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魔女之心(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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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着暴雨的那天，魔女在路边捡到了一个孩子，伤痕累累，让她一下子回忆起了自己的曾经，鬼使神差地她带走了他。这是个很好看的孩子，他的名字叫莱斯。
‘很好听的名字。’
她这么夸奖道，对她有些惧怕的莱斯露出了腼腆的笑。
‘你的名字呢？’
‘魔女的名字是不能告诉别人的。’他似乎有些遗憾，看着那如天空般美丽的眼睛，她第一次感到了动摇，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魔女……你可以帮我吗？’天空染上了阴霾，‘他们杀了我的母亲，我……我想报仇。’他艰难地组织着语句，身体因悲痛而微微颤抖，他怨恨自己的弱小，怨恨自己的不同。
‘当然。’魔女轻柔地抚摸他的脑袋，嘴角露出嗜血的笑。
……
‘都是你，是你招来了这个魔鬼。’‘你这个邪恶的存在！’‘爸爸不要死呜呜呜。’耳边充斥着杂乱的声音，炼狱一般的场景逼得他难以呼吸，他捂住耳朵，无助的摇头，不这不是他所期望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这一切。】
“呃……”
莱斯睡得很不安稳，似是梦到了不好的东西，发出阵阵呓语。过玥微叹，伸出手，想用魔法帮他安定下来，却没想指尖刚聚起魔法，便对上了莱斯空洞的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赶忙收回手，宽大的帽檐很好地维护了她冷漠的人设。
那澄清的眼眸霎时变得阴沉，莱斯醒了，他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了这让他厌恨的女人。“这是我的房间。”
“这是我的房子，小家伙。”魔女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他再度意识到了自己寄人篱下这个事实。
还未等他多想，魔女在他的床头轻扣了两下，随之出现了一份早餐，“吃完出来找我。”将话放下，魔女便走了出去。
呵，一如既往的自我。
莱斯又想起了过去，魔女不顾他阻拦杀光了村子里的所有人，用沾染鲜血的双手，逼迫他喝下了他人的血液，切断了他所有逃离的路径。
‘记住，他们是你杀的。’
‘现在我们是家人了。’
喉间涌起呕吐的欲望被他生生压了回去，闭上眼深呼吸了两下，他抬腿向门外走去。
魔女的家建在斜坡上，在陡峭的崖壁之下，是幽深的黑池。魔法初学者最好是在元素充沛处感知练习魔法，而在充满暗元素的暗黑沼泽中，富有水元素的黑池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过玥拽住莱斯的衣袖，带着他一把跳了下去。突来的失重感让莱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旋即他睁开眼，周围的事物快速在他眼前划过，身体以一个平缓的速度飘落在地。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新鲜感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愈发对魔法的世界充满了兴趣，他跟着魔女来到了黑池边。
“闭上眼感知周围的水元素。”
莱斯很快进入了状态，他能“看到”许许多多的水元素围绕着他。“用你的精神力将他们聚起来。”莱斯在这方面显然很有天赋，在精神力的作用下，水元素乖乖的在他身边聚在了一起。
“水之精灵请回应我的呼唤，聚。”
魔女的语调充满了韵律，莱斯学着她的语调念道:“水之精灵请回应我的呼唤，聚。”
“睁开眼吧。”
莱斯闻言缓缓睁开眼，惊讶地发现在自己的掌心处凝聚了一个水球，成功了！
他抬头看向魔女，眼中是难掩的兴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那模样像极了要糖吃的孩子，平时阴沉的样子荡然无存。
过玥的眼中闪过笑意，她小幅地点头，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嗯。咒语只是施展魔法的工具，接下来学习用精神力凝聚魔法。”
莱斯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在前期，他的无咒瞬发魔法可谓是一大杀招。因此，这也是她要教会他的。“试试和元素进行对话。”
对话？莱斯脑中闪过些灵光，他又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见他似是有所感悟，过玥靠在一旁的石块上，无聊地环起食指和大拇指，用手吐泡泡玩。一个又一个水球从她的指间钻出，包围着她，水球缓慢飘动、集聚、变大，最后裂开，在她的周围撒下彩色的光。莱斯转头看到的便是这么一番景色，魔女在光怪陆离的光芒下变得前所未有的遥远。“嘭。”炸裂开的水球吸引了他的注意，聚集、炸裂，一个魔法在他心中成型。
大概是出于少年人特有的不服输，他想试试看自己能否超出魔女的预期，能否快速成长。“魔女。”莱斯深吸了一口气，平淡的语调下藏着一丝紧张。
过玥抬起头看着他，像是被他这一声拉回了世界，莱斯定定地看了魔女一眼，没有缘由平静了下来。他侧过身子闭上眼，动用精神力，生涩地在虚空中凝聚起了水球，这是他第一次尝试通过精神力凝聚魔法。得益于他强大的精神力和元素的亲和力，一个个水珠凭空出现，跳跃着凝聚在了一起形成水球。
但这还不够。
莱斯继续往水球里面注入水元素，随着水球的颜色不断加深，一滴汗珠从莱斯的脸上滑落。过玥用余光瞄了莱斯一眼，很快判断出他想使用的魔法，但现在使用这个魔法，对莱斯来说还是太吃力了。
“放松，不要在意量，感受它的变化。”过玥适时地开口提醒，莱斯现在使用的是他之后的独有魔法，将凝聚了大量魔力的魔法球炸裂开，进而造成威力巨大的攻击。
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学会了吗？将魔法凝聚压缩，并不是简简单单的魔法增量，还需要协调魔法的流转、运动，如果处理不好魔法的闭环不仅无法成功施展魔法，更甚可能会造成魔力乱流并伤到自己。
莱斯才刚开始接触魔法，现阶段能使用的魔力极少，他现在为了凝聚元素释放的魔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若继续下去，这个魔法必定会失败。
不是量，而是变化吗？
莱斯的瞳孔微缩，电光一闪间他想明了关键所在。他停止了魔力的注入，在他的控制下水球旋转着落入黑池中，而后水面中升起一道水柱，水花四溅开来。
他成功了？
莱斯第一时间看向了魔女，想寻求她的反应来判断。对上莱斯直勾勾的眼神，过玥莫名觉得他是在寻求夸奖，让人想摸摸他的脑袋说一句你真棒。她伸出手，默了一下，想到莱斯应该不喜欢这样，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缩了回去。
“做的很好。”
魔女很快消失在了莱斯的面前，看着那黑色的背影，他的心中兀地感到了失落。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厌恨魔女的，他已经想不起来了，连最初遇到魔女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只是隐约记得那时，魔女掌心的温暖。
那时，他想，他们要是能成为家人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魔女之心(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