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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麻烦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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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对上昨日林曦心血来潮添置的绿萝,恍若隔世,瞿向晨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抬腕看副本收益。
20点积分,加上中秋特殊副本得到的50点,现在他手头有70积分。70积分,能许个什么愿呢?
不过瞿向晨许愿的目的不是为了实现愿望,而是想去探探许愿屋,丧兔口中的那位“大人”。
林曦没骨头一样靠在瞿向晨身侧:“好累哦~”
瞿向晨心说刚才和关键BOSS打架打到两眼放光的你可丝毫看不出来累。
陈冉的消息就是这个时候发过来的,是条语音。
“老铁,你俩通关了吗?”
也不怪陈冉会这样问,毕竟剧场都炸了,而且是被瞿向晨亲手炸的。当时他瞥见徐安然拿了投票箱,想着每年文艺汇演都会有多出来的观众,而每年的场地又都一致,很可能多出来的观众是近似于剧场地缚灵的存在,那么如果剧场不存在了,那群鬼魂可能就此解脱,也就不会再妨碍投票结果。
虽然举动冒进了些,但结果是好的,估计是跑出剧场的队友中有人也做了同样的猜想,恰好和瞿向晨形成了配合。
“通关了。”瞿向晨打字回复。
又一条语音消息传了过来。
“我和我妹现在正好在你们住的小区附近,你俩晚上有安排没,一起吃个饭?”
瞿向晨戳了戳躺尸的林曦:“陈冉约咱们吃晚饭,陈语凝也在,估计是有事要说,去么?”
林曦动了动脑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随你~”
瞿向晨猜的没错,这不是一个单纯的饭局。走菜的空档,陈语凝从包里拿了个A4大小的本子和一只铅笔,手速很快地画了一阵,而后将本子转给瞿向晨看。
那是一幅素描肖像,瞿向晨看了一眼便愣住了,不是因为陈语凝的画工有多么卓绝,而是因为,画上的人,他认识。
“之前和我哥确认过名字,为了避免乌龙,我觉得有必要再确认一下长相,看你的表情,他的确就是你们在古堡副本里面遇到的那位高阶BOSS。”
瞿向晨点头:“是波利特公爵……那个副本不是崩溃了么,你怎么会见到他?”
陈语凝收了本子,神情严肃:“我是在中秋节特殊副本遇到他的,他是主管那场副本的特殊BOSS。”
“……进化了?”瞿向晨提出了猜想。
陈语凝颔首:“应该是。”
所以,觉醒出游戏意识的BOSS可以成为关键BOSS或者成为特殊BOSS吗?难怪,那位波利特公爵的实力强到离谱。
“你的反应,要比我预想的平静得多,是已经接收过类似的信息了吗?”
还不上负债的玩家会变成欲念游戏的BOSS,即使是对于陈语凝这种女强人来说,也不见得就容易接受,瞿向晨觉得这事不适合在被复活的陈冉面前提,便含糊道:“知道一些边角,有过猜测,你的情报把我的猜测坐实了。”
陈语凝将信将疑地点头。
“来,慢回身……您的烤猪蹄——”
服务员的吆喝将几个人的思绪从游戏拉回现实,陈冉乐呵呵地接过盘子,向服务员道了谢,然后挑了个最大的猪蹄放到妹妹碟子里。
瞿向晨看着兄妹俩你给我递醋,我给你拿孜然,相处默契的模样,一时之间也说不好陈语凝这天价愿望究竟值不值当。
别人的选择,他一个外人,是没资格评判的。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对于哥哥英年早逝这件事,陈语凝始终没有释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散场之后,瞿向晨收到了陈语凝发来的消息。
“你得到了不利于我和我哥的消息吧?”
到底是年长了十几岁的姐姐,识人待物的本事不可小觑。
“是活不过四十岁还是我们两个在现实世界也会一起死掉,应该不会比我猜测的更糟了。”
话说到这份上,瞿向晨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他把从丧兔那得到的,关于还不上债的玩家的信息悉数告知。
几百字的小作文发过去后,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对话框上头才显示出正在输入。
“我知道了,谢谢你。”
夜间,酒吧,一头嫩粉色大波浪的俏丽女郎坐在吧台前:“六弟,你这儿这几天怎么这么冷清?”
酒保瞄了神色冰冷的老板一眼,心说怪不得他觉得最近店里氛围有点怪,老板四姐一提他才明白过来,之前那个天天签到一样过来说单口相声的娃娃脸小伙子好几天没来了。
“我这里不一直都这样么?”
“啧,没劲。”
廖垣自己也觉得自己挺没劲的,明明是他把人推开的,人家真离开了,他竟然有一丝失落。
“多可爱的孩子啊,我可好些年都没看见谁对你这么上心了,你真一点都不动心?”
廖垣给他姐上了一碟亲属特供甜点,妄图用食物堵住她的嘴。
“你不会还惦记着你那个前任吧,这都多久了?”
廖垣脑海里闪过一个和瞿向晨有七八分像的身影,轻笑:“我是那种放不下的人么?”
酒吧打烊后,廖垣锁上大门,似有所感地向旁边的胡同瞄了一眼,便瞥见一个几乎要融进黑暗里的人影。
他像没看见似的,神色淡然地走过胡同,那人跟了上来,脚步很轻,但也不至于完全听不见。
走过斑马线,路过一个个紧闭的卷帘门,走到小区外头忽明忽暗的路灯下,那脚步声一直跟着他。
“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像是按下了停止键,脚步声立刻消失,廖垣回过头,看到了哭成泪人的陆冰泉,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丑兮兮的。
“呜呜……”
好嘛,脚步声是停了,换成了啜泣声。
“对不起……呜,我没想哭的……我忍不住……”
小区值夜的保安把脑袋探出窗来,眼睛里面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廖垣皱着眉把外套脱下来,罩到陆冰泉脑袋上,拽着陆冰泉的胳膊,把人往小区里领。
一路上陆冰泉都在打嗝,到了廖垣家里,脱鞋的时候在打,被廖垣用纸巾粗暴地抹脸的时候还在打。
“真麻烦。”廖垣骂了一声,把纸巾往地上一甩,按着陆冰泉的肩膀将他抵到了门上,而后低下头,在“嗝嗝精”唇上印下一个冰凉的吻。
打嗝声停止了,陆冰泉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