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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兴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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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如何伺候,莺莺可是想好了?”
明明是他主动开口要她伺候,不过是半刻钟不到的功夫、变成了她想要主动伺候他,白莺莺心中犯嘀咕,可想到这疯子人弃狗嫌的脾气来,也只能拽着他的袖子,低眉顺眼道:“公子想要如何,奴家自当如何。”
哪怕是在谈论关乎男女情爱的事情,谢云宸仍旧是一派月朗风清的翩翩浊世贵公子做派,似乎是没有半点觉得不体面,听见白莺莺这般直白的话语,他只是眼眸微抬、飘忽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右手握着白玉折扇稍微用力便阖上了折扇,通身的气派说不出来的风|流倜傥,“莺莺,你若是早点听话,便不用平白受这些苦了。”
他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舒缓,却无端让人从中听出来两分惋惜的情绪,似乎是真的为她感到可惜,可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分明都是他,他如今不过是惺惺作态。
白莺莺不是那些养在深闺中的姑娘,她从小便看透了人性的虚伪丑恶,所以有些事情她不会在意,也不会去多费心思,听见他这番话,她垂眉没有任何犹豫便朝着谢云宸盈盈一拜,低声道:“多谢公子提点,奴家以后一定听话。”
闻言,谢云宸倒是没有再多说旁的话,只是摆了摆手便让白莺莺回了房间,他一人扇着折扇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来去踪影很是神秘。
白莺莺一人坐在屋中,沐浴过后、夜幕深沉,白日喧嚣的客栈到了晚间便是寂静的可怕,她长发微湿披在身后、只着一袭雪白中衣坐在圆桌前,烛火莹莹、暗光浮动,倒是衬得她越发眉眼如画、身段窈窕,先前在山上的时候,他说要回京城,如今却偏生带着她朝别的地方赶去、还声称要带她出来游山玩水,只怕事情的真相断然不会如此,他此番举动分明是把她当成了挡箭牌。
白莺莺向来聪慧,仔细思索虽不能猜测出全部的事实,心中到底还是有了一番思量,他先前伪装成被劫走的假象、还不让属下尽快救他,男女情爱不足以让他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只怕是跟朝堂中的大事有关,这些朝堂大事她不关心、也不想关心,是以这背后的弯弯绕绕她也没必要去思索。
她如今只要知晓谢云宸的一举一动都跟这朝堂有关便好,那他这次声称带着她游山玩水恐怕也是别有用意,只是白莺莺想不明白,他若是要打着游山玩水的旗号去干一些轰轰烈烈的大事,倒不如去寻找一位温柔小意的红颜知己,带着她就不怕她耍手段吗?
只是纠结了片刻,白莺莺很快就释然了,毕竟有谁能够猜透疯子的心思呢,她如今能够安然无恙活着已然是十分不易了。只是她一定要早些跟他分开,若是跟朝堂大事扯上关系,只怕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逃脱了。
山间呼呼的夜风吹拂,谢云宸一袭白衣长身玉立,即便是在漆黑的夜间,他周身的贵公子气质还是如月光倾泻而下,在他身后是等候多时的谢钧。
谢钧原来以为自家公子此行定然有大事谋划,只是看着公子白日里的行径,倒像是真的陪姑娘游山玩水一般,只是公子心思深沉、心中的谋划又岂是他一个奴仆可以猜测的。谢钧单膝跪地,右手抱拳朝着谢云宸语气恭敬道:“公子,朝中的局势已经逐渐稳定,公子此番出游可是另有谋划?”
“游山玩水啊,谢钧你难不成是瞎了?”谢云宸轻笑一声,右手握着折扇敲了一下谢钧的额头,语气仍旧是优哉游哉的做派,“你藏得仔细一些,莫要打扰了我的兴致。”
说完这话,谢云宸便转身离开了,徒留谢钧摸不着头脑地站在原地,自家公子难不成真的是为了游山玩水,若是让京城的陆世子知晓了只怕会大发雷霆想,先前处置那些朝臣就已经让陆世子惹了众怒,原以为处理完那些叛臣贼子以后能有个安生日子,却不想自家公子又离开了京城,留下的那一堆烂摊子还是要陆世子处理。
不过他谢钧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下人,犯不着在这里担心主子们的事情,想明白这点以后,谢钧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
白莺莺在客栈房间等了许久,花灯摇曳、红烛溅短,她原本带着湿意的发丝也彻底干了,只是天色渐晚、夜半的那股凉意无论如何都是遮掩不住,她只穿着一袭单薄的中衣,如今早就觉得透身凉了,即便是如此,她的嘴角始终噙着一道柔和的笑意,若是没有记错、今日谢云宸可是只订了一件上房,他今夜无论如何都会回来的,她反正是睡不着,倒不如在这里演戏。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忽然听见木门传来一道声响,白莺莺抬首便看见谢云宸站在门外、皎洁的月光在他身后倾泻一地,衬得他活脱脱像个玉雕琢出来的清冷仙君,在看见他的一瞬间,白莺莺面容上的笑意便越发明显了,她如画的眉眼在一瞬间点亮,盈盈若秋水冬星,她笑着便朝他扑了过去,可偏生她有雀目之症、夜间离了花灯便什么都看不清了,距他堪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便脚下一个踉跄,多亏谢云宸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搀扶住了她,要不然指不定要摔成什么样子呢。
“多谢公子。”白莺莺胳膊牢牢地搂着谢云宸的脖子,她身子半依在他的怀抱中,许是因为方才受到了惊吓,她如今像是一直小雀粘人的紧,微热的呼吸扑撒在他微凉的脖子,若是寻常男子指不定如何心猿意马,可偏生谢云宸就像是冰块一样半点半点反应也没有。
谢云宸掐着白莺莺的纤腰的右手微微用力便让她站稳了,感受到她柔软的胳膊仍旧缠绕在他的脖子上,他抬起右手再度在白莺莺的腰肢上敲了两下,语气平静无波澜缓声提醒道;“莺莺,可以了。”
白莺莺这才收回了手,她垂眸视线落在屋内跳跃的烛火上,只是门口忽然吹来一道冷风,微弱的烛火便在刹那熄灭,入目是一片黑暗,白莺莺笑着抬眸望向谢云宸笑道:“公子,你去哪里了,奴家在屋子等了好久呢。”
她说着便抬手握住了他的右手,俯首在他的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她目光盈盈、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白莺莺松开了他的手朝着圆桌的方向走去,压低的嗓音中是掩盖不住的喜悦,“这屋子太黑了,奴家去点盏花灯。”
只是她入目是一片黑漆漆的,白莺莺往前走了一步便再次绊倒了,眼看着她就要摔在地上,身后的谢云宸往前走了半步再次稳稳当当地将她揽在了怀中,只是这次他迟迟没有松开搀扶着她的手,末了这才意味不明开口道:“莺莺,你是故意的。”
白莺莺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便被谢云宸打横抱在了怀中,夜色寂寥中,他抱着她一步步朝前走去,她依靠在他的胸膛,入耳只有他平稳的心跳声,温香软玉在怀,他难道就一点不心动?
她可不信,世上只有伪君子,可不会有什么动心忍性的活菩萨。
他不心动,不过是她的手段不够高深。
白莺莺靠在他的怀中,他步子大、不一会儿便抱着她到了床榻边,原以为他还会同白日那般把她扔在床榻上,不成想他这次居然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了床榻上,一时间白莺莺倒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她靠在床榻上,谢云宸原先是站在床榻边的,只是片刻的功夫,他似乎便要离开,白莺莺下意识地便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不过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他便似乎已经猜测到了她的意图,嗓音清淡解释道:“莺莺,我只是去点灯。”
闻言,她这才松开了手,谢云宸抬手整理了一番衣摆,动作不紧不慢朝着圆桌走去,抬手见衣袖飘若流云,随着他徐缓的动作,盈盈烛火再次点燃、橘红色的暖光朦胧地勾勒出另一方世界,隔着朦胧的烛光,他周身的风华越发灼灼、举世无双。
做完这一切后,谢云宸才抬步重新走到床榻边,他刚到床榻边,白莺莺便半跪在床边抬起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她纤细的指尖从他的脖子挪到了腰间,动作灵巧地解开他腰间的白玉腰带,白皙的指尖盈盈若有流光坠|落,白玉腰带掉在地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这声响在这寂静的屋内分外明显。
谢云宸如雪的衣袍散落,白莺莺就这样半跪在他的身前,抬手替他脱下外衣,朦胧的烛光下,他只着一袭雪白的中衣、玉冠束发,不觉得散漫倒更显得风|流,如玉的面容多了几分清润的感觉,像是一块儿经过打磨的玉石,这烛光虽然微弱、但是却平白中和了他身上那股阴冷的气质。
烛火莹莹,白莺莺抬起右手、纤细柔软的指尖轻轻在他的唇|瓣上点了一下,她胳膊微微用力便勾着他往床榻上倒去。
“公子,奴家今夜想要好好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