆迟稍有疑惑：“是这样吗？”
“当然了！师傅说心魔可是修为提升的最大障碍，若是过不去要么丧命要么被困心魔迷失其中，轻者则是修为停滞。”齐谨抬了抬手，玩着面前的杯盏，越发的觉得自己修为要完了。这么想着忽然眼睛亮了一下：“陆迟你的心魔呢？”
他脸上摆满了好奇，连带着齐湛也看了过来，陆迟也不忌讳，回想了一下那片荒芜说：“什么也没有。”
“你没有心魔？你没入幻境？”齐谨瞪大眼睛。
师傅说许多人或多或少都有着心魔，若是没有心魔要么便是极为看得开看得通透亦或是那颗心极为纯净之人才有可能。
闻言，陆迟摇摇头，重复了一遍：“心魔幻境了什么都没有。”他停顿了下又补了一句：“只有一棵幼树。”
这倒是令他们二人迷惑了。
幻境里什么都没有叫什么心魔？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茫然。
见陆迟说的一脸淡然，他们便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都回了自己的屋里。
两人一走，屋里便只剩下陆迟一人，他盯着自己面前的杯盏想起心魔幻境。
他的幻境了确实什么都没有，良久他抬手一股劲风将门关上，差点将刚窜进门的小十二拍了出去。
小十二从地上滚起来，抖了抖双翼上的灰，瞪着陆迟：“小陆迟！不想我进门说一声就好了，被你这么一搞我漂亮的毛都掉了好几根了。”
鸟族傲娇又喜欢炫耀自己的外形，换毛期掉几根都能听见小十二大呼小叫，陆迟心虚的移开眼，“我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说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