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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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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隽好好泡了个澡来缓解疲劳,这一晚上闹得她心烦意乱,身心俱疲,刚刚坐在马桶上吹头发她都差点睡着。
一打开门,房间的灯大亮,岑昂就坐在床边,穿着浴袍低着头,听见声音他微微抬起头,脸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他舔舔唇,把手摊开在周隽面前,“你什么意思?”
一枚钻戒出现在他掌心。
周隽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长长了一点,堪堪戳在肩膀,发尾外翻,看着有些俏皮。周隽穿着单薄的睡衣,眼睛撇向一边,坐在了梳妆台前涂护肤水。
“说话。”
岑昂的舌尖抵着上牙膛,嘴微微开着,不停向外吐着气来缓解心里的怒火,偏偏周隽不发一言,好像在他心里根本就不是个事一样。
周隽拍了拍脸,把精华倒在掌心,焐热了一点又按在脸上,她从镜子里瞄了一眼岑昂,看得出来这次岑昂是真的生气了,是从来没有过的气着了。
周隽转了个身,面对着岑昂,抿了抿唇才缓缓开口,“对不起。”
岑昂气的笑出来,“我问你什么意思,不是让你道歉。”
“我本来就是不想结婚的,你知道的。”
岑昂“噌”的站起来,压迫感一下子拢过来,“那你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答应了之后又反悔?”
“我怎么拒绝啊?”周隽皱着眉头也提高了音量,“我之前几次拒绝你的求婚不是拿乔,不是在要求你找一个更盛大的场合,不是在考验你,是我真的不想结婚,但今天那样的场合,所有人都在起哄,你跪在我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把我架在那了,我怎么拒绝,我怎么当着那些老同学的面让你下不来台,那我不是在打你的脸吗?”
岑昂听了之后冷静了一下,他动了动嘴,重新坐回床上,心里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行,就当这事我不对……”
周隽蹙着眉头,“我没有说你不对……”
“你让我把话说完,”岑昂打断周隽的话,“你把戒指退回来,这件事我们揭过不提,”他长叹一口气,“我想问问你周隽,你想过和我结婚吗?”说完他抬起眼,盯着周隽,“或者说,你到底是不想结婚,还是不想和我结婚?”
“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嘛,你为什么非要转到结婚上面去?”
岑昂真的不理解她,“我们相爱,然后结婚,一起步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难道不对吗?”
“可这不是我的人生规划。”
“但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至少大部分的男人女人都是这样的,找到相爱的人走完一生不对吗?”
周隽摇摇头,“你在偷换概念,”她舔舔唇,“相爱的人可以走完一生,但相爱的人不一定都要结婚,至少我从没想过结婚这件事。”
岑昂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周隽这么反感结婚,“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一个你不想和我结婚的理由,我真的不理解你为什么对婚姻这么抵触,你家庭和睦,父母相爱,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拒绝和我组建家庭?你是不放心我吗?你认为我不能专一下去吗?或者你还介意我之前那段婚姻?”
越扯越多,周隽摇摇头,不想再谈,“没有没有,都没有,我没有介意你的婚史,没有考验你的意思,没有不放心你,我只是不喜欢婚姻的束缚而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婚姻的束缚?你难不成还想出轨?”岑昂瞪大了眼,声音拔高了,整个人看起来凶神恶煞一样。
周隽也有点怵,她一字一句很是耐心地想讲给岑昂,“我没有这个意思,说实话岑昂,我和你在一起我非常开心,我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着的,我每分每秒都很幸福,但我不认为爱情是能长久的,像我父母那样的老了之后还互相扶持的是少数不是吗?大多数的中年夫妻都是凑合着过的不是吗?有多少婚姻的维持是靠着孩子的维系,有多少怨偶是为着孩子硬绑在一起,我不是惧怕和你结婚,我是害怕时间久了的相看两厌,我怕爱情褪去了之后只剩亲情,我怕明明我们已经不爱对方了,只是懒得离婚了所以就绑着彼此凑合一辈子了。”
周隽有些无奈和疲惫,“就是因为我父母异常幸福,所以我才发现在我周围的同学,同事,亲朋好友,他们的家庭关系并不是都和我家一样,我家才是特例,所以我幸福着也害怕着,我怕最后我就流入普通的婚姻了。”
岑昂听后一时无言,周隽的担忧对他而言是无稽之谈,但他也深深地明白没人能保证爱能长久,他无法说服周隽就如同他完全不能认同周隽一样。
岑昂叹口气,他站起身,面色沉沉,“周隽,没人能保证爱一辈子不分手,就算是你父母也是走过半辈子,磨了半辈子的,但在我们两个这么相爱的阶段你都不能相信,说明从一开始,你就不信我们能携手走到白头,你在和我谈一段你认为早晚会分手的恋爱……呵,真他妈的丧气。”
岑昂说完就头也不回的下楼了,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大门被“砰”的关上。
周隽抿着唇静静坐了很久,然后他重新坐回梳妆台前,涂上晚霜眼霜。眼霜有一点蹭进了眼睛里,双眼一阵酸涩,泪珠子先是掉出来一颗,然后就噼里啪啦的接二连三的掉下来。
过了大概大半个小时,周隽情绪慢慢平复,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半夜十一点半了,周隽靠在床头,拿着手机转来转去,鼻子长出一口气,按下号码。
响了十几声之后,电话仍旧没被接起来,周隽隔了五分钟又拨打了一次,这次接的很快,第二声就接通了。
“喂?”
“怎么了?”岑昂的声音透着些疲惫。
周隽咬着下唇,沉默了几秒,“睡下了吗?”
“嗯,睡了。”
“睡在哪里了?”
岑昂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有点冷,他把被往上拉拉,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店里。”
周隽听见了遥控器“嘀嘀”的响声,想着可能是空调,“是不是有点冷?”
“还行。”
岑昂态度并不热络,但对着周隽这通深夜的刻意的电话还是有问必答的。他挠了挠头皮,坐起来一点,语气也不是太好,“有事吗?”
周隽点点头,想着他看不到又问到,“明天你回来吗?”
岑昂这边安静了很久,电话里只有周隽微微地喘息声和滋滋啦啦传来的电流的声音。
“嗯?回来吗?”周隽又追问。
岑昂仰头叹了口气,百叶窗没拉紧,一片片白色的扇叶交织着黑色的夜,地上投着被绞断的月光,在安静的空间里,只有空调在嗡嗡作响。
被吃定了。
“回,晚上接你下班。”
周隽笑了,声音轻快了很多,“好,我等你。”
两个不想分手的成熟男女在处理化解不了的矛盾的时候,最理智的办法就是选择揭过去,谁也不提,然后等着下次再爆发再说吧。
本来冬天的白天就很短,赶上有风雪,一大天都没有太阳,到了下午快四点,雪花开始大片大片的落下,风吹的急,就像鹅毛一样,洋洋洒洒的从快要漏了的天上飘飘而下。
周隽看了眼手机,显示大雪要下到明天早上,她给岑昂发了条微信,告诉他别来了接自己下班了,雪太大了。
岑昂:已经到了。
周隽有点意外,眼睛往窗外看了看,啥也没看到。
周隽:你怎么又这么早就离开店了?【愤怒】
岑昂:因为我难过美人关。
周隽被逗乐,小鲍接了一个标本从窗口走过来,“隽姐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周隽摇摇头,“没什么,看了个段子。”
周隽回了个【害羞】表情,然后问他:你开车来的吗?我车怎么办?
岑昂很快回她:给你车罩上了,开我的走,明早送你。
到了时间下班,周隽一秒都没耽误,穿上大衣就冲了出去。外面的天黑压压的,路灯下只有雪花在呼呼的北风中飘摇,刚迈出楼门,周隽茫然地看了看满院子里车,突然斜前方的车闪了两下远光,周隽看了过去展了一个笑脸,捂好了围巾快步走过去。
打开车门坐上去,车里暖风足足的,周隽脱了大衣扔在后座,岑昂递给她一杯热的柠檬红茶。周隽瞪大了眼有点意外,接过来满足的笑出来,系上安全带。
到了大门那,果然因为停车时间过长收了两元,岑昂扫了码,抬杆出发,周隽略有些懊恼,“早知道开我车走了,职工的车不收费。”
岑昂笑笑,黑色的针织衫贴身,贲发的胸肌都颤了两下,“说你傻你是真表现啊,我把车撂你这,明天取不是更贵,一小时两块,明天来取就得二十封顶。”
“啊……”周隽尴尬地笑笑,把管子戳进杯里,满足的吸溜,“算你说的对吧。”
晚上两人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周隽在用手机做职称考试的题,岑昂安静的打着单机游戏,连续五次都没过关,岑昂有点不爱玩了,甩了手机扔到床头柜上,翻身过来头枕在周隽的肚子上,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无聊的捏了两下。
周隽懒得管他,拨开他的手还在专心致志的做题,不一会旁边的人就开始脱了自己的背心,把周隽的一只手往胸膛上放,“宝你摸。”
周隽还有十二分钟交卷,还有三道题没做,她分个眼神给岑昂,手在她右边的胸肌上摸了两下,“嗯,摸了。”
岑昂被敷衍的不是很舒服,他把周隽抽走的手又拉回来,“你好好摸。”
周隽又答了一道题,手在胸口摸索了两下,指尖在小红豆那转了一圈,“我得摸到啥才算好好摸了?”
岑昂把她手甩开,嘴一撇不说话了。
直女。
还摸到啥?那这个傻子不知道为啥要摸,摸了之后该干啥了吗?
这怎么昨天把我得罪了,今天都不知道“身体力行”哄哄我?岑昂翻着白眼,重新拿起手机刷,浑身都透着一股“莫挨老子”。
周隽懒得理他,自己接着刷题,咬着手指头感觉ABCD四个选项都是对的啊,再读一遍题发现了问题。
E.以上都对
还剩最后一道题,岑昂那股怨气已经飘过来了,抱着肩背对着她,胳膊上的肱二头肌越发喷张。周隽眼睛看着手机,左手还在按手机,右手顺着他胳膊摸上去,又摸到鼓鼓的胸肌,“……哦,胸肌大了,你最近又去练了?”
岑昂抿抿唇,翻身起来,直接奔到床尾,趁着周隽还在做题,解开她的裤绳,脱下了毛茸茸的睡衣。
感觉屁股一凉,周隽一脚蹬过去,“你干嘛?”
“你说呢?你不哄哄我?”
周隽咧嘴一笑,“哄,哄,等我做完的啊。”
岑昂才不管,把碍事的那块小布也扯掉,“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啊!我去你大爷的岑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