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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半夜两点,斯塔夫仍然没有睡着,尽管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他也没有丝毫的睡意。斯塔夫已经习惯了,似乎是过完16岁生日,外界和家人们的关注突然增加,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睡好觉。

      斯塔夫静静地躺在床上,周围的黑暗不断地侵扰着他,他的目光涣散,思绪渐渐的回到了小时候。

      小时候的斯塔夫总是因为精致的外表被人认为是小女孩,不仅如此,他的发育时间也比同龄人短,或许因为这个原因,他的母亲认为他可以成长为一名花滑运动员。之所以是花滑,是因为斯塔夫的母亲曾经因为车祸,放弃了自己的花滑梦想,但天资聪颖的斯塔夫让她看到了希望,斯塔夫成为了自己母亲梦想的寄托。

      对于母亲的要求,家里的父亲和几个哥哥姐姐并没有反对,在他们看来,这并不是需要重视的事情,况且看见母亲不再逼他们学花滑,也是松了一口气。

      斯塔夫想到这儿,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记忆里的他,从小到大,呆在冰面上的时间比在地上的时间还要长。母亲总是用严苛的标准来要求他,期望他可以一直作为冠军为她争光,成为她骄傲的资本。

      真正让他失望的是十三岁那一年,尽管被母亲控制着每日的作息,独来独往的他,在机缘巧合下,第一次对一件事产生了兴趣。他想要学习拉小提琴,每次放学后,街头小提琴的琴声总是深深的吸引着他,他渴望自己也可以拉出如此美妙的声音。

      但斯塔夫不知道的是母亲对花滑的执念已经病入膏肓,当他鼓起勇气提出自己想要学习小提琴时,下一秒,母亲甩了他一巴掌。

      第一次被母亲打的斯塔夫,突然懵了,他从未想到母亲的反应这么大。紧接着,他看到一向温和,淑女的母亲大叫起来,将餐桌上的花瓶扔在地上,揪着斯塔夫的衣服,两眼死死的盯着他,咬牙切齿道:“不可能!我不允许!只有花滑,只有花滑,你只能学这个,是不是你去学校的原因,才会让你产生这么可怕的想法?”母亲说完之后,看到害怕的斯塔夫,又痴痴地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你就别去学校了,在家里更好,正好我们可以学下一个动作,我的乖宝贝,
      你可是妈妈的希望,难道你忍心看到妈妈这样吗?”

      斯塔夫僵硬的被他的母亲紧紧地抱住,他这时候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兄弟姐妹总是用可怜,解脱了的眼神看着他,父亲也是怀着这种愧疚的心情才会一直溺爱着他的吧。这种关系是畸形的,此时的他无法逃脱母亲以爱为名为他编织的牢笼。

      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从斯塔夫的脸上慢慢地,慢慢地滑下来,落在母亲的衣襟上。从那时起,他眼里的光渐渐的消失了,他的心已经麻木了。

      除了母亲,斯塔夫的家人们都注意到曾经爱与他们撒娇,会对着他们甜甜的笑的斯塔夫已经很久都没有主动找他们聊天了。他们找到斯塔夫,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斯塔夫摇了摇头,拒绝与他们沟通。从那以后,他们只能在吃饭的时候见到他,其余时间都在训练。他的家人们也许发现了问题所在,想要弥补他,但竖起高墙的斯塔夫已经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们,他可以和相熟的人聊天,大笑,但对于家人,斯塔夫只能沉默以对。

      母亲并不在意,她恨不得斯塔夫全部的时间都贡献给花滑。在斯塔夫温顺的表现下,母亲终于同意他可以继续上学。

      斯塔夫对这个奖励已经毫不在意了,他只想要快快长大,逃离这里,逃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他的地方。

      对于花滑,他并没有厌恶的感情,只是习惯了,习惯凌晨四点起床热身,习惯将那些技巧刻在身体里,习惯听从母亲的命令。

      业内的人总是认为虽然斯塔夫的实力值得这么多年的冠军,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在他的表演里体会到一丝感情,他就像一个精心打造的机器人,那双神秘的蓝色眼睛,从没有向他们袒露斯塔夫的感情。

      斯塔夫的对手们在被记者问道,对他的感觉时,总是只会称赞他的技术。

      对于这些,斯塔夫完全不在意,他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对,可仍然放任自流。如果不是父亲强行让母亲停止愈加过分的行为,他的状态还会更加糟糕。父亲将他带到心理医生那儿,觉得这样就可以让斯塔夫回到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样子。

      斯塔夫纵容父亲隔三岔五带着他去看医生,他只觉得好笑,从没有人问过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就算现在问的话,他也回答不出。为了让父亲他们安心,斯塔夫只能向周围人学习模仿,渐渐的,他能开始露出自然的笑容,能开始让自己自然的与周围人打闹,成为一个外人眼中阳光的少年。

      被斯塔夫呈现的表象所迷惑,他的家人们不在小心翼翼的对待他,父亲更是欣慰的落下泪来。

      只有斯塔夫和母亲知道,其实他并没有变好。

      站在冰场上的他依然如俄罗斯的冬天那样冰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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