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L》守天

27、二十七

　　真相确实并不是总能让人猜到。
　　“我……”我觉得我应该道歉，却不知该为了什么去向韩羽抱歉。是我也同样地怀疑了她，如果感情真挚是不是就该没有怀疑；这点我是不太清楚，回头看来；我倒是觉得相爱才会止不住地开始畏手畏脚，前瞻后顾；总怕会失去的同时不自觉地伤害着彼此。
　　韩羽抱起孩子用轻柔地声音说：
　　“你看，孩子长得多像你。”
　　“我不该怀疑你。”这些话，憋在心里要比说出来更让我觉得不自在。
　　韩羽抬眼看我，辨不出她此刻的心情如何。
　　“文洁，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些就要道歉。我大概要跪着求你原谅了，你一直知道我在背地里查你的身份；而你当时也没有在意。我一直在试探着你，千灯那夜；我跳下水，我知道你会跟着我跳下去；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想知道你是否会游泳：林文殊是不会游泳的，而你会。你只有２２岁，如果林文殊现在回来了也该是和我一样四十岁的中年人了。我看你的手，也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一个学过画的人。你不止一次说过你不是林文殊，我却一直不相信。其实，我也知道；林学长大概早就死了。不然她就算不来见我，也会去找筠笙的。”
　　韩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想过好久了，为什么我还要等着林文殊这个人呢；她从没喜欢过我，至今还要找她的缘故；大概是她曾经救过我一命。但是，如果现在还因为她而伤害了你；我觉得我真的就是个无可救药蠢女人了。”
　　我站在床头，俯下身；附握住韩羽的手坐在床沿：
　　“在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存在；从来不曾有任何人能够对我来说比你还重要，我一直以为对于你的一切；我都能毫不在乎地接受，那时候；我能够容忍你一直想着林文殊，我能够当做不知道你一直怀疑我的身份，我能够假装没觉察你把我当成林文殊的替身。我把这一切当做都是你对我的爱，我甚至希望我自己就是林文殊；如果这样能够给你幸福。直到，当我知道你再也不肯原谅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之间的感情其实并不一样；我爱你，原来一直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以为我的付出，会得到你相等的爱……感情这回事，永远都没办法真的对等。但我还是想见到你；还是想和你在一起，这和你到底是否爱我多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一口气说出的这番话，都是一直深埋在心底里的想法。不是对韩羽有什么不满或埋怨，倒不如说是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也是我要去找出那些真相的缘由，我不想再那么含糊地与韩羽在一起；我知道如果不是走到最后一步，韩羽是不肯告诉我这些的。而我们之间如果不说清楚这些事，永远只能留下悬念；彼此猜忌。如果不知道韩羽的心结在哪里，连我也大概没办法和韩羽一路走下去。
　　“曾经，我确实很爱林文殊；很爱很爱，当我知道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恨得要命，为什么林文殊选择的不是我？我想不通，我到底比不上筠笙哪些？但每当脑子里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我又愧疚得要命；筠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这样想她。相爱又不是她们的错，我连恨都不能恨她们；我简直要快疯了。那种感觉时刻噬咬着我的心，令我坐卧难安。”韩羽说着，神色焦虑；仿佛回忆起了当时的感受。我轻揽过韩羽的肩膀，把她的身体抱在怀中。她的脸埋在我肩头，闷闷地说：
　　“文殊为了救我掉下山崖的那一刻，她要筠笙活下去，只要一个肾脏；就能让筠笙活下去。我希望筠笙活下去，我也希望文殊没有死；这十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她的嘱托。虽然筠笙已经嫁人了，也有了孩子；但我想筠笙一定没有忘记文殊。我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一直爱着文殊的……而有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那就是你，文洁；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样貌和文殊真是相似。但外貌上的相似不足以让我留下你这样的一个陌生人，我留下你；是因为你让我了解到你是个好人。那时，我突然就觉得不应该让你淋着雨离开。有时候，你让我觉得像是林文殊站在我眼前；而有的时候，你又确实让我意识到你和文殊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我想，我爱上的是袁文洁；而不是林文殊的影子。”
　　我闭上双眼，紧紧搂住韩羽的双肩。
　　韩羽轻轻地说：“只有你会这样紧紧搂着我，只有你会为我这样心疼，只有你会说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你问过我，要是用你去换文殊我肯不肯；那时候的答案就是我心底里最终的答案。我不会肯的，就算自私；我也不愿意用你去换文殊，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我爱的人也是你。”
　　如果，要问我活了这二十多年还有什么难忘的时刻；我一定会说就是这一刻。许多种情绪在同一时间涌上心头，交汇成一种欣然的喜悦；我低头正看见韩羽怀里的孩子憨然睁着水灵的双眼看着我们，那又是一种有了归属一般的欣慰。这，就是我的家了；我的爱人，我的孩子。那一刻，都被我揽抱在我怀中；她们就是我一生的幸福。

　　“小家伙叫什么名字？”我用手指逗弄着孩子。
　　“还没想好，想等你回来再取。宝宝的小名叫豆豆，才出来的时候跟颗小赤豆似的。”韩羽笑着看我抱着豆豆。小家伙一点也不安分地在我臂弯里蹬着小脚，挥舞着肉呼呼的小手；来抓我的手指。
　　“小豆豆，真不乖；爸爸抱着还不安静。”我手指点了下小家伙柔软的鼻尖，转头看韩羽问：“要是我一直不回来，就不给孩子取名字了？”
　　眼看韩羽的脸色倏地沉下，我忙抱着豆豆在韩羽身旁坐下，凑到她耳畔小声说：
　　“亲爱的，我逗你呢；有你和宝宝我怎么舍得不回来。……你说孩子叫什么好？”
　　韩羽垂眸淡笑，伸手抚摸我怀里小家伙的脸颊：
　　“姓袁吧，至于名字；你来想。”
　　“啧，我不会起名字。”我向韩羽求饶，她却笑起来：
　　“就要你想，谁让爸爸把我们丢下这么久才回来的。豆豆说是不是？”
　　小家伙也不知道听没听懂韩羽的话，居然张着还没长出乳牙的嘴‘啊，啊’应和起来。
　　“豆豆，怎么能跟妈妈合起来欺负爸爸呢……”我叹。
　　韩羽扶着我的肩膀，在我脸颊轻轻啄吻了一下；笑着说：
　　“亲爱的，我们就这么一个豆豆；你是爸爸要给她取个好听的名字。”

　　晚饭的时候，姑妈见我和韩羽又和好如初；却一言不发。
　　晚饭后，韩羽带着豆豆回房休息；而姑妈单独把我拉到书房。
　　我从书架上拿下字典和辞海，垒在书桌上；才翻开一页，就被姑妈一把将封面盖上：
　　“有话跟你说，小家伙名字也不急于一时。”
　　我都做好通宵的准备了，看向姑妈却见她一脸凝重。
　　“怎么了？”我不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姑妈环抱着双臂，娓娓道：“我今天，无意间听到你们有在谈论一个人；一个叫林文殊的人，对吗？”
　　“姑妈你认识这个人？”我忙问。
　　姑妈皱起了眉头，开始在房间里来回地踱起步来；低声说道：
　　“我倒是希望我认识的这个林文殊，不是你们谈论的那个林文殊……”

作者有话说

　　关键时刻还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