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死后十二年》自信的涌浪

13、去万家

　　整个晚上，我们都陪在明羽身边，看着他做噩梦，看着他突然发起烧来，我们除了给他换帕子敷头，擦汗，什么也做不了。
　　我总觉得心疼难受，恨不得自己承受他的痛处。先生心里应该更难受吧，虽然先生没说什么话，除了那两滴眼泪以外也没哭，可就是觉得他心里难受。

　　今天是九月初六，先生之前说今天我们要去万家一趟。可先生一夜没睡，真的没事吗？
　　吃饭的时候，明羽还没醒过来，明林看着他穿衣服也说他:“爹一晚没睡，今天还要出门，不累吗？”
　　他却笑着回答说:“我之前也熬夜学习，没什么的，而且昨天也在船上睡了很长时间。”先生哪里在船上睡觉了，明明疼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就这么轻描淡写了呢！

　　先生今日穿的一身青衣，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我看见折痕，也知道这件衣服应该是他最好的一件了吧？先生没什么好衣服，大多是绿色棕色的长袍短揭而已。
　　“小春，我这里没什么能给你穿的衣服，有些头疼啊！”先生看看我，摸着脑袋说。
　　“先生，没什么事的，小春不在乎的，穿这身去就行。”我是觉得穿什么都无所谓的，毕竟我穿上绫罗绸缎也还是小春，不会变的。
　　“小春，我还是跟老夫人借一件吧。”先生沉默了一会说。

　　我和先生看到老夫人时，先生鞠了一躬，说:“平夫人，在下叨扰，今天有事，过来跟您借一件女子穿的衣裳。”
　　老夫人笑着对先生说:“小沈啊，别这么客气，一件衣服而已。”说完就去房间里拿衣服了。
　　她拿出来的是一件间色裙，红黄相间的，虽然很好看，可我看着这么鲜艳的颜色是真心不习惯，毕竟我没穿过几次，每天都是穿棕色，绿色，白色的，款式也没这么好看。
　　“小春试试，很好看的。”平夫人亲切的对我说。
　　我穿上之后，发现外面下雨了，秋雨又来了啊！
　　先生打着伞，递给我一件外罩，是青色的，看着有些地方洗掉色了，我就问他：“先生，这外罩怎么回事，怎么会一边白了呢？”毕竟当时是真的好奇啊！
　　他脸红着回答：“就是在计算写字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墨汁会沾上衣服，前几次还比较头疼，后来做了件罩子，就好多了。”
　　我只是对他笑笑，看向滴漏，好像都巳时多了，再不去都该吃午膳了。
　　他也对我笑笑说：“走吧，万府可就在不远处，走一刻钟就到了。”
　　平夫人也看向我们说：“老朽可等着你们回来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先生拱拱手，又笑了。

　　我和先生打着伞走在泥泞的道上，穿着木屐，虽然脚下有些冰凉，可速度可不慢。路旁的人们看着我们都带着笑意，应该雨天是不忙，心情愉快吧。
　　先生在一家点心铺子买了好吃的点心。
　　先生拿着点心说：“我们可要像这点心一样，外面不错，里面更好。我觉得万家的人也懂这个道理。否则当初你就应该过来了，那封信我也看不到了。”
　　我接过点心，又往前走。

　　到了万府前面，侧门那里有个人看见我们来，就说：“夫人可等着您呐！雨天湿冷，快过来喝杯热茶吧！”我看见就知道他是当时来号舍的人，笑着把点心给他说：“小女带了一些点心来，正好大家一起喝茶用。”
　　他之后就带着我们进门了。我知道了等着我们的人是这个家的管家，地位很高的模样。有很多人跟我们行礼。
　　我看见很多仆从，心想：我本来也是仆人啊，难道成为被服侍的人之后，就会好了吗？

　　进了一间榻榻米房间之后，我看见高位有一位夫人，身边有很多人，先生鞠了一躬，而我只是行了一礼。
　　她摆摆手，让我们坐下。
　　我们就坐之后，她对我们说：“小春什么时候来到先生家的？”
　　先生回答：“八月二十日，我从牙行雇来小春做些洗衣做饭的粗活。”
　　她哦了几声继续问：“先生家里不是只有一个小仆吗？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再雇一个？”
　　先生稍微躬身说：“恕在下不想言明。”先生说完还看了我一眼。我很清楚先生雇我的理由，可这理由又不是说不出口的，难道先生还要瞒着自己生病吗？
　　先生真是倔强啊！我和他生活时，他虽然很温润，可遇到大事时就会很强硬，有什么事都爱自己撑着，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娶了。以前一起的时候，还没有特别觉察出来，最近是越来越多了，也怪最近的事太多了，先生虽然想得清楚，可表现出来就不对了。

　　夫人让侍女送茶给我们，先生还是像从前那样，双手持碗，认真地喝，我也喝了几口，觉得这茶好苦，先生也真是的，怎么就能把苦茶喝成喝汤一样呢？
　　我吃了些茶点，发现这茶点比先生买的更好看，内里也更好。先生却没动茶点，只是端正的坐着。

　　夫人也用了些茶和茶点，对我们说：“先生，小春是我的孩子，这是毫无疑问的。这辈是宁字辈，小春你说万宁华这个名字如何？宁静之花，意义很不错啊！”
　　我也躬了身直白地说：“小春认为，春华这个名字更好。虽然宁静的美丽很好，可惜小春不愿意宁静。春天的花虽然很容易凋谢，但我想在外面成为一朵野花。”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但说完再想想，这话也符合我的心性。春天的野花和家门前的那棵大树很好看啊！
　　夫人叹了口气，先生却爽快地笑了，说：“夫人，在家里开得花和在外面开得花，各有各的好，春娘愿意什么，那咱们就顺从她的心意可好？”先生怎么对我用了“春娘”这个称呼，真是的，难道我还能离开先生不成？

　　夫人也笑了，说：“小春不认祖归宗也罢，毕竟她不适合在万家生活。那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就算把春华保护这么长时间的回报？”
　　先生看着夫人说：“沈某不才，没什么能耐，只是机缘巧合之下遇见小春，没什么可以回报的地方。之后的话，小春还得让您和顾森永顾夫子多多照顾。”
　　怎么扯到顾夫子身上了，顾夫子是顾森永吗！？居然是十几年前的探花，这么有才的人是明羽明林两人的师父！他和先生关系还这么好！先生那天黄昏做了什么？也不用为我做这么多啊！

　　“恕吾告退。”夫人什么都没说，先生却急匆匆说这话。
　　“先生！”我大声喊。
　　“小春，你在这里多跟夫人说说话，先生有事先回去。”先生站起来，温柔地说。

　　先生走出了房间，我本以为没什么事的，可外面却有噗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