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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贫穷很贫穷 ...

  •   工作人员看白占愣着还不走,他一拍脑门,手指翻飞,从手环里调出一份文件:
      “不好意思,太久没办理过这项业务,忘了确认领取后得签字。
      来吧,就签这里,再按个手印。”

      白占扫过文件内容,可以总结为:白占输,白占尸体归属泉胜。泉胜输,小鸟白白归属白占。

      这下,白占大致拼凑出了事情始末

      ——泉胜为了让白占成为他的标本藏品,抢走了她所珍视的小鸟,用它的命威胁她,签署了生死对赌协议。卡牌都还没觉醒的白占,就这样,真的选择了和泉胜拼命。

      白占抿了抿嘴。
      或许,这看起来像是一场不自量力、愚蠢又疯狂的自我毁灭,但,确实是她自己也干得出来的事。
      就这一点来看,她和“白占”还真是相像...

      “饿?”
      小鸟无辜歪歪头。

      白占一指头戳正毛脑袋,卖萌可耻。她不再犹豫地签了字,接着将笼子打开,抓着脚链的一端放出了小鸟。

      然而它不闹腾,也不企图飞走。舒展舒展翅膀,自觉窝进了白占手心。

      白占虚握着小鸟。
      温暖又热烈的小小心跳,从手心一路蔓延到她的心脏。
      咚咚...咚咚...奇妙的感觉。

      见对方没有乱跑的意思,白占用空着的另一只手解开、彻底丢掉了小鸟的脚链,带着它赶向大厅另一头的食物商店。

      路上,她试着双击手腕上的手环。

      手环卡了会儿,显出小小的光屏。
      光屏上只有三个功能,一个是[公民信息],一个是[积分],一个是[消息]。
      这就和工作人员手上的那个手环,明显存在着大哥大和智能机的之间区别。

      白占点进了[公民信息]。

      首先入眼的,是一张她身穿黑色短袖、黑发披散、脸上毫无血色、丧丧地耷拉着眼皮的白底半身照片。

      白占被镇住:“...”
      这个照片,不得不说有点冥了。

      照片下排列着信息:
       [姓名:白占
      性别:女
      年龄:18
      球籍:E 星
      职业:拾荒者
      犯罪记录:无
      个人征信:75/100
      身份编号:E60000200403150012
      名下居住权:E星六号银色竞技场小镇188号;E星第六区山可街1-8027号
      卡牌:未登记觉醒(预觉醒日期星历20220315)]

      白占松了口气,好歹没有什么奇怪的负债需要她要背锅的。她记下信息,退回首页,点进[积分]项,里面 [生活缴费]功能和[余额:9.8积分]两项并排。

      白占:“......?”

      9.8积分..是个什么购买力?

      没等白占自欺欺人,光屏界面跳出两条新消息:
      [通讯局温馨提示您:下月1号将自动扣款手环通讯费用18积分,逾期未完成缴费将无法使用信息功能,并影响个人征信。]
      [居住管理局温馨提示您:由于您未按期缴纳今日的20积分,您对于E星第六区山可街1-8027号房屋的居住权会在星历2022年3月15日12:00准时被管理局收回。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件发生,请您自觉提前搬走您的所有行李物品。]

      白占:“.........草。”

      白占终于绷不住了。

      十四岁,她靠着塔罗牌经济独立。钱生钱,十年间,直到穿越前,她都不清楚她究竟为自己和付白女士攒下了多少家产。
      结果,原定的25岁退休计划,在她22岁奇葩地以穿越告终。
      现在的她是异世界18岁的“白占”,才刚刚面对了生死威胁,又发现她一穷二白、一无所有,而且仍然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

      ——贼老天!
      ——你爹的!

      白占尽力保持冷静,点进了[消息]项,未读的99+小红点蹦出。

      大部分是添加她为好友的申请,剩下的源于她列表上唯一的联络人[林风雪]。

      白占划拉消息。

      今日, 6:50
      林风雪:[你怎么提早出发了,不是说好我送的?我追来了!]
      林风雪:[走哪儿了,怎么不回消息?]
      ...
      林风雪:[大街上有人突然觉醒了顶级金卡!速来吃瓜![惊得我瓜都掉了.jpg][图片][图片]]
      林风雪:[...那个人的背影我怎么越看越像你?你在哪儿呢??]

      8:35
      林风雪:[你卡呢?!接下生死赛那天,你跟我说你觉醒了一张限制半月具现一次的强力攻击型银金卡,要和泉胜拼死一战夺回白白。事实上你是不是只觉醒了刚刚那一张金卡,还是没攻击力的类型?!]  
      林风雪:[白占你是疯了吗!]
      林风雪:[算了。]
      林风雪:[草,要疯一起疯。]

      8:40
      林风雪:[[转账:3000积分]]
       林风雪:[胜了胜了!真有你的!居然真的是算作弃权!担心死我了,你现在还好吧?!]
      林风雪:[医疗室的费用不要担心,把积分拿去用。]
      林风雪:[我在广场看比赛,你慢慢来。差不多好了就发消息给我,我来接你。]

      信息对上,白占知道林风雪就是带她来赛场的水蓝色女孩。
      她斟酌了一下,往上简单翻找到消息记录,学着“白占”遣词造句的格式回复。
      白:[风雪,我伤已好,不用积分,让你担心了[抱.jpg]。另,已接回白白,20分钟后门口见。]
      对面秒回:[好!]

      白占来到了食物商店。
      她逛了没一会儿,就被明码标价的积分数目死死拿捏。不光没看到10积分以下的食物,胃里的空虚感还上来了。
      踌躇间,店员建议她可以看看营养条专区,不光人和宠物都可以吃,量大还便宜,买过的顾客都说好。

      白占果断带着小白鸟,跟着店员的指引来到一个角落。

      一看。

      营养条包装袋上的图案五花八门,有以像刺猬的大肉虫子为原料的,有把尖牙怪花榨汁的,有机油味的,有纯天然泥土味的,有脑花味....

      白占:“.”一般人/宠可不兴吃这些。

      小白鸟:“!”
      小白鸟炸毛扑腾:“饿!肚子饿!饿!”

      白占:“...”

      白占无奈跟着小鸟,抓起了一包让它直流口水的、名叫“山岭大红花”的营养条,光速结账。

      一包一共二十条,分量很足,目测可以供它吃五天左右。

      挺好的,只是[余额:0.8积分]就很不美妙。赚积分、找新的容身之所,迫在眉睫。

      白占边喂小鸟,边询问店员怎么离开竞技场。

      店员告诉她。
      可以通过选手初次进入竞技场比赛时,绑定的个人专属通道,去到在竞技大楼内,选手有权限的任何位置。至于竞技大楼一楼,只有被通缉选手没有权限。
      或者,可以选择支付0.5积分,搭乘各个楼层专设的通用直梯,去向一楼。

      白占道谢。

      心里顿时明白,小电梯就是所谓的“个人专属通道”。

      她又问到,怎么让专属通道出现。

      “喔,这个啊,选手念自己的名字和身份编号就行。至于唤不唤得出来,没竞技场紧急指令的情况下得看它心情。”

      白占:“.”

      白占果断向店员问清直梯位置,带着鸟离开商店。忽略各种跟随着她的视线,手环在大直梯的双开门上划了0.5积分,搭上直梯,离开竞技大楼。

      -

      白占刚出竞技大楼,林风雪迎面而来。

      “饿!”
      白白大声叫到。

      白占下意识拿出营养条,才发觉不对。
      小鸟根本没有要吃的意思,反而是冲着林风雪不断“饿饿饿”的叫,像是在打招呼。而且从见面开始,它确实没“叽叽”叫过,也没“啾啾”叫过。
      就好像它鸟语欠缺、人类的词汇也框死在“肚”“子”“饿”三个字?

      白占轻戳了下尾羽,真是只奇怪的鸟,不愧是异世界的生物。

      就这一下,招惹了小鸟回头。但白占已经收手,还刚巧完全看向了林风雪:“有一件事..”

      林风雪靠近观察到白占身体真的没事后,也就开始乐呵呵逗着毛孩子,头也没抬地随口问:“什么事?”

      “我没交积分,居住权3小时后被收回。”

      林风雪僵硬抬头:“...................”
      林风雪快准狠,一把揪住白占两只耳朵,狠拧,咆哮:“白!占!你就没打算活着回来是不是?!!!”

      白占不吱声。

      她想,原身明显是孤注一掷。也许她依旧渴望生,但也确实做足了死的准备。

      近半个月,原身不再为了自己的未来,留下任何余地:
      以需要时间适应刚觉醒的卡牌为借口,开始刻意疏远唯一的挚友林风雪。
      消耗完手环里的所有积分。只剩下9.8积分,百分之99商店里正常的食物都买不起。
      租的房子,也卡着时间不要了。

      这时林风雪稍微冷静下来,手中金色光点闪烁、凝聚,另一手揪住白占的衣领:“那我们速度回去。”

      白占猛回过神:“?”
      不是吧?什么速度??又来???

      林风雪手中居然有两张金卡,她嘴唇微动,近乎无声:“双王。”

      一息不到,两卡融合为一。
      狂风大作,将两人一鸟,包进一个紧密严实的风球结界中。

      白占怕又要起飞,但想到不能露怯,只能强行不挣扎并且睁着眼睛看。
      下一秒,却发现换了天地
      ——被雨水浸湿的黄泥地,坑坑洼洼黏黏唧唧,颜色纷杂的矩形矮屋在周围连成一片。每户与每户之间勾着的铁丝上,随处可见晾着花花绿绿的被单、衣物。

      林风雪从操纵卡牌中回神,消散卡牌,放开人。

      白占落地,把心咽回肚子里。她虽然没有听见对方默念了什么,但是注意到了对方使用技能时的金色光点。
      她有些好奇,但不可能傻乎乎去问。
      只能在心底默默更加圈上重点符号:这个林风雪,需要尤其关注。

      -

      两人面前的门上,刻着1-8027。
      林风雪示意白占上前开门,白占想到居住管理局的信息,默默伸手。
      手环挨上门那一瞬,原本严丝合缝的墙面露出一扇门,这场景很像观看竞技场的第一场比赛时那两人登场的样子。

      白占心底松了口气。
      手环,果然也是“钥匙”。

      林风雪先一步进门,房间四面墙壁散发出柔和宜人的自然光。

      有了光后,从门口就可以一眼望尽。
      房间大约7平,卫生间加淋浴间占了2平,粗糙藤编的单人床占了近2平。
      剩下3平里,有一个明显用钢铁、树枝、玻璃等等材料东拼西凑起来的多功能鸟爬架,和一个散乱塞着黑色系四季款式运动服的藤制大箱子。

      干净。
      整洁。

      比白占想象中要好太多。

      白占跟着林风雪,换上屋子里仅有的另一双藤编拖鞋,进入屋内。

      这里没有窗户,也没有灯。那么,房间的光源是什么?
      也没有任何通风装置,却一点也不闷?
      进门后白色的地面被她们鞋底的泥踩脏,污渍却几秒就自己消失了?

      白占边思考边行动起来,稍微冲洗一下,给自己换了身衣服。三下五除二,再将所有要带走的东西都扒拉进藤编箱子里。

      小鸟没有人类的烦恼,回家后开心地扑棱翅膀,先贴贴最爱的架子,再飞回架子顶端它很想念的小窝。

      林风雪坐在床沿。她看白占忙完,严肃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白占肯定到:“弄积分,新的住处。”

      原身拾荒者的这个职业,从名字上就很好理解。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捡垃圾回收。属于是无本万利,大概会很辛苦,但作为她暂时的过渡非常可行。

      ——至少的至少,靠着自己的双手,绝对不可以饿死她一人一鸟。在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相关规则时,她是不会去抄起老本行赚钱的。当然,了解之后另说。

      话说完,房间却诡异的安静了。
      林风雪眉头皱起,定定地看着白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占:“?”

      半晌,林风雪颓废地支着头,长叹了口气:“你说的对....
      你现在向管理局申请,审核条件会很苛刻。所需积分至少千万级别不说,夜间没有庇护所太危险了。
      赚大量积分、恢复征信值、提供庇护所这三件事同时进行,除了参加联赛队伍,就只有加入竞技场。”

      白占:“??”
      她说什么了?被了填补这么多信息??

      林风雪语重心长,继续道:
      “你以前说过,进入职业队是人生理想。五年一次的联赛还有两个半月开始,E星五支老牌队伍,刚好抽签到E六竞技场集结。以你的天赋,报名线下考核,成为其中一支的预备队员没有问题。
      但你也知道,所有名声闪耀的职业选手背后是惨烈的尸山血海。就拿E星五队举例,每次联赛过后,至少一半的人,被永远留在了赛场上。
      而且一旦加入哪个队伍,那就是将自身身家性命全部交付,除非队长允许或队伍被迫解散,否则一辈子也无法脱离...那会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但是,选择与竞技场签约,拥有金卡的你一定会被打造成新星,被竞技场榨干时间。一年期满后,竞技场也不会放你这颗招牌摇钱树安全、自由地脱离...

      不管怎样,我希望这次你决定做出什么选择,都不要再悄悄丢下我。”

      白占:“.....................................”

      白占头皮发麻。

      她猛地意识到了几件事。

      一,没有居住权=没有庇护所=找死。

      二,虽然今天只有50场单人赛,但她所在的选手大厅目测不下五百人,原来是因为大部分人都是长期居住在竞技场的选手。
      发散思维一下,竞技场以什么方式榨干选手,获取收益?
      大概率是在竞技场不开放进入的时间段,竞技场会通过手环的功能,直播/录播/等形式宣传选手们的比赛,得到线上门票、赌/博、打赏等收益。

      三,联赛高危,但竞技场也不是什么好去处。都会被迫面对危险,且限制人生自由。

      但是这个状况下,她能做出的选择好像已经被限制的太死,而眼前这位还坚决要陪她去跳火坑。

      怎么办?
      选什么?

      白占陷入沉思。

      林风雪没有再说话。

      就连吃饱了、在窝里打起盹的小鸟,都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晃晃悠悠从窝里挪回了白占手心贴贴。

      半晌,白占盘着羽毛,将兜里的[愚者][魔术师][宝剑][星币][圣杯][权杖],一共两金四紫金,摆在了林风雪面前:
      “我或许还有第三个选择。
      这个选择,既能保障安全,又能赚积分赚征信,还不用担心被限制自由。”

      林风雪瞠目结舌:“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高阶卡牌!?还六张一起具现!?”

      “都今天觉醒的,这不重要。”

      林风雪:“?”
      这么离谱的事,不重要???

      “重要的是,夜晚的安全问题,我的卡牌们应该能够解决。”

      白占展示了一番[魔术师的红袍]。即使使用了卡牌技能也完全察觉不到白占存在的林风雪,眼睛彻底亮了。

      白占一看有门,接着道:
      “所以我大概不用勉强自己去加入联赛或竞技场,我的卡牌有实力在晚上保护我。
      同时,我后面可以靠摆摊赚取大量积分。这个跟我的卡牌有关,我很有信心。”

      林风雪好奇:“怎么赚?”

      “占卜。”
      白占眼底精光闪过,一瞬间也不放过地观察林风雪对于这个词的反应。

      林风雪很平静,一点也不意外:“哦哦,可以的,很不错。”

      白占点点头以做回应。

      她了然。
      这个世界应该也有占卜的营生,虽然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塔罗牌这个类别,但是完全没关系。
      爱情,人类永恒的话题。她虽然不懂,但占卜此类问题她是专业的,曾经准到被顾客怀疑是外星人的程度。只要给她一个顾客,必然能带来无数顾客。所以,现阶段就完全可以试着开展感情咨询工作。

      白占久违地笑出了八颗牙。
      她行了。

      林风雪也跟着笑出了八颗牙。
      粘补,粘补废弃物进行回收,她懂的。

      林风雪心想,果然是一点也不意外

      ——卡牌觉醒后,技能有概率能朝着主人内心的愿望进行发展。白占之前就很心疼那些因为核心过于破损,而不能进行回收的废弃物。现在觉醒出“粘补”类技能,只能说,不愧是她。

      白占提议,趁着人多,狠赚一波。
      林风雪乐呵呵地,将白占的身家都搬进了隔壁她的家。
      然后两人一鸟,在林风雪的技能下,转瞬间又回到了E六银色竞技场楼下。

      应白占要求,两人暂时分开。

      林风雪于是回到广场边缘的老位置,继续看比赛。两个小时后,百无聊赖的她接到了一则官方信息。

      [E星六区小镇卡牌管理局:
      尊敬的E星公民林风雪您好,今日11:20在E六小镇发生了一起恶性诈骗案件,嫌疑人白某(身份编号:E60000200403150012)申请您作为保证人,保释其离开管理局。
      您如果同意请回复“同意”,并尽快到E六小镇卡牌管理局现场再次确认是否同意。您如果不同意,请直接回复“不同意”。]

      林风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贫穷很贫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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