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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章、客卿之俸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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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别人家的事,魏无羡也非他们什么人,发不发俸禄也不关他们的事,关键人家魏无羡都没说什么,他们操心个什么劲儿!
众人小声哔哔,但大家都是修仙者,只需稍微留意一下便能听出说的什么。无非是他江晚吟做得不地道,还忘恩负义的带着人去围剿师兄罢了。
家人?
笑话。
别说什么怪别人挑拨离间,若是没有裂痕,别人怎么能够趁虚而入呢?
那日斗妍厅里的事,众在场的都记得,魏无羡一开始来逼问金子勋温宁的下落之时也就罢了,重点是在之后穷奇道杀督工之事,他想也不想的便替魏无羡担下了罪责,都不带查一下的。合着就这么信任金家?
所谓仙门修士,亦不过如此。
他们总能很轻易的忘记了上一刻的感觉上一刻说的话,也许前一刻这人在他口中还是重情重义白璧无瑕的谦谦君子,下一刻就能变成六亲不认十恶不赦的世间耻辱。
萧景宁在得到魏无羡以前从未领过俸禄的消息时也是愣了愣的,随即细细回忆着什么,一声叹息,轻声道:“果真没给过,早知道……”
随后轻轻摇了摇头,早知道又怎么样呢?若非确定了那一群修士们都得灰飞烟灭,而江晚吟也真的已经气若游丝了,她怎么会要那枚金丹呢……她还会去将人打一顿不成?
好一阵她才轻轻道:“毕竟父母教导不力,初触宗务哪能做到面面俱到?连最基本的都未能做到,就两个小辈自己摸索,就魏无羡自己都未想过还有俸禄这个问题。江家两姐弟,外加一个魏无羡,全毁在这对不正常的夫妻手上了。”
萧景宁这番感慨自是没人知晓的,她这个人看问题,从来就不是只看一方面的。即便有的事只能看结果,也需将过程弄个明白,绝不让自己糊里糊涂。
这边魏无羡并未先去看自己俸禄,毕竟也不会跑,但饭菜凉了味道便有影响了。是以他先用起了晚膳,竟意外发现里面有一道剁椒鱼头!
吃了那么久的药膳,他终于可以吃辣椒了!
几乎要热泪盈眶,魏无羡兴奋得简直想翻几个筋斗。
抱着一个坛子一掌拍开封泥,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魏无羡陶醉的嗅了嗅坛口,仰头便灌了一口,顿时眼里亮晶晶的。
“这酒不错,比天子笑也不差了!”
青峰道:“琼羽花雕在黑市上价格都到了五万两白银一斤的一坛,却是有价无市。旁人想喝也只能等陛下赏赐,陛下也从不告诉别人酒的来源,自是不能差的。”
魏无羡:“……”
魏无羡将没开封那一坛掂了掂,道:“这一坛子有五斤吧?两坛那不就是十斤?换做银两那不得有五十万两?”
青峰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魏无羡嘀咕道:“这得能买多少天子笑啊!”
青峰但笑不语。
若是一般人,想到这酒那么贵,估么着能够干出把酒留着换银子的事,但魏无羡不是一般人,抱着酒坛子又灌了一大口,道:“五万两一斤的酒,我可要喝个痛快!”
青峰盯着魏无羡手中的酒坛子道:“殿下说魏先生现虽可饮酒食辣,却也许有度,膳食自不必说,这酒每日小酌两杯也就够了。”
魏无羡:“……”
青峰这意思,他喝这两口已经超量了,顿时皱起了苦瓜脸,又讨好的望向了人,但青峰明明笑得那么温柔,却让他心里毛毛的,这便不舍的放下了酒坛,时不时的嗅一嗅那酒香。
青峰却是抬手便取了与酒坛配套的布塞将坛子塞了起来。
待魏无羡用过晚膳后,青峰提着食盒走到门口,忽而停步回身说道:“殿下让人每日为先生请脉,几位大夫的医术都不错,能够从中探出用过什么膳食,亦能探出喝了多少酒。”
而后温文尔雅的离开了,徒留魏无羡在那目瞪口呆。
他这是被威胁了吗?
将酒坛子放角落里眼不见为净,魏无羡跳过来打开盒子清点自己的俸禄。
盒子不是很大,最上方放着一张字条,只见上面写道:“客卿魏无羡月俸,俸银十一两,禄米十一斛换纹银三十三两,养廉银五百两,共计五百四十四两,美酒两坛。”
魏无羡咋舌,果真是按照正三品朝臣的俸禄给的,还多了两坛酒。但仔细想想,别人要养一大家子人,还须得随时走礼,这俸禄也就不多了,没准还还不够一大家子开销的。倒是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就非常多了。
盒子里是四张一百两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三个钱袋子,其中一个装了五个十两的银锭子,另一个是四十三两的碎银,另最后一个里面一大包铜钱,一两银子约是一千文。
弄得这样五花八门,魏无羡稍一思索便明白他们的用心,若是全换成银票,他想要买些小东西便极为不便。若都是银锭子或是碎银,拿去买小东西十有八九得被宰,如此分门别类,却是极为用心了。
魏无羡面上挂着由衷的的笑容,又将之前梁帝赏赐的一百两金子一并翻找出来,全放在盒子里,抱着就出门去了。
这份俸禄在仙门也算是非常丰厚的了,而且萧景宁给他治病、衣食住行皆未额外算钱,也就是说若是他不出去买什么东西,这些银钱他完全可以一文不花的存下来。
一众人好奇的看着魏无羡抱着全部家当穿行在夜色里,不知他要干嘛去。但随着那路况,众人明白了,这是拿着去找小公主呢!
顿时纷纷眼神微妙,魏无羡他想干嘛?将身家全部上交公主吗?什么操作?
魏无羡自是不知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猜测他的用意,只在萧景宁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只听里面声音传来:“魏先生?”
魏无羡道:“是我。”
随即门便开了,萧景宁将人让了进门,一面关门一面道:“魏先生深夜跑来女子闺房,是不是不大妥当?”
魏无羡道:“这孤男寡女,殿下关门也不大妥当呀。”
萧景宁横了他一眼,看了他手中盒子道:“这是啥?难不成你将你那俸禄抱过来让本宫保管?”
魏无羡道:“我想着爹娘的牌位若在荒郊野外可能不能照应到,这不就想请殿下帮忙,在镇国寺立了牌位,若我不在时亦能让大师们帮忙祭拜供奉。但不知道要多少银钱,便将这银钱全带来……”
“这样啊。”萧景宁瞅了瞅那个盒子,道:“正巧明日是寒衣节,我会去镇国寺为母妃烧衣,你与我一起去吧。镇国寺立牌位连同供奉,一般的一年五十两也就够了,当然也可以捐香油钱,捐得越多牌位的位置就越好。旁人钱多烧得慌也影响不到你,不必把全部身家抱着去镇国寺,最多拿个两百两也就行了,就我母妃的一年也就一百两,即便平日不去时,香火也一直未断过。”
“那行。”
魏无羡点了点头,与萧景宁约好了明日出发时辰以及该留意的事项,便准备回房,却被萧景宁叫住。
魏无羡茫然看人:“还有什么没说的?”
萧景宁提笔写了张字条,手掌绷直在上方抹过,墨迹便干了去。
“我知你不记得,这是你爹娘的姓名以及字。”她将纸张折好递给魏无羡,又看了看那个盒子,道:“还有,自己的钱自己拿好,放本宫这里作甚?明日也记得放银钱在身上,不然你父母的牌位,银钱却从我身上拿出来,像什么话?”
魏无羡瞅了瞅面无表情的人,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自己身上从未揣过钱,小心翼翼的接过纸张,抱着盒子飞快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