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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贰拾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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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过去,虽然夏敬天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夏雪脸上的愁色却未减分毫。不是因为她父亲身上还未解除的剧毒,而是得知他们目前处境以及那个卑鄙小人张睿的预谋。似乎整个寒池,马上就会发生巨变……
“爹,你就别固执了,性命事大,这秘籍当真有那么重要吗?”夏雪理清楚来龙去脉后,不止一次的对夏敬天劝说道了。“为了它,你让我陷思雨于不义,这些事过去也就算了,你何苦为它再搭上你的性命呀!你让小雪该如何是好?爹!”
“小雪,你还不懂。这已经牵连到了国家,若真让那群叛贼拿到这秘籍,这天下,可就要乱了!”夏敬天强忍着快吼出来的音调,小声发音:“若是这群乱贼和朝廷打起来,受苦的,仍然是那些手无还击之力的百姓!为了天下苍生,为爹死又何妨?你且将秘籍藏好,若以后遇到宽厚正直之人,大可授之。以免张睿那帮逆贼群起而南下,扰乱天下!届时能多一个人助朝廷抗之,也是好事!万不可拘泥于祖训!”
“若是爹你有意要协助朝廷,为何不直接与刘娴他们详谈?若是能论出个良策,也不用让爹如此这般去冒险了。”夏雪提议。
虽然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夏敬天和刘娴交涉也是有的。而且刘娴也已将此次寒池的经营目的,以及夏雪和刘潇只是夫妻之名也道了个清楚,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他们暗地调查。刘娴暗地里做好了安排,要求一些举动分外小心。她心知夏敬天的出现并不简单,想着他若能自愿为自己提供些线索消息甚好,毕竟之前两家交好也有一段时间,所以一直从未主动提及。
“不可!”夏敬天断然的回绝了夏雪,继而说道:“现下我们父女二人以及刘家兄妹以外,还有潇儿,若是单单只是你我二人和刘家兄妹也就算了,可是这里还有个刘潇,叫我不得不防。”
“爹,我不明白。”夏雪不很清楚,为什么熟悉的刘大哥反而会被自己父亲给嫌疑了去,反而对刘家兄妹表现亲些。
夏敬天皱眉,心想着夏雪入世不深,心底还是太过单纯,当下有些心疼起来,叹息着问道:“小雪,你看现在蓬莱还有夏家的位置吗?”
“爹……你是说刘大哥他?”夏雪愁色渐起,是的,她很清楚自从父亲离家出走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刘家已经将整个山庄经济掌控,不到两年时间便将蓬莱扩大,如此实力不可小窥。但是更加让人费解的是刘家既然有如此实力,为何还会屈尊于夏家这么多年?夏雪想不透测,而此刻夏敬天的问题更让她担心起来。
“虽然刚才我说过,秘籍可以违背家训外传,可是前提是传授之人要正直,而刘潇此人,还待考量。若是和刘家兄妹谈论起此事,肯定免不了把刘潇牵连进来。若是幻影剑法传授于他,为父不敢多想……”夏敬天皱眉,现在的刘潇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硬朗少年,城府至深,在之前他叫自己‘爹’的那一刻显现得出。虽然这个‘爹’实属伪装,但是他那个时候的表情和言辞,不得不让夏敬天有所防备。
在夏雪提议将秘籍的实情一直隐藏到底以后,夏敬天才同意配合刘家兄妹事宜。首要之事还是想办法解除夏敬天身上的剧毒,夏雪医术不精,想父女二人齐回扬州医治。介于此刻处于紧要时期,蓬莱老板娘南下怕引人生疑,于是刘娴提议,让每个月惯例向扬州汇报账目的小厮暗中传信,将秋心师傅带来会好一些,大家商讨过后都一致同意了。
一个月过去的特别缓慢,夏宁的日子不好过,邵佳玲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首先是四月与夏云定亲大喜,邵夫人肯定是要她在几个月内学习大家闺秀的端庄礼仪。大门不让出,二门不让进,还要每天拿个绣花针的穿来刺去!邵佳玲郁闷至极,整天在邵夫人面前要么撅嘴赌气,要么愁眉苦脸发脾气。
“都是待嫁的姑娘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邵夫人低着眉不动声色的饮茶,不时扫了一眼旁边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邵佳玲。
“娘~你就让我出去几天嘛,天天学这学那,我都快被闷死了。”邵佳玲发嗲的声音,眨动着两个大眼睛拌怜讨巧。
“姐,就让这对小冤家见个面呗。以前天天粘着在一块的俩人,一个月都没见着面儿了,怕是相思会成疾……”徐惠兰一旁怂恿着,被邵佳玲那可怜相给瞅得心都开始疼了。
“就是要让她定定心!”徐慧欣拍了一下桌子,心里好不生气,指着邵佳玲就道:“你看她那付吊儿郎当的样子,要真嫁过去,还不让夏家老爷子给嫌弃?与其在自己家里调教一番也好过到别人家里吃些苦头,我这可是为你好!”前一句是对徐惠兰说的,后一句的语气稍重一些,是对邵佳玲。
“夏云那孩子挺好的,我瞅着放心。玲玲嫁过去应该不会受气,他肯定会护着点的,你呀~就是瞎操心。”徐惠兰一脸笑意的拉起邵佳玲的小手端详了片刻,继续道:“姐姐你就是没我了解这俩孩子,所以你有时候就是太过严谨了。”
“惠兰,你别宠她了。何况现在夏云头上还有个夏爷,就是他夏羽不在,这夏家掌事的,还轮不到夏云这么个毛头小子,他还有个姐叫夏宁!”徐慧欣心里怎么不清楚,这夏云虽然憨厚乖巧,对邵佳玲也是极为上心。可是这外头谁不知道,他夏云就是一个败家子,啥事儿不管的人,一家子的事情除了夏羽,还不都是夏宁在操持。
“他是夏家唯一的香火,现在才多大的孩子贪玩不懂事也是正常,过两年成熟稳重了,夏家这些家业还不是都他的?”徐惠兰甩着胳膊叫嚣着,完全不把上堂的正主看在眼里。
邵佳玲此刻恰逢时宜的静音,眼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好不欢心,完全把她这个挑事儿的主儿给忘记得干干净净,时不时的还会添油加醋来一句:“就是就是!”
“你懂个屁!”徐慧欣火大的时候难免爆出一句惊人的话语,让一旁的几人不免有些诧异。徐慧欣瞬间反应过来,刚才的不雅让她觉得有些尴尬,而对于自己妹妹和女儿面前,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心想着就算了吧。便一手扶额一手挥摆着袖子说道:“去吧去吧!仅此一天,下不为例!”
徐慧兰虽然心里产生过一些疑虑,可是被邵佳玲拉出房门的时候仍旧免不了欢欢喜喜。毕竟天塌不下来,地也陷不下去,徐慧欣都没问题,还能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去操心?
徐慧欣很头疼,出去的俩人压根不理解自己心里所承受的压力。夏羽三番五次催促的药品还在加班加点的暗中赶制,这是害人的药丸,侵心的毒剂。她这个被人所传唱的妙手神医,如今也不过是在别人身后乞讨过活的一枚棋子而已。她心里承受着的是双倍的压力:一边是害人的心里不踏实,一边又是家人的安危需要自己去顾忌。面上虽是风风光光,日子过得又富丽堂皇,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她就是被困在了这里,逃不掉的!
整个北地,没有人知道掌管药品生意的她,不过是借着医药世家的名号,肆意妄为的搜刮着当地珍贵的草药而已。可笑的是这些名贵药材收刮而来不是为了救人,却是为了害人!有时候徐慧欣害怕了,害怕迟早有一日,那神秘见不得面的主上,也会在某一天,手捧木盒来到她的面前,嬉笑着脸,并赏给她别人所研制出来的丹丸,解……也解不了!哪怕她的医术超群,哪怕她能配出解毒药方,可是最终要用的药剂,却全都落不到自己手里。
这是一个笑话?还是一种悲哀?似乎在她与那人签订了合约的那一刻起,她已经知晓了这些道理。她惶惶恐恐,未存二心,不过是想保住自己一家子的人而已。可是三年前的不小心犯规,已经让这个家的顶梁柱一夜倒下。她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所以她不允许自己的第二次犯规,不,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