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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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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弄璋弄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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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淬毒的铁片会彻底地泄露孙癞子死在密室之中的秘密,也就没办法让人认为是天谴了。所以凶手当天下午必须要去大宁坊,他需要安排一场戏,将孙癞子的死闹开,并且让自己成为第一个接近孙癞子尸体的人。而那天下午,在孙癞子家附近的酒馆之中,正要去算账的钱关索,遇到了同样要去讨债的吕至元,两人一起劈开了孙癞子家的门——吕至元带去的小斧头,钱关索劈开的门。他们两人在所有人之前闯了进去,酒醉的钱关索把尸体直接就推到地上去了,假装不明就里的吕至元趁机将他的尸体翻了过来。然而,没有人看到,就在此时,那两个最接近尸体的人中,有人将孙癞子身上扎着的凶器拔下,然后装出害怕的样子,和对方一起退到门口。在众人报官府和看尸体的一片混乱之中,凶手便可以趁机将铁额中的机关取走了。”黄梓瑕说着,目光清朗地环视堂上所有人,“所以,在孙癞子死后,最早接近他尸体的人,就是那个凶手。”
……
“很简单不是吗?第一,钱关索没有机会看那幅画,所以能按照第二幅涂鸦杀人的,并不是他。第二,当时首先靠近尸体的,唯有他们两人。两人中,吕至元是清醒状态,若钱关索拿走凶器时他一定能察觉;而如果是吕至元拿走凶器,钱关索那种状态,却不一定能觉察。”】
众人都觉得黄梓瑕说的实在是匪夷所思,可句句在理,顺着黄梓瑕的推理所有人也都将怀疑的目光看向吕至元了。
原本还以为吕至元会再狡辩一下的,可没想到吕至元却突然招认了,让人觉得猝不及防。
周子秦好奇的说:“诶!吕至元居然就这样认了吗?虽然不愿意承认,可目前崇古你说一切还不算完全锁定他呢!他明明还可以接着狡辩的不是吗?”
黄梓瑕叹气说:“大概是他也知道这一次他是绝对逃脱不了的吧!最重要的是……滴翠姑娘已经顺利离开了,无论他认罪与否都不会牵连到他的女儿了。”
【“是。我杀了魏喜敏,也杀了孙癞子。他们都该死,不是吗?”他声音沙哑,语气也很平静,“我有时也觉得很诧异,为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这么顺利,其实我做好了外面的空心蜡烛之后,也做了里面的内烛,就在魏喜敏过来找我的前一刻,我已经失望,决定要将内烛套入进去,放弃这个计划了……谁知,就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来了,上天,终究还是成全了我!我曾想,是不是因为老天也在垂怜我女儿,才保佑我杀人时,毫无阻碍,无比顺利……”
“然而你在杀公主的时候,却显得格外仓促,我想,她应该不在你的计划之中吧?”黄梓瑕望着他,低声说。
……
吕至元站着一动不动,低着头,只晦涩地说道:“我从未进过公主府,甚至连公主的面,都从没见过。”】
吕至元再蠢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杀了同昌公主,如果只是杀掉魏喜敏和孙癞子,别人也只会说他是为了报仇,他们死有余辜。
可同昌公主……就像之前一直强调的那样,同昌公主与滴翠受辱一事并无直接关系,吕至元如果真的动手杀了同昌公主,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就不能说是为了复仇了。
书中的黄梓瑕自然早就预料到吕至元不会承认自己杀了同昌公主的事实的,于是开始抽丝剥茧的说起了她所探查到的真相。
首先是杀害同昌公主的凶器九鸾钗。它于公主府内凭空消失,然后又在热闹的大街上出现,将同昌公主吸引过去,这才导致了公主的死亡。
所以九鸾钗的失踪也是凶手杀害同昌公主重要的一环。
书中黄梓瑕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演示了九鸾钗是如何在重重守卫中凭空消失的,并且点出了盗走九鸾钗的人。
【黄梓瑕冷冷说道:“这是一个,只有亲手打开箱子的人才能实施的方法。”
……
她将空箱子往后一拖,在箱子与墙角的夹缝之中,她亲手用手绢包好,放在鄂王亲手锁住的盒子中的那支簪子,赫然就在地上。
在众人愕然的低呼声中,黄梓瑕将手绢打开,取出里面的玉簪插回自己头上的银簪之中,然后将盒子捧还给鄂王,说道:“在所有人搜身,搜房间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想到,将那只箱子从架子的最下层拉出来,看一看箱子背后的空隙中,藏着什么东西。而栖云阁的仓库中,唯有那个箱子下垫着碎布,想必是垂珠早已谋划好,因怕自己掀起箱子让簪子滑落的时候,九鸾钗会发出声响,所以预先在那里铺了布条,以减轻声音,是不是?”】
周子秦恍然大悟的说:“哦!!原来是这样烦走九鸾钗的啊!可……垂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对公主的忠诚不像是假的啊!同昌公主也是最为器重她的模样,她没必要偷走九鸾钗啊!”
是啊!没必要。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大理寺会将钱关索抓起来当凶手,以至于被凶手利用这点威胁垂珠偷盗九鸾钗。
垂珠哭着向众人讲述了自己偷盗九鸾钗的前因后果,但里头更吸引郓王注意的确是同昌因为一时兴起假扮成钱关索失散多年的女儿,然后不知不觉中对钱关索是越来越好这点。
不由苦笑说:“我果然是一个失败的人吧!即使登上那个位置也不是一位合格的皇帝,即使宠爱女儿,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从不知道,原来只要一个不值钱的小瓷狗就能哄她那么开心。”
唐宣宗看了他一眼说:“正是因为你隔绝了她接触瓷器的可能,才会导致她轻易的就被一个不值钱的瓷器哄的团团转。”
【第118章无人知晓(2)
……
她说起当日场景,脸色发青,仿佛当时的九鸾钗,是刺在她的胸口,断绝的,是她的生机一般:“奴婢……吓得赶紧跑到她身前一看,她胸前刺的……正是九鸾钗的钗尾!奴婢……害怕极了,心知要是自己被怀疑的话,肯定会被搜身,到时候怀中的钗头,就是奴婢谋害公主的罪证!所以奴婢拼命跑到公主的身边,在跪下去抱着她的身体时,悄悄将一直揣在怀中的九鸾钗头丢在了旁边的草丛中,企图让别人以为……是有人持着那支九鸾钗杀害了公主,九鸾钗断裂是因为公主的挣扎……然而奴婢真的没有杀公主!奴婢只是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到了如今的结局……”
……
垂珠踉踉跄跄地被他们拖着往外走,她的眼睛看向钱关索,原本因为哭泣而低沉的嗓音,在此时终于嘶哑地吼出来:“钱关索,我这一辈子……从始至终,都被你毁了!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啊!这……”周子秦看看这又看看那,想说这是不对的,垂珠纵然是偷盗九鸾钗,但也罪不至死。但看着众人的脸色,为垂珠辩解的话又突然说不出口了。
其实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这里不是书里,书中所有的事情对他们而言都是尚未发生过的。
还有垂珠,垂珠不管再怎么罪不至死,但毕竟是因为她偷盗了九鸾钗导致了同昌公主犯病。又是因为九鸾钗,同昌公主才会离开守卫队伍,导致自己死在了小巷子里。
所以不管怎么样,垂珠必死无疑,哪怕是夔王也没有出声阻止权利。
黄梓瑕叹息说:“所以说从一开始钱老板就不应该想着找回女儿。既然已经选择放弃,就不该想着重归于好。”
周子秦不禁挠挠头说:“崇古,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黄梓瑕挑眉问:“还有哪不明白了?”
周子秦说:“垂珠从头到尾也没见到那个指挥她偷九鸾钗的凶手的脸不是吗?那么书上的你为何那么肯定就是吕至元干的呢?”
“因为九鸾钗。”
周子秦:“九鸾钗?”
黄梓瑕点头说:“没错。既然垂珠说自己不小心将九鸾钗摔成两半,那么只拿到钗尾的凶手是如何吸引同昌公主进入小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