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如狼》叫我李工

23、咳血

　　夏之风倚着车门，舌尖痴迷地舔舐着腥甜的伤口，变态地享受着疼痛带来的刺激和快感。
　　刚刚的庄晓梦，像极了那一晚在酒店的样子，明目张胆地撩人，却将尺度拿捏得刚好。
　　真是个让人着迷的女人。
　　夏之风盯着面前的6层建筑，一层，二层，三层，四层，灯光渐次亮起，不一会，4层西侧也亮起了灯。
　　下次吧，等下次，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我一定把我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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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夏之风脱了衣服正打算洗澡，微信里顾影打来了视频通话，他直接挂断了，将手机扔到沙发上，仍旧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再看微信，顾影发来一段文字，“明天抽个时间回家，夏叔叔要见你。”
　　夏之风嘴角咧出一个嘲讽的苦笑，自己的亲爹要见他，竟然还要一个外人来通知，真是可笑。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回过家了，那个所谓的他父亲住的那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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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风，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能原谅我了？”
　　夏之风站在一处巨大的岩石上，四周皆为峭壁，峭壁下是万丈深渊，他看见自己的父亲就站在峭壁旁，右手握着一把利剑，像是刚刚经过一场厮杀，脸上和衣服上沾满了血迹。
　　“小风，我要跳下去了，你能原谅我吗？”
　　夏之风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何作答。
　　“小风，照顾好自己。”说完，他纵身一跃，跳进了万丈深渊。
　　“不要……”
　　夏之风哭喊着便要追，可双脚像是灌了铅，用尽全身力气，竟是动不得分毫。
　　“不要……”
　　“不要……”
　　夏之风大叫，拼了命地大叫。
　　然而，没用的，那个人，真的跳下去了。
　　他不叫了，开始大哭，悲愤交加，失声痛哭。
　　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在了枕头上。
　　“爸……”
　　夏之风终于从噩梦中惊醒。眼角湿着，嗓子火燎燎得疼。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4点多，他起床接了杯热水，放在桌上，眼睛失神地望着窗外，等想起来要喝的时候，热水已经凉透了，他端起来倒掉，然后重新接了一杯。
　　喝完三杯热水，嗓子仍旧疼得厉害，他便起身洗漱穿衣，然后去医院看了急诊。交了钱拿了药，将车子开到公司附近，他随便找了个吃早餐的地方，简单吃了点流质的食物，然后便上楼工作了。
　　今天，还有一天的会议。
　　“夏总，可以开始了吗？”孟修站在旁边小声提醒。
　　会议室里，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和京内外各项目的项目经理分坐两边。
　　咳咳咳，咳咳咳……
　　夏之风话未出口，便痛苦地咳起来。
　　众人纷纷表示关切，问他身体怎么了，要不要喝点热水。
　　夏之风竭力压制将咳嗽平息，本想解释一句“感冒了，嗓子疼”，可刚要说话便又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一张脸也涨得通红，他只能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捂紧口鼻。
　　看见他眉头紧皱，身体蜷缩随着咳嗽不停颤抖，甚至眼角都咳出了泪花，众人不禁小声议论起来。
　　“夏总这是累着了？”
　　“风哥这身体也不行呀。”
　　“敢说风哥不行，找死呀你。”
　　“上次篮球赛，你们忘了，腿都软了。”
　　一听到这话题，众人霎时间来了精神，一双双眼睛泛起绿光，这其中有当时亲历过的，也有之前并不知情的，此刻，自然有人绘声绘色小声讲起了原委。原来，上次S公司年中会议，会后组织了篮球赛，夏之风作为主力球员，上场不到三分钟便退场了，跑也跑不动，跳也跳不起，内行人都能看出他双腿虚弱无力，这情形，有那好事之人稍一用心，这夏之风前一晚纵欲过度导致体力不支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出血了！”孟修突然大喊一声。
　　夏之风低着头，掌心里，竟然有一丝丝鲜红的血迹。
　　见此情景，众人一下子都愣住了，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夏总，你昨晚又干什么去了！”孟修又是突然气冲冲地大声质问。瞧他脸上的表情，委屈、生气、担忧、恨铁不成钢，活脱脱是一位老母亲在责备自己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听话，你为什么不争气，你为什么要跟坏小孩一起玩。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一个个捂着嘴巴憋着笑，三三两两交换着劲爆十足坐看好戏的眼神。
　　身强体壮的大男人怎么突然像林黛玉一样吐起血来了，这夏之风本就在那暗自神伤呢，冷不丁又被孟修当众大吼，那心里，当真是懵懂可怜，又气愤不甘，搞什么嘛，真是的，这都什么鬼！他恨恨地看他一眼，你行，算你狠。他已然说不出话了，什么话都被孟修这个楞头青说完了，他只能假装去吃药，借此离开这尴尬之地。
　　夏之风一走，屋子里顿时沸腾起来了。
　　“我靠，差点憋出内伤。”
　　“嘿嘿，夏总真是猛呀。”
　　“话说……干那事不费嗓子吧？”
　　“这就不懂了吧，什么制服诱惑呀，角色扮演呀，解锁各种新姿势呀……”
　　“夏总最近这是又找到新欢了？玩的挺开呀。”
　　“谁知道内幕，说来听听呗。”
　　“是不是设计院那位，上次有人从夏总办公室旁边经过，从外面玻璃上看见两人正抱在一起呢。”
　　设计院的？
　　众人齐刷刷望着坐在前面却一直不作声的公子凌，公子凌一副无辜的模样，无邪地笑笑，摇摇头，然后摸了摸鼻子，说道：“不认识哟。”
　　公子凌向来是不说谎的，他说不认识，那自然就是不认识，当日那几个在夏之风办公室见过庄晓梦的，也便不敢多插一句嘴。
　　“管她是谁呢，马哥你继续说，让我们也涨涨姿势。”
　　“你小子不是才结婚吗，咋的，媳妇对你不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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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凌不想再听这些污言秽语，望着聚成一堆的人群无奈地摇摇头，随后也离开了。
　　孟修早已随着夏之风回了办公室。
　　“水。”其实，夏之风是真的忘记吃药了。
　　孟修接了一杯温水送了过来。
　　夏之风瞪着一双眼睛，想骂他几句吧，可嗓子实在疼得厉害，只得上脚了。
　　毕竟被踢了那么多次了，一来二去已经演练地熟了，夏之风刚一动作，孟修就一脸得意地躲开了。
　　“这下踢不到……”
　　嘚瑟的话还没说完，孟修圆鼓鼓的屁股上便重重挨了一下，黑色西裤上不偏不倚印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又是谁踢我？”孟修恼怒地叫嚷起来。
　　公子凌几步绕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替你师兄教训教训你。”
　　“为什么呀？”
　　孟修一手拍着屁股，一手捂着耳朵，疼得龇牙咧嘴叫起来，他实在是不明白，一惯风度偏偏温文尔雅的公子凌，怎么也变得跟夏之风一个土匪样了呢？
　　他是家里的老幺，上面有4个姐姐，从小备受关怀、呵护，这么些年可没受过这等委屈。
　　“你这师兄真是太惯着你了。”
　　公子凌松开已经被他拧红的耳朵，又在他脑门上使劲敲了一下，教训道：“你是他的助理，你得处处维护着他，不是让你来给他拆台的，你那么不管不顾一嗓子，你知道员工下属们都在背后怎么议论他呢，他的威严呢，他的形象呢？你想过吗？”
　　这一层，他到真没想过。慕容老师只说要他来帮他，可是却没告诉他怎么帮他，公子凌倒真是给他上了一课。
　　夏之风喝完一大杯水，向公子凌摆摆手，示意他算了。
　　“你的助理，我也犯不上瞎为你操心。”
　　公子凌看着孟修摇摇头，想着这会即便问夏之风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转过身，往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忘了告诉你，你师姐听说你回来了，让你周末去家里吃饭。”
　　“师兄的师姐？那不也是我的师姐吗？”
　　这一次，孟修难得的反应神速。
　　“你说对了”，公子凌回过身，脸上显而易见的欢愉得意之色，“冷雪师姐，你不认识吗？”
　　“什么，冷雪师姐？”
　　虽然没见过真人，可是冷雪师姐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学霸加校花的人设，即使毕业多年，依旧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我怎么觉得你这态度，不是很友好呢。”公子凌走到他面前，将他惊得要掉下来的下巴合上，不知为何，孟修这个反应让他隐隐觉得有被冒犯到。
　　“没有，就是有点惊讶，毕竟是传奇人物。”
　　孟修揉揉下巴，弱弱地往前凑凑，不解地问：“可是，怎么你也认识冷雪师姐？还要替她传话？你们什么关系？”
　　公子凌忍不住翻个白眼，敢情这货就是个傻子，他忍不住又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丢下两个字：“问他！”
　　夏之风乐得在旁边看戏，仗着自己嗓子哑着，也不点破谜底，钓着孟修抓耳挠腮的就是想不出答案。
　　吃过药，又喝了好几大杯温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夏之风觉得嗓子舒服了些，声音也较之前洪亮了些。
　　会议继续。
　　本次会议为月度汇报，各部门和各重点项目做工作进展汇报，夏之风用尽可能精辟的语言做了点评，孟修适时递上水杯，中午又提醒着吃了药，饶是如此，一天下来，嗓子还像是冒烟了一样。
　　5点左右，会议结束，夏之风又用了第三次药。之后，他开车离开了公司。
　　今天，他得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