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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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韩羽躺在床上；ＣＤ机里放着曲子。
我在浴室里刷牙，就听到卧室里的韩羽声音：
“你说如果于欣这样的孩子如果没有遇到我们，他是不是就得跟他父亲一样去城市里打临工？”
我把混着泡沫的漱口水吐进水池，用毛巾擦去嘴边剩余的白沫：
“这样的事很正常，我们不是上帝；能帮助他的我们已经尽力了，今后就要看他的运气了。其它的孩子，还有命运更惨的；我们不可能帮助每一个人。”
我走出浴室的时候，韩羽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下巴垫着枕头把书放在床头灯下，依旧看着。我坐到床上，轻拍她的腰催促：
“别看了，睡了。”
“哎……”她疼得哼了一声。
“怎么？哪疼？”我警觉地问。
韩羽转过头来，笑着捂着腰摇头：“不疼，不要你拍就对了。”
“为什么不让我拍？”我也笑起来，“我就拍。”
“呀，你个流氓……”韩羽拉过被子咯咯笑着，躲开我的手。
我爬上床，连着被子一起抱住韩羽的身体：“还说我是流氓，怎么这么快就让我得手了？”
韩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仰面看着我喘息道：“谁让你太流氓了，害我都没地方逃了。”
“怎么能让你逃了。”说完，我俯下身亲吻她的唇。
半夜，保姆急急敲响了我们的房门。
“太太，宝宝发高烧了。”她在门外焦急地说。
我和韩羽都起身，披上挂在床边的衣服；打开门，保姆一脸焦虑对韩羽：
“太太，宝宝半夜哭醒了；我一摸宝宝身上好烫啊。”
“量过体温了吗？”我穿着袖子问保姆。
保姆摇头：“我一摸这么烫，就直接过来告诉你们了。”
我扣着纽扣，奔下楼穿鞋边对韩羽：“你抱孩子下来，我去发动汽车。”
五分钟后，韩羽抱着裹在毛毯里已经烧得昏睡过去的豆豆和保姆一起坐在后座上。夜半，公路上几乎没什么汽车；冒着超速的危险，我花了一半的时间开到市里的儿童医院。我们抱着豆豆进急诊室，护士接过豆豆；放在休息床上开始给豆豆测量体温心跳血压，白色胶片贴在豆豆额头的动脉上。医生拿着病历夹进屋子就开始问：
“这孩子今晚有吃什么东西？”
保姆支支吾吾：
“就是奶粉和一些胡萝卜泥。”
“睡前的时候有什么不良反应吗？除了发热还有其它症状吗？”医生用圆珠笔在病历夹上快速记录着什么，而后用听诊器听了一下豆豆的胸肺音和心跳。
保姆一个劲的摇头。
“孩子的父母呢？”医生问。
韩羽忙上前：“我是孩子的妈妈。”
“孩子的爸爸呢？”医生又问，问这句话的时候；医生一脸怀疑的眼神看向我。
“我不是孩子的爸爸，但这孩子是我们两的。”我平静地说。
医生似乎也没搞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只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看了一眼病历说：
“幼儿突发性肺炎，非外源性的病；一般这类病都是遗传病，你们作为父母的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韩羽问。
“这孩子的肺由于父母遗传基因问题，有先天缺陷；这是无法治愈的。”医生说着，“保险起见你们跟我过来验个血。”
一个小时以后，医生拿着验血报告回到急诊室；边看边自言自语似的说：
“还说不是孩子的爸爸，这不是显示有亲缘基因么；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医生，到底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我不耐烦问。
医生用笔在报告上划了几下，抬头对我们说：
“请坐吧，两位。”
我拉过忐忑不安的韩羽坐下，医生便开始接着道：
“简单来说，问题出在爸爸那边。”医生说着看向我，“你的遗传链很奇怪呐，居然主体是双Ｘ。”
“我是女人。”我冷静的回答，让医生的表情更加不可思议起来：
“问题是双Ｘ也就算了，你遗传染色体里还有一个短体Ｙ……其表现出来的遗传性状就极度不稳定，你的孩子也是基于这个原因可能会显性出一些本该隐性遗传病。”
韩羽担忧地问医生：
“那怎么办？”
“所以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这个孩子可能会很不健康也活不了多大；当然，我们医生也不建议你们再生一个；因为问题出在你们的基因，只要是你们两的孩子基本没什么希望。”医生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问我：“你刚才说你是女人？”
我点头。
“那就没问题，可能是我们的化验中心有问题了；还是说你是男人？”医生怀疑地看向韩羽。
我真是佩服这个医生的想象力。
后半夜的时候，护士用药物雾气让豆豆进行吸入治疗；她的体温不但降了下来，孩子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韩羽坐在急症室外的走廊上，我从走廊上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两罐热咖啡；把其中一罐递给韩羽，她接下热咖啡捂在双手的手心里。
“都是我的原因。”我说。
韩羽摇摇头，舒出一口气：
“因为是我们的孩子，所以也没有办法。”
我坐在韩羽身旁，搂过她的肩膀：“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跟那个医生说得一样，她会茁壮长大的；放心。”
“恩……”韩羽靠在我肩膀上。
窗外的天际，开始透出鹅黄的白光。其实，生活确实从未对我们公平过；就像我和韩羽即没有办法合法登记结婚也没有办法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一样。即使这个社会没有给我们相同于那些男女夫妻的权利，但我们依然活着，在一起，相爱；并且爱着我们的孩子，这一切并不会改变；就如我们初衷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三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