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雨君临》思月水光

1、第 1 章

　　第一章

　　俗话说抓住一个人的胃、就也能顺带抓住一个人的心。

　　那灸舞认为自己大概会遇不到能抓住他的心的人了，毕竟他的胃可是出了名的挑。

　　所谓的挑并不是指他什么都不吃，相反的而是他什么都吃，所以久而久之对于食物的要求仅仅出于维持体力和能量。

　　因为什么都吃、所以他从没遇过能让他情有独钟的美食，因为什么都吃、他对于食物的要求并不高。

　　灸舞抱着这样的心态度过了他第十六年头无欲无望的日子，直到他踏进到了某间新开的咖啡店。

　　时尚的装潢、简约大气的门面、被布置成让人感到几分舒适悠闲的环境，不过让灸舞最在意的是那道在店外就隐隐闻到若隐若现的香味。

　　“ 欢迎光临！”

　　灸舞遇到了站在吧台后笑容很灿烂的一位少年，年龄看起来和他不相差多少，不过令灸舞印象深刻的是对方那温润的双眼。

　　“ 这是菜单，想要下单时请呼唤我吧！”

　　灸舞选择了吧台的角落坐上去，少年灿烂地笑着把菜单推向给灸舞时、后者隐隐闻到来自少年身上飘过来甜甜的味道。

　　异于普通厨师身上的油烟味、反而似水木清华的园林让人感到惬意的余韵。

　　那缈虚的味道随着少年的转身离开也随之带离，灸舞竟破天荒在那一瞬间感到遗憾。

　　灸舞坐在吧台前翻阅着菜单，而招待他的那位少年接过了另一名女服务生手里的餐盘，“ 我总觉得这道菜好像少了些什么？小美你觉得呢？？”

　　少年手中的菜肴味道若有若无地飘到灸舞鼻间里，灸舞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深呼吸、下一秒顿时感到垂涎欲滴。

　　“ 不管是少了什么，我都不建议你把这道菜放进菜单里。”

　　“ 诶？！为什么啊？”

　　“ 因为太臭了！我真佩服店长你有这个能力把不是臭豆腐的料理煮成跟臭豆腐的味道，这样根本就没有客人会喜欢好吗？！”

　　“ 可是...我花了很久的心思叻... ” 少年的声音带着委屈。

　　“ 店长、别以为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会同意！” 女孩按忍着心中升起的母爱别过头去。

　　“ 那个... ”

　　少年和小美不约而同转过头看向悄悄举手发言的灸舞，只见后者眼睛都不眨地直直盯住少年手上的菜肴，“ 我可以吃那道菜吗？”

　　“ ... ”

　　小美简直被自己说过的话打自己的脸，他以为自家厨师长所发明的怪味美食根本就不会有人欣赏。

　　却没想到下一秒就有个少年客人可以把那闻起来像臭水沟味的菜肴脸色都不变地吃下，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一滴酱汁都被舔个精光。

　　“ 真的这么好吃吗？” 灸舞抬起头来，眼前的少年脸上隐不住喜悦盯着他看的模样突然给了灸舞一招心悸。

　　“ 好吃、即使每一天每一餐都吃这道菜都吃不腻！” 灸舞口里还含着食物模糊不清说道。

　　“ 你说得太夸张了吧？” 少年露出洁白的笑容、弯弯的像个月亮。

　　“ 这是你煮的？”

　　少年点点头，“ 嗯，只是闲来无事随便发明的、却没想到还会有人喜欢呢！”

　　“ 随便发明都这么好吃了、那认真的话岂不是还得了？”

　　“ 喜欢的话就常过来吧！” 被灸舞话语逗笑的少年眯起开心不已的眼睛，这画面霎那间被灸舞烙印在脑海里。

　　其实眼前的少年长得并不出众，但是笑起来很好看、很舒服，“ 你叫什么名？以后我来这间店时可以指定你煮菜。”

　　“ 哦、我叫一君，基本上这间店的厨师只有我一个啦！真的喜欢我的怪味美食的话就来找我吧！我额外只做特别的菜色给你哦！”

　　一君...灸舞记下了这个笑得很好看的少年的名字。

　　一君煮的怪味美食大概正中灸舞的胃口吧，一吃是惊叹、二吃是回味、三吃是想念。

　　久而久之戒不掉舌蕊上的贪饴。

　　之后、灸舞就三不五时地光临这家咖啡店，他也凭借自己的幽默搞笑和店里的工作人员混熟到不行。

　　一君看起来真的很开心终于有人欣赏他的怪味厨艺，每次灸舞都会无意间瞥到前者往往都会忙里偷闲地站在吧台后看着他是如何狼吞虎咽把那些菜肴都吃进肚里。

　　“ 今天是麻辣鸭血猪屁股粉丝，特地把鸭血弄成浓缩blablabla... ”

　　“ 嗯！这道很好吃！！如果可以加点壁虎屎blablabla... ”

　　灸舞会聆听一君滔滔不绝说着那些为他特制的菜肴手法，而一君也会听从灸舞对菜肴的评语并做出改进和变化。

　　所以一般上只要有这两人在咖啡店里，服务生小美和其他常来的客人都会躲得远远的，因为一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就马上食欲大跌、前晚吃的食物都快吐出来了。

　　认识久了、灸舞才知道这咖啡店是一君家里的长辈投下资金开店给他的。

　　这下子一君成了在灸舞眼里看来是个独自出来谋生的富二代，为了培育自身的生活技能之类的。

　　因为咖啡店新开张的关系，一君既是店长、也是厨师、还得偶尔兼职一下服务生。

　　能独自经营一间咖啡店想必那人的性子成熟稳重踏实，但是认识久了、灸舞反倒觉得自己太过高估一君了。

　　因为一君虽然现实上可以把一间咖啡店经营得很好、但是私底下却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生活白痴。

　　而服务生小美就每天像一君的老妈子似的，收银机不会操作找小美、水管坏了找小美、灯泡坏了找小美。

　　后者虽然嘴上时时嫌弃自家老板的王子病和生活技能零，但却还是会一秒化身成为女强人去解决一切问题。

　　灸舞喜欢上了待在咖啡店里的气氛，没有琐事的公务、没有恭恭敬敬的下属、没有烦人的时空重担，就只有他和成功抓住自己胃的一君。

　　不知何时、连吧台角落的那个位置都成了灸舞的专属位置。

　　灸舞怀疑一君肯定是偷偷帮他每天预留那个特别的位置、就只是为了等他来。

　　别问为什么他会自作多情这么想，因为每当咖啡店里满座时、他都会发现到唯一那个位置从始至终都是空着的。

　　“ 我觉得我离不开你了。” 灸舞嘴里还含着叉子含糊不清说道。

　　休息时间、坐在灸舞面前吃着午餐的一君顿时一懵，“ ？”

　　“ 你抓住了我的胃就如同抓住我的心。”

　　“ 那你的心挺容易被收买的。” 一君咬着叉子露出笑意的模样让灸舞禁不住晃神了一秒。

　　“ 那你买吗？” 灸舞突然抬直身躯凑向一君的面前、俏皮地眨眼睛。

　　“ 那你卖吗？”

　　一君黝黑的眼瞳里洋溢着明亮的色彩、灸舞心神微顫，“ 嗯...考虑先！”

　　灸舞本以为这段似亲似友的关系也就仅仅这样，单纯维持着客人和服务生的关系、不会过多深入、也不会有在店外面有什么额外的接触。

　　直到—

　　‘碰！’

　　灸舞头一年拿到驾照就第一次发生了小冲撞，而且好巧不巧他撞到的人还是咖啡店店长一君。

　　虽然灸舞刹住了机车、但还是把人撞跌倒了，对方手里抱着的购物袋纸里的东西也被甩出来滚落在路地上。

　　灸舞赶紧跳下车，“ 一君、你搞碰瓷哦？！”

　　“ 碰瓷你个大头鬼！” 一君一听到声音就认出了始作俑者。

　　“ 我先说好要钱没有、要色就有。” 灸舞虽然看似漫不经心地笑着、但是还是半蹲下仔细查看对方的伤势。

　　“ 鬼才要你的色！” 一君嘀咕地拍拍刚刚跌倒时一时撑住地上的手、手掌上被压出地面小碎石的凹凸，还有一些擦伤的痕迹。

　　“ 起得来吗？” 灸舞伸出手，突然他醒悟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眼前的少年伸出手。

　　在咖啡店里、一位客人和店长是不会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的。

　　一君拍拍手里的沙石然后就握住了灸舞伸过来的手，灸舞回神过来、他把人拉起的当儿心里不禁感叹起手心的柔嫩感。

　　“ 嘶！”

　　一君反射性地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一个动作不稳就扑倒灸舞身上，甜甜的香味瞬间扑鼻而来、像极了他在咖啡店里闻过的味道。

　　灸舞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但表面上维持着若无其事的表情把人扶好，“ 哪里受伤了？

　　“ 脚...脚踝好像扭伤了。”

　　一君注意到了他俩的距离有些过于靠近、于是下意识自然感到几分发窘地悄悄挪开身子，但下一秒灸舞却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臂。

　　“ 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其实他可以自己回去处理伤势的，但是一君见灸舞一脸笑眯眯不容拒绝的架势、只好点点头应下了。

　　灸舞把一君安置在机车后座上，然后自己去把一君的购物袋纸拾起来放在机车面前，一切事项做好后就一脚跨上机车戴上安全帽。

　　“ 我驾机车的速度有点快、最好扶好哦！”

　　扶好...扶哪里？

　　头一次坐机车的一君愣愣看着灸舞的背影思考了一番，然后毅然决然地伸出双手轻轻怀在对方的腰间旁，“ 我扶好了，出发吧！”

　　“ ... ” 他的意思其实是让一君扶后座把柄，不过...算了。

　　机车奔驰的一霎那、重力作用下导致一君差点跟着飞出去，他怀在灸舞腰侧的手反射性紧紧攥着对方的衣服。

　　第一次用机车载人的灸舞没预料到这一出，握着机车把手的手顿了顿然后猛地转动让机车快速飞奔起来、逐渐加速跳动的心脏也不知是来自机车的速度还是另有他因。

　　医院—

　　一君右脚包着绷带被护士小姐扶出来，灸舞见状就连忙上去接过手还不忘甜言蜜语一番，” 谢谢你啦护士姐姐！你人善良又漂亮、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喝杯咖啡？”

　　护士小姐娇羞地笑了声就离开了，灸舞一脸遗憾地耸耸肩把视线看向一君，“ 小美女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啊！好了、现在需要我送你回去咖啡店吗？”

　　“ 咖啡店今天不开门，你送我回家吧！”

　　一君报出了一系列的地址，说完后却见灸舞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了？还是你不方便？”

　　“ ...不，方便得很、还很顺路呢！” 灸舞万万没想到一君的住所竟然离他家这么近、拐两个弯就到了。

　　灸舞突然隐隐想起前些日子见到某间屋子正在装修的画面。

　　一君的家内局部也布置得和他的咖啡店一样让人感到温暖，浅色系列的家具和墙面设计都很有一君人的风格。

　　不过大概是新迁入的关系、这家里看起来东西很稀少，不过也可能是本人注重整洁、所以也没这么多杂物吧？

　　“ 阿舞、谢谢你送我回... ”

　　“ 与其言谢、不如付诸行动来答谢不是更好吗？”

　　一君莞尔一笑，“ 好像是你撞了我吧？我都没有跟你索取赔偿金额了、你反倒跟我讨谢礼了啊？？”

　　“ 我这不是帮你付医疗费用了吗？”

　　“ 嗯...精神赔偿费？”

　　“ 一码归一码、我亲自送你回来，好歹给我一些头彩当谢礼吧！” 灸舞脱下来鞋子、踏入一君的领域里。

　　那双黝黑的瞳眸隐晦着笑意、丝毫没有一丝抗拒对方的自作主张，“ 那你要什么？”

　　灸舞蓦地无声凑近对方、近距离下闻到那暖阳下蒸发甜味，狭笑地握住一君的手举起来意有所指，“ 这个。”

　　一手就全圈在掌里的纤瘦手腕、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掉似的，指间传来到对方脉动的跳勃、仿佛跳动得比他想象中的还快。

　　一君目瞪口呆、擅自踏入对方影子里的灸舞看到那双大眼睛满满都是他的倒影盯着他看，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突然在他心房交杂、灸舞趁什么事还没发生之前放开了对方。

　　灸舞扬起若无其事的嬉笑，“ 当然是你的厨艺啦！刚好我饿了！！”

　　一君郁闷地挎下脸，“ 你让一个伤者煮菜给你吃？你忍心哦？？”

　　“ 不行吗？我今天一整天什么都没吃到... ” 灸舞可怜兮兮地捂着肚子、眼睛水润地眨了眨。

　　“ ...好啊、不过你得来帮手。”

　　“ 好的！”

　　一样的人、一样面对面的位置、但是身处地点却不一样，灸舞看着面前的菜肴和坐在他对面的一君，仿佛有种身在咖啡店的即视感。

　　“ 我是第一次看你穿校服，感觉好新鲜哦！原来你告诉我、你跟我一样十六岁是真的。”

　　一君往常在咖啡店都是一身轻装外加上一件围裙、鲜少露出这一副日常的学生样，不过比起人模人样的咖啡店工作人员身着、还是他现在这幅模样更标准接近本人的年龄，“ 看这制服应该是OO高中吧？”

　　“ 什么真的假的、我没必要在年龄上撒谎吧？”

　　“ 你家人呢？”

　　“ 我一个人住。”

　　“ 嗯...一个人啊... ”

　　一君的视线对上灸舞意味深长的目光、哑然失笑问道，“ 你这什么表情？我看起来不像能一个人生活的样子吗？？”

　　基于他每次都看到一君在咖啡店里像个不懂世事的温室小花老向小美求救、确实很难想象一个连灯泡都不会换的人要怎样独自生活。

　　为了他日后舌尖上的美味着想、灸舞当然不可能说出心里话。

　　“ 不是想这个啦！我只是在想...你让一个男生进来单身男生的家里、孤男寡男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呢？”

　　一君差点被吃进嘴里的鱼丸哽到，“ 什...什么？！”

　　灸舞叉下盘里的一颗鱼丸晃在半空中，“ 毕竟我这么帅又可爱萌萌哒、你会想要馋我的身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嘛！”

　　“ ...你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明明是你自己硬闯进来的！” 一君嚼碎鱼丸吞下，眼神一瞟、咬着叉子突然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

　　正当灸舞以为对方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时、只听见一君轻轻逐开笑颜，“ 不过说实话阿舞你确实长得很好看，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真心觉得这男生好帅啊！”

　　！！

　　心脏、你干嘛突然停止跳动啊？？

　　“ 那...这么说我是你喜欢的类型咯？”

　　“ 嗯... ” 一君托着下巴思考。

　　等着一君的答案时、灸舞的心仿佛慢慢被提起似。

　　“ 你猜？” 狡黠的眼睛眨了眨。

　　“ ... ” 从来都是主掌者的灸舞生平第一次感到败北感。

　　灸舞佯装看了屋子里、不禁想象了对方独身在冷清的大房子里生活的模样、借机转换话题，“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寂寞吗？”

　　一君托着下巴望向别处、另一手叩击着桌面，“ 还好吧、我挺喜欢这样的清静。”

　　那副落寂的身影、一道说不清的情绪在灸舞心间徘徊，不知什么时候等自己缓过神、他的步伐已经无数次踩入一君家范围。

　　灸舞除了会去咖啡店定时报道，现在他也偶尔会去一君家蹭蹭早餐或晚餐。

　　咖啡店对于灸舞这个熟客已经熟到不能再熟，甚至把他当成自家人般，就连在咖啡店最繁忙的时刻还会毫不客气让灸舞自己自力更生去厨房拿吃喝的。

　　灸舞进出咖啡店的吧台和厨房好像进出自己家似的，一君和小美已经都见怪不怪了。

　　“ 一君、明天早餐我要吃蜘蛛腿夹面包和浓缩鱼脑汤！” 刚吃饱晚餐的灸舞坐在吧台前摸了摸鼓起来的肚皮边甘之如饴道。

　　一君已经对于灸舞毫不客气随时随地点餐的行为司空见惯了，“ 好好。”

　　一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放下了手里擦拭到一半的碗碟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钥匙，“ 对了、这个给你。”

　　灸舞看着从吧台上递过来的钥匙，总往一君家跑的灸舞自然对这枚钥匙再熟悉不过了，他下意识愣了一下道，“ 干嘛给我你家的钥匙？”

　　“你每天一大早上来按我家的门铃简直吵死人了，钥匙给你、几时过来的话就直接开门进来吧！”

　　其实一君也曾思考过随便把家里钥匙交给一个才认识了半年多的朋友是不是冲动了点，但是在无数个早晨被门铃吵醒的滋味真的很恼人。

　　但是面对了开怀畅饮地吃着他亲手煮的怪味美食，一君又对灸舞生不起气来，所以就只好出此下策了。

　　“你就不怕我趁机偷走你家的东西？” 灸舞把钥匙握在手心里、一君残韵在上头的温度间接传给了他。

　　“ 我家最值钱的就只有我这一个大活人，你要偷就偷走吧！” 这句话倒是有几分真，一君作为有钱人家的孩子自然不愁钱财、家里也基本上都没有什么贵重的金银珠宝。

　　“ 好啊、那我就偷你吧！”

　　偷听着的小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而听不出灸舞话中有话的一君傻愣愣地笑道，“ 你是想把我偷回你家给你当免费的厨子吧？”

　　“ ...哎呀，被你发现了！” 灸舞暗这一君可真是不懂什么是谨慎、连家里钥匙这种重要的东西都能随便交给一个认识了半年多的人。

　　对方待他诚心如亲友、究竟是一君对他过于信任还是...

　　把家里钥匙就这么毫无保留交给他、就不怕会引狼入室吗...

　　“ 我说、你们这是什么即将同居的小情侣吗？还把钥匙给人家呢，店长你就不怕他会骗了你吗？” 一直在旁算帐的小美再也听不下去那两人有意无意撒狗粮的气氛。

　　“ 骗我？阿舞看起来一点都不缺钱吧！他是能骗我什么哦？？”

　　小美对于自家老板的迟钝感到担忧，“ 骗你感情、骗你身体啊！”

　　一君哽了一下、他用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自家的员工，“ 小美、没想到你思想这么龌蹉哦！”

　　“ 什？！我也是担心店长你好嘛！” 小美觉得自己好心被狗咬、佯怒地打了一君一下。

　　“喜欢吃我煮的菜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嘛！对吧、阿舞！！” 一君的目光向灸舞移过来、灸舞恍然间看见一颗璀璨夺目的星星在向他闪烁着。

　　灸舞发现到一君和人对视时、眼帘里总会闪烁不定着兴致高昂的光芒、那黝黑的眼瞳会直接了当地注视着对面的人。

　　偶尔当他认真对视回去、会发现自己的倒影映在对方的眼瞳里，进而产生了一种对方的世界就只有他的错觉。

　　‘扑通扑通！’

　　“ 当然啦！我这么可爱又迷人、怎么可能是什么坏人？” 灸舞眯起眼睛笑道、然后拿过水杯仰头一喝避过与对方的对视。

　　那是一种毒、容易让人上瘾却又难以戒掉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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