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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五次开花,显怀了 ...

  •   蒋三水最后的意识里,是陆炎那过分靠近的充满担心的面庞。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这一刻,他居然可耻地想,真好啊,陆炎在的话,他大概就不会被别人抓走了吧。

      虽然他骄傲了一辈子,从不愿向人求救更不愿向人屈服,可眼前的情况,果然还是被人救下来更安心一点呢。

      他闭上了双眼,被汹涌的本能所吞没。

      陆炎不敢含糊,将他拦腰抱起,随后足尖一点,借力弹跳起来,直奔那霍达而去。

      霍达原本还挺得意,可在看见陆炎破开兔笼子飞出来的那一刻,他直接傻眼了。

      他呆坐在马背上,眼睁睁看着陆炎凶神恶煞地冲他奔袭过来,竟连反抗都忘了。

      直到陆炎的虎口卡在了他脖子上,将他从马背上直接掼到了地上,他才在剧痛之下回过神来。

      反手抱住了陆炎的手腕,惊呼:“陆兄!你怎么在这里?”

      “少废话,敢对我师尊不敬,你找死!”陆炎这会可没心思陆兄长霍弟短的,他现在很生气,除了想杀人还是想杀人。

      手上半分余力没留,只待虎口收紧,便可要了霍达的小命。

      霍达只得求饶:“陆兄饶命!事出有因,我不知此人是你师尊哪!”

      “饶命?霍达,你我兄弟一场,我便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说吧!为何无缘无故对我师尊发难?”虽然说要给机会,可陆炎的手却没有松开分毫。

      只要他不满意,还是可以随时收了霍达的小命。

      这骇人的杀意,随着浓烈的酒水气息弥漫开来,叫霍达两股战战,险些连马鞭都要握不住了。

      只得松开鞭子,手肘拄地,强撑着一丝胆气,叫身后的属下抖开了一张画像,道:“昨晚城内来了一对夫妇游说于我,称此人在锦城招摇撞骗、为非作歹,被我堂兄霍开识破后恼羞成怒,与霍开大打出手,后被锦城霍家追杀,便一路逃往果城。我这才一时气恼,在城门口守株待兔。陆兄,我实在不知此人是你的师尊,我——”

      没等霍达说完,陆炎便松开了他的脖子直起身来。

      一脚踩在了霍达心口:“蠢货!你怎可听信一面之词?我教你的那些,全都喂狗了?”

      霍达吓得脸色惨白,连面子都不要了,当着下属的面,伏低做小,卑微认错:“我错了,我太糊涂了,望陆兄念在我初次犯浑,饶我一命吧。”

      陆炎这才松了脚,不耐烦地瞪了霍达一眼,问道:“什么夫妇,人在何处?带我去见!”

      “自然是要带陆兄去见一见的,只是陆兄,尊师他……”霍达看着蒋三水烧红的脸颊,不得不提醒了陆炎一声,“那对夫妇说,他有什么可以遏制首阳气息的灵果,只能用首阳的气血强行刺激他叫他发作,我一时不知轻重,竟安排了十几个首阳,这……会不会要了他的命啊。”

      陆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此时他怀中的人,体温高得让人心慌。

      “没时间跟你废话了,借你西府花园一用。”陆炎说着回头看了眼陆林和白俊,“你们两个愣着做什么?把宁雪和文荃一并带过来!”

      走出去几步,陆炎再次回头,提醒了霍达一声:“见着那对夫妇,不必啰嗦,直接绑起来看好,切莫让他们跑了。”

      霍达连声应下,待陆炎走了,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乖乖,这玩的哪一出,方才他是从兔笼子里出来的吧?本帅没有看错吧?”

      属下纷纷应和,没有看错,他们都见着了。

      霍达回头,盯着那板车和里面的兔子,再次抹了把冷汗:“愣着干什么?把这车推西府花园去,任何人不准打扰我陆兄!”

      到了帅府,霍达怒气冲冲去找芮奇和离娘,却发现两人的客房早已空无一人。

      霍达自知上当,气不打一处来,只得叫书童研墨,给陆炎写了一封罪己书:“陆炎吾兄,弟实不知此人是你师尊,更不知你与他羁绊如此之深,竟不惜委身兔笼暗中保护。弟奉命戍守果城,本不该过问军政之外的琐事,奈何昨夜此二人求见,巧言令色,弟关心则乱,一时不察,着了奸人之道,望兄息怒。弟不敢奢求兄的原谅,只希望兄若有所需,尽管开口,弟必将倾力相助。附赠攻城得来的灵宝一箱,助尊师疗伤降火。”

      写完书信,霍达觉得还是不放心,亲自送去西府花园,没见着陆炎,只得拜托陆林转交,这才离开了。

      西府花园乃是前任城主米家所造,就着山形和水势而建,占地极广,内有崇山峻岭,温泉瀑布,果林苗圃,不胜枚举。

      后人工建造了不少的山石园林,点缀其间,格外的赏心悦目。

      霍家攻下此城后,只将园中所住之人尽数迁出,至今尚未有人迁入。

      陆炎没有犹豫,直接抱着蒋三水去了瀑布那里。

      而陆林第一次来,并不是很熟悉,便选了一处假山环抱的凉亭,将宁雪放下了。

      至于白俊,他喜欢开阔宽敞的地带,便选了一处草地将文荃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然后便没了主意,干脆一屁股坐在旁边,任由文荃在那哼哼唧唧。

      蒋三水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月色朦胧,耳边传来飞瀑般的水流声,身上也时不时会溅落一些水珠。

      冰冰凉凉的,在这燥热的夏季,格外的舒爽。

      他试着动了动,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处石头上。

      一个翻身,正准备爬起来,便呆在了那里,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裤腿滑落。

      这熟悉的感觉……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蒋三水忽然抬手摸了摸脑门儿,果然,他又开花了。

      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生过的事情,他只恍惚记得,倒下之前,视线里最后出现的是陆炎那张脸。

      焦急,牵挂,与那浓烈如焰的爱火一起,燃烧在他最后的意识里。

      脸颊埋在手心,蒋三水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看到陆炎的那一刻,似乎还是挺开心挺激动的。

      这一激动,后面发生的一切,他都记起来了。

      历历在目,清晰无比。

      就连自己怎么主动亲吻主动勾引,他都事无巨细地记了起来。

      他还记得,陆炎故意吊着他的胃口不肯给他,逼着他承认自己爱上了他。

      原本他没打算屈服,可是架不住烈焰焚身的煎熬,最终只得勉强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可不得了,像是放出了洪水猛兽,让自己成了一个溺水的可怜羔羊。

      沉沉浮浮,半分由不得自己。

      还好,陆炎没打算溺死他,餍足之后还是将他拽了上来,只是,故意留下了痕迹,不予清理,好提醒他发生过的一切。

      这让蒋三水感到万分羞恼。

      这个陆炎,越来越放肆了。

      居然躲在兔笼子里跟踪他,他怎么没有发现呢?

      是变成了那只绿毛鹦鹉潜伏在里面的吗?

      还是说……

      还是说白俊捉回来的兔子里面,有一个就是陆炎?

      可陆炎的假体分明是鹦鹉啊。

      越想越觉得一团乱麻,最终蒋三水放弃了。

      环顾四周,并未发现陆炎的影子,这才放心地将亵裤脱了,就着瀑布,浣洗一番。

      随后将亵裤挂在了一旁的榕树枝丫上,虽然穿着外袍,可里面着实别扭,也不敢走远,守在树下等裤子干。

      不想,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嗤笑:“师尊看着好像有点失落,是因为没有找到弟子吗?”

      陆炎?

      蒋三水猛地抬头,借着月色,依稀分辨出来一只绿毛鹦鹉的身影。

      不免有些惊讶,难道陆炎一直在树上?

      所以……

      所以他脱亵裤的时候,也被看光了吗?

      幸好他没有把衣摆全部撩起来,否则在弟子面前光个大腚,成何体统!

      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心里才这么想,陆炎便讥讽了一句:“光个大腚便不成体统了?那师尊抱着弟子亲吻抚摸的时候,岂不是更加不成体统?还有,师尊主动跨坐在弟子身上的时候,岂不是——”

      话还没说完,陆炎便被蒋三水捉在了手中。

      蒋三水又羞又气,却又不能拿一只鹦鹉怎么样,干脆握在手心,不给他自由,便算是他的报复。

      陆炎翅膀被摁住了,嘴巴却没闲着,故意埋怨道:“师尊叫我好找啊,要不是白俊这个蠢货将我当做寻常鸟儿捉了回来,只怕我还要继续寻觅下去呢。师尊,虽然您不愿意承认,可弟子不得不提醒您一声,您现在是太阴了,地地道道的太阴,会怀孕生子的太阴,受不得别的首阳血腥味刺激的太阴。此番遇险,若不是弟子恰好赶来,只怕师尊您要尊严不保了吧。师尊,弟子不懂,难道与弟子结为道侣是什么奇耻大辱吗?您宁可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也不愿意让弟子相伴左右?”

      蒋三水被这连珠炮一样的提问问得毫无招架之力。

      耳根子滚烫,脸颊像烧红的炭,满脑子都是什么“抱着弟子亲吻抚摸”、“主动跨坐在弟子身上”,满脑子都是“地地道道的太阴”、“会怀孕生子的太阴”……

      他居然……

      那么奔放的吗?

      主动求欢,这实在不是尊长所为,他实在是太可耻了。

      闭上眼,似乎又有什么要滑落下来。

      心慌意乱间下意识松了手,那绿毛鹦鹉摇身一变,化作了那个让他想入非非的青年男子。

      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便被陆炎抱了满怀。

      一声不满的呢喃在耳边响起:“师尊,弟子到底要怎么做,您才肯接受弟子呢?师尊,您摸摸您的肚子,您是只猫儿啊,孕期不过才两个月出头,您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吗?”

      什么?

      蒋三水如遭雷击,下意识低头看了眼,陆炎的手正抚摸着他的小腹,衣服服帖在肌肤上,勾勒出一个微微隆起的弧度。

      虽然早就意识到可能会怀孕,可是,现在看着显怀的肚子,蒋三水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算算日子,难道第一次就有了,难道……

      难道再过一个多月他便要……便要生产了?

      这……这该如何是好?

      他还想拯救千千万万的太阴,他还想让他的灵果遍布整个兽灵大陆。

      他还想……

      还想好好冷静冷静,理清自己对陆炎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可是,一个多月,他根本没有时间准备,便要当娘了?

      一旦有了孩子,那他岂不是和陆炎要一辈子纠缠下去了?

      不,他没法接受,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与陆炎相处。

      哪怕是为了孩子,也不行!

      他忽然推开了陆炎,跑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五次开花,显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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